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法典与制造业：一场期待已久的风云际会

王夙

新一轮工业革命正在蓬勃兴起，各国纷纷强基固本，引导本国先进制造业的发展。我国的《民法典》破空而出，将对制造业的发展产生实实在在的促进作用。

2020年5月28日，十三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表决通过了《民法典》。《民法典》的出台不僅是中国法制史上划时代的事件，也将对迈入新时代的中国发展产生深远而积极的影响。

媒体在强调《民法典》通过的重大意义时，纷纷用“新时代社会生活的百科全书”来形容。实际上，《民法典》的身影不仅出现在涵盖个人权利的社会生活里，也同样闪现在一系列经济活动的社会生产中。为了促进实体经济特别是制造业的发展，学界和产业界一直有“制定制造业促进法”的呼声。此次通过的《民法典》虽无“制造”之名，却产生了实实在在“促进”作用。

世界范围内制造业风云再起

近年来，人工智能、大数据、云计算、区块链等新兴技术喷涌而出，这些新技术或与传统产业结合并为之赋能，或衍生成为完全新兴的业态，共同促使制造业发生波澜壮阔的变革。

除了产业与技术飞速发展，政府的顶层设计也与时俱进。德国的“工业4.0”、美国的“先进制造伙伴计划”、中国的“制造强国”战略……世界范围内，制造业强国或大国都注意到了新一轮产业革命的到来并各展身手，力争站稳这轮产业革命的潮头。

技术和产业的发展速度可以如同骏马飞驰般一日千里，但若完全不加约束则好似失去了“马鞍”的把控，发展越快，风险越大。政府管理者、行业促进者都在思考：应该给飞速发展的制造业套上什么样的“马鞍”？在推进全面依法治国的当代中国，“法律”当仁不让。

《民法典》众望所归              千呼万唤始出来

“编纂民法典”是党的十八届四中全会提出的。十八届四中全会提出编纂民法典之后，我国民法典编纂进程大大加速。

不过，新中国编纂民法典的历史还要追溯到1954年。从1954年到1986年民法通则制定前，我国曾经数次启动编纂民法典的工程，但最终工程都停滞了。虽然其间的原因或有差异，但归根结底还是市场经济没有发育成熟，在此基础上才能诞生的民法典自然也就成为了无源之水。

改革开放以来特别是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的市场化进程不断加快，市场机制和市场环境愈加完善，编制民法典的经济基础已经完全具备了。法律界人士从完善我国法律体系的角度出发，不断呼吁编制民法典。党中央则从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更高站位来看待民法典，以排除万难的决心开启了编制工作。于是，在社会各界的千呼万唤中，我国的《民法典》终于破空而出，既蕴含了深刻而智慧的法理，更凸显了新的历史时期的时代使命。

《民法典》与制造业发展相得益彰

《民法典》的“物权编”是确定各类型财产产权归属的直接依据。在制造业发展过程中，无论是机器设备还是制成品，都是民法上的“物”。“物权编”起到“定纷止争”的效果，从法律上保障制造企业安心生产制造、“劳有所获”。

《民法典》的“合同编”则从“动态”角度促进制造业的发展。制造业的发展离不开背后一系列的要素——人员、技术、资本、数据、物流等，这些要素的流动是实体经济内生循坏的基础，支撑了制造业的整体进步。在一个法治的社会，“合同编”明确了商品经济交易的各个环节和程序，保障了制造业要素自由而有序地流动。

看似只与个人有关的“人格编”同样对制造业发展大有裨益。目前，人工智能、大数据等新兴技术为传统制造业赋能，但技术的发展不能成为“脱缰野马”，需要受到法律和道德的合理约束。在这样的产业发展背景下，“人格编”相对清晰地在自然人类和拟制智能主体、个人隐私和数据挖掘等层面划定界限，使新兴技术在促进制造业转型升级的同时不至于误伤社会公民的人格利益。

产业的发展不会是一帆风顺，总会面临磕磕碰碰。企业的关键技术人员可能离职后违反竞业禁止协定，企业的技术研发和商业秘密可能会被泄露，竞争对手可能败坏企业声誉和贬低产品性能，生产制造设备可能遭到毁损等。当一些人为的“磕磕碰碰”给实体经济造成损害时，“侵权责任编”便会站出来，为受侵害的制造业企业寻求救济。

无论是国内国外，许多伟大的制造业企业历经近百年而存。特别是许多中小企业甚至是手工作坊，虽不显眼，却很可能是某个细分领域的“隐形冠军”。中小企业的治理模式未必完整健全，公司的重要股东婚姻变动或离世，会给企业的股权结构带来变数。“婚姻家庭编”“继承编”能够帮助企业尽量隔绝股东人身关系变化导致的动荡，使企业继续成长。

制造业的产业格局变化太快，许多颠覆性的技术会给法律制度供给能力提出新的挑战。当《民法典》的各编无法以具体条文的形式给予解决方案时，“总则编”则会从抽象的民法原则出发，最终衍生出可以适当解决现实发展问题的民法解释。

当今世界，新一轮工业革命正在蓬勃兴起，各国都纷纷强基固本，引导本国先进制造业的发展。我国的《民法典》躬逢盛世，破空而出，将会与“中国制造”共同演绎出一场风云际会！

责任编辑：张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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