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骥才导读:
屠格涅夫进入中国较早。早在1933年屠格涅夫逝世五十周年时,上海出版的《文学》期刊就出过“屠格涅夫纪念”专号。他的研究者肯定很多,译者自然也多。尤其是他那种抒情的句子太富于诱惑力,所以他的作品很早就被不同的译者“瓜分”。丽尼译了他的《贵族之家》和《前夜》,陆蠡译了他的《罗亭》与《烟》,马宗融译了他的《春潮》,巴金译了他的《父与子》,巴金还与妻子肖珊合译了他的《中短篇小说集》。这些译本至今仍是质量极高的精品。
我特别喜欢看屠格涅夫的《猎人笔记》。丰子恺的译本比别人翻译得好,好就好在,随便翻哪一页都能看。最好看的书是从哪一行都可以开始看的书。我看《猎人笔记》主要是看写景。2003年去俄罗斯访问,我去了托尔斯泰的庄园,还专门去屠格涅夫的老家一趟,发现真的和他书里写的一样。我看到了树林、原野、河湾、飞来大片野鸟的野地、湿漉漉的森林……他说小蚊蚋成群地盘旋,在阴暗的地方发亮,在太阳光里发黑——我还想找小蚊蚋,可惜没找到。
第一次看到屠格涅夫的画,我不敢相信。我对“普希金之家”的馆长说:“这确实是屠格涅夫画的吗?”馆长笑了:“还需要再证实吗?”
如果认真去想,屠格涅夫确实应该是一位好画家。读一读《森林与草原》就会知道他对俄罗斯风景的描写具有画家一样的天赋,他甚至能准确地刻画出不同时间的光线里的白桦树皮是什么感觉,就像法国画家莫奈画的卢昂大教堂。他视觉的观察太细腻太精致了。然而,有很好听觉的人不一定能成为作曲家;有极佳视觉感受力的人,并不一定成为画家。
要成为作曲家或画家,还需要专业修养和过硬的技术作为支撑。屠格涅夫首先是一个绘画爱好者。他一生都热爱艺术品的鉴赏与收藏。他也有过从事绘画的经历与愿望,据说他作画的兴趣开始于中学时代,后来在罗马他还拜一位意大利画家为师,心高志远地学习绘画。
他的画分作两部分:一部分与普希金很相似,是用写作的鹅毛笔在稿纸上勾勒一些人物的头像,都是向左的侧面脸,也画自画像,画得很传神。由于他不具备莱蒙托夫那种绘画能力,为了强调人物特征,往往由于夸张过分而把人物漫画化了。他笔下的这些人物形象,都是在写作时冒出来的。有的与小说有关,有的无关。应该说,这些画都是出现在写作过程中大脑最活跃的时刻。
他的另一部分绘画,是他为自己小说所做的插图。比如《独院地主奥夫谢尼科夫》是他“超水平的发挥”,是一幅具有专业水准的插图作品。这篇小说是《猎人笔记》中的一篇。
他在小说中这么描写这个人物:
亲爱的读者,请想象一个年约七十岁的、又胖又高的人,面貌有几分像克雷洛夫,低垂的眉毛底下有一双明亮而聪慧的眼睛,风采威严,语调从容,步态迟缓,这就是奥夫谢尼科夫。
他穿一件长袖子的、宽大的蓝大衣,纽扣一直扣到上面,脖子上围一条淡紫色的绸围巾,脚上穿着一双擦得很亮的有穗子的长筒靴,大体上看来像一个富裕的商人。他的手漂亮、柔软而白晳,他常常在谈话的时候用手摸弄自己的大衣的纽扣。
奥夫谢尼科夫的威严和镇定、机灵和懒散、正直和顽固,使我想起彼得大帝以前时代的俄罗斯贵族。
把他这段文字与插图对照起来看吧!他已经做到画如其文与文如其画。这表明作为作家的屠格涅夫对自己人物想象得太具体了。同时,也表明作为画家的屠格涅夫又能把它极其精确地刻画出来。而且,他这幅画用笔很洗练,概括力强,他有蛮不错的素描基础。
屠格涅夫没有画过风景。一方面,风景是需要一整套专门的技术的,一方面则是因为作家最关注的还是人。
——网络作家谈读书
《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庚辰校本》
疫情期间主要重读了一些经典名著,比如《红楼梦》。因为读旧书如遇旧友,常读常新。在疫情形势最严峻的那段时间里,心情自然很纷乱复杂,因为现实生活中有很多实际问题需要解决,晚上静下心来的时候能读得进去的就是一些旧书。它们能让我的情绪稳定,从容面对疫情给现实生活带来的一切改变。
阅读带来了心情上的平静和强烈的自我暗示,一定可以没事,可以挺住。人类的文明史这么漫长,中华民族五千年来经历过很多很多,我们一直是勇敢自立的民族。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变化,我们最终会战胜疫情。
面对疫情大家都很困难,但会发现永远都会有人性的光辉。有一户离我很近的人家里面有疑似患者,全家隔离,没法出去买东西,都是邻居们每天凑一点,放到门外,这样来保证这家人的基本生活。其实大家买菜都很难,送到他们家门口也需要冒一定风险,但是邻居还自发这样做。
疫情最严峻的时候确实压力很大,后来情况渐渐好转,努力把疫情對生活带来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现在武汉处于收尾阶段,城市正在重启,这段时间看到了很多非常感人的人和事,觉得一线的英雄们很勇敢,是强大的内心在支撑他们战斗,他们付出了很多。希望自己将来可以更勇敢,也希望自己将来能力所能及地帮助他人。
《周易》
哪怕是到过年我也没想到,春节后会有这么长的“闭关期”。疫情期间心情是相对沉重的,那些碎片化的新媒体文、轻松搞笑的经典解读、打发时间的娱乐作品,我统统都读不下去了。我被逼做了一个反向选择。
因为已经长时间习惯了浅阅读,所以一开始当我拿起原典的时候,是陌生的。但我还是闭上眼睛,凭手触碰,在书架上拿到了一本《周易》,不看注释,不看解读,只读卦辞,不用眼睛看书,而是用口念。一用“诵念”来读书,读书的速度一下子就慢了下来,但这样还觉得似乎还不够,于是拿笔来抄写,抄写一遍,然后再读,最后把读过的卦辞背了下来。这是古老而原始的读书方法。
人到中年,记忆力下降,我少年时没背过《周易》,所以读了三五遍背诵时还老有漏字,到七八遍上才算一字不差。不过我也知道,现在虽然背了下来,但不出一个月就会记不全,三十岁以后再背诵的文章,没有一篇能记长久的。我用了一个上午,只读了《坤卦》。因为反复背诵,以至于每一个字,都咂磨出味道来。
我知道深读、慢读的好处,但如果不是因为疫情,我仍然不会选择这样的阅读。但开了这个头之后,我以这种方法,用一个月的时间读了六个卦辞,慢读对象的文字量不多,但是读后的开悟感,却是近五年所不曾有的。
《上庄记》
疫情开始时,我正在农村老家,老家四面环山,只有2G信号,不要说刷视频抢红包,便是登陆微信打开网页都困难。我迫不得已,打开压在行李箱最底下的《上庄记》。
打开书目光扫了几行,发现有生僻字不认识,不得不掏出字典查一下,再看几行,发现又有字不认识,然后再次翻字典,就这样周而复始地“被生僻字困住,翻字典,再被困住,再翻字典”,两个篇章看完,我愣是翻了三十几次字典。
这是除了《黄帝内经》和《周易》外,我翻字典最多的一本书,可是《黄帝内经》和《周易》是文言文,《上庄记》明明是白话文啊。
我甚至一度想将这本书扔到一边,好好讲故事不就行了么,为什么老是一大段一大段的环境描写。光是那些山、沟、壕的名字,都能一下子罗列上千字,生僻字一大堆。
慢慢地我被季老师入木三分渲染出来的上庄吸引住了,老村长的无私坚持、村民们的纯真质朴、上庄的偏僻和清贫、孤寡老人和留守儿童的绝望挣扎、上庄年轻人的逃离与蜕变……一幅鲜明的画卷在我面前徐徐展开,唤醒了我内心深处家乡的记忆,大学毕业后虽然偶尔回家,可是人回了家,心却没有回家。我开始放下书本,认真跟家人交流;我第一次走出家门,用脚步丈量生我育我的家乡每一寸土地;我开始亲切地跟村民招呼……
在村子里来回走了好几遍,我才明白,原来自己以前的回家并不是真正的回家。这些年创作的灵感源泉来自于家乡,自己性格中的倔强和不屈,同样是这片土地所赋予的。
这次的疫情虽然瞬间席卷全国,甚至一度引起恐慌,可是它却让我再次认识了家乡,也真正融入了家乡。快节奏的生活,让很多人平时忙于生计四处奔波,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自己究竟想要什么,也不敢走出舒适区尝试自己真正感兴趣的东西。疫情恰好给我们提供了这么一个机会,可以让我们深思,让我们慢生活,让我们蜕变和新生。从这一方面来说,疫情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吴晓平 著
南京出版社
2020年4月,定价:39.80元
《马祥兴传奇》一书以南京百年老店马祥兴菜馆发展过程中的名人、名菜、奇闻异事为重点,生动地记叙了清道光年间回民马思发创建马祥兴菜馆的经历,以及在百年传承中南京马祥兴菜馆的发展历程和几代马祥兴人奋斗的传奇故事。本书作者吴晓平先生,是南京电视台十八频道著名主持人,其主持的方言节目“听我韶韶”深受南京市民欢迎。吴晓平先生对南京历史、民俗文化也颇有研究,此次以“章回体”的形式及南京人耳熟能详的“南京白话”完成《马祥兴传奇》的创作,并配以精美的手绘插图,使这部小说民俗感、可读性颇强。
曹劲松 卢海鸣 主编
南京出版社
2020年5月,定价:68.00元
《南京學研究》集中收录了专家学者关于“南京学”研究的最新成果,以及相关学术动态、学术评论等,为南京文化软实力和国际影响力的提升,以及“创新名城、美丽古都”的建设,提供了重要的智力支撑和决策依据。
【唐】许嵩 撰 张学锋 陆帅 整理
南京出版社
2019年8月,定价:2000.00元
《建康实录》二十卷,唐代许嵩撰,张学锋、陆帅整理,是一部记述三国孙吴、东晋、宋、齐、梁、陈六朝历史的史籍,因六朝皆定都建康(孙吴称建业),故以为名。本书对六朝历史尤其是对建康都城的空间分布及南京地区历史地理的研究具有极高的参考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