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鼓曲、唱曲的说唱艺术

2020-09-09 07:27李桂英
海外文摘·学术 2020年7期

李桂英

摘要:曲艺分为“说活”“唱活”两大品类,评书、山东快书、数来宝、快板书、相声等属于“说活”范畴;“唱活”的品类则更为宽泛,涵盖了诸如京韵大鼓、河南坠子、苏州评弹、四川清音等所有鼓曲、唱曲。鼓曲、唱曲在演唱实践中除了音乐伴奏及演员表演外,更主要的是说说唱唱。目前,鼓曲、唱曲的演出市场已经日渐萎缩,大有“万花纷谢一时稀”之概。如何在继承的基础上进行创新发展,已经成为繁荣习近平新时代社会主义曲艺事业的重要课题。本文将对鼓曲、唱曲中的说唱艺术进行初步的探讨、研究。

关键词:浅谈鼓曲;唱曲;说唱艺术

中图分类号:J826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2177(2020)07-0021-02

鼓曲、唱曲是以说唱为统领,即以生动准确的语言表达作为表演基础,期间由音乐进行效果、韵律配合,从而对整体的事件进行描述,进而刻画出生动的人物形象并推动故事情节向前发展。由古至今,鼓曲、唱曲的传承和發扬,都是说与唱的高度结合,用演唱者的行话表述就是:“说是君,唱为臣”或“说是臣,唱是君”,“说是没有音乐的唱,唱是加上音乐的说”。由此可见两者互为依托、互为促进,对鼓曲、唱曲的说唱艺术研究是多重要。

1鼓曲、唱曲的说唱艺术必须和别的姊妹艺术相结合

鼓曲、唱曲是我国特有的传统艺术形式,有广泛的群众基础。就其说唱表演形式而言,始终不断推陈出新,不断地向别的姊妹艺术学习,汲取营养,甚至直接进行“嫁接”“杂交”,来丰富自身的艺术感染力,从而赢得更多观众的喜爱。以河南坠子为例,原本就是民间艺人在吸取莺歌柳、道情演唱的基础上,进行综合、加工、提高而产生的新的曲种。此后,河南坠子艺人们在长期的演唱实践中,不断向豫剧、曲剧、越调、乃至评书等姊妹艺术学习其说唱技巧,逐渐形成了说中加唱、唱中带说的说唱风格,这样更利于叙述故事情节,表现人物情感,彰显其独特的艺术魅力。河南坠子如此,京韵大鼓、西河大鼓、四川清音、东北二人转等说唱形式,大体尽皆如此,概莫能外。

鼓曲、唱曲曲目中的许多唱段结构,常常是将说与唱交织成一体。情景交融,说唱贯通,浑然天成。说说唱唱是鼓曲、唱曲音乐的一大鲜明特点。这种唱段,又有单独的说和半说半唱两种形式。

艺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因此,鼓曲、唱曲曲目中的“说”,也和现实生活中的“说”有所不同。贴近现实生活的对白,也称“说白”,它相当于说唱曲目中人物的普通对话,是最贴近于现实生活的语言表达。“念白”与之相对应,则是脱离生活日常的语调和节奏,是对故事情节的提炼和话外表述,是一种概括和总结,所以“念白”往往出现在曲目一个唱段的开始,或者唱段中间为表达人物的内心独白、或者画外音的形式来体现,其语句特点是以短句形式(或七字、或十字)来徐徐道出,因而“念白”往往和曲目节奏带有相似性。地方曲目的特点还在于这种唱念内容,带有极其浓郁的地方特点,即在文字的表达上,在语音、语调、发音、归韵乃至音乐节奏等方面差别颇大,尤其南、北方曲调的表达。“念白”归根结底是一种“说”的形式,因此虽有节奏韵律,但无法体现音乐的音阶特点。例如在四川扬琴《活捉三郎》中,当阎惜娇唱完起兴式[一字]首段唱腔后,即使用了“念白”的方式,将其回归地府的无奈之情徐徐道来,七字句抑扬顿挫的,并以伴奏乐器扬琴不协和音作为音阶,烘托出主人公身处幽暗阴冷之地的凄惨景象。

半说半唱的形式,即在一段韵律唱腔中,说与唱相互融合,说唱一体。说唱一体既提高了曲目表演的灵活性,也将曲目的生活情趣与幽默表达的淋漓尽致,京韵大鼓的大家刘宝全尤擅于此。如《大西厢》中一对上下句:“他讲究跟咱们闹场官司,那可就对了咱们娘们的劲,你只管大大方方地打到了公堂。”这段唱词源于崔莺莺之口,表达了崔莺莺为小姐谋划、命红娘代为邀约张君瑞的泼辣形象。这段唱腔,刘大师则采用了生动的使用了半说半唱的形式。从上一句的“他讲究跟咱们闹场官司”有节奏的通俗的“说白”到下一句的“那可就对了咱们娘们的劲”随着念白字调自然地转入京韵大鼓上句腔的后乐节。下句则将念白“大大方方地”穿插在“你只管……打到了公堂”之间,后五字巧妙地收尾在下句腔的典型音调上。这种唱法在表达上,字为意解、字为音配,巧妙的将唱词和唱腔衔接起来。既突出明快欢乐之感,又将唱腔中表达的多层意思起承转合的表达出来,凸显了京韵大鼓的韵味。

2“说说唱唱”——说唱片段式融合的词、曲结合

说唱交融相较于单纯的“说”和“唱”,是指两种表现手法“说”和“唱”在曲目表演中有机集合,即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在结合处理上,可以一段唱腔上下部分分别为说或唱,即前唱后说或前说后唱,也可以是中间说两头唱或中间唱两头说。这种说唱形式的特点是:听起来是“说”,但却运用了“唱”的语调和旋律,而且“说”的内容也和“说白”不同,仿佛借鉴了“念白”的表达方式,但又有音乐旋律在其中。如果感到是“唱”,但唱的却又是口语化的字、词,与以往的唱词截然不同,处理上就貌似对语言进行夸张的音乐旋律的表述。这种说唱手法一般应用在叙事性较强的曲目中。以河南坠子《摘棉花》为例,其中描述两位小姐外形时即采用了上述唱法,说中有唱、唱中有说的音调数着唱,突出了唱段的叙事性。这种唱腔结合河南坠子中的衬词,与演唱者的特殊尾腔调相互交融,生动的展示了什么叫一板一眼的说清道明,成为说唱交融的独特代表唱腔。

说唱交融的表现形式还有各地绕口令和天津快板两种代表形式。如西河大鼓《玲珑塔》唱词:“青头愣会打磬、愣头青会撞钟、僧三点会吹管、点三僧会捧笙、嘣葫芦棒会打鼓、帮葫芦嘣会念经、随风倒地会扫地、这个倒随风他会点灯。”这些本身带有韵律的唱词,采用鼓点、用相似的谐音韵律,一字一顿、一字一音,铿锵有力的将每一个唱词传送到听众耳中。而且,在唱词的表达上,可以按照词义三、一、二的联唱,也可以三、三顿的联唱,一气呵成,体现了演唱者的高超演唱技巧。

天津快板《绕口令》,则是更多的运用同声母、同韵母、或谐音字、叠音字的多段组合,使用类似音阶的重复,以一种和日常“说白”不同、与“念白”也相去甚远的表达方式,强调长时间拗口的、谐音的叙述,以一种极快速的节奏,一口气的讲完,也就是曲艺里常说的“贯口”唱法。例如“老龙恼怒闹老农,老农恼怒闹老龙。农怒龙恼农更怒,龙恼农怒龙怕农”采取“ong”字韵母,既是普通对白,郎朗上口,又和平铺直叙的对白相去甚远。这种持续的同音反复,一方面起到对叙事进行突出强调的作用,一方面也真实的体现了演唱者扎实的基本功底,同时作为一种特殊的表达手段,使故事的叙述更加夸张具体,唱腔风格更加变换精彩。

3“又说又唱”——说、唱交融使用中的词与曲的结合

这种表现形式相较于之前的说唱片段式融合的方式,主要是词、曲结合的形式和结合的范围不同。说、唱交融的形式基本上以中篇或者长篇作品为主,这种演艺方式,是一种更加挥洒自如的表现手法,不局限于说词或者唱曲,不拘泥于篇章、时间、文字长短等要素的限制,而更加重视故事脉络走向和情节的发展,根据故事人物的情感抒发达到的程度来定。“又说又唱”的表现形式,尤其在长篇作品中,说唱承启转折,相互交替,展现了演唱者更高的艺术修为。

这样,就参演人物和唱调风格而言,不再拘泥于人物的数量、篇目的多寡、即使只有“一人一戏”,也能使观众收看到赏心悦目的说唱交融的优秀作品。特别是在每一届的曲艺节出现很明显的一种现象:登台展演的多半是老一代曲艺表演艺术家,具备坚实功底的青年演员都是风华正茂扮相俊美,着装雅致,一登台就赢得无数观众的热烈掌声。如河南坠子《晴雯撕扇》、京韵大鼓《单刀会》均是说唱交融的典型代表作品。

曲艺音乐中的说唱结合的方式,因其表现形式的不同,使得二者的结合变成多种不同的组合形式,每一种说唱结合的方式,代表了一种说唱演艺风格,二者互为促进,在叙事、推动情节、烘托人物情感方面互为映衬、相得益彰。同时,说唱结合的各种方式,使得鼓曲、唱曲更具有艺术性的变化,更能显示地方歌曲种的特点和艺术魅力,同时也反映了演唱者高超的演唱技巧。改革开放以来,社会主义的曲艺艺术受到越来越多的重视并得到长足的发展,说唱结合的艺术表达方式得到艺术家们更深入的研究,使得词、曲的结合更加富有艺术性。

(责编:王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