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林氏素代清白,此种污手之钱决不要一文也”
林则徐“历官十四省,统兵四十万”,
始终坚持践行爱国惠民、勤政廉洁,“不妄取一文”
在他的背后,父亲林宾日,妻子郑淑卿功不可没
清末政坛,贪腐成风,陈独秀曾对此给予辛辣的抨击:贪腐充满了人们的头脑,堵塞人们的骨髓,即使烧尽尸体,扬弃骨灰,用显微镜一照,仍然看到“做官发财”四个大字。
为官数十年的林则徐始终廉洁自励,毕生两袖清风。这离不开他父亲的教诲,也离不开其妻子的劝诫。后来,他将这些教诲传承给了后代,他的三个儿子林汝舟、林聪彝、林拱枢都不坠家风,有所作为,为官廉洁而有政绩;女儿和女婿也为世人所称道。
“文忠一生任事而不牟利,尽瘁而不热衷,临难而不退避,受屈而不怨尤”
林则徐从22岁任幕僚,直到65岁第二次出任钦差大臣,42年间,历任两江总督、湖广总督、两广总督、陕甘总督、云贵总督。林则徐有闲章两枚,一是“历官十四省,统兵四十万”;二是“身行万里半天下”,足见其权位之高,阅历之广。可贵的是,林则徐终其一生爱国惠民、勤政廉洁。
淡泊、仁爱、勤奋是林则徐家风的突出特点。林则徐一生最重要的老师是他的父亲。父亲的言传身教,奠定了林则徐的人生观、价值观以及待人接物、处事为学的基本风格。林则徐出任考官时,林父还谆谆教导他说:“寒士读书极为不易,衡量试卷要慎之又慎。”
有一次,林则徐表示想多留些时间在父母身边尽孝,父亲却催他速出报效国家。林母去世时,林则徐在乡守孝,遇江南高堰决口,朝廷命林则徐夺情前往筑堤,林则徐犹豫不决。父亲对他说:“国家有急切劳苦之事,责以致力,非若任官授职有利禄之可图,此而不往,则是畏难诡避,不得为忠,即安得为孝?”听罢,林则徐戴孝赴任。
1823年,林则徐刚刚升任江苏按察使就遇到大水灾,松江一带的饥民聚众闹事,江苏巡抚韩文绮准备派兵镇压,林则徐不以为然。这时他收到父亲的来信,父亲在信中嘱咐他:“饥民生事,非平时之比,因不可废法,尤不可穷治。”林宾日主张以安抚代替镇压,并提出救荒七策:“今之救荒第一策,在招致客米,米多则价自平,不可强抑也;次则劝平粜,禁囤积;次则清查贫户,按图贴榜,使不得隐匿更改;次则官赈之外,分劝各图赈其邻里;次则漂流尸棺、暴露饿殍宜速殓埋;次则收蓄牛只,以备来岁春耕;次则捐设医局,以防灾后大疫。”林则徐遵循父亲的意见处理善后,江苏灾民无不感恩戴德。
林则徐的玄孙林崇墉曾这样评价他:“文忠一生任事而不牟利,尽瘁而不热衷,临难而不退避,受屈而不怨尤。”
“任事而不牟利”——林则徐做事勇于负责,勤奋扎实,有“无一事不尽心,故无一事无良法”之誉,是当时清朝最能干的大员之一。道光朝中,几乎是哪里出了棘手问题,便派林则徐到哪里去。他所担任的都是要职,但从不会借此牟利。
他在广东主持禁烟,打交道最多的,一是商人,二是官场,由于广州是当时全国唯一的对外贸易口岸,中外贸易垄断在政府特许的行商手中,因而行商富足,生活奢靡,官场则贪贿成风,而广州生活成本高昂,“开支甚巨,恒虑入不敷出”,但他“自矢清廉,决不敢于俸禄而外妄取民间或下僚分毫”。
在广州,他曾亲书“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张贴于堂前,告诫自己,无私方可刚正。他曾给家人寄去320两纹银,随附家书,告诉家人,自己虽就高职,但“从不敢于额外妄取一文钱……得钱不易,家中可省则省,即此320两纹银亦从节省中剩得”。他在给夫人的信中坦承心迹:“吾林氏素代清白,此种污手之钱决不要一文也。”
林则徐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早在1820年,林则徐被任命为江南监察御史巡视江南各地时,有次他到澎湖群岛寓所刚歇下,有个自称“花农”的人献上一盆花,还说是要请林大人换个大盆栽花。林则徐心知有异,一脚踢翻花盆,盆里现出一个红包。包里是一只足有半斤重的金老鼠和一纸信笺,笺上写着:“林大人亲收,张保敬献。”林则徐当场将张保行贿的金老鼠没收,上缴国库。
1839年在广东禁烟,英国商务代表义律曾送给林则徐一套鸦片烟具:白金烟管,秋鱼骨烟嘴,宝石烟斗,另外还有一盏精致的孔明灯和一把金簪,光彩夺目,价值10万英镑。看着这些贿品,林则徐对义律说:“本部堂奉皇上旨意,到广州肃清烟毒。这套烟具属于违禁品,本当没收,但两国交往,友谊为重,请阁下将烟具带回贵国,存入皇家博物馆当展品吧!”义律讨了个无趣,只好将礼品收回。
林则徐曾想晚年退休后定居北京,但因无力购置房产而作罢,最终回到福州,住在父亲购置的老房子里。可见,他将父亲“不妄取一文”的教诲奉行终生。
“尽瘁而不热衷”——林则徐精力过人,勤政无人能比,“在官无日不治事,无日不见客,亦无日不亲笔墨”,经常“昧爽视事,夜过半方息”。他曾这样评价自己:“终身无嗜好……朝夕孜孜不倦者,国政、民瘼两大端而已。”用今天的话说,他是个工作狂,但他从不为了显政绩搞花架势,处事冷静客观,实事求是。
“临难而不退避”——林则徐一生,多次临危受命,从未退缩。受命到广东禁烟时,因禁烟牵涉极广,京中师友都为他的此项使命担忧,但他凛然表示:“置祸福荣辱于度外。”这种勇气也是受他父亲的影响,他父亲“生平尚风气,重然诺,视人之急犹己”,见义总是忘我向前,急人所难,这种性格在林则徐身上表现得更加突出。
“受屈而不怨尤”——林则徐禁烟、抗英有功,却被昏庸懦弱的皇帝以“办理不善”“误国病民”的罪名革职、发配。蒙此奇冤,林则徐没有怨天尤人,在“待罪”和发配期间,一如既往地关注口岸防务和边疆开发。许多人为他“窃为不平”,他却“谈笑自如”,做出突出成绩。
在林则徐的宦海生涯中,郑淑卿既是他的“警示仪”,也是他的左右手
1804年,林则徐参加乡试中举,并正式迎娶河南郑知县的女儿郑淑卿为妻。郑淑卿是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知书达礼,目光长远,识大体重大局。郑淑卿嫁给长她4岁的举人林则徐,并未因夫婿家境贫寒而恃驕。相反,她一洗铅华,孝敬公婆,任劳任怨,成为林则徐的贤内助。
婚后,夫妻二人相敬如宾,成为一对佳偶,终生情深不渝。郑淑卿在林则徐为天子钦差、两广总督、一品大员时,在家默默支持丈夫;在林则徐被革职查办,充军伊犁后,她仍然秉持初衷,不离不弃。
在林则徐的宦海生涯中,郑淑卿既是他的“警示仪”,也是他的左右手。
林则徐任云贵总督时,有一年中秋,一家人在园中饮酒赏月,林则徐无意中说,这里风光虽好,就是缺了几盏宫灯和兰花。没想到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几天之后,园中就宫灯高悬,兰花溢香。林则徐很高兴,郑淑卿却颇感不安。她对丈夫直言,这些花和灯虽然漂亮,但有人如此投你所好,不过是因你身居高位罢了,长此下去,你就会坠入他们的圈套而不自知。
林则徐觉得夫人言之有理,当即命人撤去宫灯和兰花。此后,林则徐将夫人的话牢记在心,严格注意自己的言行。同时他注意节俭,把更多精力用在了解、解决民间疾苦上,深得百姓爱戴。
为了丈夫的理想抱负和事业前程,郑淑卿甘愿漂萍相随,毫无怨言。不仅如此,她还常常与丈夫谈论节操,意在劝诫丈夫不负众望。特别是在林则徐失意的时候,郑淑卿劝其奋发有为,不为一时困境所惑。郑淑卿的言行,在某种程度上促成了林则徐忠心报国、赤心爱民、清廉为政的品格。林则徐被后世称为“左岸伟人”,这背后,郑淑卿功不可没。
1841年,当道光皇帝将林则徐、邓廷桢革职、流放伊犁的谕旨传到镇海时,郑淑卿正患风湿症,行走不便。但她惦记丈夫的身体不好,再加上这次打击,如果孤身一人赴戍,到新疆后水土不服,又与家人相隔几千里,不通音信,怕他难以坚持,于是率儿女和儿媳陪同林则徐西行。到西安后,他们在西安巡抚的帮助下定居下来,二儿子、三儿子则跟随林则徐出关。
与妻子话别时,林则徐写下那首著名的《赴戍登程口占示家人》:“力微任重久神疲,再竭衰庸定不支。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谪居正是君恩厚,养拙则于戍卒宜。戏与山妻谈故事,试吟断送老头皮。”
林则徐到伊犁后,由于生活条件恶劣、心情郁闷,以前的疝气加重,身体精神状况日渐下降。多亏郑淑卿及亲朋好友劝慰,心情才渐渐开朗起来,在罢官后仍做出了一番利国利民的事业。
郑淑卿每次都要趁驿递之便,捎上家信和各地好友寄来的书信,以及自己的诗与丈夫唱和。有此贤妻作后盾,身陷逆境的林则徐仍能谈笑自若。
后来,林则徐在《致郑夫人(论谪戍门生代抱不平)》的信中写道,夫人的见识,不要说是女人中很少有能与之匹敌的,只怕士大夫中,能够有这样明白清楚的思想,也几乎像凤毛麟角一样不多见。
尽管当时文人仕宦纳妾成风,但郑淑卿在世时,林则徐没有纳过一个妾。他们夫妇的故事为人所传诵,连外国人也被感动了。林则徐逝世后,英国的杜莎夫人蜡像馆特地为林则徐夫妇制作蜡像,长期展出,以表敬意。
1847年,郑淑卿病逝。衰老多病的林则徐需要照顾,于是娶了缪夫人。林则徐和缪夫人相处和睦,十分相爱。缪夫人对林则徐的照顾无微不至,林则徐亦嘱咐子女与家人必须善待她。缪夫人端庄仁厚,深得林则徐和家人的敬重。遗憾的是,她与林则徐共同生活不满两年,林则徐就去世了。但家人与亲友对缪夫人一如既往,林家庆典或年节祭祀祖宗,都由她上第一炷香,坐最上席。
“余固不望尔成名,但望尔成一拘谨笃实子弟”
林则徐延续了父亲的教导,同样注重对后代的教育,从他留下的家书可见一斑。林则徐家书写得都比较长,几乎每封都会花很大篇幅写他在署地的见闻和处理政务、与人交往的情况。他效法父亲,希望用自己待人接物的思想和态度,影响下一代。
在督促子女读书方面,林则徐也以身示范,正可谓“在官时无日不读书,暇手一编,数十年寒暑不辍”。前往广东禁烟时,林则徐带的行李绝大多数是书籍。即使是流放边远的新疆,他也不忘带着书籍。他的好友、福州藏书家郭柏苍在《竹间十日话》中称,林则徐西戍登程后,“大车七辆,载书二十箧,曰:东壁图书府,西园翰墨林。诵诗闻国政,讲易见天心。余皆公卿求书绫绢宣纸也”。
他还很注意与家人进行沟通,儿女们经常将诗文习作和书法寄给父亲点评,林则徐无论多忙,总会抽空予以指导。一次,他察觉三子林拱枢的文章系别人誊写,便批评他说:“年轻之人写字岂是难事?果有志向,首以戒懒为要。”
望子成龙是绝大多数中国父母的期望,林则徐夫妇也不例外。但是,林则徐并不一味追求儿孙做高官,成大名,而是教育他们首先做个好人。
林则徐长子林汝舟聪明好学,24岁即中进士,授翰林院编修。林则徐专门给他写信强调:“有一言嘱汝者:服官时应时时作归计,勿贪利禄,勿恋权位;而一旦归家,则又应时时作用世计,勿儿女情长,勿荒弃学业,须磨砺自修,以为他日之用,是则用舍行藏,无施不可矣。吾儿其牢记之!”
进入翰林院,意味着有很好的升迁前景,但林汝舟几年未获升迁。林则徐没有动用自己的关系,反而认为他年纪轻轻就做了官,“而实学实浅”,做官后“居京三年,所学者全官场习气,根柢未固”“一官在身,学业反多荒弃”,“交友日益多,志气日益损,阅历未深,而遽服官,实非载福之道”。林则徐因而命其辞官回家,一边侍奉母亲,管理家务,一边继续读书,增长才干。
林汝舟在京做官时,林则徐教育二儿子林聪彝说:“尔奉母与弟妹居家,责任綦重,所当谨守者有五:一须勤读敬师,二须孝顺奉母,三须友于爱弟,四须和睦亲戚,五须爱惜光阴。”
林聪彝在三子中“资质最钝”,林则徐为他的教育也颇费心思。林则徐辗转各地任职,林聪彝留在家乡读书。林则徐到广东任职时,林聪彝15岁,他写信给林聪彝,让林聪彝从福州老家到广州他的任所,以广见闻,借资历练。林聪彝缺乏读书的天赋,难以通过科举考试进入仕途,林则徐对他说:“余固不望尔成名,但望尔成一拘谨笃实子弟。”希望他“弃文学稼”,林则徐并不认为农民地位低下,他對儿子说:“农居四民之首,为世间第一等最高贵之人。”
林则徐对身边工作人员管得很紧,不许他们收受红包等,敢于索受者立即揭发查办。他对子女要求同样很严格。1839年,林则徐当上钦差大臣,奉命到广东禁烟。刚到广州,他便在信中对夫人反复叮嘱,要她管束好儿子,“须千万谨慎,切勿恃有乃父之势,与官府妄相来往,更不可干预地方事务”。严禁家人利用他的权力干预地方事务,为自己谋取好处。他反复告诫夫人,“次儿在家,实赖夫人教诲,大比将近,更须切嘱用功”。殷殷之情,溢于言表。
林则徐曾撰写楹联:“师友肯临容膝地,儿孙莫负等身书”,表明自己是以诗礼传家,而不是以钱财传家。他认为对子孙来说,“贤而多财则损其志,愚而多财则益其过”,应教育后代保持清白家风,勤俭度日。在林则徐的教诲和影响下,他的三个儿子林汝舟、林聪彝、林拱枢都不坠家风,有所作为,为官均廉洁而有政绩。
“家能孝,国能忠,一生大节昭昭”
除了三个儿子,林则徐的女儿女婿也让世人称道。
林则徐的次女林普晴在福州的坊巷间度过无忧无虑的童年,在众多的表兄弟中,她最欣赏沈家表兄沈葆桢。道光年间,林则徐任江苏巡抚,沈葆桢在舅舅林则徐手下做幕僚,备受林则徐赏识。1839年,彼此心意相通的沈葆桢与林普晴结为伉俪。
沈家家世贫寒,林普晴坦然受之,她将两个陪嫁丫鬟送归娘家,亲自下厨,具羹汤,奉公婆。沈葆桢进京会试,没有盘缠,林普晴二话不说,典当嫁妆,资助丈夫。
沈葆桢感妻子深情,在家书里说道:“以妇职兼子职,使我无内顾之忧。自入蓬门,备尝艰苦,未审何日有以图报,则又感甚愧甚。”言辞间情意跃然纸上。
1851年,太平天国起义爆发,咸丰帝任命沈葆桢为江西广信知府。不久,林普晴前往江西辅佐丈夫。当时,广信地区烽火连天,林普晴只身前行,其胆识令人敬佩。
林普晴很快成了沈葆楨最得力的助手和智囊。当时太平军已攻下金陵,乘胜扩张,广信府成为太平军的进攻目标。沈葆桢来到广信府后,着手扩大兵力,防止太平军大举进攻。他亲自到各属县劝谕士绅名流,募兵筹饷,林普晴则坐镇上饶。
谁知太平军破贵溪、弋阳,直逼上饶城。沈葆桢不在,军心大变,一片哗然,守城兵卒与衙吏竟收拾细软,仓皇出逃。有人劝林普晴出城逃难,林普晴却不为所动,她说:“丈夫所托,誓死不辱使命,将与上饶城共存亡。”为了表示心意已决,她指着院中的水井道:“倘若城破,这里就是我的安身之处。”
随后,林普晴找到城中守军的头领,商议守城之策,她打开府库,拿出所有的存粮犒军。守军在城墙上浴血奋战,林普晴便率领城中妇女做饭送上城墙,军中将士深为林普晴所感,都决心誓死坚守城池。
经过10多天的坚守,城中的形势越发危急。林普晴临危不惧,她想到闽籍将领、父亲的旧部饶廷选正率部驻守在离上饶不远的玉山镇,如果饶廷选肯出兵救援,便能解广信之危。可是,玉山战事同样吃紧,为了打动饶廷选,林普晴刺破手指,写下血书,派人连夜送往玉山求援。
饶廷选收到林普晴的求援血书后,为她的一片诚心所感动,当即抽出精兵强将,连夜驰援。与此同时,在外募兵筹饷的沈葆桢也得到上饶城受困的消息,率兵马赶回上饶。三支人马里应外合,血战七天七夜,终于解了上饶之围。
1873年,林普晴因常年追随丈夫调迁奔波,积劳成疾,不幸去世。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船政大臣左宗棠挽联:“家能孝,国能忠,一生大节昭昭,挽狂澜于既倒;来何因,去何果,千古元精耿耿,抱明月而长终。”
林普晴的丈夫沈葆桢亦是一代名臣。沈葆桢从小就是舅舅林则徐书房的常客,在这里,他览阅了许多古今中外的名作,在与舅舅的交谈中,他对“洋务”有了最初的了解。可以说,林则徐对沈葆桢的少年时代乃至一生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1847年,沈葆桢中进士,选庶吉士,授编修,升监察御史。鸦片战争后,洋务运动兴起,1867年,沈葆桢接替左宗棠任福建船政大臣,主办福州船政局。在沈葆桢的主持下,福建创立了中国第一所海军学校——马尾船政学堂(初建时称为“求是堂艺局”),不仅培养出大量工程技术人员,还培养出为数众多的将才。
1869年9月26日,沈葆桢主持建成的兵舰“万年青”,首航成功,这是中国人自造的第一艘蒸汽轮机战舰,并完全由国人领航和操作,无论吨位还是功率,都大大超过同时期日本造的战舰。1870年,福建船政将自造的四艘兵轮,加上从外国买来的三艘军舰,编练成队,中国近代第一支新式舰队从此诞生。沈葆桢也被称为近代中国海军之父。
1874年,日寇侵略台湾,派兵占台南琅硚、牡丹等地,清廷委任沈葆桢为钦差大臣,督办台湾军务,并兼理各国通商事务。沈葆桢到了台湾,积极加强战备,坚守城池,不久便逼退日寇,使日寇“遵约撤兵”。沈葆桢守住台湾后,立即着手开发台湾,实施开禁、开府、开路、开矿四大措施,在台湾的发展史上写下了伟大的一页。台湾著名爱国诗人连横评述道:“析疆增吏,开山抚番,以立富强之基,沈葆桢缔造之功,顾不伟欤!”★
(责编/袁栋梁 责校/陈小婷 来源/《海祭——从虎门销烟到鸦片战争》,陈启文著,花城出版社2019年5月第1版;《山之巍峨:林则徐传》,郭雪波著,作家出版社2016年10月第1版;《林普晴——不愧名臣女 不负名臣妻》,黄益群/文,《海峡时报》2016年9月15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