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梅 张 玮
1西安交通大学附属红会医院 (陕西 西安,710054) 2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龙华医院
笔者对90例原发性胆汁性胆管炎(PBC)患者辨证分型,并检测其外周血T淋巴细胞亚群(CD3+、CD4+和CD8+)及细胞因子,包括白细胞介素-6(IL-6)、白细胞介素-8(IL-8)、肿瘤坏死因子-α(TNF-α)、血管内皮生长因子(VEGF)、转化生长因子-β(TGF-β)、干扰素-γ(IFN-γ),对取得的数据进行统计分析,探讨中医辨证分型与细胞免疫功能之间的关系,为指导临床辨证分型提供客观指标。
1.1 一般资料 90例PBC患者均为2009~2012年在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龙华医院门诊就诊或住院的患者,其诊断均符合美国肝病学会(AALSD)2000年版指导建议的诊断标准[1]。中医证型辨证参考1991年天津会议中国中医药学会内科肝病专业委员会制定的《病毒性肝炎中医辨证标准(试行)》[2]。
1.2 检测方法 检测指标均在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龙华医院免疫室操作完成。外周血T淋巴细胞亚群采用流式细胞法检测,使用BD公司生物科学的流式细胞仪及试剂。细胞因子采用生物素双抗体夹心酶联免疫吸附法(ELISA)检测,使用上海朗顿生物科技有限公司试剂盒。
1.3 统计学方法 计量资料两组间比较,符合正态分布,采用两独立样本t检验;多组间比较,符合正态分布,且方差齐,采用方差分析;符合正态分布,方差不齐的采用Welch近似方差分析,组间两两比较采用LSD-t方法;不符合正态分布的采用秩和检验,两组间比较采用两个独立样本比较的Wilcoxon秩和检验,多组间比较采用多个样本比较的Kruskal-WallisH检验,多组间多重比较采用Nemenyi检验。均采用SPSS l5.0统计软件进行统计分析,P<0.05表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1 一般结果 90例PBC患者中男7例,女83例,男女比例1∶11.86,发病年龄(60.63±12.21)岁。PBC患者主要症状体征的频数及发生率分别为:身倦乏力74例(82.22%),绝经69例(76.67%),纳差48例(53.33%),脾肿大41例(45.56%),脘腹胀满40例(44.44%),寐差38例(42.22%),烦躁抑郁34例(37.78%),身目发黄33例(36.67%),面色晦暗32例(35.56%),皮肤瘙痒26例(28.89%)。90例PBC患者中医证型为:湿热蕴结证14例(15.56%),肝郁脾虚证12例(13.33%),瘀血阻络证39例(43.33%),肝肾阴虚证21例(23.33%),无症状4例(4.44%)。
2.2 PBC患者中医证型与T淋巴细胞亚群的关系 见表1(由于临床的不可控因素比较多,90例患者中检测T淋巴细胞亚群的有66例)。
表1 不同中医证型患者CD3+、CD4+、CD8+指标比较
由表1可知,4种中医证型中CD3+均数均大于其正常参考值,4种证型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对于CD4+,4种证型均数均大于其正常参考值,4种证型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对于CD8+,4种证型均数均小于正常参考值,4种证型比较,F=3.367,P<0.05,差异有统计学意义,且瘀血阻络证与肝郁脾虚证、肝肾阴虚证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故可认为CD8+与中医证型有关,且瘀血阻络证与肝郁脾虚证、肝肾阴虚证相比更低,差异显著,而CD3+、CD4+与中医证型无相关性。
2.3 PBC中医证型与细胞因子的关系 见表2、表3。INF-γ检测例数有69例,其余细胞因子检测例数为54例。中医辨证分型:瘀血阻络证32例,肝肾阴虚证14例,湿热蕴结证6例,肝郁脾虚证2例。由于证型分布不均匀,且前期研究肝瘀血阻络证患者占84.5%[3],故将PBC患者分为肝瘀血阻络证与非瘀血阻络证进行探讨细胞因子情况。
表2 瘀血阻络型与非瘀血阻络型患者细胞因子检测水平比较 [ng/L,M(QR)]
表3 瘀血阻络型患者与非瘀血阻络型患者INF-γ比较 [pg/ml,M(QR)]
由表2、3可知:细胞因子IL-6在PBC患者瘀血证阻络型与非瘀血证阻络型中相比,Z=-2.007,P<0.05,差异有统计学意义,故可认为PBC患者肝瘀血阻络证IL-6较非血瘀证高。细胞因子IFN-γ在PBC患者瘀血阻络证与非瘀血阻络证中比较,Z=-2.253,P<0.05,差异有统计学意义,故可认为PBC患者瘀血证IFN-γ较非瘀血阻络证高。
在细胞免疫方面,肝炎、肝硬化患者大都存在着免疫功能紊乱和低下,包括T淋巴细胞功能不全,而T淋巴细胞有不同亚群,CD3代表着总T细胞,CD4代表着T辅助细胞,CD8代表着T抑制细胞。研究结果显示CD3+、CD4+均数均大于其正常参考值,虽与中医证型无相关性,但提示PBC患者总的T细胞及T辅助细胞是升高的,而CD8+均数均小于正常参考值,提示T抑制细胞是降低的,且与中医证型相关,瘀血阻络证与肝郁脾虚证、肝肾阴虚证相比CD8+细胞更低。
IL-6主要由活化单核细胞、活化T细胞、纤维母细胞和内皮细胞合成分泌,是由一条单链多肽组成的糖蛋白,IL-6的增高使免疫球蛋白增多,形成的免疫复合物也增多,通过经典途径和旁路途径大量激活补体,引起炎症反应和靶细胞损伤,在炎症反应中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IFN-γ主要由活化的T细胞和NK细胞产生,具有促进抗原提呈细胞抗原提呈能力、抑制Th2细胞形成和合成分泌IL-4、IL-5、IL-6、IL-10等细胞因子的作用,对体液免疫应答产生下调作用,并有促进白细胞穿过血管到达炎症区的作用[4]。在以往研究中IL-6和IFN-γ和血瘀也存在一定的相关性。孙丰雷等[5]研究结果显示,同健康人相比,糖尿病血瘀证和非血瘀证相比,血瘀证患者的IL-6水平明显升高,认为IL-6水平升高可能是血瘀证的病理生理之一。吕勇等[6]也发现慢性肾衰患者IL-6含量水平与血瘀证相关。崔丽霞等[7]通过研究慢性乙型肝炎患者5个证型IFN-γ的含量,得出瘀血阻络证含量明显高于其他证型。我们研究结果显示,PBC患者肝瘀血证与非瘀血证IL-6、IFN-γ比较均有统计学意义,血瘀证较非血瘀证高。
从本研究结果来看,CD8+、IL-6和IFN-γ与肝血瘀证有相关性,也是PBC发病可能相关的致病因素,也为PBC辨证提供客观依据。
由于收集样本量不够大,尤其是湿热蕴结和肝郁脾虚的患者数量太少,以致各证型间的部分检测结果统计学差异不能充分体现。总之,通过研究认为PBC患者中医证型与其细胞免疫功能之间存在一定的关系,具有一定的临床应用价值,可为中医辨证分型提供更多的客观参考指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