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华
上一期谈孔子学院的文章最后,提到歌德学院、塞万提斯学院和普希金学院,还提到英国文化委员会和法盟。很快,就有同事和读者问询这些机构的历史。本来,这期标题拟为《再说孔子学院》,考虑到此前有篇标题为《为什么那么多人学英语?》的文章,所以改为现标题,以呼应之。
五年前,应《中国高等教育》“高端访谈”栏目之约,曾对国务院参事、国家汉办原主任、孔子學院总部原总干事许琳进行专访。当时,她提供的一组不为常人所知的数据,我印象非常深刻:歌德学院成立64年,英国文化委员会80年,法语联盟142年,从创立到现在所在国政府都在持续拨款。其中,英国政府在过去三十年中对英国文化委员会最大年投入额超过30亿英镑,2009年德国政府为歌德学院拨款2亿欧元,2010年法国政府决定,除加强对135个国家近千个法语联盟教学中心的财政支持外,另外计划未来五年内投资1亿欧元,在94个国家开设143所“法兰西学院”。
这已是五年前的数据了。目前的数据我虽不掌握,但自然会有人统计,而且一定是在增加。另外,2008年前后,对外汉语或曰汉语国际教育实现“六大转变”之初,曾有中国人民大学的一份统计报告,将全球各大语种按使用人数和使用方式(口语交流、电子邮件、社交媒体、文本书写等)进行详细分类统计。我本人对那份报告的最直接印象是:汉语有14亿中国人在使用,而英语却有14亿非英国人在使用。此后,英国文化委员会公开宣布,到2020年要使全球学英语的人数达到30亿人。而那时,法国本土外使用和学习法语的人口为2.2亿,使用和学习西班牙语的人口为4.2亿,而全球本土外学汉语的人数还不到1亿,这是与我国的话语权和大国地位极不匹配的。
疫情之下,讨论这一问题,不免又让我想起许琳参事接受采访时,曾推荐的一篇文章《孔子学院——认识中国的最佳渠道》。这篇文章的作者是英国东亚理事会秘书长、英国48家集团俱乐部副主席麦启安,文中讲道:在过去的30年间,中国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崛起,引发了世界各地日渐增长的不安,他们这种恐慌源于他们对中国的不了解。世界的发展历史告诉我们,不同民族间的互不了解与无知很容易产生彼此的恐惧,而这种恐惧又会迅速引发冲突。这已成为一个顽固的、强大的历史模式。在中国与其他国家之间发生的任何冲突对中国纳税人的工作和收入来说,都将是一场灾难,损失惨重。世界与中国的繁荣都依赖于稳定的、平和的发展环境,任何冲突与摩擦都会给经济发展带来巨大的伤害。
且不说2020年英国是否实现了让30亿人学习英语的目标,看看这次疫情期间,为了救治中国之外的患者而召开的国际云端会议、举办的跨国远程会诊,就不难看出汉语在世界各类交往中所占份额的弱小与不足。
重温麦启安五年前的文章,再看当今世界出现的灾难性摩擦,难道不应该引起以美国为首的摩擦制造者的深刻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