吕郴郴
摘要:沈从文的《边城》 与许地山的《命命鸟》写的都是少数民族中纯真质朴的青年男女之间的爱情。主人公都极具美好的人性,却不能得到甜美的爱情归宿。此文从人物性格因素与风俗文化的外在环境影响来对比分析两者的悲剧原因。
关键词:爱情悲剧;人物性格;风俗文化
一 、悲剧主人公的自身性格
翠翠是远离尘嚣、自由自在如精灵般的在这个小村子里生长的自然之子,秉性纯真质朴, 天真美好。 伴随她的成长的只有对她疼爱有加的爷爷,所以这里也就给主人公翠翠的性格缺陷埋下了伏笔。缺少伙伴,缺少同龄人之间的沟通交流,也使得她不具备与人交际的方式,在人际交往方面处于无知懵懂的状态。在后面很多问题上,爷爷扮演的更多是一个长辈的角色,并不能够与翠翠进行内心坦然的沟通来解决翠翠内心的迷惑,帮她找准方向。当遇到两个喜欢他的男子,她却无法合适的应对,不懂得拒绝与争取。这也使得她在对待自己的感情这件事情上持以羞涩 躲避 顺其自然的态度。
与翠翠不同,敏明有自己的交际圈,在佛教学校里读书,能够有集体生活的经历。为人活泼开朗孝顺善良,自小与异性朋友加陵相处甚好 有所期许,就算在周围人拿两人关系打趣“请玫瑰和蜜蜂的早安”[1]敏明亦不会如翠翠般的羞涩。敏明退学数月再与加陵相见时,在于加陵一起奏乐舞蹈的过程中,含蓄却又坚定表达自己的态度“咱们是同一个身心 同一副手脚”。甚至在得知父亲准备用蛊术离间两人关系时她虽悲痛不已但也是坚决反抗同父亲和蛊师据理力争。长久的接受佛教经典文化的教学,在这一大的环境影响下她潜意识的观念里便遗留下了对彼岸世界来世的信仰,相信这一世的努力会得到来世的美好。在梦境中梦到岸对面恋人之间的欺诈险恶,亦让她对婚恋关系产生了恐惧,以及现实生活中父亲的极力反对 让敏明有更加强烈的追求来世、对现世的释然。如果说翠翠是天真无知顺其自然,那么敏明便是消极避世的态度。
二老在这段三角恋中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但他的表现确是不勇敢的。他与翠翠初次见面便是心生爱慕的。翠翠的含蓄没能使得他得以表达自己的本意,但是在得知自己的哥哥对翠翠同样有好感的时候,他可以对自己的哥哥做自己的说明而不是继续展开后面车路马路的竞争, 因为翠翠的心里是偏向二老的。就实际情况来看,大佬与翠翠并不是那么的要好,大佬其实对于翠翠还持有一定的偏见,所以二老若能及时告知也能避免大哥出走意外的发生。他还将最终的结果错怪翠翠爷爷然后愤然出走,这是不负责任的表现。既然相互喜欢而且还争取,怎能就被这重重误会和意外所掩埋?也不加反思自己,这也是他性格懦弱性的体现。
加陵对未来是有自己的规划的,他想接受新的知识与技能,对西洋学问有着自己的看法并未随大流的去持有种偏见,同父亲的讨论中偏执的坚定自己的想法。在与敏明这段恋情中,加陵保持着以往热念,对敏明是尊重且贴心的。并且顾及对敏明以后的打算便保留了了求婚的想法,但在敏明受挫想追求来世时,他有些盲目追随。作为一个接受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他却未能及时阻止敏明追求来世的想法,而是与同敏明一同入水,这便有些愚昧了。
二、风俗文化的大环境
作为大家长的顺顺与宋志都有些过分的为难子女。在二老表明心意想要“渡船”不要“碾坊”[2]时顺顺却还要去攀亲,因为属相不同宋志要请蛊术师用巫术来间离两人的情感。家长们为了孩子以后好的名义极力否定子女自己的意愿,究其本质,看似是封建大家长们的专权与独裁 但实际上反映的是不同文化对美好人性人性的腐蚀。顺顺的攀亲更多相中的是女方经济实力是一种利益结合体而非爱情结合。虽然文中对顺顺的介绍是不重钱财重义气但在自己儿子身上的这门亲事却暴露了顺顺追名逐利的面目。沈从文笔下的湘西世界是极其的美好与恬静的,與碾坊的攀亲实质上是对都市世界恶的批判,对这种金钱至上、忤逆人性美好的门当户对这种文化的批判以及对自然美好的本性的崇尚。
在许地山的笔下更是有体现宗教佛法对人的愚弄现状,如婆多瓦底对西洋知识的偏见认为那是违背宗教佛法扰乱清规戒律的旁门邪道,对科学文化的抵制与否认。甚至因属相不合,宋志便聘请蛊术师施法间离年轻人的美好爱恋。这些都体现了大家长们的矛盾和愚昧,他们并未从自己的子女立场出发去了解子女们真真追求的,只是从世俗的角度看其中的利害关系。因为受环境影响男女主们秉性纯真善良这也使得他们也缺少一种对自己父母的反抗力量,所以父母的反对会极大的动摇男女主们内心坚定的追求,一定程度上会放大她们自身的消极性。敏明在梦中看到婚恋关系中的男女欺诈虚伪的一面,潜意识里会对现世婚姻有强烈的恐惧与偏见,意识到自己人生美好愿景的破灭。生活在这样文化环境下的男女,缺乏对当下美好的争取的主观力量,现实中的反对以及主观的误解更促使他们形成消极避世,寻求来世的念想,种种阻碍使得原本美好的爱情变成了令人哀婉的悲剧。
参考文献:
[1]许地山.许地山文集[M].北京:新华出版社,1998.
[2]沈从文.边城.[M]长春:时代文艺出版社,2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