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振兴战略背景下公共图书馆文化精准服务及实现机制研究

汤玲玲

摘 要 公共图书馆作为传播文化的公益性服务机构，有责任也有义务参与乡村文化振兴工作。文章在分析我国各级各类公共图书馆参与乡村公共文化服务与建设现状的基础上，总结出公共图书馆开展乡村文化精准服务的自身优势和现实困境，并以此提出公共图书馆应从标准化管理机制、网络化服务体系、精准化服务内容、专业化服务人才四方面为乡村文化精准服务提供相应的保障，从而实现乡村振兴。

关键词 乡村振兴 公共图书馆 文化精准服务 公共文化服务

分类号 G258.2

DOI 10.16810/j.cnki.1672-514X.2020.05.007

Abstract As a public service organization for disseminating culture， public libraries have the responsibility and obligation to participate in the rural cultural revitalization work.Based on the analysis of the current situation of public libraries at all levels participating in rural public cultural services and construction in China， the article summarizes the self-advantage and realistic dilemma of public libraries in the implementation of rural cultural precision services. Therefore，it is proposed that public libraries should provide corresponding guarantees for the precision services of rural culture from the four aspects of standardized management mechanism，networked service system，precise service content and professional service talents， so as to realize rural revitalization.

Keywords Rural revitalization. Public library. Cultural precision services. Public cultural services.

0 引言

據华中师范大学中国农业研究院2014年发布的《中国农民社会文化状况报告》田野调查结果显示，我国农民对农村公共文化服务建设现状的满意度普遍低下，其中对图书阅览室设施陈旧和书籍内容枯燥的不满程度占比高达13.66%和28.78%[1]。农村公共文化服务“供需错位”和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现状仍是制约我国实现城乡公共文化资源合理优化配置的重要因素，尤其是在城乡二元结构体制的影响下城乡居民之间的信息鸿沟进一步拉大，因此充分发挥公共图书馆的文化帮扶作用，通过文化精准服务改善农村公共文化投入不足的现状，推动乡村振兴工作的任务迫在眉睫。2018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意见》文件中明确指出：要加强农村公共文化建设，发挥县级公共文化机构辐射作用，推进基层综合性文化服务中心建设，实现乡村两级公共文化服务全覆盖，提升服务效能[2]。可见，公共图书馆作为文化公益性服务机构，在缩小城乡公共文化服务发展差距、推动乡村振兴方面有着义不容辞的责任。

“扶贫先扶智”，要使我国广大乡村摆脱贫困的处境，必须把文化建设放在突出位置。而作为文化事业机构的公共图书馆应在乡村振兴战略的引导下，积极承担起文化建设的责任担当，将公共文化服务的触角延伸到城乡基层，以“靶向精准”的方式疏通农村文化资源输送和服务供给渠道，从而带动偏远乡村地区文化事业发展，促进公共图书馆社会服务效益提升。

1 公共图书馆助力乡村文化服务建设

随着“乡村振兴”战略及有关新农村文化事业建设政策的相继出台，乡村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建设已成为社会各界共同关注的话题。为助推我国广大乡村文化服务体系建设，自20世纪初，我国图书馆领域就陆续开展或参与了相关实践活动。由于我国西部地区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整体水平落后于东部地区，因此笔者从西部省级公共图书馆联盟12个成员单位所在省份中选取8个具有代表性的公共图书馆（囊括省市县三级图书馆体系）进行调研（见表1）。实践的成果概括为以下三方面。

1.1 城乡图书信息服务体系合作共建

为有效疏通乡村公共文化资源输送渠道，以解决农民“文化温饱”问题，我国各级各类公共图书馆不断加强与农村基层文化服务点的对接，以充分实现城乡公共文化服务互联共通。例如，由杭州市图书馆主导建立的以市图书馆为中心，区、县图书馆为分中心，街道、乡镇图书馆为基层中心，同时覆盖社区、农村等基层服务点的图书信息共享网络——“一证通”工程，不仅打破了城乡图书信息服务壁垒，也带动了乡村地区公共文化事业发展[3];由广西南宁市图书馆主导的横纵覆盖该市各级各类图书馆网的“城乡一体化联合图书馆项目”[4]在精准对接乡村基层文化服务及缩小区域文化供给差距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嘉兴市探索形成了以“市-镇-村”三级公共图书馆网为主、其他类型图书馆为辅的囊括城乡公共文化服务的网络体系——“嘉兴模式”[5]，不仅成为城乡公共文化服务均等化建设的典范，也成为公共图书馆服务乡村振兴战略的有力借鉴。

1.2 公共图书馆文化精准服务形式丰富多样

乡村振兴战略下，公共图书馆文化精准服务活动的形式主要包括送书下乡、阅读推广、公益讲座、知识帮扶、文献信息咨询服务等。其中送书下乡、阅读推广活动成为公共图书馆传播文化知识、服务乡村的主要形式。例如，重庆万州区图书馆于2018年9月开展的“文化帮扶，送书下乡”活动不仅为基层百姓送去了丰富的文化食粮，也推动了公共图书馆文化精准服务的深入开展[6];浙江云和县图书馆的“阅读，阅自己”数字资源推广工程进农村活动以线上线下的互动形式为当地居民带来了一场数字阅读的文化盛宴[7]，颇受当地居民好评。公共图书馆是乡村振兴的文化粮仓，以送书下乡、閱读推广等精准服务有效对接乡村公共文化需求，为城乡基层输送消除贫困的文明血液是公共图书馆服务乡村振兴战略的重要职责。

1.3 公共图书馆助力乡村文化工程建设初见成效

目前，在乡村振兴战略的大力倡导以及全国各级各类公共图书馆的精准帮扶下，广大农村的文化工程建设渐入佳境，农村文化礼堂、农家书屋、红色书屋、文化服务中心等文化惠民工程不断涌现，有力地吹响了农村文化脱贫攻坚战的号角。例如，四川渠县图书馆从2017年9月起就开始入村对全县38个传统村落农家书屋的建设情况进行指导和帮扶，截至目前，全县超过一半的脱贫村已完成农家书屋的建设;浙江景宁畲族自治县图书馆为助推广大村民脱贫致富，结合景宁当地文化特色，建立了以传承“红色基因”为特色的毛垟红色书屋，不仅丰富了当地居民的精神文化生活，也极大地促进了当地文化旅游产业的发展 ，为毛垟乡地方文化发展和经济建设带来了可观的效益。

2 公共图书馆助力乡村文化建设研究述评

2.1 国内研究现状

自20世纪初我国提出要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加快农村文化事业发展以来，我国学术界就已经开始对农村文化建设进行了相关学术探讨。此后，在乡村振兴战略的引导下，作为公共文化服务体系重要组成部分的公共图书馆相继开展乡村文化精准服务实践，公共图书馆的积极参与不仅改变了广大农村的精神面貌，也带动了相关理论研究的发展。笔者通过检索、统计并梳理CNKI、万方等数据库中2006年以后的相关主题文献，发现研究内容主要聚焦于以下三个方面。

一是分析公共图书馆服务乡村振兴战略的重大意义。公共图书馆常被人们称为“没有围墙的大学”，不仅担负着传播科学文化、推动全民阅读、提供知识援助等基本职责，还肩负着“以文化人”，文化扶贫的重要责任。在国家大力倡导文化振兴乡村政策的引导下，我国各级各类公共图书馆积极投入到乡村公共文化服务与建设的事业中，不仅改变了贫困山村的精神面貌，也缩小了城乡之间的信息鸿沟。冀爱斌认为“加强公共图书馆在乡村振兴中的文化精准服务不仅有利于传播信息文化，满足农村基层群众的公共文化需求，也有利于缩小城乡文化发展差距，推动城乡公共文化服务均等化”[8];薄薇和孙宇认为“公共图书馆具有‘以文化人的作用，应尽可能地发挥公共图书馆的社会文化服务功能，做好‘三农的服务工作”[9]。

二是认为公共图书馆文化精准服务体系建设不到位。受城乡二元分割结构影响，我国广大农村地区的公共基础设施、文化服务等公共资源相当匮乏，农民的文化信息需求长期得不到满足，进一步加剧了农民的信息贫困。尽管在乡村振兴战略的号召下，我国各级各类公共图书馆积极发挥文化资源优势帮扶农村基层文化建设，但从总体上看，公共图书馆乡村文化精准服务现状仍有待改进。例如，代玲认为“公共图书馆在对接偏远农村文化需求时常出现缺位现象，对农民文化生活的支持力度仍有待改进”[10];张秀菊认为“现阶段我国农村文化资源投入相当有限，农村公共图书馆服务网络体系建设亟需改进，城乡公共文化发展仍不均衡”[11]。

三是提出公共图书馆服务乡村振兴的策略或路径。调研发现，我国学者普遍认为公共图书馆文化精准服务贵在“精准”，我国各级各类公共图书馆应在有效对接农村农民文化需求的基础上，创新乡村公共文化服务的内容和方式。苏杰提出应加大公共文化资源向边远乡村的倾斜力度，建立城乡互联、资源共享的文化活动机制[12];钱新锋和唐晓芳认为应将农家书屋纳入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之中，通过重点扶持农家书屋建设，促进农村文化建设与发展[13];吴自勤认为应针对不同的阅读对象，提供有差异的阅读服务，推动农村阅读体系建设和文化振兴[14]。

2.2 国外研究现状

“乡村振兴”和“农村文化服务体系建设”工作不仅是我国经济社会发展进程中面临的重大问题，也是国际社会公认的发展目标。早在1997年，联合国就制定了《1997—2006年消除贫困的十年规划》，其中就提及要从文化角度消除世界贫困，推动乡村地区发展[15]。由此，文化已成为世界乡村振兴工作的重要着力点。在世界各国关于文化扶贫相关政策的倡导下，各国文化机构也纷纷参与到乡村公共文化建设事业中，其中关于公共图书馆助力乡村文化发展的研究主要包括以下两点。

一是关于乡村文化信息服务需求研究。在公共图书馆服务乡村发展方面，国外不少学者将研究视角集中于帮扶对象的信息需求层面。Francis Adesoji Fabunmi认为信息需求和图书馆服务是城乡社区发展的基础性资源，图书馆应加强图书馆员的培训与再培训使他们具备评估农村图书馆用户需求以及为农村民众提供合适的信息资源的能力[16]。Jerome Idiegbeyan-ose等通过对尼日利亚伊瓦托（Ewatto）社区18个村庄的问卷调查后发现，农村居民的文化信息服务需求呈现出多样化的特点，但该地区图书馆和信息服务中心的极度缺乏限制了居民信息服务的获取[17]。Islam和Ahmed在对农村居民信息需求和信息获取行为进行研究时指出地方公共图书馆是农村居民的主要信息源，应在充分了解农村居民需求的基础上开发图书馆文化信息服务[18]。

二是关于图书馆服务乡村文化建设经验研究。在长期的乡村文化服务实践中，国外图书馆领域也取得了不少服务经验。例如，Islam和Uddin等学者提出图书馆界应适应信息技术的发展，采用新兴技术手段向农村地区提供信息服务的同时，还可以加强与政府部门、社会其他组织之间的合作向农村地区提供充足的图书资料和信息服务，以此推动贫困乡村可持续发展[19]。Benjamin U.Ugwoke CLN建议应在每个城镇建立农村图书馆或信息中心，通过提供适当的图书馆和信息服务开发农村资源，实现农村发展[20]。Mchombu Kingo指出信息知识是人类社会发展的战略性资源，公共图书馆应加强图书馆员服务能力建设，使他们成为满足农村社区居民信息需求的“信息中介”，为农村发展提供广泛的扶贫资源和技能支持[21]。

3 公共图书馆开展乡村文化精准服务的自身优势

3.1 公共图书馆拥有丰富的文献信息资源

据2017年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我国现有公共图馆3166个，县级及以上公共图书馆馆藏总量高达96 953万册[22]，馆藏图书资料内容丰富、种类繁多，不仅包括纸质文献，也包括众多数字资源。丰富的文献信息资源不仅为公共图书馆开展乡村文化精准服务奠定了充足的物质基础，也为广大农民获取公共文化服务提供了现实可能。王建曾对西部地区农民信息资源的获取情况进行过调查，结果发现尽管可利用的信息源较多，但农民更倾向于从传统的图书、报刊等途径获取信息资料[23-24]。图书馆丰富的文献资源正好契合了广大农民的这一信息获取习惯，因此，全面发挥公共图书馆的图书信息资源优势，精准对接农村居民文化信息需求，才能为农村文化脱贫增加源源不断的内生性动力。

3.2 公共图书馆具有良好的组织和协调能力

在乡村振兴战略和文化精准扶贫政策的大力倡导下，由政府主导，各级公共图书馆牵头主持的文化惠民工程几乎遍布全国各地，公共图书馆领域由此也形成了“市县公共图书馆+乡镇图书站+村级文化站”三位一体的公共文化服务网络[25]。其中，作为牵头单位的公共图书馆在整个服务网络的运作中起着承上启下的中枢作用，扮演统筹监管和协调的重要角色，不仅肩负着指导和帮扶下级文化服务点建设与管理的重任，也承担着向政府部门沟通协调公共文化资源投放与反馈的职责。目前，按照政府统筹领导，各级各类公共图书馆配合负责具体实施的乡村文化振兴工作正在不断推进。例如，为响应国家乡村振兴、文化扶贫号召，河北省图书馆不仅先后多次组织农业专家和技术人员深入贫困乡村开展知识讲座，帮助农民解决农业生产问题，还通过送书下乡、搭建基础网络设施等方式为贫困乡村提供文化服务[26]。

3.3 公共图书馆具备齐全的信息基础设施和网络服务平台

移动互联网络时代的到来，数字文化设备和服务开始进入图书馆领域，计算机、电子图书、移动阅读设备等新兴基础设施不断普及。信息基础设施在公共图书馆领域的运用，不仅弥补了传统服务方式的不足，也使公共图书馆实现了由静态的文献资源查阅中心向移动服务平台的转型，为公共图书馆开展数字阅读推广和文化精准服务提供了便利的条件。如辽宁省公共图书馆主导实施的“数字文化驿站”，将电子资源、网络设备、服务器等相关元素集中到一台服务器上，民众可通过连接无线网络，扫描服务器上的二维码下载使用数字文化资源[27]。“数字文化驿站”的搭建有效解决了城乡公共文化资源输送的边际壁垒，具有平等享用、方便快捷等优势，能够精准对接网络时代广大民众的文化需求。

4 公共图书馆开展乡村文化精准服务的现实困境

4.1 乡村公共文化服务需求精准对接难

公共图书馆文化精准服务，重在“精准”，贵在“精准”[28]。精准识别广大乡村民众的文化服务需求是图书馆开展乡村文化振兴工作的重要前提，更是乡村文化振兴工作取得成效的关键。然而，在乡村振兴实际工作中，公共图书馆输送的文化服务与村民需求不相对称的情况比比皆是。例如，不少图书馆未经实地调研就盲目向农村地区输送农业科技、生产养殖类的图书，却忽略了发展当地特色产业所需要的图书资料;另外，由于农村居民受教育程度普遍不高，非网民占比大，新兴数字化信息服务的大量投入也难以完全融入民众的日常文化生活。根据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NNIC）发布的《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发现，截至2018年12月我国农村非网民占比远超过60%，较之于城镇而言，我国农村互联网普及率普遍低下，如果公共图书馆未经实际需求调研就盲目投放大量的网络化设施和服务，势必会造成资源浪费和供需脱节的情况发生。总体而言，此类“粗放”式的文化服务方式不符合广大农村的实质需求，不仅背离了文化振兴乡村的初衷，更会弱化公共图书馆开展乡村文化精准服务的效益[29]。

4.2 公共图书馆文化精准服务长效机制尚未形成

乡村文化振兴工作是一项长期且又艰巨的系统性任务，仅凭一时的“文化下乡”活动，往往容易陷入“重投入，轻效益”的困境，难以达到文化救济的预期效果。从现阶段各地所开展的乡村文化服务与基础设施建设情况上看，公共图书馆服务乡村工作尚未形成有效的常态化机制，乡村公共文化服务建设项目不仅缺乏必要的后期追踪与效益评估，甚至不少活动开展和项目建设已沦为“面子工程”，公共图书馆仅为了响应政府的号召而下乡支援农村公共文化建设，农民往往处于被动配合状态，参与乡村公共文化事业建设的积极性普遍不高[30]。长此以往，公共图书馆服务农村的效益必然会大打折扣，不仅会制约乡村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整体建设与发展，更会弱化农村居民的信息服务诉求。

4.3 乡村民众缺乏一定的信息利用和转化能力

由于城市公共文化机构的辐射范围有限，我国农村地区“文化沙漠”“文化空虚”问题比较突出，加之信息资源和文化服务基础设施投入不足，且农村居民文化活动相对缺乏，农民往往缺乏一定的文化素养和信息获取技能。尽管我国各级各类公共图书馆在乡村振兴战略的支持下为广大农村地区输送了大量的图书资源和信息服务，但农村居民信息接收、利用、转化等知识技能的欠缺直接影响了他们将文化信息资源转化为实际生产力的步伐，不仅降低了文化振兴乡村的实际效果，也容易导致农村公共文化服务建设出现“被荒漠化”的现象。长此以往，必会影响图书馆开展乡村文化精准服务的计划和进度，最终制约乡村文化振兴工作的整体进展。

5 公共图书馆文化精准服务的实现机制

2018年9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在印发的《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2年）》中提到：“要按照有標准、有网络、有内容、有人才的要求（简称“四有”要求），健全乡村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实现乡村两级公共文化全覆盖”。为推动乡村基层公共文化体系建设，保障乡村文化振兴工作取得突破性进展，笔者从“四有”要求着手提出公共图书馆开展乡村文化精准服务的实现机制（见图1），以期为乡村文化振兴工作的顺利开展提供相关保障。

5.1 探索标准化管理机制以保障乡村文化精准服务常态化

公共图书馆通过有效开展乡村文化精准服务，可以推动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促进乡村基层文化服务设施体系的建设与发展。但是，由于目前我国公共图书馆领域尚未正式建立起一套科学有效的乡村文化振兴实践的管理机制，导致公共图书馆开展的多数文化救济项目流于形式，未能取得预期效果。在乡村振兴战略的大力支持下，实现基层公共文化资源供需双方的协调与统一，保障公共图书馆提供的文化精准服务最大限度惠及乡村基层，推动乡村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常态化是公共图书馆开展乡村文化振兴工作的目标。因此，要确保乡村文化精准服务常态化，需从两方面出发。第一，公共图书馆应将乡村文化精准服务纳入其日常管理工作中，根据帮扶对象的文化需求和特征，统筹安排文化服务项目的具体实施步骤，保障基层文化服务工作稳步开展;第二，对乡村文化精准服务项目或活动的开展实施动态管理[31]，及时追踪和反馈服务的进程和效益，根据服务活动或项目的进度及时调整实施方案，保障公共图书馆乡村文化振兴工作科学有效进行。

5.2 构建网络化服务体系以促进城乡文化资源互联共通

加快推进乡村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网络化是弥合“数字鸿沟”，促进城乡文化信息资源共建共享的重要保障。城乡文化资源互联共通是基于现代信息网络技术的普遍运用，将公共图书馆、档案馆等文化机构的数字化成果无偿提供给公众使用，具有保障社会文化资源公平配置的重要意义。推动乡村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网络化以实现城乡文化资源互联共通的方式有三种：第一，加大乡村地区数字化服务基础设施的投入，为乡村基层文化服务站点配备齐全的计算机、电子阅读设备、移动网络平台等基础设施;第二，依托国家三大重点公共数字文化惠民工程，建設村级网络服务站点，及时向广大乡村基层输送数字化信息资源[32];第三，结合“互联网+”时代发展趋势，推动乡村数字文化服务转型升级，在充分调研农村居民网络需求的基础上打造基于精准服务和数字资源共享的云平台，推出“移动图书馆”“图书馆微服务”等“一站式”服务方式，充分实现城乡文化信息资源优化配置。

5.3 开展精准化文化活动以丰富乡村公共文化服务内容

目前，我国公共图书馆领域开展乡村文化精准服务的主要活动包括送书下乡、组织阅读推广、开展知识讲座等，虽然活动形式多样，但缺乏一定的针对性和精准性，扶贫的结果往往差强人意。因此，为确保公共图书馆服务“对症下药”，提高乡村文化服务效益，公共图书馆需以“因地制宜，因需而异”的原则[33]丰富服务活动的内容和形式。具体来说可以从以下三方面入手。第一，精准识别帮扶地区的地域文化特色，深入挖掘和开发当地的特色文化资源，开创“乡村文化+旅游”的扶贫模式，推动当地文化资源向旅游资源转型，实现文化效益和经济效益的有效结合;第二，结合广大乡村的农业特征和风俗民情，发挥公共图书馆的文化创意优势，打造具有本地特色的文化创意产品，带动当地的文化经济发展[34];第三，邀请农业专家入村开展农业、产业知识技能培训，针对帮扶对象的实际培训需求，提供对口援助，切实解决广大乡村的农业生产问题;第四，加强帮扶对象信息获取技能和网络设施使用的相关培训，使他们具备自主获取公共文化服务的能力。

5.4 培养专业化人才队伍以支撑乡村公共文化建设高效化

习近平总书记曾强调过，推动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就要激励各类人才在农村广阔天地大施所能，打造出一支强大的乡村振兴人才队伍[35]。公共图书馆开展乡村文化振兴实践活动同样也需要一支专业化的服务人才队伍，才能保证乡村公共文化建设高效化。公共图书馆建设专业化服务人才队伍，一是要强化馆员专业知识技能培训，使他们具备组织开展乡村文化精准服务活动的业务指导能力，为乡村公共文化建设提供强大的智力支撑和技术保障;二是引入学科馆员制度，建设一支复合型、创新型、应用型的乡村振兴服务人才队伍，提升公共图书馆文化精准服务的广度和深度;三是吸收其他领域资深专家的加入，例如农业专家、文化遗产保护学者等，不仅可为乡村民众提供基础农业生产指导，也可推动“乡村文化+”扶贫模式的发展，为乡村振兴提供多元化的发展道路。

6 结语

在乡村振兴战略的大力倡导下，推动公共图书馆文化资源向边远乡村有效倾斜，以“靶向精准”的方式疏通城乡公共文化服务供给渠道，为乡村民众脱贫致富提供重要的杠杆支撑，不仅是时代赋予公共图书馆的新使命，也是公共图书馆的天然职责。虽然公共图书馆参与乡村文化精准服务有着天然的优势，但也面临着一定的挑战和困境，在这项艰巨的文化扶贫任务面前，我国各级各类公共图书馆更应立足帮扶对象的实际需求，加强“四有”建设，从标准化管理机制、网络化服务体系、精准化服务内容、专业化服务人才四方面确保公共图书馆乡村文化精准服务顺利开展，不断推进农村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与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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