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段艰难的时光,我不会否认,他们曾经为我制定了死亡预案。”约翰逊透露, “他们有一个应对‘斯大林式突然去世情况的策略。我当时状况并不乐观,我知道有应急方案。”不过他表示,自己从来没有考虑过放弃。
5月2日,现年56岁的英国首相鲍里斯·约翰逊接受采访,首次详细透露他与新冠肺炎抗争的经历。
事实上,约翰逊的心路历程与很多欧美民众相似,开始是轻视、无所谓,病情迅速恶化后变得困惑、沮丧、后悔,痊愈后方有如梦初醒之感。
“他们曾经为我制定了死亡预案”
据报道,约翰逊于3月27日确诊新冠肺炎,开始在家自我隔离。最初,他并不担心自己的健康状况,他对病情“轻描淡写”,并继续通过视频进行工作,因为“真的很不想去医院”。
然而,他的各项指标朝着恶化的方向发展。在与医生的视频电话中,约翰逊承认自己没有遵从医嘱休息,并且感到呼吸困难。
4月5日,医生发现约翰逊的病情已经远比此前严重得多,当即“命令”他停止自我隔离,立刻前往圣托马斯医院就诊。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我的医生们迫使我离开岗位是正确的。”约翰逊说。入院后,他戴上氧气面罩、鼻内插入一根管。“相当长时间里,我一直在吸氧。”
4月6日晚,约翰逊病情恶化,转入重症监护室接受治疗。按他的说法,在最糟糕的时候,医生讨论是否使用有创呼吸机。“有50%的可能性他们会在我气管下方插管,医生做好一旦病情恶化的全部准备,血象指标不容乐观。”
约翰逊回忆起他在医院与病魔抗争的那段时间,他一直在问自己:“我将如何摆脱困境?”“很难相信,短短几天的时间,我的健康状况恶化到那种程度,我觉得非常沮丧,不能理解为什么我没有任何好转。”他说。
“那是一段艰难的时光,我不会否认,他们曾经为我制定了死亡预案。”约翰逊透露,他在住院期間状态不是很好,医生对可能发生的各种严重情况进行了安排。“他们有一个应对‘斯大林式突然去世情况的策略。我当时状况并不乐观,我知道有应急方案。”不过他表示,自己从来没有考虑过放弃。
一度导致英国出现“宪法危机”
令人欣喜的是,约翰逊最终战胜了病魔。4月12日,他顺利出院休养。
英国对重症病患采取“4级治疗”方案,由低到高分别为第一级(最轻)疗程、第二级“加压输氧”、第三级“呼吸机插管”以及第四级靠“体外肺循环机”ECMO存活。英国首相府澄清,约翰逊没有上呼吸机插管,意味着他在接受第二级治疗后就康复了。
据此前媒体报道,约翰逊的病情一度导致英国出现“宪法危机”。路透社4月6日透露,英国宪法与《内阁手册》中都没有明确规定,当首相不能履行职务时应如何启动继任程序。
英国政府3月底起草的一份“指定幸存者”方案,规定外交大臣多米尼克·拉布届时将代行首相职务,但遭到许多大臣和部长反对。他们推出环境大臣迈克尔·戈夫,或是提议由女王任免继位首相。
历史上,前英国首相丘吉尔曾于1953年在任内出现中风,在休息两个月后才恢复工作。其病情当时被严格保密,以至于很多内阁大臣都不知情。
4月27日,约翰逊正式复工。4月29日,其未婚妻卡丽·西蒙兹在伦敦一家医院产下一名男婴,母子平安。为了表达对医护人员的敬意,约翰逊和西蒙兹给儿子起名威尔弗雷德·劳里·尼古拉斯,其中“尼古拉斯”是取自两名医生的名字——尼古拉斯·普林斯和尼古拉斯·哈特,是他们“救了约翰逊一命”。
“多亏了(他们)出色的护理工作,我才挺过来了。”约翰逊说。
报道称,在接受采访时,约翰逊的眼睛发红、声音颤抖,并一度停下来进行深呼吸。
面临巨大挑战
值得注意的是,约翰逊生病期间,政府的防疫措施屡遭困难和挑战。英国新冠肺炎确诊人数和死亡人数居高不下;因未能提供足够的检测以及英国国民医疗服务体系(NHS)的医护人员极度缺乏防护物资,英国政府饱受批评。
切身感受过新冠肺炎的严重性后,约翰逊对疫情的重视程度上了一个台阶。
5月10日,距离1月31日英国国内报告首例新冠肺炎确诊病例,已经过去了整整100天。这期间英国经历了引发争议的“群体免疫”路线、封城锁国、首相确诊后痊愈、翻越疫情高峰,如今终于宣布了有条件的三阶段“解封计划”。
约翰逊当天在发表演讲称,将逐步放松因疫情采取的严格封锁措施,开始重新开放社会和经济。他仍要求英国民众要“保持警惕”,还没到彻底解封的时候。街头的标语也从“宅在家里、保护NHS、拯救生命”改为“保持警惕、控制病毒、保护生命”。
约翰逊呼吁,从事建筑业和制造业等无法远程工作的人应积极出门上班,但要避免乘坐公共交通工具;民众从5月13日开始可以不受限制地进行户外锻炼;在解封的第二阶段,即6月1日起,部分商店和学校复课;第三阶段,餐厅和咖啡厅等服务性行业及公共场所陆续重新开业,但不会早于7月1日。
约翰逊还提到,为防输入性感染,英国将对乘飞机抵达英国的旅客实施强制性14天隔离措施。另据英国《电讯报》消息,从3月1日生效的“新冠病毒工作保留计划”将被延长至9月底,但停工者的薪资发放将从80%减少到60%。
英国政府还将启动一个新冠肺炎疫情警报系统,根据各城市疫情严重程度分为1至5级的分级,并根据每日数据进行调整。警戒级别越低,采取的限制措施就越少。“我们将在全国范围内监测疫情发展,如果出现问题,我们将毫不犹豫地踩刹车。”
尽管政府努力发出向好的信息,已经经历过一次“失策”的民众却显得更谨慎。伦敦工商会首席执行官伯奇建议企业,在政府发布安全复工指南前不要贸然行动。
伦敦国王学院的临床心理学和康复学教授威克斯则表示,“保持警惕”本身就是一个很模糊的说法,可能引发各种不恰当的危险行为。
截至5月14日,英国新增新冠肺炎确诊病例3242例,累计确诊230986例;累计死亡病例33264例。英国累计确诊病例数已超过意大利,居全球第四。
(《参考消息》、新华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