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玲伟
云南民族大学中印瑜伽学院,云南 昆明 650500
“生活化”指将某种行为内化为人们基本的生存方式。20世纪中后期,在西方国家体育生活化理念受到提倡,突出表现为以人为中心的体育价值拓展。国内学者韩丹(1991)最早界定了“体育生活化”:人们把体育活动作为生活有机组成部分,成为生活中重要内容的具体表现。[1]梁利民(1999)、[2]黄美蓉(2014)[3]等随后对体育生活化的概念、功能、路径等进行了分析,体育研究开始突破教育学范畴,成为人类积极、健康文明的生活方式。李文川、肖焕禹(2010)提出,由“手段”向“生活内容”的发展,是体育向更高层次发展的必然结果。[4]郑志强(2014)指出“生活方式病”对人类健康和日常生活威胁重大,需要更加关注体育生活方式开展的社会实践研究与创新研究。[5]
目前,国内外关于瑜伽研究主要集中在医学、教育学、体育学等方面。美国学者Creamer(2016)研究发现美国约有3100万成年人练习瑜伽,其主要目的是疾病预防和缓解背部疼痛,同时练习者与年龄、性别、种族、社会经济地位和健康状况有关。[6]印度学者Telles(2009)通过实验,认为瑜伽与提高生活质量具有一定关系,但更多将瑜伽定位为一种运动和身体活动方式。[7]国际主流瑜伽研究已基本摒弃了印度古典瑜伽中的深层次宗教与哲学理念,只取其修心健身层面的意义。国内学者鲍亮(2011)论述了瑜伽对于高校大学生健康生活方式培养的价值,并建议在高校开设瑜伽课程。[8]马薇(2015)提出瑜伽可作为健康生活的一种实现方式,其研究更多是瑜伽和健康的关系,[9]并没有从生活化的视角展开论述,也没有提出瑜伽健康生活方式的实现途径。
研究发现,生活化相关研究主要集中在体育学方面,体育运动的生活化有利于培养健康的生活习惯。瑜伽作为一种体育活动,通过呼吸、冥想和体式练习,可以从整体上完善、整合练习者的身心,促进练习者的全面发展。国内学者关注到瑜伽是健康生活方式的一种实现形式,但是关于瑜伽生活化理论研究较少,对于瑜伽生活化实现机制研究仍处于空白。
众所周知,瑜伽(yoga)起源于印度,风靡于全球,是一种时尚、健康的体育运动。国内关于瑜伽的理论研究较为落后,[10]尚未形成统一的概念。瑜伽原意为“连接、结合”,后被理解为“控制心意的波动”,此两种界定均含有宗教或哲学意义,并不适用于当前瑜伽的传播。本研究将瑜伽定义为“通过体式锻炼、呼吸调节、冥想放松等方式,以达到改善体姿、增强活力、缓解压力、预防疾病等目的的健身活动”。生活化是一种过程和结果统一的概念,涉及到生活化的主体、特征和效益。因此,本研究将瑜伽生活化定义为瑜伽在人们日常生活中自觉的过程和结果,也即是将瑜伽内化为人们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
伴随着人们对生活质量提高的要求,练习瑜伽的人数越来越多,部分群体甚至将瑜伽作为一种积极的生活方式,把瑜伽活动作为提高身心健康的主要手段。瑜伽生活化主要表现在以下特征:
2.2.1 融合的紧密性
即瑜伽成为生活方式的有机组成部分,是个人生活中不可缺少的重要内容。广义的瑜伽不仅仅包括体式训练,还包括健康的生活观念,例如健康饮食、情绪控制、和谐发展等。因此,瑜伽融入生活不仅仅表现在瑜伽练习占据生活时间、瑜伽消费占据生活支出,更表现在瑜伽所倡导的理念成为人们所贯彻的一种生活观念。
2.2.2 参与的自觉性
即瑜伽习练成为人们日常自发自愿的行为,不受外部因素的约束。自觉性强调的是行为主体的意识水平,练习瑜伽不再是盲目的、偶然的活动,而是一种有意识、目的性、计划性的活动。随着人们对健康追求的提升,选择瑜伽作为锻炼身体、陶冶情操的活动,这种价值观促使人们做出积极地选择,将瑜伽练习发展成一种生活习惯。
2.2.3 习练的规律性
即坚持规律性、持久性、一致性的瑜伽练习,以获得更好的锻炼效果。首先,瑜伽生活化要具有长期的瑜伽练习计划,例如一周不少于5天。对于阿斯汤加瑜伽,每日的练习更加必要。偶尔上一次瑜伽课,或者仅仅将瑜伽作为一次休闲消遣,并未形成日常行为规律。其次,注重循序渐进的过程。例如,瑜伽体式的完成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遵守身体规律,先熟悉掌握简单体式,再挑战具有一定难度的体式。
2.2.4 身心的统一性
即不只注重瑜伽的健身功能,还注重瑜伽在放松精神、净化心灵、培养自律等方面的作用。国内外相关研究已证实瑜伽对于产妇、白领、大学生等群体具有有效的心理干预作用,能够缓解抑郁、减少焦虑、放松情绪等。瑜伽是一种能够提升人们心理与生理以及情感调节能力的运动形式,练习瑜伽能够帮助人们实现心理与身体之间的和谐统一。
“推拉理论”起源于人口流动和移民研究,认为来自居住地的“推力”因素、迁入地的“拉力”因素以及二者之间的障碍因素,共同影响着人口迁移的方向。该理论后来被广泛运用,包括行为学研究、市场学研究等相关领域。瑜伽生活化作为一个过程和结果,其形成也必然受到众多“推力”“拉力”和“障碍”影响。为了深入分析瑜伽生活化的形成机制,本文借鉴推拉理论,构建了瑜伽生活化动力模型(见图1)。其中内生推力包括健康需求和自我决定,外生拉力包括技术创新和市场环境,中间障碍包括观念障碍和运动损伤。
图1 瑜伽生活化动力模型
内生推力是瑜伽生活化实现的内部动因,主要包括人们对健康的需求以及自我决定的实现。21世纪以来,随着人类社会步入知识经济时代,人们开始由体力劳动为主向脑力劳动为主转变。人们的生活方式发生了变化,伏案工作、久坐不动、精神压力等各种问题带来“城市病”和“亚健康”,各种慢性疾病和身体疼痛唤醒了人们的健康意识。生活水平的提高,也让人们有更多时间和金钱花费在健康方面,所以对健康的追求是瑜伽生活化的第一内部动力。瑜伽练习几乎不受场地和器材限制,又具有较好的身心健康效果,因此,个体会青睐于一定强度、频度和持续时间的瑜伽运动。另外,自我决定理论强调个体的自主性,体育锻炼行为不受外部环境的影响和制约。瑜伽生活化作为一种行为,个体练习动机完全来自于内在的兴趣、体验和愉悦感,可以认为是满足马斯洛需要层次中“自我实现”的过程。
外生拉力是瑜伽生活化实现的外部动因,主要包括技术创新的促进以及政府和市场环境的支撑。随着移动互联网的普及,人们的生活方式逐渐从线下向线上转变,获取信息和咨询的便利性得到大大提高。据统计,市场上健身类APP已达上千款,涵盖了跑步、骑行、燃脂、瑜伽等,瑜伽类APP包括每日瑜伽、腰果瑜伽、我家瑜伽等百余种。“互联网+瑜伽”的技术创新,为瑜伽传播提供更大范围和便利性。政府的政策支持,也是瑜伽生活化的重要外部动力。近年来,我国陆续发布了关于“大健康”“健康中国”“全民健身”等多个政策,旨在推动人们养成健康、积极的生活方式,这为瑜伽的推广提供了政策支持。国家体育总局也在推行“健身瑜伽”,陆续发布了《健身瑜伽体位标准》《中国健身瑜伽段位制》等标准规章,一方面规范市场上瑜伽的无序发展状态,另一方面将健身瑜伽向国人进行推广和普及。
中间障碍是瑜伽生活化的阻滞因素,主要包括观念障碍和运动损伤等,是瑜伽生活化推进过程中不可忽视的内容。第一种障碍来源于观念,包括性别障碍、年龄障碍、身体障碍。性别障碍指社会过多宣传瑜伽的减肥功能,认为瑜伽运动是一项女性化运动,男性不适合训练;年龄障碍指认为瑜伽练习主要是青年人的运动,老年群体不适合训练;身体障碍指瑜伽练习需要较好的身体条件,例如平衡性和柔韧性,具有较高的进入门槛。这些观念都属于一定的偏见,严重制约了瑜伽的普及。瑜伽是一项不分年龄和性别的运动,体式训练讲究循序渐进,身体条件并不是练习的障碍。近年来,还有一种重要的障碍因素,即因不科学训练产生的运动损伤,打击练习者的训练积极性。因为瑜伽市场的无序发展,市场上很多瑜伽馆或健身房师资能力有限,或者练习者自己不科学的锻炼方式,都会带来瑜伽运动损伤。常见的损伤包括韧带拉伤、肌肉损伤、脊柱伤害等,为了减小运动损伤,需要提高师资水平、制定科学的计划、提高自我防范意识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