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 益,刘建民
1.德州学院 义净研究中心,山东 德州 253023;2.长城民间研究者,河北 秦皇岛 066000
在明蓟镇长城上,东起秦皇岛三道关,西至迁西喜峰口段,现存部分空心敌台箭窗两侧墙体及敌台上垛口,镌刻长短角度不同射程标记线,我们一般将其称为“步志”。这些步志是何时出现的?出现之后又是怎样使用的?依据早年发现在箭窗两侧墙体刻有不同角度的线条,刘建民曾在2018年因线条旁镌刻有文字,写下过一些判断,发表在“长城时光”网站上。①王雪农先生在《山海关长城漫话》中也专门写过刘家口的步志,充分肯定了戍边将士“用之便利”的智慧,并认为这些刻痕和文字“可能是针对佛郎机、神快枪或铳类管状火器而设,是上述火器射击时确定炮位角度的参照指数”。[1]真实情况是否如此?文章不揣固陋,拟以明蓟镇长城上出现的步志为对象,从使用区域和使用方法等方面略作梳理,以求正于方家。
位于明蓟镇长城上的步志,有一道至五道不等,分俯、仰、平三种。其中9座空心敌台射程标记线旁标注有文字。这些刻有文字步志的空心敌台,集中分布在《卢龙塞略》一书中所记载的燕河路桃林口提调辖下。步志旁边所标文字比较小,风化严重,不易发现。从目前已找到的步志来分类,步志上的文字主要呈现以下几组形式:第一组为“三十步志”“六十步志”“九十步志”;第二组为“一志”“二志”“三志”(图1);第三组为“一志三十”“三志九十”。比较特殊的是破城子一号敌台的箭窗墙上的步志,共刻有五条标志线,在标记线旁刻有文字,从上往下依次是:“三十步志”“六十步志”“九十步志”“十九”“十三”(图2)。下面的“十九”“十三”可能是另外一种火器用的步志。
一般认为,步志是火器射程标记线。步是中国古代的计量单位,志是标记。根据实物上的体现形式可以看出,步志主要是以线条来做标记。中国古代计量单位“步”,主要是依据人的行走步距来进行测算的。由于中国学者在翻译西方文献时,套用了中国古代计量单位“步”,造成步志的“步”所代表的长度存在一定的争议。刘鸿亮结合何如滨、黄一农等学者的梳理,对这一计量单位进行了较为清楚的辨析,基本上可以确定,根据西洋计算方法,每步二尺约合62cm。[2]
长城步志在敌台上的分布并不均衡,有的地方密集,有的地方缺失。根据实地考察的情况来看,步志与敌台所处地理位置有关,尤其与其军事地理位置的缓冲密切相关。所谓缓冲,在《皇明世法录》卷五十九《蓟镇边防·台墙沿革》中有较为明确的说明:“今拟凡通马处即曰马冲,不能容大队而通马者曰马缓,若各通马两稍头通步处,可以压逐守军者曰步冲,单步扳援而登者曰步缓,山崖险阻处曰险绝。”②以这一标准来比对,蓟镇长城沿线的步志主要分布在马冲、马缓、步冲三种类型的军事地理位置上。那些于攻方不利、于守方有利的区域,往往无步志,这也是步缓、险绝处难以寻觅到步志的原因。
图1 桃林口堡8号敌台步志标识 (刘建民摄)Fig.1 graffiti symbols in the eighth fortress of walled villageTaolinkou (Photographed by liu Jianmin)
图2 破城子1号敌台步志标识(刘建民摄)Fig.2 graffiti symbols in the first fortress of walled villagePochengzi (Photographed by liu Jianmin)
从总体上来说,步志的出现与火器的使用存在密切关系。基于戚继光对明蓟镇长城修建与使用的卓越贡献,我们在谈论火器在蓟镇长城的使用时,也少不了提及戚继光。事实上,在戚继光修建和使用蓟镇长城时,火器已经较为普遍地应用于长城。
作为最高统帅,戚继光对敌台的火器安排基于整体布局,相对均等:“(大约)每台,佛郎机八架、神快枪八杆、火箭五百枝、石砲五十位。”[3]还配备有其他一些武器。与火器相应,每座敌台配置有一定数量的鸟铳和操控它们的士兵。当然,在具体的使用过程中,负责统筹镇守的军官会根据所辖区域敌台所处位置的冲缓进行细微调整,随宜安排,以求发挥武器尤其是火器的最大作用。
火器的数量有限,为了实现火器的最大作用,自然需要对火器的使用方法进行规范,戚继光根据实际情况,明确要求长兵短用。《卢龙塞略》卷十四《戎具考》中,曾比较当时防御对象所使用的兵器与长城防御军队所用兵器的差异:“虏之所习者,射也,然不能六十步。我之火器、火箭皆可远二三百步。”③尽管明朝时,与明代朝廷形成对抗的政治势力也已经开始使用火器,但由于火器不利于在马上的施展,这为明朝守军实现火器的最大价值提供了充裕的空间。戚继光要求长兵短用,便是在这种有利条件下,要求火器尽量实现射击的精准度。《练兵实纪·杂集》卷二《储练通论》中指出:“夫火器均谓之长技,长者短用。……凡力可及百步者,只用于五十步之外,势险节短,无有不中者。”[3]
戚继光明确提出长兵短用的这种要求,虽然是为了充分发挥火器的使用效果,但也从侧面说明此前军队使用火器时存在一定的问题。他在《练兵实纪·杂集》卷二《原用器》中明确强调:“夫长兵短用,短兵长用,此所谓势险节短之法也。火器、火箭、弓矢,皆长兵也,往往贼在数百步外即已打发,及至贼近,与大队齐来,却称火药放尽、铅子欠缺或再装已迟,每由此而败。缘其故,在于场操素无号令以节制之。”[3]戚继光说明了火器施用时存在的问题,更强调了解决方案:军队在平时操练时,应加强火器施放相关号令的训练,以确保临阵时火器的有效施放。
《皇明世法录》卷五十九《蓟镇边防》中记载了守御的相关号令:“约贼至百步,该台放铳一个,各台锣鼓齐鸣,放火箭枪铳一次,锣鼓止。贼到,石砲下,又锣鼓齐鸣,放走兎石砲,铳机同放,贼退锣鼓止。若贼到墙下,又锣鼓齐鸣,台墙各军一起放箭铳,打石子、药罐,从便难用,照贼所在,将垛上石砲点放推下,仍不许呐喊,两台对面夹打。”②
综合来看,尽管明朝重视火器在长城防御上的使用,但受当时社会条件的影响,火器和火药的配给量有限,不可能经常采用施放的方式来进行实战训练。正因为如此,除了严格使用规范的号令,在平时练兵的过程中对火器的施放进行有效节制之外,为了充分实现火器的威势,便需要进一步实现射击的准度,这就有赖于步志助其施放了。
由于文章所讨论的是蓟镇长城的步志,这些步志除极少数出现在垛口处(图3),基本上分布在蓟镇长城的空心敌台上,而这些空心敌台的修建和使用始于戚继光。因此,可以判断,这些步志最早标注在蓟镇长城空心敌台上的时间,不早于戚继光率众修建长城之时。尽管后来戚继光因为朝廷政局的变化,被迫调离了长城沿线,但他的长城防御战略被此后的将领因袭使用,较好地发挥了长城该有的作用。
图3 位于垛口的步志 (刘建民摄)Fig.3 graffiti symbols at the battlement(Photographed by liu Jianmin)
需要略作说明的是,我们现在所见敌台箭窗及垛口的步志所标刻度,均在百步之内。这也许正好说明戚继光长兵短用的战略战术得到了较好的沿袭。当然,从蓟镇长城沿线的战场情况来看,明蓟镇长城多数位于山区(图4),即使没有戚继光长兵短用的战略,从战场的实际状况来看,安排远射也无太大意义。
图4 步志使用于山区(刘建民摄)Fig.4 graffiti symbols used in mountainous areas (Photographed by liu Jianmin)
使用于长城各种建筑设施上的火器中,佛郎机和鸟铳比较有名。步志的出现,正好与火器存在密切的关系。因此,人们很容易将佛郎机、鸟铳与步志迅速勾连,甚至认为步志就是为了更好地实现佛郎机和鸟铳的射击而出现的。尽管不能完全排除少数士兵利用步志来帮助佛郎机和鸟铳实现施射准度的可能性,但这种可能性可以忽略不计。因为佛郎机和鸟铳自带准星,不需要进一步依赖步志。十八卷本《纪效新书》卷十五《诸器篇》介绍“佛郎机式”时说:“其妙处在,今添出前后二照星,后柄从低,庶不碍托面。以目照对其准,在放铳之人用一目眇看,后照星孔中对前照星,前照星孔中对所打之物。”[4]《练兵实纪·杂集》卷五《鸟铳解》对鸟铳的施用方法也有明确说明:“目照之法,铳上后有一星,口上有一星,以目对后星,以后星对前星,以前星对所击之物。”[3]总之,佛郎机及鸟铳均属直势射击武器,都有照星瞄准,在百步之内已不必再依靠步志来助力准度。
既然如此,步志到底是为哪种火器服务的呢?或者说,步志主要服务于哪种火器的施射呢?我们认为,步志最可能与火箭配合使用。《卢龙塞略》卷十六《百子铳火箭议》指出:“惟有火箭轻而易携巧捷,其架射高及远从天而下,仰首瞬目之不暇,臂指其何所施乎?”③十四卷本《纪效新书》卷三“火箭解”上说:“此箭即三飞中之小者。可飞入后队,人人自危,莫测所向……尤能射远。此器之利不在铳下,寸厚之木径穿,铁甲可洞,深至药头而止,力大者迸去纸筒仍深入之。但此器性不由人,不能命中。若当大众中,无心射去,或中其前,或中其后,或中其左右,皆非我所可期,亦非贼所能御。最为要妙,或以什百指一二巨物,亦可命中。”[5]以火药推动的火箭,与传统弓箭相比,无论是射程还是杀伤力都有了显著提升,而这还是小型火箭。
在《练兵实纪·杂集》卷五“军器解”中,还有一种大型“火箭”(图5)。书中介绍飞枪、飞刀、飞剑时说:“三种飞器不过一法,即一大火箭。……燃火发之,可去三百步,中者人马皆倒,不独穿而已,但命中则不能击大队齐冲之敌,敌人畏此。此器其声如雷,则马惊跳跃,不敢前。又高飞深入,则后行皆不可避,使敌未测所向也。”(图6)[3]。《四镇三关志》中绘制的火箭盘枪[6],是更加精巧的火箭制作工艺,明朝中后期也在长城防御工事上使用。(图7)
戚继光所提大小两种火箭,小火箭是用小型装匣(筒)发射的,大火箭由神枪(单眼或三眼铳)发射,既能发射火箭又能发射铅子。大小火箭的发射,都有一定的规则。十四卷本《纪效新书》卷六“校火器”中指出:“放火箭,先看火箭如法,以安置火箭于钯上,执拿正直准放。虽放出高下,势不由我,只不回头,不摇手,知以前手主定,以后手高下之,即合式也。”[5]同书卷三“火箭习法”指出:“以手扶后尾,高下相敌,任手约远近,照贼放去。宁高,可中后队;毋低,入泥水不复再起矣。”[5]根据这些信息来看,在戚继光负责管理蓟镇长城的时候,火箭的施放还没有步志助力。火箭施放的准度往往与施放者的手约远近有关,使火箭尽可能真正发挥其伤敌、乱敌的作用。
图5 《练兵实纪》中所绘火箭图Fig.5 Schematic Diagram of Fire Arrow inTrue Record of Training
图6 《练兵实纪》中所绘飞枪、飞刀、飞剑图Fig.6 Schematic Diagram of Fire spear,Fire knife and Firesword in True Record of Training
图7 《四镇三关志》中所绘火箭盘枪Fig.7 Schematic Diagram of Fire arrow with spears inLocal Records of Four Military towns and Three Choke Points
到步志用于长城上之后,这种情况出现一些变化。《皇明世法录》卷五十九《蓟镇·边防》:“弓矢火器,自上射打底下,多有不准。况凡墙上射打,下有山坡,陡易不同。自高下视若近,及三矢石发去,却相甚远。今后据墙,临高打贼,施放矢石之时,必先于平时演时射几箭,放几铳。每队每旗,各行私自试。定若干高,可至若干远。先将树木土石之类,于铅子落头处所,明白立为记号。此随山势陡夷,处处不同。候贼至我所记第几记号,方可用若干高下以发铳砲矢石。仍爱惜火药及矢石子火箭,必贼近者,准方发。若贼远轻用,贼近或攻久,却用尽了,边上何处讨来济急?”②陈仁锡身处明晚期,在整理《皇明世法录》时,步志已经在蓟镇边防上普遍使用。文中所言“记号”,应即“步志”的代名词。蓟镇沿边多有树木、土石,往往难以迅速确定记号的位置。但在箭窗两侧的墙体及敌台上、垛口上镌刻射程标记线,在练兵时又反复习射,这就比用手约高下和远近更精准了。
在步志中,常见俯射步志(图8),但也有仰平角度的步志(图9)。《皇明世法录》五十九卷讲蓟镇边防时提到:“大举虏情,每遇近边之时,决不由低洼口子进入。缘以低洼口子易攻,料我必防,故每以余贼直攻口子,羁恋军马,聚在此处。却于口子两稍,或山谷间僻之处冲梁,可以容马登山者,并力攻犯。又于险峻不防之巅,以步夷袭登,自高临下,压走我军,只至通马山梁墙边,拆开放虏大入。”②根据敌军攻击的方案可以知道,边防军还需要防御小范围敌军攻破己方防御薄弱之处造成的被动。仰平角度的步志,镌刻在敌台侧面箭窗或敌台垛口,目的即是帮助火箭准确射击攻近边墙或已登上边墙自高临下的敌军。
图8 俯线步志(莲蓬摄)Fig.8 top view graffiti symbols (Photographed by Lianpeng)
图9 破城子1号敌台仰线步志(刘建民摄)Fig.9 upward view graffiti symbols in the first fortress of walledvillage Pochengzi (Photographed by liu Jianmin)
与其他管型火器相比,火箭具备充分的优势:它不需要像管型火器那样,一次一次装填。甚至可以像我们施放烟花爆竹那样,把火药线捻在一起,一次点火,依次发射。这与火箭的特点有关。受空气阻力、火药燃烧情况等方面的影响,火箭的飞行并不能完全稳定,轨迹并不能完全精准。这也使得火箭在使用的过程中,往往不是使用单支箭,而是通过多箭齐发来展现其威力。用筒(匣)作为发射架,火箭可以在短时间内短距离发射一定密度的火器。正是由于密集的火箭施放所形成的较强军事威力,能有效阻遏敌军的大举进犯,再加上万历之后明朝来自北方的威胁主要在东北方向,明蓟镇长城的敌台上大量添置火箭,从此前平均每座敌台五百枝,增加到了后来的每台一千枝。这里所指的“火箭”均为小火箭,即古人明确称为“火箭”的火箭。
大约为了更精准地进行火箭的施射,步志出现了三十步志、六十步志、九十步志的区别。毕竟,从横向散布宽度来看,距离越远,散布的范围越大,杀伤力相对较小;距离越近,散布的范围越小,杀伤力越大。此外,连续几次攻击,有利于冲散敌军的阵形,更有利于实现有效防御。合理的间隔、准确的定向,发射后区间的覆盖等也利于弹药的节省。
在一些墙面上的步志不止三条,而是多至五条,如上文所提“十九”“十三”。是否“十九”“十三”为“十九步”和“十三步”呢?通过实际踏查可以看出,并非如此。“十九”“十三”所指范围仍为九十步和三十步。这让我们意识到,“十九”“十三”实际上仍指代的是“九十”“三十”,最可能与在同一墙面上施射不同火器有关。根据推论,它们最可能与大火箭的施射有关,也可能为快枪所用。《练兵实纪》在《杂集》卷二“原火器”中指出:“夫北方之火器,惟有夹把枪、快枪、神枪、佛郎机……”[3]戚继光这段所提“神枪”“快枪”这两种兵器,形制不完全相同,使用也不完全相同。《武备志》卷一百二十七“火器图说”中说:“一如铁铳,管长腹大,即今‘神枪’也。三铳三管,内三条药线,俱合会于中。一点火,三矢俱发,与枪无异。三矢易于获贼人散骑,易善攻步队。”[7]神枪是三眼铳中的一种,属于既能发射火箭又能发射铅子的火器。至于快枪,十四卷本《纪效新书》卷十三“快枪解”中强调:“此乃手把铳也,长可二尺者为佳。……子合口,药如子数,与鸟铳同,装法亦同。……但此器以一手托铳尾后,以一手点火线。线燃,又将手回执铳柄方发。有线燃未得离手即发者,有燃线手再回托时,不及照发已发者。……且执在铳后,低在腋下,眼面不得平视,又无照星可对,终不如鸟铳之对目也,百无一二中贼。”[5]神枪及快枪均无照星可对,在使用中远不如鸟铳的命中率,这较大限制了神枪和快枪的发展。
戚继光注意到,使用快枪虽然效果不好,“但弊痼难醒,北人习惯,恐有倡之南方者,必夺用鸟铳之算。”[5]尽管戚继光等高级将帅认识到了神枪和快枪的弊病,并有意想以鸟铳来替换,但在边防具体执行者的执行过程中,习惯的力量仍将促使长城北方守将在一定时间范围内继续选用神枪和快枪,甚至可能褫夺部分鸟铳的使用经费来补充快枪。因此,神枪和快枪在明朝后期蓟镇长城边防仍旧在使用。《皇明世法录》卷五十九讲蓟镇边防的“台墙什器”时记载:“每台该神枪八杆。每神枪一杆,给与见收神箭三十枝,铅子六十个。内除枪箭,见有铅子,亦于见收铅子改造,乃为各边库内原有祖贮。此器一向尘埋,因各楼台见欠火器,故就共见有而用之,实是烦琐迟钝,不堪应敌,非必于有此器也,不足则以快枪代之。”②从《皇明世法录》的记载可以看出,随着鸟铳使用的便利和准度得到守城士兵的逐渐认可,神枪和快枪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明朝后期应已不再制造,只是将此前制造的神枪和快枪继续用完而已。为了让这些没有准星的军事武器发挥出较大的功效,在步志出现之后,借助步志来实现一定程度的瞄准,也就顺理成章了。这使得步志的功能得到一定程度的扩展。
通过文本分析,我们尽管认为步志主要功能是确保了火箭、快枪等无准星设备的火器相对精准施放,但我们不排除那些本就有瞄准器的设备在使用初期曾借助步志来实现其精准施放的可能性。在长城的整体武器使用变革中,步志的出现和使用,属于极为微小的一点变化,但它体现了火器从缺乏自带准星设备到自带准星设备转化过程中施用者的智慧,值得我们稍加关注。
注释:
① 当时发表的文章名为《长城步志》,网址为http://www.wallstime.com/archives/13597。
② 陈仁锡,《皇明世法录》天启年间刊本,第15页,第26页,第31页,第29页,第17-18页,参考资料为哈佛大学汉和图书馆馆珍本。
③ 郭造卿,《卢龙塞略》第474页,第607页,参考资料为刘兆祐主编《中国史学丛书三编》1987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