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东野圭吾笔下的人性是纯粹的、极端的,甚至是浪漫的。他的小说《嫌疑人X的献身》塑造了一位对生活失望的男性,描绘出他的爱情悲剧以及为追求爱情而犯罪的过程。文章基于全知视角的叙事模式,从人性的扭曲沦为社会边缘人的悲哀等,尝试解读在一个被各种混乱价值观笼罩的畸形社会中,东野圭吾《嫌疑人X的献身》中石神哲哉这一人物形象。
关键词:嫌疑人X的献身;全知视角叙事;爱情
传统的推理小说常常是客观地叙述案件的发生,直到最后一刻我们才知道凶手是谁。而东野圭吾在《嫌疑人X的献身》中却不拘泥于此,设置了新的悬疑,故事的一开始读者便成为了一个如同“上帝”一般的观察者,知道了“死者是谁”,“凶手是谁”,“杀人的动机是什么”,“杀人的手法是什么”,而这一切似乎只有小说中的刑警不知道。但随着案情的推进,读者便发现警方所掌握的信息与小说开篇所描述的犯案过程并不相符,读者明明已经了解了整个过程,却仍然充满了疑惑。石神哲哉是如何帮助花冈靖子母女制造不在场证据的?石神哲哉又是如何误导警方的侦查方向的?让读者有一种明明自己已经知晓犯案过程,但在石神哲哉制造的证据面前又无力反驳的感觉。这个人物之所以塑造得如此丰满,主要是因为东野圭吾在《嫌疑人X的献身》中采用了“全知视角”的叙事视角,叙述者就像隐形人一样跟踪人物去表现它,最终给我们呈现出一个社会的边缘人。本文主要从叙事视角出发,深入分析小说中的石神哲哉这一人物形象。
一、叙事视角
所谓“叙事视角”,在胡亚敏的《叙事学》一书中是这样定义的:“叙述者或任务与叙事文中的事件相对应的位置和状态,或者说,叙述者或人物从什么角度观察故事”。全知视角的叙事手法,是由法国的兹韦坦·托多洛夫提出的。他把叙述视角分为全知视角、内视角、外视角等三种形态。全知视角也称为零视角,即叙述者大于人物,也就是叙述者比任何人物知道的都多,叙述者全知全觉,它能够提供人物自己尚未知的东西,而且可以不向读者解释这一切他是如何知道的。正如勒内·韦勒克 、奥斯汀·沃伦在《文学原理》中所说:“他可以用第三人称写作,作一个‘全知全能’的作家。这无疑是传统的和‘自然的’叙述模式。作者出现在他的作品的旁边,就像一个演讲者伴随着幻灯片或纪录片进行讲解一样。”这种讲解可以超越一切,任何地方发生的认识事情,他全都知道。传统的推理小说中的叙述者常常是从外部观察案件的发生、人物的行为、环境等,也是客观地叙述案件的发生、警察或侦探的推理过程、最后案情真相大白。几乎很少会描写小说中人物的内心活动,而且将悬疑点设置在“凶手是谁?”,“凶手是如何犯案的?”以及“凶手为何会犯案?”这几点上。但东野圭吾在《嫌疑人X的献身》这一小说中运用了全新的叙事视角,设置了新的悬疑点——石神哲哉是如何帮助花冈靖子脱罪的?在这种叙事视角下的“观察者不仅对每个人物的外貌、经历、言行了如指掌,还大量描写了人物的内心。”
在东野圭吾的《嫌疑人X的献身》中,叙述者大量描写了主要人物的外貌、心理活动以及客观环境等。这些描写都为真相的揭露、人物的悲剧做了很好的铺垫。比如当描写到花冈靖子之前和前夫富樫慎二的生活时,文中这样写道:“她在八年前和富樫慎二结婚,当时靖子在赤坂当酒女,他是来捧场的客人之一。负责销售进口车的富樫出手阔绰,不但送她昂贵礼物,还带她上高级餐厅。” 因此当便当店老板娘小代子告诉花冈靖子石神哲哉可能会喜欢她时,我们似乎也能明白花冈靖子的内心:“但愿他别再来找我。”又比如当石神哲哉已经知道花冈靖子母女杀死前夫富樫慎二,打电话给花冈靖子提出自己可以帮忙时,花冈靖子的内心先是“又是那个老师,这次又想做什么?”,當石神哲哉告诉她自己推理的过程后又转变为“真是个冷静到可怕的聪明人”。这一些花冈靖子的心理描写都可以看出花冈靖子一面抵触石神哲哉对自己的感情,一面又心安理得地接受石神哲哉对自己和女儿的帮助。
《嫌疑人X的献身》采用了全知视角的叙事手法,从石神哲哉对生活的绝望开始描写,到石神哲哉遇上花冈靖子并喜欢她,到花冈靖子和女儿一起杀死前夫富樫慎二,到石神哲哉为了帮助花冈靖子而步步为营,到石神哲哉为了保护花冈靖子母女而顶罪,再到最后汤川学揭露真相。在整个这一过程中,叙述者站在全知的视角,洞悉着一切,他在观察事件发展过程的同时,也洞察着小说中人物的心理活动,比如石神哲哉决定帮助靖子逃脱嫌疑时的心理活动,石神哲哉遇见大学同学汤川学时的心情,石神哲哉顶罪入狱时的心理活动等,这些心理活动的描写,辅助了案件调查的发展,也丰满了小说的人物形象,也使读者更好地理解小说中人物的行为活动。读者跟随叙述者,只需要接受信息,仿佛知晓了刑警所不知道的一切,比如凶手是谁,凶手的作案动机,凶手的作案过程,也因此掉入了作者的时间陷阱中,达到了悬疑的效果。这种全知的视角,让读者不仅看到人物形象,而且明白人物内心。
二、石神哲哉的形象
石神哲哉,虽然有着天才的称号,沉闷而自卑的性格不能融入社会,并因为父母的缘故,只能在高中当一名数学老师。除了每天的工作,基本与外界无接触,这些都将本以沉默寡言的石神哲哉变为社会边缘人,毫无存在感。但是彻底让石神哲哉成为社会边缘人的是在他学术研究毫无进展,教学工作也得不到学生的理解,在石神哲哉看来这样的生活已经毫无意义。所以当面对花冈靖子,重新找寻到信仰的意义时,他心甘情愿地帮助花冈靖子脱罪,无论是隐瞒杀人的事实,处理尸体,还是犯下另一宗杀人事件,甚至将自己伪装成变态跟踪狂,甘愿牺牲自己的自由。因此这一切的做法也可以看做是他为了摆脱社会边缘人的身份,重新寻找生活的意义。也许作为社会边缘人,并不能获得过的关注,但这些都不是可以肆意剥夺他人生命的理由。
三、结语
在《嫌疑人X的献身》的这部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到在全知视角的叙事模式下,东野鬼屋对男性形象淋漓尽致的描述,甚至是对其的灵魂的咀嚼。一个卑微者,一个悲剧。身为“殉道者”的石神哲哉为了维护心中信仰,为了使花冈靖子幸福,去欺骗、杀人,甚至牺牲自己。这时候的“殉道者”,可以说是渴望温暖的孤独者,是被彻底社会边缘化的可怜人,但同时也不过是带着面具生存毫无同情心的行尸走肉。
参考文献:
[1]东野圭吾著,刘子倩译.《嫌疑人X的献身》 [M],海口:南海出版公司,2014.
[2]丁一丹,从《嫌疑人X的献身》看东野圭吾眼中的边缘人[J],《戏剧之家》2018年第03期.
[3]胡亚敏,《叙事学》[M],武汉: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年.
[4] 勒内·韦勒克 、奥斯汀·沃伦,《文学原理》[M],浙江:浙江人民出版社,2017年.
作者简介:
汪诗琦(1996-),女,汉族,云南昆明人,云南大学外国语学院研究生,研究方向:日本文学、日本与东南亚国家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