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高校图书馆的空间噪音控制*

林宜榕，束 漫

0 引言

美国心理学家加涅根据学习任务与情境，将“学习活动”从低到高划分为八个层次[1]。高校图书馆作为为人才培养与科学研究服务的学术型机构，馆内读者活动不仅包括增长知识、答疑解惑等基础性学习，也涵盖了科学研究、学术探索等高层次学习活动。

据美国南阿拉巴马大学一项关于人类对声音需求本质的研究，发现分级别构建符合人体声响接受能力的阅读环境更有利于促进不同层次阅读活动的开展[2]。环境心理学领域的大量研究也表明，符合人体生理与行为特点的声音环境在提升个体思考、学习效果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因此，高校图书馆可通过优化馆内声音环境、创建不同级别的音量控制空间等方式，以更好地促进读者日常阅读、专业学习、学术科研等不同层次学习活动的开展。笔者通过在CNKI数据库以“SU=高校图书馆*(声音+噪音+音量)”为检索式进行不设年限的精确匹配检索，发现除了学者陈丹[2]从限制不同学习区的噪音角度探讨高校图书馆安静学习空间的建设，其他研究或从管理角度提出加强馆员巡视、开展新生教育[3-5]，或从建筑设计角度建议采购减震设备、嵌入隔音门窗[6-8]。本文探究不同级别的音量控制空间在提升读者不同层次学习效果中的作用，以期为国内高校图书馆多种方式优化声音环境提供理论指导。

浏览我国在2020泰晤士高等教育世界大学排行榜(以下简称“2020THE”)中排名前20的高校图书馆官网，发现目前前20所高校图书馆均无根据各空间的使用功能而对各区域所允许的整体音量及活动噪音进行具体的、有针对性的相关规定。而与国内不同，英国、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等国家在2020THE中分别排名前20高校的图书馆均在馆内建设了专用于安静学习的“音量控制空间”(Volume Control Space)，其中，尤以加拿大高校图书馆设置的空间类型最为细致、丰富。笔者通过浏览2020THE中加拿大排名前20高校的图书馆官网发现，除了圭尔夫大学图书馆、蒙特利尔大学图书馆没有根据噪音限度进行空间划分外，其余18所高校图书馆官网均对馆内各类型音量控制空间的最大噪音限度、读者管理规则等有详细的介绍，为本研究的开展提供了丰富材料，也能为我国高校图书馆通过建设音量控制空间的方式进一步控制馆内噪音提供借鉴。

1 加拿大高校图书馆的音量控制空间设置

为全面探析加拿大高校图书馆营造安静学习环境的具体方式，本文在2020THE中加拿大排名前20高校的图书馆里，对按照最大噪音限度进行空间划分的18所高校图书馆展开调研，分别是多伦多大学图书馆[9]、韦仕敦大学图书馆[10]、曼尼托巴大学图书馆[11]、滑铁卢大学图书馆[12]、萨科文大学图书馆[13]、英属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图书馆[14]、麦吉尔大学图书馆[15]、卡尔加里大学图书馆[16]、维多利亚大学图书馆[17]、麦克马斯特大学图书馆[18]、达尔豪斯大学图书馆[19]、约克大学图书馆[20]、阿尔伯塔大学图书馆[21]、女王大学图书馆[22]、卡尔顿大学图书馆[23]、渥太华大学图书馆[24]、西蒙弗雷泽大学图书馆[25]、纽芬兰纪念大学图书馆[26]。

在调查过程中，首先对18所高校图书馆官网上有关噪音管制的内容进行整理，发现尽管他们的具体命名方式不同，但18所加拿大高校图书馆均在设置信息共享空间等自由交流场所的同时，都在馆内建设了按照最大噪音限度分级别管理读者行为的学习空间(以下统称为“音量控制空间”)。这些空间按照对噪音控制的程度从低到高排列，分别有：噪音区(Noise Zone)、低声交流区(General Study Area)、安静自习区(Quiet Zone)、静默学习区(Silent Zone)、学术研究室(Research Carrel)5大类。同时，部分加拿大高校图书馆还利用专业的隔音措施建设了精神冥想空间(Meditation Space)。这6类空间主要从最大噪音限度、手机设置状态、交流讨论行为3个方面对空间音量进行不同程度的约束。在手机音量控制方面，18所高校图书馆主要按“允许震动”“保持静音”“禁止携带”3个级别对读者手机进行管理。在交流行为方面，18所高校图书馆按“正常交流”“低声交流”“短暂低声交流”“禁止交流”4个级别对读者进行约束。6类音量控制空间在18所加拿大高校图书馆中的设置数量以及在最大噪音限度、手机设置状态、交流讨论行为3个方面对读者的约束状况如表1所示。

1.1 噪音区

噪音区(Noise Zone)是在不干扰读者安静学习的前提下，为满足音量控制空间内个别读者的紧急沟通需求而设计的临时交流区域。由表1可知，所选调查对象中，有16所高校图书馆在馆内设置了噪音区，所允许的最大噪音控制在为50～55分贝。大部分高校图书馆的噪音区设置在连接安静学习楼层的楼梯间，以方便读者进行短暂的学习交流、电话沟通等。麦吉尔大学图书馆等则在音量控制空间中设计了配置有隔音门、吸音板等设施的“通话间”，为读者设置了可短时间低声交流的临时场所，但禁止读者在这些空间内睡觉、进食等。

1.2 低声交流区

低声交流区(General Study Area)是为促进读者协作式学习而设计的公共学习空间，一般设于高校图书馆内较低的楼层，通常占图书馆建筑面积的40%以上。被调查的高校图书馆均设置了低声交流区，所允许的最大噪音控制在45～48分贝。各馆低声交流区对读者手机状态、交流行为等的规定如表1所示。尽管低声交流区仍存在着一定程度上的噪音干扰，但为读者开展2～4人的学习与日常信息交流提供了友好环境。

表1 加拿大18所高校图书馆音量控制空间类型及其具体规定

1.3 安静自习区

安静自习区(Quiet Zone)主要为保证读者高效学习而设立，所允许的最大噪音一般为40分贝。由表1可知，所调查18所高校图书馆均设置了此类空间，并对读者手机使用与交流讨论行为进行较严格的规定。在手机使用上，有15所高校图书馆要求读者将手机设置于静音状态，并声明读者的所有电子设备必须在插入耳机的情况下使用。在讨论、交流方面，有12所高校图书馆允许读者在不干扰他人的前提下进行不超过15分钟的低声交流。为保证该区域的整体安静性，卡尔顿大学图书馆、滑铁卢大学图书馆等还采用了罚款的形式对影响他人正常学习的讨论行为进行惩罚。安静自习区的建设为读者创建了可安静地、无任何干扰地进行阅读与学习思考的舒适环境。

1.4 静默学习区

静默学习区(Silent Zone)，是为支持准备考试、进行学术科研等深层次学习活动的读者而设置的绝对安静区域，通常设于高校图书馆内较高楼层或较偏僻位置，所允许的最大噪音一般为35分贝。为最大化地减少该区域内的人为噪音，部分加拿大高校图书馆的静默学习区还采取了更为严格的声音控制措施，例如，麦吉尔大学图书馆在静默学习区内铺设地毯，减轻读者走动过程中产生的噪音；达尔豪斯大学图书馆不允许读者在静默学习区中使用键盘和有声鼠标，以减少电子产品使用过程对他人的干扰。这类空间的建设有效促进了读者理解型、探索型学习活动的开展，为高校师生实现自身学业追求、开展科学研究提供了良好环境。

1.5 学术研究室

所选调查对象中，有14所高校图书馆专门为研究生及部分有科研需求的本科生建设了独立的学术研究室(Research Carrel)。按照读者类型、使用人数，一般分为个人研究室与研究生学习区两大类。其中，个人研究室主要面向研究生及提供科研需求证明的本科生开放，一般仅允许2人以下读者同时使用。研究生学习区则仅允许校内研究生使用，一般为多人使用空间。值得注意的是，为保障研究生科研过程的独立性，大部分加拿大高校图书馆的研究生学习区还配置了卡座、头戴式耳机等设备。学术研究室的建设有效推动了科研人员研究型、应用型等深层次学习活动的开展，为读者探究学术、完成科学研究任务创造了有利条件。

1.6 精神冥想空间

精神冥想空间(Meditation Space)是为满足部分读者宗教信仰、日常反省、正念练习等个人需求而设置的活动区域。这部分空间不允许读者携带任何电子产品及食物饮料，并严格将音量控制在25分贝以内。所选调查对象中，有7所高校图书馆在常规功能区域之外特别建设了此类空间。其中，麦克马斯特大学图书馆设置了面向校内所有有宗教祷告需求读者开放的祈祷空间。卡尔加里大学图书馆、麦吉尔大学图书馆在相对封闭、独立的区域内设立了阅读疗愈室。这类空间的建设为读者提供了进行思考感悟、正念反省、书目疗愈等活动的场所。

2 加拿大高校图书馆空间噪音管制的具体方式

所选调查对象的官网上，对各类音量控制空间的介绍主要包括最大噪音限度、读者行为管理、空间建设目的等3个方面。为了解加拿大高校图书馆，特别是其音量控制空间管控噪音的具体方式方法，笔者在总结前人研究中有关“图书馆主要噪音源及其管控方式”研究结论的基础上，进一步采用邮件调查法，对18所高校图书馆在读者行为约束、外部噪音控制、装修材料选择、内部空间设计、设备采购维护等方面的措施进行咨询调查，提问大纲如表2所示。

表2 邮件调查的提问大纲

在完成提问大纲设计的基础上，根据各馆空间命名等情况确定具体的提问方式。在2019年10月16日到2020年1月18日，笔者利用网络邮件向所选18所高校图书馆的各3名馆员进行了多次的邮件咨询，以确保每位馆员所回复内容涵盖表2所调查的7个方面的内容。被咨询馆员在性别、职业资格等级、工作经验等方面的个人信息如表3所示。对所咨询馆员的原始回复内容进行归纳和提炼(如表4至表7所示)，并对所得原始回复进行分类、去重与整合，归纳出18所高校图书馆空间噪音控制的具体方式。

表3 被调查馆员个人信息表

2.1 建立规章制度，约束读者行为

对读者手机使用、讨论交流等行为进行分层次管理，是加拿大高校图书馆保持音量控制空间整体安静水平的重要方式。因此，本文首先对18所高校图书馆在读者行为约束方面的措施进行进一步咨询，发现这些高校都出台了相关规定与执行文本(详见表4)。除上述方式，加拿大高校图书馆还十分重视通过制定空间使用政策与建立惩罚监督制度管理读者行为，具体见表4。

表4 音量控制空间读者行为管理方式

由表4可见，一方面，被调查高校图书馆均制定了涉及读者活动音量管理等内容的空间政策。如韦仕敦大学图书馆制定《空间使用手册》，要求读者在各区域规定的噪音水平下开展阅读。曼尼托巴大学图书馆发布《读者行为手册》，声明静默学习区中任何大声喧哗、讨论的读者将被要求离开。

另一方面，为防止出现大声喧哗、音乐外放等行为，有15所高校图书馆还建立了多样化的监督、惩罚制度。其中，麦克马斯特大学图书馆等予以行为音量过大的读者押金处罚。麦吉尔大学图书馆等建立信用考核制度，限制多次违反图书馆文明公约读者的空间使用权限。萨科文大学图书馆等则通过馆员巡视、读者监督等方式，及时制止干扰性的噪音行为，确保馆内音量控制空间的整体安静性。

2.2 合理选址布局，隔离外界噪音

高校图书馆作为校园与城市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声音环境与建筑位置密切相关。由于在馆内建设音量控制空间是加拿大高校图书馆营造安静学习环境的重要方式，本文分别针对加拿大高校图书馆降低“图书馆建筑外部噪音”“馆内音量控制空间外部噪音”的控制方式进行提问，结果见表5。

表5 音量控制空间外部环境管理方式

从表5可见，加拿大18所高校图书馆都十分重视确定图书馆建筑位置的科学性与合理性，以最大化地减少图书馆外环境的噪音对读者学习过程的干扰。一方面，被调查高校均将图书馆建设在远离城市、校园等噪音严重的区域中。如麦克马斯特大学等12所高校将图书馆建设于远离城市主干道、飞机场、重工业区等噪音严重的区域内。滑铁卢大学等10所高校将图书馆建设在远离校园运动场、音乐厅的位置中。达尔豪斯大学图书馆等还规定图书馆周边的施工活动、大型集会等应在寒暑假开展。另一方面，部分加拿大高校图书馆还十分重视利用生态环境的降噪功能减弱馆外环境噪音。如女王大学将图书馆建设在靠近人工湖、小山坡的位置。西蒙弗雷泽大学专门在图书馆周边铺设绿化带，美化外部环境的同时，净化、弱化馆外的噪音。

除此之外，被调查高校图书馆还十分重视科学地布局馆内空间，以优化音量控制空间外的声音环境。首先，被调查高校图书馆均十分强调实行“用户流分区”的布局原则，将音量控制空间建设在馆内人流密度较低的位置中。如多伦多大学图书馆等将学术研究室建设于5层以上的较高楼层，卡尔加里大学图书馆等的静默学习区设置于远离主楼梯、服务台的位置内。同时，加拿大高校图书馆还十分重视运用“动静分区”的布局原则，降低其他空间活动噪音对读者安静学习过程的干扰。如有5所高校图书馆将安静自习区与信息共享空间分层设置，隔离学习区外信息交流活动的讨论声音。10所高校图书馆将静默学习区布置于远离数字资源中心的位置内，减弱电子设备运行过程中产生的噪音干扰。

2.3 选用降噪材料，优化设计细节

加拿大高校图书馆十分重视通过选用具有降噪功能的装修材料增强建筑本身抵抗噪音的能力，具体如表6所示。

表6 音量控制空间装修材料选择与内部设计方式

由表6可见，大部分高校图书馆通过铺设地毯、嵌入隔音材料、减少墙壁光滑度等方式阻断和吸收噪声能量。另外，部分高校图书馆还结合各种空间设计技巧保持空间内的整体安静性。例如，曼尼托巴大学图书馆等十分重视采购木质的书架、桌椅，利用木质材料纤维多孔性特征吸收各类噪音。部分高校图书馆还通过科学的色彩选择与搭配调节读者的学习行为。例如，韦仕敦大学图书馆的低声交流区、安静自习区、静默学习区分别以柔和色系中的米黄色、浅绿色、湖蓝色为主色调，在暗示读者遵守不同区域音量控制规则的同时，运用色彩心理学使读者的身心平和与平静。西蒙弗雷泽大学图书馆则通过适当的色彩搭配，缓和读者长时间学习后的疲劳状态，调节其烦躁情绪。除此之外，为减轻读者之间的相互影响，有13所高校图书馆还在各音量控制空间中张贴了“请保持安静”“噪音零容忍”等标语，进一步控制区域内人为噪音的产生。

2.4 加强设备管理，提升消音效果

调查发现，加拿大高校图书馆十分关注音量控制空间内设备设施的采购、维护等问题，以强化该区域的噪音控制效果，具体见表7。

表7 音量控制空间设备设施管理方式

由表7可见，加拿大高校图书馆积极减少馆内的机械噪音源。例如有14所高校图书馆要求馆员采购低音量的电风扇、复印机、扫描器，以减轻设备使用过程中产生的噪音干扰。13所高校图书馆在空调主机间、电梯机房中安装消音箱、减震器等设备，从而缓和部分设施运行过程中产生的较大声音。滑铁卢大学图书馆等15所高校图书馆则要求各馆馆员及时检查电风扇、书桌、书车等的运行状况，以减少馆内设施老化后产生的不必要噪音。此外，部分加拿大高校图书馆还专门为有需要的读者提供耳塞、头戴式耳机等设备，以帮助对声音较敏感的读者尽可能地专心专注自习中。

2.5 综合多种手段，创新管理方式

通过整理邮件咨询反馈结果发现，除对读者行为、设备设施等6个方面进行管理与优化，部分加拿大高校图书馆还综合采用其他方式对音量控制空间内的噪音进一步进行控制。如滑铁卢大学图书馆、多伦多大学图书馆建立了“读者举报制度”，对馆员活动的音量等进行约束与监督。约克大学图书馆在静默学习区与学术研究室安装音量显示仪，并在区域内音量超过最大限度时以“闪烁光”形式提醒。除此之外，卡尔顿大学图书馆还创新性地研发了能自主识别活动音量过大读者的“巡逻机器人”，从而降低人工巡视成本，控制读者活动音量。

3 加拿大高校图书馆噪音控制实践的启示

3.1 设定声音等级，加强统筹规划

泛在知识环境下，高校图书馆的主要功能仍是为支持读者日常学习、科学研究和学科发展服务，因此，应积极采取综合性措施，减少馆内噪音的产生[27]。据一项对暨南大学图书馆读者的调查，91.5%读者认为图书馆的声音环境是影响其到馆意愿的重要因素，听觉是影响高校图书馆空间使用体验的第二大要素[28]。我国高校图书馆在空间改造过程中，可借鉴加拿大高校图书馆创建音量控制空间的做法，树立噪音控制理念，首先支持高校图书馆读者最基本的阅读与学习活动。其次，国内高校图书馆应重视根据读者不同层次的学习需求，设计不同级别的音量控制空间。《图书馆建筑设计规范》指出，图书馆应根据各类用房的具体功能划分出闹区、较静区与静区，并将最大噪音分别控制在50、45、40 分贝[29]。然而，目前我国大部分高校图书馆尚未具体根据各空间的使用功能，明确声明各区域所允许的最大噪音与读者行为。我国高校图书馆可借鉴加拿大的相关经验，制定馆内不同区域所允许的最大噪音限度规则，设置用于深度学习与学术研究的安静学习空间。同时，还可借鉴多伦多大学图书馆等将声音环境建设纳入图书馆发展战略的做法，对内部空间设计、建筑材料选择、读者行为管理等进行统筹规划，为图书馆营造相对安静的一个环境。

3.2 细化行为规范，设立惩罚措施

据2014年一项针对英国所有图书馆开展的噪音调查，发现手机铃声、读者耳机内声音、谈话讨论声是最令人讨厌的三种噪音[30]。本次所调查的加拿大18所高校图书馆也都制定了详细的用户行为指南，对读者手机使用、讨论交流等行为进行约束。然而，浏览我国在2020THE中排名前20高校的图书馆相关政策，发现除了中国科技大学图书馆、上海交通大学图书馆、武汉大学图书馆分别对阅览室、研修室中读者的手机设置状态、交流讨论音量有专门的限制规定条文外，其他17 所高校图书馆均仅在《读者须知》《文明读者公约》中简单指出“读者应在馆内保持安静，并将手机等设备调至静音状态”。我国高校图书馆可借鉴加拿大图书馆的相关经验，加快制定更明确的读者行为规范，并通过新生教育、入馆考核等方式，引导读者遵守馆内各区域的声音管理规则[31]。同时我国高校图书馆可借鉴维多利亚大学图书馆等在音量控制空间外设置指示牌、在服务大厅屏幕滚动播放音量控制规则的做法，强化读者在馆内保持安静的行为意识。此外，还应加强对读者违规行为的监督和惩罚。一方面，学习加拿大图书馆鼓励馆员巡视与读者监督的做法，及时制止由于音量过大干扰他人正常学习的行为。另一方面，建立信用考察制度、罚金制度等，限制多次违反图书馆音量控制规则读者的空间使用权限，最大化地维护馆内学习环境的安静程度。

3.3 降低外界干扰，优化馆内布局

加拿大高校图书馆重视图书馆建筑在校园内具体位置科学性的做法，为其营造安静、舒适的氛围创造了有利条件。据2017年开展的一项声环境调查发现，北京市有超过12所高校图书馆受到户外施工声、城市建设声的严重干扰，馆内读者的学习效果因此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32]。我国高校图书馆应通过科学选址、外部协调等方式，加强对外界噪音的隔离与管控。一方面，在新建、扩建或改建图书馆时，既要重视将图书馆建设于远离城市主干道、运动场等人口较密集场所的位置，又要重视发挥植被、湿地等生态要素的降噪功能，将图书馆设计于靠近校内小山坡、人工湖边等位置。另一方面，已建成的高校图书馆可在外部标示“禁止鸣笛”“不准大声喧哗”等标语的方式，尽可能减少人为噪音。高校图书馆内音量控制空间的布局位置也是影响该区域整体噪音水平的重要因素。因此，我国高校图书馆可借鉴加拿大图书馆采取的“用户流分区”原则，将音量控制空间建设于远离图书馆大门、主楼梯等空间位置，减少外界走动、谈话、咨询行为等对读者阅读思考的干扰[33]；同时遵循“动静分区”的布局原则，将阅览区、自习室等建设在远离信息共享空间、数字资源空间的位置，以减轻设备运行、读者讨论等对读者学习效果的影响。除此之外，我国高校图书馆可学习加拿大女王大学图书馆布置香樟、广玉兰等大叶植物的做法，利用植物的降噪功能削弱馆内的噪音。

3.4 关注建筑细节，提高降噪效果

加拿大高校图书馆十分重视优化音量控制空间内的设计细节，进一步增强了学习环境的安静性与独立性。我国高校图书馆可借鉴加拿大在桌椅采购、色彩搭配等经验，通过科学的空间设计促进读者阅读与学习效果的提升。首先，应重视科学确定读者座位之间的合理距离，尽可能地减少读者学习过程中的相互影响。其次，关注色彩的搭配与选择在影响读者心理、行为中的重要作用，利用蓝白色、浅绿色等柔和色调营造安静、专注的学习氛围[34]。同时，还应重视在阅览室、研修室等空间内嵌入有降噪功能的建筑材料，如配置隔音门、消音板，最大化地隔离外部噪音。铺设消音地毯、橡胶地板，以降低脚步、桌椅挪动的音量。另外，应重视馆内各类设备设施的检查与更新，最大限度地消除可避免的一切噪音。

3.5 发挥技术作用，提供人性服务

近年来，RFID技术、物联网技术、移动图书馆技术等被广泛运用于高校图书馆空间改造过程中，极大地促进了图书馆服务方式的智能化[35]。我国高校图书馆在优化馆内声音环境时，应重视现代化技术的应用，降低噪音监控与防治的人工成本。我国高校图书馆可在各音量控制空间内配置噪音监测仪与音量显示器，实时监测阅览室、自修室等学习空间中的噪音分贝。例如引入自主巡逻机器人、利用传感器技术等提醒、约束读者自身行为，减少人工巡视成本[36]。另外，在营造安静学习环境的过程中，应重视满足读者的个性化需求，如为读者提供耳塞、耳机等设备，减轻外界噪音对声音敏感读者的干扰；在音量控制空间附近建设“紧急通话间”，解决读者的临时沟通需要。

4 结语

随着“后数字图书馆”时代的来临，图书馆作为场所的价值越来越被读者所重视。高校图书馆作为高校师生最重要的非正式学习场所之一，在积极创建各种新型交互式空间的同时，应重视满足读者对安静学习环境的需求。加拿大高校图书馆对不同空间所允许的最大噪音进行分级别规定，并采取综合措施建立适合不同层次学习活动的音量控制空间的做法，为我国高校图书馆进一步控制馆内空间噪音、支持读者多样化的学习活动提供了较好的借鉴。我国高校图书馆应学习其中有效经验，重视根据各空间的具体使用功能，

明确各区域的最大噪音限度与读者行为规范，进而提升读者的阅读与学习效果，最大化地发挥高校图书馆的空间服务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