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濡以沫 心中桃源

许真学 李伶俐

付维刚和杨会满脸都是丰收的喜悦

“8两、9两、9两……”，连连称了三个大黄桃后，付维刚转头望着杨会，在夫妻俩的相视一笑里，满脸都是丰收的喜悦。

付维刚和杨会的家在重庆市秀山县清溪场镇龙凤村，杨会说，这些年来他们的日子很苦，但他们种出的黄桃很甜。

16年前，杨会和付维刚相识，15年前，他们组成家庭，14年前，他们有了自己的儿子，有了儿子的夫妻俩很幸福，但付维刚和杨会没有想到，儿子的患病会成为一家困难的开始。

相互支撑 患难中不离不弃

2006年，三个多月的儿子突然患了肺炎，到医院医治时又被查出患先天性心脏病。为了给儿子治病，付维刚和杨会变卖了家里值钱的东西，借遍了所有亲戚，才凑够了儿子十几万元的手术费。手术后，看着浑身插满管子的儿子躺在重症监护室里，初为人母的杨会心如刀割，每天以泪洗面。“每天就盼着见儿子的那半小时，隔着玻璃能远远地望他一眼。”杨会说，那些天他们住在医院走廊，每天只吃两份3元钱的盒饭。“每天看儿子她都忍不住哭。”看着杨会难过，付维刚满是心疼。

更让付维刚和杨会万万没想到的是，在儿子一岁时又被确诊为智力残疾。于是，从2007年起的几年时间里，付维刚和杨会一边打工一边给儿子治病，辗转了重庆、浙江、上海、北京的多家医院，儿子的状况却毫无起色。2010年，北京301医院的专家劝他们不要再治了，再生个孩子吧！付维刚和杨会才接受了这个现实。“做父母的都爱自己的儿子，所以我们努力给儿子治，直到无能为力为止。”付维刚说，以后的路也许会更难走，但付维刚和杨会心中始终有一个信念，再难也要彼此扶持、坚定地走下去。

彼此牵挂 温暖了还债的劳碌日子

为了还债，付维刚和杨会在浙江找了份用机器织毛衣的活儿，每天从早到晚，除了吃饭外，夫妻俩一刻也舍不得休息。

“那时候我们感觉浑身都是力气，织一件毛衣挣1.8元，我们每天可以织120件左右。”每天下午四点，杨会便将毛衣整理好，抱到摩托车后座上，付维刚则将毛衣用皮带捆成高高的垛子，开着摩托车去交货，然后再领120斤毛线。

每天付维刚出去送货，杨会在家里总是牵挂着。“直到听到他回来的摩托车声，我这心里的石头才算落地。”

付维刚和杨会每月能挣六七千元，那时付维刚的妈妈还在浙江帮着带儿子，包括租房的花费，一家四口人每月的所有花费不到一千元。到了年终领工资，他们就一家一家去还钱。付维刚说，如果当年还不了，他们一定打电话告诉亲戚和朋友什么时候还，让他们放心。

五千、一万、两万，直到2011年，付维刚和杨会终于还清了给儿子看病欠下的债务，这一年，他们的女儿出生了，给这个家又增添了一份活力与欢笑。

回乡创业 为的是夫妻再不分开

2011年，杨会姑姑家的60亩黄桃挂了果，邀请他们前去品尝。看到黄桃园的那一刻，杨会发出感叹：“要是我们也有一片这样的黄桃园多好啊！”“真的吗？那我回乡种，只要失败了你不怪我就行。”付维刚笑着说。

这样回答杨会，是因为付维刚心中已经有了盘算，他们不可能一辈子在外打工，而黄桃口感好，价格能卖到了20元一斤，在重庆市秀山县还没见到谁种植黄桃。付维刚想着，说不定哪天他也回乡种植黄桃。那几年，付维刚一有空就去杨会姑姑家的黄桃园里帮忙，学习黄桃种植技术。

2014年，付维刚拉着杨会聊到深夜，告诉杨会自己打算回乡种植黄桃的想法。“好，如果亏了，你再出来我们继续织毛衣，如果赚了，我也回乡一起种植黄桃。”杨会坚定地支持。

回乡后，付维刚请重庆市秀山县农委帮忙化验了土地，得知适合种植黄桃后，他又从乡亲手中流转了土地，当年便种下了500棵黄桃树。而在浙江织毛衣的杨会则省下每一分能省的钱，寄回家投入到黄桃园中。几年时间里，付维刚种下了30亩共1200余棵黄桃树。

“你看咱们的黄桃又长高了，就快有收成了。”每次和杨会打开视频聊天，付维刚总是主动地分享黄桃园的发展情况，他说，因为他知道，杨会不多问是不想给他太多压力。

“我今天挣了300多元，老板说我这个月可以多预支一些钱寄回去。”杨会也在视频里说着自己的收入，她说，她知道黄桃园需要钱，这样说可以让付维刚放心。

为了不让付维刚担心，杨会在外遇到困难也从不跟付维刚说。2017年，杨会在浙江病倒了，医生说是尿路结石，需要手术，至少要2000元，而那时她总共才挣了1960元，并且已经提前支取了1000元。杨会想了想没有给付维刚打电话，忍着疼痛找到老板借了钱，在她要进手术室时才给付维刚打了一个电话。“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我应该照顾好她的……”付维刚说，接到杨会的电话，心里难受极了，他暗下决心，一定要把黄桃园打理好，这样以后他们就不用分开了。

黄桃树终于挂果了，付维刚每天都要到黄桃园看上一眼，再拍照发给杨会。黄桃将要成熟的时候，杨会也回乡了，采摘黄桃那天，付维刚一手牵着杨会、一手牵着女儿来到黄桃园，小心翼翼地把一个成熟的黄桃摘了下来。女儿双手捧着这个重量接近1斤的黄桃往家走，付维刚和杨会笑着走在后面。这个黄桃他们分成了很多小块，分给乡亲品尝。

杨会正在采摘黄桃

2017年，付维刚和杨会收获了1万多斤黄桃，挣了13万元，这一年他們一家正式脱贫。2018年，付维刚和杨会的黄桃挣了20多万元，也在这一年，杨会决定不再外出务工，和付维刚一起打理黄桃园。

夫妻榜样 带动乡亲壮大黄桃产业

“我们种植的是有机黄桃，全部用农家肥，坚持人工锄草，所以价格更贵一些。”杨会指着几个包装盒告诉记者。2019年，付维刚和杨会的黄桃再获丰收，而且付维刚和杨会也在学习新的销售模式，以卖“整棵树”的方式拓宽销售渠道。

2018年，几户乡亲找上门，表示希望能跟着他们种植黄桃，付维刚没多想便答应了。于是，由付维刚提供技术支持，几户乡亲试种了十几亩黄桃。2019年，重庆市秀山县“榜样面对面”宣讲团邀请了付维刚加入，付维刚作为自主脱贫典型走进各乡镇，宣讲他们一家的脱贫故事，不少乡亲听后也向他打听黄桃种植技术和市场问题。

“我们这里的黄桃还不够多，我们也没太多时间去跑市场。”付维刚说，如果种植的乡亲更多、种植的规模更大，他想成立一个专业合作社，专门组织人员跑市场。

为了响应重庆市秀山县脱贫攻坚的号召，结合政府鼓励乡亲发展产业脱贫，付维刚和杨会决心带动乡亲壮大黄桃产业，帮助乡亲早日脱贫。

（据《中国妇女报》201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