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KX⁃50 在甲酸/水混合溶剂中生长形貌的分子动力学模拟

2020-09-17 08:56曹端林王建龙
含能材料 2020年9期
关键词:晶面甲酸晶体

周 涛,陈 芳,李 军,曹端林,王建龙

(中北大学化学工程与技术学院,山西 太原 030051)

1 引言

5,5′‑联四唑‑1,1′‑二氧二羟铵(TKX‑50)是一种四唑类含能离子盐,区别于传统的含能材料,TKX‑50分子结构中并没有硝基致爆基团,但是爆速和爆压等爆轰性能均超过了奥克托今(HMX)[1],主要原因是环形骨架中存在高能的N—N、N=N 键。自从TKX‑50被合成后,国内外针对其衍生物设计以及合成工艺路线优化进行了广泛的研究[2-6]。一般来说,含能材料的晶体形貌是影响其性能的重要因素之一[7],在实际应用中经常期望得到特定的形貌,以满足其安全性能需求。例如,晶体形貌规则且接近球形,可以提高炸药的装药密度和流散性,进而改善药柱的力学性能和机械感度。徐容等[8]利用溶剂‑非溶剂重结晶法得到粒度跨 度 小、撞 击 感 度 低 的2,6‑二 氨 基‑3,5‑二 硝 基 吡嗪‑1‑氧化物(LLM‑105)晶体;周诚等[9]在二甲基亚砜/水(DMSO/H2O)混合溶剂中重结晶得到表面光滑、热感度较低的1,1‑二氨基‑2,2‑二硝基乙烯(FOX‑7)晶体;许诚等[10]采用降温重结晶法获得粒度跨度小、表面光滑的TKX‑50 晶体,降低了其机械感度。

近年来,计算机科学的蓬勃发展,使得人们逐渐掌握了在原子分子水平上模拟晶体生长过程的手段。其中,分子动力学(MD)方法已经广泛地被应用于研究炸药晶体生长过程中的溶剂效应。Duan 等[11]借助MD 方法解释了丙酮溶剂对HMX 晶体形貌的影响。Chen 等[12]通过MD 方法计算了黑索今(RDX)晶体在丙酮溶剂中的生长形貌;Lan 等[13]采用MD 方法模拟了外部生长环境对六硝基六氮杂异伍兹烷(HNIW)晶体形貌的影响,外部生长环境包括溶剂、温度和过饱和度等。关于TKX‑50 在一元溶剂中的晶形预测已有报道[14],但是TKX‑50 在二元混合溶剂中的晶体形貌尚未被系统研究,混合溶剂体积比与温度对TKX‑50 晶体形貌的影响情况尚不清楚。而TKX‑50 在大多数常用溶剂中的溶解度非常差,如二甲基甲酰胺(DMF),甲醇,乙醇,甲苯,乙酸乙酯等,但在甲酸和水中具有更好的溶解性[15]。因此,本研究采用MD 方法模拟TKX‑50在甲酸/水混合溶剂中的晶体形貌,采用附着能(AE)模型预测TKX‑50 在真空中的晶体形貌,预测TKX‑50 在不同温度、不同体积比的甲酸/水中的结晶形貌,并通过实验结果来验证模拟的准确性;最后进行径向分布函数分析,以期了解TKX‑50 晶面与混合溶剂之间存在的相互作用力。

2 计算细节

2.1 AE 模型及其修正

AE 模型是在周期性键链(PBC)理论基础上建立起来的模型[16-17],它根据晶体对称性和分子间键链性质计算晶体的附着能。该理论认为各个晶面相对生长速率与晶面附着能的绝对值成正比[18]:

式中,Rhkl为相对生长速率;Eatt为晶面的附着能,kJ·mol-1。

晶面附着能绝对值越高,晶面生长速率越快,晶面生长趋于减小或消失;晶面附着能绝对值越低,晶面生长速率越慢,在最终的晶体形态中越容易得到显露。通过评估晶体不同晶面的相对生长速率Rhkl,可以应用AE 模型预测晶体的习性。然而,该模型的准确度有待商榷,因为AE 模型忽略了外部结晶条件,并不能准确反映溶液结晶过程中晶体的实际生长过程。因此,对AE 模型进行修正,修正后的附着能可以通过下式来计算[11,13,19-20]:

式中,E代表修正后的附着能,kJ·mol-1;S用来描述表面的特征,其定义为:

式中,Aacc为单位晶胞(h k l)面的溶剂可及面积,Å2;Ahkl为单位晶胞(h k l)面的面积,Å2。

ES代 表 溶 剂 对 晶 面 的 影 响 能 力,kJ·mol‑1,可 以 通过下式来计算:

式中,Abox是超晶面模型的面积,Å2;Eint是溶剂‑表面的相互作用能,kJ·mol-1,其计算公式为:

式 中,Etot是 溶 剂 层 和 晶 面 层 的 总 能 量,kJ·mol-1;Esur(Esol)是去除溶剂层(晶面层)的晶面层(溶剂层)的总能量,kJ·mol-1。

2.2 模拟过程

TKX‑50 的初始晶胞结构来源于单晶衍射数据[1],其分子与晶胞结构如图1 所示。TKX‑50 属于单斜晶系,P21/C 空间群,晶胞参数为a=5.44 Å,b=11.75 Å,c=6.56 Å,α=γ=90°并且β=95.07°,每个原胞中含有2 个TKX‑50 分 子。力 场 选 择PCFF(Polymer Consis‑tent Force Field),其参数得到了验证[14,21-22],适用于TKX‑50 的模拟研究。在模拟过程中,非键相互作用,包括范德华力[23]和静电力[24],分别通过Atom‑based和Ewald 求和方法计算。Atom‑based 方法的截断半径设定为12.5 Å,Ewald方法的精确度为0.004 kJ·mol-1。

图1 TKX‑50 的分子和晶胞结构图(C,H,O,N 分别由灰色,白色,红色和蓝色表示)Fig.1 Molecular and unit cell structures of TKX‑50(C,H,O,N are represented by gray,white ,red,and blue colors,respectively)

使用AE 模型,预测真空中TKX‑50 的晶体形貌,确定形态学上重要的晶面。然后对TKX‑50 的重要晶面进行切割,将其构造为3×3×3 的周期性超晶胞结构模型,并对超晶胞结构模型进行优化。随后,构建溶剂层模型,溶剂体系为不同体积比的甲酸/水(1/4,1/3,1/2,1/1 和2/1)混合溶剂。对溶剂层进行几何优化,将优化后的溶剂层沿着c轴与晶面层对接,构建晶体‑溶剂双层模型,以此来探究溶剂对晶体形貌的影响。晶面层与溶剂层之间的真空距离为3 Å,而溶剂层上方空出50 Å 的真空距离,以便消除上下晶体表面的影响。对双层模型进行20000 次的迭代优化,然后进行MD 模拟,MD 模拟期间要固定晶面层。MD 模拟总时间设定为300.0 ps(300000 fs),时间步长为1 fs,系综选择NVT,温度由Andersen 恒温器控制[25]。当温度和能量的波动小于10%时,整个体系可以认为达到了平衡。

3 结果与讨论

3.1 真空中TKX⁃50 的结晶形貌

TKX‑50 晶体单晶衍射数据与优化后的晶胞参数列于表1。从表1 看到,只有c轴长度偏差较大(6.95%),但仍在可接受的偏差范围内,这说明本次模拟力场选择PCFF 是合适的。图2 为TKX‑50 分子之间的相互作用。椭球体为TKX‑50 晶体的生长基元,椭球体中心代表生长基元的质心。TKX‑50 晶体从生长基元开始向外生长,从质心向外扩散的线是TKX‑50 分子之间的相互作用,同时也是晶体生长的驱动能量,其能量大小与长度之间的关系如表2 所示。蓝色线代表能量较大的强键,其值为-460.62 kJ·mol-1;红色线代表能量较小的弱键,其值为-163.42 kJ·mol-1。晶体在真空中的生长形貌,是由其表面键能决定的,表面键能越大,生长速度越快,因此TKX‑50 分子沿着蓝色线方向比红色线方向生长速率快。生长速率较快的面趋于消失,而生长速率较慢的面容易保留下来,最终形成TKX‑50 在真空的晶体形貌。

表1 TKX‑50 晶胞参数的实验数据和优化数据的对比Table 1 Comparisons of experimental and optimized cell pa‑rameters for TKX‑50

图2 TKX‑50 分子之间的相互作用Fig.2 Interactions between TKX‑50 molecules

表2 TKX‑50 分子间相互作用大小Table 2 Intermolecular interaction sizes of TKX‑50

任晓婷等[21]预测TKX‑50 真空中晶体晶形为不规则长块形,主要包括4 个晶面,分别是(0 2 0)、(1 0 0)、(0 1 1)和(1 1 0)晶面。Xiong 等[22]预测TKX‑50 真空中晶体晶形为片状,主要晶面为(0 2 0)、(1 0 0)、(0 1 1)、(1 1 0)、(1 1 1ˉ)和(1 2 1ˉ)。刘英哲等[14]预测TKX‑50真空中晶体晶形呈长片状,由5 个生长晶面构成,即(0 2 0)、(1 0 0)、(0 1 1)、(1 1 0)和(1 1 1ˉ)。本模拟预测的TKX‑50 在真空中的形貌如图3 所示,主要有5 个重要生长面,分别是(0 2 0)、(1 0 0)、(0 1 1)、(1 1 0)和(1 1 1ˉ),晶体晶形为不规则长块形。本研究模拟的结果与文献[14]中的模拟结果相一致。纵横比定义为晶体习性的最长和最短直径之间的比值。纵横比越接近1,预测的晶体形貌越接近球形。本研究模拟预测TKX‑50 真空形貌的纵横比为1.98,其形貌参数列于表3。其中,(0 1 1)面的面积比最大,达到了35.65%,具有最大的形态重要性。(1 1 1ˉ)面的附着能为-312.63 kJ·mol-1,其绝对值相对最大,而且(1 1 1ˉ)面占总面积比仅有0.36%。因此,(1 1 1ˉ)面的生长速率快于其它重要面,趋于消失。

图3 TKX‑50 在真空中的形貌预测图Fig.3 Morphology prediction diagram of TKX‑50 in vacuum

表3 真空中TKX‑50 形态重要晶面的参数Table 3 The parameters of morphologically important faces of TKX‑50 in vacuum

TKX‑50 分子的羟铵阳离子和联四唑阴离子通过强静电作用结合,不同的分子排布方式可能会导致不同的电荷分布,最终影响晶面与溶剂之间的相互作用。TKX‑50 各个重要晶面的分子堆积结构见图4。可以看到,在(0 2 0)晶面上有排列规则的联四唑阴离子显露。(1 0 0)晶面上联四唑阴离子环对立分布,空间位阻较大。(1 1 0)和(1 1 1ˉ)晶面的分子堆叠相对分散,既有联四唑阴离子显露,也有少量羟铵阳离子显露,阳离子显露部位空间位阻较小。因此溶液中的溶质分子能够很容易地吸附到(1 1 0)和(1 1 1ˉ)晶面上,导致晶面快速生长。晶面的粗糙程度会影响晶面的生长速率。粗糙晶面具有较多的生长台阶和扭结点位,容易吸附溶液中的溶质分子[26],因此具有较快的生长速率。参数S可以用来描述晶面的粗糙程度,计算方法见公式(3)。表4 列出了TKX‑50 不同晶面的S值。(1 1 0)和(1 1 1ˉ)晶面的S值分别为1.45 和1.35,相对其它晶面的S值更大,说明(1 1 0)和(1 1 1ˉ)晶面相对其它晶面更粗糙,在真空中生长更快。(1 0 0)晶面的S值最小,表明(1 0 0)晶面相对平坦,在真空中生长较慢。此外,由于(1 1 0)晶面的S值最大,具有最粗糙的表面特征,可以预测,(1 1 0)表面吸附点位较多,也可能会与溶剂分子产生较强的吸附作用。

图4 TKX‑50 重要晶面的分子堆积结构Fig.4 Molecular stacking structure of TKX‑50 habit faces

表4 TKX‑50 重要生长面的溶剂可及面积和表面面积Table 4 Solvent‑accessible areas and surface areas of mor‑phologically important crystal faces for TKX‑50

从前面的分析来看,(1 1 0)晶面由于其表面的结构特征,可以对溶质分子和溶剂分子产生较强的吸附能力。但是,晶面更容易吸附溶质分子还是溶剂分子,仅分析表面结构是不够的。溶液结晶是一个复杂的相转变过程。一方面,溶剂吸附于晶体降低了界面能,使晶面由光滑面转变为粗糙面,这会促进晶面的生长;另一方面,溶剂的优先吸附占据了晶面的生长活性位,溶质生长必须先克服溶剂的脱附能垒,这会阻碍晶面的生长[27]。溶质分子和溶剂分子在界面上竞争吸附,其吸附强弱能力需要从多方面来分析,比如晶面结构,溶质和溶剂分子结构,表面静电势等。本课题组前期工作 分 析 了TKX‑50 晶 面 的 表 面 静 电 势[28],认 为 除 了(1 0 0)晶面,其它晶面都为极性面。晶面的正电荷比较多,因此溶质中的阴离子相较于阳离子来说更容易吸附到晶面上。此外,选择具有负电子基团或富电子芳环的溶剂分子,更容易控制TKX‑50 晶面的生长速率,从而控制TKX‑50 的晶体形貌。

3.2 不同体积比的甲酸/水混合溶剂对TKX⁃50 晶体形貌的影响

溶质分子从溶液主体扩散到晶体表面并且长入晶体,促进了晶体的生长。然而,溶剂会优先占据晶面的生长活性位点,溶质分子吸附到晶面必须克服溶剂的脱附能垒[29-30]。因此,溶剂在晶面上的吸附会影响晶面的生长速率,促使不同晶面的各向异性生长,导致晶体的生长形貌不同。以(0 1 1)和(1 1 1ˉ)晶面为例,MD 模拟(0 1 1)和(1 1 1ˉ)晶面上甲酸/水的分子分布如图5 所示。可以看到,(0 1 1)晶面相对平坦,具有较大的空间位阻,这使得甲酸和水分子难以与(0 1 1)晶面上的羟铵阳离子结合。相反,(1 1 1ˉ)晶面上的羟基铵阳离子显露比较明显,甲酸和水分子容易与(1 1 1ˉ)晶面上的羟铵阳离子相互作用。溶剂与晶面之间的相互作用能可以反映溶剂在晶面上的吸附能力。溶剂与晶面之间的吸附作用越强,晶面的相对生长速率越慢。相互作用能的计算方法见公式(5)。表5 为TKX‑50 在5 种不同体积比的甲酸/水混合溶液中晶体习性的模拟结果。从表5 可以看到,溶剂与晶面之间的相互作用能都是负值,说明溶剂的吸附是放热过程。溶剂与晶面之间的相互作用能与其结合能互为相反数。结合能越大,溶剂在晶面上的吸附越强。因此,相互作用能的绝对值越大,溶剂的吸附效果越强,使得晶面生长速率越慢。对于5 种体系而言,与混合溶剂产生较大相互作用能的晶面都是(1 1 1ˉ),产生较小相互作用能的晶面都是(0 2 0)。由此可以推测,不同体积比的甲酸/水混合溶剂都会阻碍(1 1 1ˉ)晶面的生长。

图5 MD 模拟(0 1 1)和(1 1 1ˉ)晶面上甲酸/水的分子分布Fig.5 Formic acid/water molecular distributions of(0 1 1)and(1 1 1ˉ)crystal faces after MD simulation

前面根据公式(3)计算的S值推测,(1 1 0)晶面会与溶剂分子产生较强的吸附作用。S代表晶面的固有属性,但是溶剂与晶面之间的相互作用的大小不仅取决于晶面的固有属性,还取决于溶剂分子结构、溶剂分子电荷以及晶面‑溶剂之间的结合方式与强度。因此,尽管(1 1 0)晶面的S值最大,但(1 1 0)晶面与混合溶剂之间的相互作用并不一定最大。此外,(1 1 0)晶面均具有最小的附着能绝对值,因此,(1 1 0)晶面生长速率相对最慢。表5 中同时显示模拟结果的晶面面积所占总面积的比例,当甲酸/水的体积比为1/4、1/3 和1/2 时,(0 2 0)、(1 0 0)和(0 1 1)晶面完全消失;当甲酸/水的体积比为1/1 和2/1 时,(0 2 0)和(0 1 1)晶面完全消失。对于5 种体系而言,(1 1 0)面均是面积最大的晶面,具有最强的形态重要性。前面分析(1 1 0)晶面可能与溶剂分子产生较强的相互作用,而强相互作用导致(1 1 0)晶面生长较慢,这里的模拟结果与前面的分析结果是一致的。

图6 为甲酸/水混合溶剂中TKX‑50 晶体形貌的预测结果。可以看到,当甲酸/水体积比为2/1 时,TKX‑50 晶体形貌为片状。当体积比为其它值时,TKX‑50 晶 体 形 貌 为 棱 形。Li 等[15]通 过 实 验 得 到 了TKX‑50 在甲酸/水混合溶剂中体积比为1/1,温度为298.15 K 时,重结晶得到的晶体形貌,如图7 所示。对比图6d 和图7 可知,通过理论预测的形貌与实验得到的形貌基本一致。当甲酸/水的体积比分别为1/4、1/3、1/2、1/1 和2/1 时,TKX‑50 晶体的纵横比分别为4.11、3.28、2.91、3.37 和6.71。Chen 等[28]预 测 的TKX‑50 在水、乙二醇、二甲基亚砜、乙醇和甲苯溶剂中的晶体纵横比分别为3.33、3.05、3.12、3.13 和3.20。刘英哲等[14]预测的TKX‑50 在甲醇、四氢呋喃、乙酸乙酯和三氯甲烷溶剂中的晶体纵横比分别为2.97、4.20、3.74 和4.26。综合比较来看,当溶剂为甲酸/水,体积比为1/2 时,所预测的TKX‑50 晶体形貌相对更接近球形,晶体形貌相对较好。

图6 TKX‑50 在不同体积比甲酸/水混合溶剂中预测的晶体形貌Fig.6 Crystal morphology prediction of TKX‑50 in formic acid/water mixed solvent with different volume ratios

图7 TKX‑50 在 甲 酸/水 混 合 溶 剂 体 积 比 为1/1,温 度 为298.15K 时,重结晶得到的晶体形貌[15]Fig.7 Crystal morphology of TKX‑50 obtained by recrystalli‑zation from formic acid/water mixed solvent at temperature of 298.15K and volume ratio of 1/1

3.3 温度对TKX⁃50 结晶形貌的影响

温度是影响晶体生长的重要因素之一,升高温度会使溶液中溶质分子的运动速率加快,更容易克服溶剂的脱附能垒,能促进晶体的生长。另外,温度的变化也会引起溶液过饱和度的变化,从而间接影响晶体的生长习性。因此可以通过调节温度来控制晶面的生长速率,进而影响晶体的形貌。选择甲酸/水的体积比为1/2,温度分别设置为298,308,318 K 和328 K,执行MD 模拟,模拟 结果归纳在表6。可以看到,不论温度如何变化,混合溶剂与晶面之间的相互作用能都为负值,这说明溶剂的吸附是放热过程,且不随着温度变化而改变。对于这4 种不同温度的体系来说,与溶剂产生较大相互作用能的晶面都是(1 1 1ˉ),产生较小相互作用能的晶面都是(0 2 0),这说明甲酸/水混合溶剂会阻碍(1 1 1ˉ)晶面的生长。另外,不论温度如何变化,(1 1 0)晶面均具有最小的附着能绝对值,说明(1 1 0)晶面生长速率相对最慢。表6 同时显示,对于这4 种不同温度的体系来说,(0 2 0)、(1 0 0)和(0 1 1)晶面都完全消失,而(1 1 0)和(1 1 1ˉ)晶面成为重要的生长面。随着温度升高,(1 1 0)面的面积逐渐增大,而(1 1 1ˉ)面的面积逐渐减小。最终形貌预测结果见图8,预测的TKX‑50 晶体形貌均为棱形,随着温度从298 K 增大到328 K,纵横比分别为2.91、3.28、3.72 和4.87。当温度为298 K 时,预测的TKX‑50 晶体形貌相对更接近球形。

表6 TKX‑50 在不同温度下的甲酸/水混合溶剂中的能量和习性Table 6 Energies and habits of TKX‑50 in formic acid/water mixed solvents at different temperatures

图8 TKX‑50 在不同温度下甲酸/水混合溶剂中预测的晶体形貌Fig.8 Crystal morphology predictions of TKX‑50 in formic acid/water mixed solvent at different temperatures

3.4 径向分布函数

径向分布函数(RDF)定义为给定一个粒子的坐标,距离这个粒子为r时出现其他粒子的概率,反映了体系中粒子的聚集特性。一般来说,溶剂与晶面之间的分子相互作用包括氢键(<3.1 Å),范德华力(3.1~5.0 Å)和静电力(>5.0 Å)[13,31]。当甲酸/水的体积比为1/2,温度为298 K 时,选择TKX‑50 的(1 1 0)晶面作为研究对象,溶剂与晶面之间的RDF 分析结果曲线如图9 所示。对于TKX‑50 晶面上的O 原子和溶剂中的H 原子而言,RDF 的第一个峰出现在2.2 Å 的位置,说明(1 1 0)─O 和溶剂‑H 之间存在着氢键;第二个尖锐的峰出现在6.6 Å 的位置,说明(1 1 0)─O 和溶剂─H 之间有静电力存在,而没有范德华力存在。对于TKX‑50 晶面上的H 原子和溶剂中的O 原子而言,RDF分别在2.3,3.4,4.6 和6.6 Å 的位置出现较为尖锐的峰,说明(1 1 0)─H 和溶剂─O 之间同时存在氢键、范德华力和静电力。总体而言,氢键、范德华力和静电力同时存在于TKX‑50 的(1 1 0)晶面与溶剂分子间。

图9 (1 1 0)晶面与甲酸/水混合溶剂体系中氧原子和氢原子之间的径向分布函数Fig.9 The RDFs between oxygen atoms and hydrogen atoms in(1 1 0)crystal face and formic acid/water mixed solvent system

4 结论

本研究利用AE 模型预测了TKX‑50 的真空形貌,通过修正的AE 模型预测了TKX‑50 晶体在甲酸/水中的晶体形貌,并且比较了甲酸/水体积比和温度对TKX‑50 晶体形貌的影响,得到结论如下:

(1)TKX‑50 真 空 中 的 重 要 生 长 面 为(0 2 0)、(1 0 0)、(0 1 1)、(1 1 0)和(1 1 1ˉ),纵横比为1.98。(0 1 1)面具有最强的形态重要性,(1 1 1ˉ)面的生长速率最快,趋向于消失。此外,分析了晶面的特性,结果表明,(1 1 0)晶面最粗糙,因此(1 1 0)晶面可能会与溶剂分子产生较强的吸附作用。

(2)甲酸/水混合溶剂分子对TKX‑50 各晶面的吸附强度不同,导致TKX‑50 各晶面生长速率不同。当甲酸/水的体积比和温度变化时,晶体形貌存在较为明显的差异,然而其中共同点都是(1 1 0)晶面均具有最大的形态重要性。当甲酸/水的体积比为1/2,温度为298 K 时,TKX‑50 的晶体形貌相对更接近球形,纵横比为2.91。

(3)径向分布函数分析表明,TKX‑50 的(1 1 0)晶面与溶剂分子间同时存在氢键、范德华力和静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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