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画第一人—李公麟

陶运生

摘要：李公麟是一个卓越的现实主义艺术的大师。在绘画史上的地位尚有待更细致的研究和考证。李公麟创造了富于概括力的真实而鲜明的艺术形象，掌握极优美的提炼形象的能力和表现技巧，已到炉火纯青境界。

关键词：李公麟;文人画;绘画艺术;艺术创作

李公麟，安徽舒城人。公元1049年出生，公元1106年去世，享年58岁。少年李公麟不仅喜欢诗文，而且酷爱书画。李公麟一直活跃在北宋画坛，他作画善用线描，行云流水，多不设色，采用白描的手法，尤其善于画马。李公麟最大的贡献，还在他的人物画。传统的人物画，都是先用线勾出轮廓，然后晕染或填色。吴道子作画，有时勾出轮廓后，就让弟子填色。《历代名画记》就说吴道子“每画，落笔便去，多使翟琰与张藏布色”。只作勾勒而不布色的画法，被称为“白描”，只是作为画师的“粉本”。经过他的努力，“白描”成为一种独立的画种。苏东坡赞他：“龙眠胸中有千驷，不唯画肉兼画骨”。《宣和画谱》收集其作品107件，1961年被大不列颠百科全书列为世界文化名人。

李公麟在舒城遗迹颇多。李公麟墓在舒城县城关镇舒东村境内，该村绝大部分为李氏后人。20世纪60年代平岗造田，墓地被削平，发现刻有“李公”字样残碑一枚，经文物部门勘察，确定为宋墓葬。归来宅为李公麟隐居处，位于舒城县飞霞公园内，仿宋代风格建造小院古朴典雅，有几颗槐树、木瓜和芭蕉，有一股清泉从院内流过。龙眠山庄位于龙眠山上，龙眠山位于县城西南约四十公里，与桐城市交界，龙眠山山峦起伏，云雾缭绕，瀑布飞溅宋代画家李公麟爱其胜，归隐于此，号龙眠居士，龙眠山庄按照李公麟《龙眠山庄图》建造，山庄有酒店，及休闲娱乐一起，山庄内有一座小型水库，酒店对面映山红漫山遍野，环山步道别具特色。洗墨池位于舒城县春秋山，春秋山舒城四大名山之一，离县城十里，山泉淙淙，古木森然，庙宇林立。洗墨池据说是李公麟在此写诗作画的地方。李公麟在此隐居，隐居地为后人敬仰，历代文人登临凭吊，留下大量诗词歌赋，为这座名山增添了神秘的文化底蕴。

《龙眠山庄图》是李公麟代表作之一。《龙眠山庄图》宽28.9厘米，长364.6厘米，以龙眠山山水为主绘制而成，本人实地考察，但一直没有探究到当年作画角度和画面相近的地貌。《上庄图》收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山庄图》是李公麟隐居庄园生活写照，画卷中景物、人物、空间局促，充分反应文人生活和审美观念。中国历代文人墨客都有一种不为国用，洁身自好，他们既心怀魏阙又遁世林泉，这是古代文人在仕与隐之间微妙的情节纠葛。该画自西而东凡数里，岩谔隐见，泉源相属，山行者路穷于此。《宣和画谱》称《山庄图》，可以配王维《辋川图》;《佩文斋书画谱》亦说《山庄图》用王维《辋川图》的画法：“而行笔细润，乃有超越之意”。苏轼为之记，苏辙为之赋诗，凡二十首。《山庄图》既出，便为世人所珍爱。《山庄图》不仅是一幅远离尘嚣的山村风俗画卷，更体现了山庄主人思想倾向和生活情致。苏轼在《题李伯时〈山庄图〉后》说，李公麟在龙眠山，并非留意一草一木，然而《山庄图》“其神与万物交，其智与百工通。”所以他称李公麟为“有道有艺”的画家。《龙眠山庄图》在法国很出名，被法国当代很多收藏家列为珍品，法国著名的酒窖设计建造集团，法国路易斯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的办公室就悬挂此图的描摹版，可见影响力巨大。

《西园雅集图》是李公麟又一力作。西园雅集发生在公元1087年，驸马王诜在家西园宴请苏轼等16位文人高士，参加宴会的有皇室成员、政府官员、文学艺术家，几乎囊括京都文坛精英，外加书童计22人。其画面苍松翠柏，小桥流水，静谧典雅，人物传神生动，有的写诗作画，有的弹琴说经。米芾作《西园雅集图记》已记其盛。李公麟在图中把自己画成“幅巾野褐，据横卷画归去来图，咏赞五柳先生”。说明李公麟与陶渊明心有灵犀，对陶渊明有仰慕之心。《西园雅集图》人物栩栩如生，动静自然，人物衣纹，草石花木，笔墨节奏率然明快，迂回荡漾，画面潇洒、隽逸。

《五马图》纸本墨笔，长225厘米，宽29.3厘米。为李公麟传世精品，以白描的手法画了五匹西域进贡给北宋朝廷的骏马，各由一名奚官牵引。画中无作者款印，前4马后，各有黄庭坚签题的马名、产地、年岁、尺寸，卷末有黄庭坚“李公麟作”题跋。这些由西域诸国进贡的骏马，马名依序是“风头骢”、“锦膊骢”、“好头赤”、“照夜白”，第五匹马佚名，经考证可能为“满川花”。五位奚官前三人为西域装束，后两人为汉人。此画中的马及牵马人，均是画家根据真实对象写生创作的。前三位控马者为西域少数民族的形象和装束，姿态各异，无一雷同，其精神气质亦微有差异，有饱经凤霜、谨小慎微者;有年轻气盛、执缰阔步者;有身穿宫服、气度骄横者。五匹毛色状貌各不相同的马。或静止，或缓步徐行，比例准确，神完气足。但性情都温顺平和，以示已被调教驯服。《五马图》真迹一直在日本私人手中秘密收藏，据传真品辗转为宋美龄所得，至于《五马图》如何从日本人手中到宋氏家族，还是一个谜团。

李公麟自幼喜欢书法名画，爱阅读，博学多才，得其要领，但是李公麟诗文也流芳百世。《春社出郊》：千寻古栎笑声中，此日春风属社公。开眼已怜花压帽，放怀聊喜酒治聋。携刀割肉馀风在，卜瓦传神礼俗同。闻说已载桃李径，隔溪遥认浅深红。《赠蔡天启》：上溯虞姒亦尔，下者始置周秦间。造端宏大町畦绝，往往世俗遭讥讪。《四時乐其一春》：桃李花开春雨晴，声声布谷迎村鸣家家场头酹酒觥。为告庄主东作兴，黄犊光破东南村。这三首诗为李公麟所作，内容朴素，均来自生活，诗风古朴典雅，语言流畅语言具有精练、形象、音调和谐、节奏鲜明等特点。

李公麟之选取非现实性的题材的倾向和追求一种与士大夫的生活密切联系的细腻的趣味，都说明李公麟的艺术中蕴藏了一个危机。北宋的人物画，其构形技法，到北宋后期为李公麟发扬光大，线条健拔却有粗细浓淡，构图坚实稳秀而又灵动自然，画面简洁白描，但富有变化;题材广及人物、鞍马、山水、花鸟，既有真实感，又有文人情趣，而且所作皆不着色，李公麟被称作“白描大师”。

参考文献：

[1]宣和画谱[M]. 人民美术出版社，俞剑华，2016.

[2]博学精识 更自立意——论北宋李公麟的“道”与“艺”[J]. 廖奇琦.  荣宝斋. 2019（08）.

[3]龙眠山及李公麟籍贯归属地争议问题[J]. 吴章进.  安庆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2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