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孝听
8月13日,星期一,18:20安庆出发,20:25北京到港;8月18日,星期六,08:15北京出发,10:45温州到港;8月19日,星期日,15:40重庆出发,18:10温州到港;19:15温州出发,21:55北京到港;8月20日,星期一,13:45北京出发,18:05乌鲁木齐到港;19:05乌鲁木齐出发,22:45北京到港……
不知春,国内某航空公司空乘,以上是去年夏天,她的一周排班计划。而此时,她已在家待业数月。还记得疫情刚暴发时,机组人员的工作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有一次,航班上因有多名从武汉转机过来的旅客,被全副武装的医疗队带下飞机例行检查,飞机因此误点了两个多小时。不知春和其他机组人员不仅要配合检查,还要安抚机上乘客的情绪,同时也冒着被感染的风险,那时候,她以为疫情很快就会过去,但没想到,这是一场持久战。
怀念“叫苦不迭”的飞行生活
2020年初的一场疫情,对航空业造成重创,而相关从业者首当其冲。从三年前成为“空中飞人”后,中途辞职期短暂地休整过一段时间,不知春的生活就从来没有固定过,她早已习惯了“漂泊”,虽然经常吐槽太忙、太累,但真正停下来,才发现根本适应不了呐!
“虽然我们会有基本工资,可闲久了实在太无聊,而且我們这一行对年龄限制很严格,我的职业生涯很快就会到期。”不知春一边担忧自己的未来,一边怀念着曾经“叫苦不迭”的飞行生活。
去年虽然从8月13日到8月18日中间有四天休息,而且其中两天请了事假,但是有排班的时候,她就变成了“空中飞人”,而且基本上一天要飞四次,如果晚上六七点就能下班,对她来说已经要谢天谢地了。只不过,即便那么早下班,她也不会很早睡觉。
她说:“通常回到住处的第一件事是开好空调坐在床沿思考十五分钟人生,然后开始玩手机。很多人以为空乘和明星一样,日常带妆时间很长,一回到家就会先卸妆。但我要先玩上一个小时后才开始卸妆,每次要花上半个小时卸妆,如果太累的话就只卸妆,面膜都懒得敷,不累或是兴致来了就花半小时来个全套护肤。这样一来二去就快10点了,看会儿电视剧,吃点小吃,不知不觉就12点了。”
当然,有时候来一顿夜宵也是在所难免,飞长沙的时候,酒店后面也很多夜宵摊,很多乘务员都在那儿吃,她笑称一碗米粉都被乘务员吃涨价了。
深谙空乘职业“生命线”有限
过去,不知春深谙这份职业的“生命线”有限,现在的忙碌也许是为了以后更好地生活。“有一次飞佳木斯,本来航班计划晚上10点到北京,愣是延误到凌晨三点落地,算上下客时间到基地已经4点半了,拖着疲倦的身体打了很久的车回住的地方,顺道在早市上买了个煎饼,回去吃完,卸完妆,天已经很亮了,坐在床上思考今天下午六七点的时候还要飞,悲伤到无以言表,只能睡觉……”
那时候,她每个月大概会在固定的住所住14天左右,疫情宅家期间,她时常想到过去那个会抱怨“我缺的是学习吗?我缺的是空闲呐!”的自己,如今,虽然有大把的时间可以为自己充电,健身、学英语、看书等等,但内心很迷茫,也很忐忑,她不禁思考着自己的未来:为了完成自己的空城梦,继续等待,还是去相亲,找一个人,找一座城,过过小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