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叶
【摘要】 喜剧电影作为众多电影类型中的一种,电影的票房与观影者的狂热程度明显高于其他电影类型。喜剧电影为何总在中国电影市场一枝独秀?本文主要阐述三个问题,一是中国当代喜剧电影现状及后现代文化特征;二是中國当代喜剧电影的后现代情结;三是以中国当代喜剧电影探讨中国喜剧电影的后现代文化。
【关键词】 喜剧电影;后现代;文化创新
【中图分类号】J9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8264(2020)12-0076-02
中国喜剧电影在近年来呈蓬勃式发展,出现了不同于以往的新面貌。中国当代喜剧电影不再局限于传统喜剧单纯的讽刺效果,而转向多角度的运用较完整体系化的电影理论,将表现小人物的酸甜苦辣、关注现实平凡生活及人文关怀的情感内涵等思维运用到喜剧电影当中,打破了传统僵化的喜剧电影思维,呈现出新的喜剧电影范式。喜剧电影票房蓬勃发展也为电影创作人带来无限的创作热情。
一、中国当代喜剧电影现状及后现代文化特征
近十年来,中国喜剧电影票房在电影行业影响力巨大。喜剧电影作为众多电影类型中的一种,频频在电影票房中一枝独秀,可见观影者对于喜剧电影的热爱程度。“后现代”一词最早出自西班牙诗人翁尼斯1934年出版的《西班牙及西属亚美利加诗选》中。之后,“后现代”一词广泛的出现在各个文化领域。
后现代文化对理性产品保持怀疑态度。后现代文化认为,创作应脱离理性认知。在后现代文化的旗帜之下,创作者不再拘泥于延续以往的传统创作手法,而更倾向于充分调动各种方式与技巧来表达他们的创作意图,展露出先锋与实验的意味。后现代文化的核心——去中心化。在去中心化的背景下,必将打破原有的规则,呈现出其独特的文化现实。自我的解脱,也是后现代主义文化的一个重要特征。转向自我,拒绝把现实生活的意义意象化,否定抽象理论,从现实的实际出发批判现实。
后现代文化电影在后现代文化语境的浸淫下孕育而生,正如后现代主义一样,后现代文化同样只能被描述而难以被定义。后现代文化是从一个理论上精准下定义的一种概论,因为后现代主要理论家均反对各种形式约定俗成的形成,来界定或者规范其文化。[1]后现代喜剧电影改变传统的宏大叙事采用去中心化的手法,将细节拼贴,将故事解构,关注生活的细小,表现平凡人的“平凡”生活。因此,后现代的喜剧电影不在强烈推崇电影文本的至善至美,而把真实生活放在电影的核心。
后现代文化作为一种反叛下的产物,与传统的艺术形式不同。工业时代下的文化产物,具有工业时代的一定特性。喜剧电影要使人发笑,审美客体应呈现出某种矛盾和不协调的状态情感,正是这样的不协调,在电影中恰巧就造成喜剧电影中的搞笑画面。
后现代文化代表着无规定性,而喜剧电影由于悖论和错位而形成一种生活中很少见的现象,两者的有机结合形成了一种引人发笑的效果。喜剧电影是以产生笑的效果为特征的故事片[2]。广义上的喜剧不应仅仅只产生引人发笑的效果,真正喜剧的实在意义是悲与喜的结合,能在喜剧电影场景中可见普遍社会得现实。后现代文化则抓住这样的一种特点与喜剧很好地结合,形成不同于传统喜剧的新的电影风格。
二、中国当代喜剧电影的后现代情结
(一)荒诞去中心化的叙事结构
喜剧电影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什么都是可以打破的。变,传统的叙事结构的中心化;破,传统以英雄人物为中心的人物形象。电影《无名之辈》,没有特地去描绘一个落魄的保安有多么伟大,而将叙事视角转向各个方面,将一把丢失的手枪、一对抢劫的劫匪、一个身残性格暴躁的毒舌女几个情节拼贴起来,看似毫无联系,但又通过某种联系将其牢牢拴在一起。《疯狂的石头》,通过一块“石头”从而引发的一系列故事。通过安保组组长包世宏与几波盗贼明争暗斗的对抗,叙事结构精简,呈现出在去中心化的叙事背景结构下的多条线索联系起来,表达平凡人物守护生活的平民英雄形象。
在国产电影《西游记降魔篇》《西游记之三大白骨精》《西游记之大闹天宫》就是对经典作品《西游记》的戏仿,影片中有许多情节甚至与原片的情节相同,人物一样的出场方式,但给观众带来的是与《西游记》完全不一样的观影感受。叙事去中心化的手法,将观众从传统的经典中拉回现实生活中,将传统的“唐僧西天取经”的主题叙事模糊,借用传统经典来吸引人们的眼光,带上翻拍的噱头,吸引人们好奇心与关注,利用完全不一样的荒诞叙事结构,结合后现代风格,完全颠覆了观众的预期心理,将经典故事进行解构,人物、情节、叙事完全面目全非,给观众带来的不仅是心理上的冲击更有对传统经典叙事结构的冲击。
周星驰的“无厘头”喜剧电影,一直以来都很擅长走独创的道路。他的电影叙事完全不同于传统的喜剧电影。传统的喜剧电影认真注重“搞笑”,但周星驰的电影是不经意间的“搞笑”,看似在正经的叙事中,惊鸿一瞥的给观众一个“搞笑”因素在其中,虚化叙事结构。电影《美人鱼》中他把各种传统与现代的文化元素、时空、人物、故事拼贴在一起,讲述喜剧电影本身的离奇故事,为观众创造出了一个不同于传统叙事的全新喜剧效果。
(二)草根平凡的人物形象
后现代喜剧电影中的主人公一般都不是什么大英雄,像保卫科科长包世宏、打假拳的爱迪生、落魄保安马先勇、猥琐大叔唐仁等等,都是平凡的草根人物。他们来自社会各个阶层身份卑微,又不务正业,做着一夜暴富的梦想。但他们并非是坏人,他们经历社会的风霜,却不失善良本质。电影《夏洛特烦恼》,夏洛去参加校花的婚礼借着酒醉大闹婚礼现场,梦回到高中时代,完成自己的种种梦想,事业有成、名利双收,在这之后发觉没有了真爱。但在梦境中已经错过马冬梅,只能孤独的死去。在生命死去的同时,他回到现实生活中,转向平凡人 的生活,他开始珍惜被自己忽视的妻子马冬梅,幸福快乐地生活着。
电影《羞羞的铁拳》,爱迪生身处在社会的底层,生活工作的处处碰壁,让他堕落。一次意外的电击与正义感十足的体育记者冤家马小,互换了身体,两人互坑互害,產生了爱情的火花。换回身份后,他在拳坛上,也引发了巨大的轰动,在大师的指导下,爱迪生刻苦练拳,最终向黑恶势力的假拳界举起了羞羞的铁拳。在这些电影中我们好像看见的不是别人的生活而是自己的生活,正是种种的脆弱与坚强的并济让观众感同身受。
(三)“无厘头”幽默的语言
后现代中“无厘头”的语言风格表现的是与现实格格不入,鸡同鸭讲、具有反差的语言,是语言和表达方式的扭曲。电影《疯狂的石头》中,小混混道哥常说“注意你的素质”“刚入行你要低调”“世道变了就是没有好人了”电影台词对白让人感到人物身份的错为。身份错位的同时,无形中为电影增添了诙谐幽默的喜感因素在其中。
电影《西虹市首富》中老金嘲讽对王多鱼说:“你球龄二十年,长期混迹于丙级球队……做过人体模特,在法律允许范围内,你把身体发挥到了极致。”这样一种带幽默性的话语,嘲讽王多鱼一事无成,看似损伤了王多鱼的自尊,但在电影人物角色的限定上我们没有为他感到有伤自尊,反而会感到很好笑。
通俗语言运用是一部喜剧电影亲切感的重要因素。“无厘头”幽默语言常常借助方言的形式来阐述。从2006年《疯狂的石头》包世宏一口不纯正的重庆话,再到《唐人街探案》一个黑人警察的一句东北话“干哈呢”,喜剧电影中方言的运用,无形中拉近与观众的亲切感,也让观众在观影时拉近电影与现实生活的距离。
(四)人文关怀的情感内涵
命运是悲剧意象世界的意蕴核心。[3]后现代喜剧电影大都没有采用传统大团圆作为故事的结局,体现的是别样的悲剧意蕴。但也不乏人性温情。电影《人在囧途之泰囧》,成功的大老板徐朗与傻小子牛耿在从飞机、火车、汽车、乡村小道的汽车、拖拉机、轮渡等等旅途中的一系列温情故事。徐朗在牛耿的身上看见了人间自有真情在的温情,迷失在社会的徐朗开始放下执念,回归家庭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好老板。
电影《我不是药神》,神油店老板程勇为生活所迫,走上了为白血病患者走私药品的道路。印度仿制特效药“格列林”成为贫困患者生命最后的希望。电影通过对程勇在金钱与贫穷病患性命之间的考验,让电影达到高潮。电影中的人物有情有义,吕受益的自杀给程勇带来了极大的冲击。内心愧疚的程勇决定为这些白血病患者继续代购。但走私药品是违法犯罪的行为,最终,程勇也进了监狱。但电影并不是冷酷无情的,在电影的最后,此案引起了有关政府部门的重视,程勇获得了减刑提前释放,政府有关部门也大力推动医疗体制改革,白血病人也得到了有效的帮助。电影故事催人泪下,这样的人生太过戏剧化。但生活不全然是悲剧,还有充满温暖的温度。
三、后现代情结对中国当代喜剧电影的影响
(一)转变传统喜剧模式,创新喜剧发展方式
一个行业的发展离不开创新,电影行业也是如此。电影《哪吒之魔童降世》结合传统神话中哪吒的形象,经过加工改造,创新出不同于以往印象中的艺术形象,满足观众多元化的审美需求。由此喜剧发展应不断坚持创新,结合社会经济文化发展,开创出新的喜剧风格,。
(二)走中国特色文化的喜剧道路
一个国家的文化内涵是需要通过多种的途径表达。喜剧电影,作为大众喜闻乐见的文化娱乐方式,应该担当起优秀传统文化传播的使命。电影行业也应担起优秀文化传播的道路。
(三)坚持文化先行,保持喜剧电影的独立性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4]但,文化具有相对独立性。喜剧文化作为上层建筑的一种形式,不因机械的被经济基础所制约,喜剧电影应按时代需求发声,在发声中不断完善社会不合理现象。
纵观中国当代喜剧电影的发展,后现代主义文化,作为一种无限定的文化概念对中国的喜剧电影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喜剧电影窥看人间百态。新时代下电影行业要不断地创新,从传统文化中汲取精华,批判继承中国传统文化,走中国特色喜剧电影道路。总之,中国当代喜剧电影的发展,应秉承文化力量,不断去开拓属于中国特色的电影文化新风格。
参考文献:
[1]忘堂家.利奥达与“后现代”概念的哲学诠释[J].复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1.
[2]许楠明,富澜,崔君衍.电影艺术词典[M].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1986:25.
[3]叶朗.美学原理[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
[4]刘诗白.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M].高等教育出版社,18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