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市城镇型绿道蝴蝶群落多样性研究*

吴毓仪 骆燕华 熊咏梅

绿道，历经2个多世纪的演变，成为了一个被国内外景观设计学者推崇的生态概念，已从注重单一的娱乐或生态廊道的建设，发展到如今的综合性绿道生态网络，在进入中国各地决策层视野后被大力推行，各方不吝赞誉[1～3]。广州市已建成的3 500 km绿道成为了城市新的绿色基础设施，服务居民人口超千万，深受市民和社会各界好评。目前关于绿道的研究主要集中在规划建设、景观、游憩、植物多样性等方面[4～8]，关于动物多样性的研究极少，尤其是蝴蝶。艳丽而婀娜的蝴蝶具有极高的观赏价值，与绿道静止的“绿”和“景”的和谐搭配，让绿道成为“有绿、有景、有趣味”的绿色开敞空间，为城市环境增添了一道美丽又透着灵动的风景线，也提供了开展生态文化宣传和自然教育的场所。同时，蝴蝶多样性可作为环境变量的指标来反映环境质量，多用来反映人为干扰对生态环境的影响、城市化对人类居住环境质量的影响[9]。因此，研究广州市城镇型绿道的蝴蝶群落多样性，揭示人口高度密集区域绿道沿线蝴蝶的物种组成和多样性，可为可持续利用城市生物多样性和挖掘绿道品质提升的途径提供数据支撑。

1 研究方法

1.1 研究区概况

广 州 市（112°57′～114°03′E，22°26′～23°56′N）属亚热带海洋季风气候，年均气温21.4℃～21.9℃，最高温（7月）可达38.7℃，最低温（1月）曾为-2.6℃（1963年）。年降雨量1 612～1 909 mm，主要集中在4—9月，占全年降雨量的85%左右。全市森林覆盖率42.31%，建成区绿化率45.13%，人均公园绿地面积17.3 m2，建成超过3 500 km 绿道[10～11]。广州绿道依托了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和“山、水、城、田、海”的自然格局，规划建设流溪河、芙蓉嶂、增江、天麓湖、莲花山、滨海等6条绿道，覆盖全市11个区。其中，越秀区、海珠区、荔湾区和天河区绿道都属于城镇型绿道[12]，里程数占全市的12%，服务常住人口比例约35%，经济总量占比约50%，其使用频率和使用人次位居全市前列[13～14]。

1.2 样线设置

2019年4—11月，在全面巡查广州市越秀区、海珠区、荔湾区和天河区绿道的基础上，按照4个区绿道里程数量10%的比例抽取调查绿道段21条，共42 km样线。

1.3 调查方法

分别于2019年4月、7月和11月①4、7、11月代表广州市春季、夏季和秋季，而冬季的城镇型绿道蝴蝶极少，几乎看不到，研究价值不高。开展了3次调查，每次对所有样线采样1次，选择晴天的9:00—17:00，沿样线以约1.5 km/h速度匀速前进，记录样线左右2.5 m、上方5 m、前方5 m范围内见到的所有蝴蝶的种类和数量，不重复计数同一个体和身后的蝴蝶。对不确定的种类先进行网捕，保存后带回实验室鉴定[15]。

1.4 数据处理

调查数据录入后，采用相对多度、物种丰富度、Shannon-Wiener指数、Pielou均匀度指数和优势度指数分析城镇型绿道的蝴蝶群落结构和物种多样性。相对多度Ra= Ni/N × 100%，以Ra≥10%为优势种类，1≤Ra＜10%为常见种类，Ra＜1%为稀有种；物种丰富度指数D=(S-1)/lnN；Shannon-Wiener多 样 性 指 数 H=-ΣPilnPi；Pielou均匀度指数E=H/lnS；Berger-Parker优势度指数ID= Nmax/ N。其中，S为每个样线的物种总数，Pi=Ni/N，Pi是第i种个体数占总个体数的比例；Nmax是优势种的种群数量，N为观察到的个体总数[15]。

2 结果与分析

2.1 蝴蝶物种组成

经鉴定统计，记录到4个区城镇型绿道蝴蝶106头，隶属于7科27属31种（表1）。酢浆灰蝶和东方菜粉蝶数量最多，所占比例分别为15.1%和12.3%，为优势种类；檗黄粉蝶、棕灰蝶、报喜斑粉蝶、橙粉蝶等20种为常见种类；螯蛱蝶、燕凤蝶、碧凤蝶等9种个体数量少于1%，其总体数量占调查蝴蝶总个体数的8.5%，为稀有种类。其中，展翅直径超过5 cm、色彩艳丽的蝴蝶个体数量占比为68%，物种数占比为78%，表明广州市城镇型绿道蝴蝶的观赏性较强。

2.2 蝴蝶群落特征

调查结果（表2）显示，蛱蝶科的属的数量最多，有7个属，其次为灰蝶科和粉蝶科；物种数量最多的科是蛱蝶科，有7种，其次是灰蝶科、粉蝶科、凤蝶科和眼蝶科；粉蝶科的个体数量最多，为40头，其次为灰蝶科和蛱蝶科，个体数量范围为14～30头。物种丰富度大小依次为蛱蝶科、凤蝶科、眼蝶科、灰蝶科、粉蝶科、蚬蝶科和弄蝶科。各科的种多样性指数大小依次为蛱蝶科、粉蝶科、凤蝶科、眼蝶科、灰蝶科、蚬蝶科和弄蝶科；属多样性指数最大为蛱蝶科，其次为粉蝶科，最小为蚬蝶科和弄蝶科。蛱蝶科和凤蝶科的均匀度最高，其次为粉蝶科和眼蝶科。

从属的水平看，凤蝶属物种数量最多，为3种；其次为眉眼蝶属和黄粉蝶属，均为2种；其他属均为1种，占总属数的88%。从物种的水平看，酢浆灰蝶个体数量最多，共16头；其次为东方菜粉蝶，共13头；有9个物种仅采集到个体1头。

2.3 不同月份蝴蝶群落多样性

不同月份蝴蝶群落多样性分析结果表明（表3），7月蝴蝶个体数大于4月和11月，所占比例为45%。物种丰富度、多样性指数、均匀度指数均以7月最高，4月和11月无明显差异，但优势度指数则以7月最低。每个月份蝴蝶优势种均不同，4月蝴蝶群落占优势的种群为檗黄粉蝶和橙粉蝶，所占比例为33%；7月蝴蝶群落种群数量最大的为酢浆灰蝶，所占比例为20%；11月蝴蝶群落种群数量最大的为东方菜粉蝶，所占比例为25%。表明不同月份的物种相似度很低。仅记录到一次的蝴蝶有24种，其中，4月记录到碧凤蝶、橙粉蝶、达摩翠凤蝶等5种，7月记录到螯蛱蝶、燕凤蝶、裳凤蝶等13种，11月记录到刺纹孔弄蝶、斐豹蛱蝶、曲纹黛眼蝶等6种，说明了不同月份广州城镇型绿道蝴蝶景观差异明显，使得绿道蝴蝶景观更丰富。

3 小结

蝴蝶是城市生物多样性的组成部分，是反映人为活动干扰对城市生物多样性产生直接影响的重要指示生物，也是成人喜欢观赏和幼儿喜好嬉戏追逐的自然小精灵。因此，蝴蝶成为了城市生物多样性的评估指标，也是衡量城市化对城市生物多样性影响的环境指示生物[9]。广州市城镇型绿道蝴蝶数量较少，共106头，但物种较丰富，有31种，与广州市蝴蝶资源相比[16]，城镇型绿道蝴蝶物种属的数量占比为56%，种类数量占比为29%。可见，适于广州城镇型绿道生存的蝴蝶种类较多，但蝴蝶个体数量不多。因此，笔者观测研究广州城镇型绿道蝴蝶群落多样性，不但探索了超大城市中心城区城镇型绿道蝴蝶群落多样性的变化规律，也摸清了市民随时随地可享用的城镇型绿道蝴蝶资源，以便挖掘绿道提升城市生物多样性的有效途径，将绿道打造为使用便捷舒适、景观优美灵动、生态文化科普的重要场所，建设“科普中国”。

表1 广州市城镇型绿道蝴蝶物种组成和相对多度

表2 广州市城镇型绿道蝴蝶群落多样性

表3 不同月份绿道蝴蝶群落多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