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南建设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引领更高层次更高水平开放型经济发展

何立峰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支持海南逐步探索、稳步推进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建设，分步骤、分阶段建立自由贸易港政策和制度体系。这是党中央统筹国内国际两个大局，立足当前、着眼未来、审时度势作出的历史性战略决策。近日，中共中央、国务院正式公布《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总体方案》（以下简称《总体方案》），标志着这项重大战略进入全面实施阶段。

一、深刻认识在海南建设自由贸易港的重大意义

深入学习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的重要讲话、重要指示、重要批示精神，我们深切领会到党中央决定在海南建设自由贸易港意义重大、影响深远。

第一，这是探索和推进更高水平开放的战略选择。回望改革开放40年，我国对外开放领域从货物贸易向投资、金融、服务等多个方面逐步展开；开放平台从海关特殊监管区域向自贸试验区逐渐扩大；开放范围由经济特区向沿海沿边开放，再到以“一带一路”建设为重点的陆海内外联动、东西双向互济的开放格局深入推进。开放每前进一步，都有力地推动了我国的改革发展。今年，我国将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并在此基础上开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与时俱进地推进开放至关重要。在海南建设自由贸易港，通过学习借鉴国际知名自由贸易港先进经验，对接国际高标准经贸规则，探索形成具有国际竞争力的开放制度体系，有利于为我国更深层次地适应和运用并积极参与国际经贸规则制定提供重要平台。

第二，这是加快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时代要求。随着我国经济体制改革进入攻坚期和深水区，体制性障碍、机制性梗阻和政策创新不足等问题日益凸显，重大改革每推进一步，都是难啃的“硬骨头”，都有可能面临“险滩”。未来一段时间，我国需要在进一步放宽市场准入、推动产权保护和要素市场化配置、保障公平竞争等方面，深入推进改革完善这些制度。海南是我国最大的经济特区、重要的试验田。在海南建设自由贸易港，就是要以更高水平开放促进更深层次改革，打破现有的观念束缚、政策障碍和利益藩篱，为加快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探索新路径、积累新经验。

第三，这是贯彻新发展理念推动高质量发展的重大举措。目前，我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正处在转变发展方式、优化经济结构、转换增长动力的攻关期。海南拥有全国最好的生态环境，如何在保护好海南这一中华民族四季花园的同时实现经济持续健康发展，让绿水青山源源不断带来金山银山，是高质量发展的应有之义。在海南建设自由贸易港，就是要推动海南将生态优势和开放优势相融合，积极引进国际先进技术、高端人才和创新经验，打造包括资本、知识、技术、管理、数据在内的全球优质生产要素集聚区，形成特色鲜明、具有较强竞争力的优势产业，为全国高质量发展提供典型示范。

第四，这是旗帜鲜明反对保护主义支持经济全球化的实际行动。当今世界，贸易保护主义、单边主义、内顾倾向不断抬头，新冠肺炎疫情等非传统安全威胁持续蔓延，经济全球化遭遇更大的逆风和回头浪。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经济全球化是不可逆转的历史大势，中国政府将始终秉持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坚持开放合作、普惠共赢，促进经济全球化健康有序发展。在海南建设自由贸易港，就是要用实际行动向世界表明，中国开放的大门不会关闭，只会越开越大；就是要以新一轮高水平对外开放支持和推动经济全球化，为维护全球自由贸易、完善全球治理体系、加快世界经济复苏注入新的动力。

二、准确把握在海南建设自由贸易港的方向、目标和要求

在海南建設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自由贸易港是一项全新的探索，既没有先例可循，又不能简单照搬西方自由贸易港发展模式。要全面深入领会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的重要论述精神，落实好《总体方案》的总要求，确保方向不偏、路子不歪、健康发展。

一要坚持中国特色，把好建设海南自由贸易港的方向。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海南自由贸易港是中国特色的自由贸易港。国际上典型的自由贸易港，基本都采用西方现行制度。海南自由贸易港既要具备自由贸易港的基本要素，更要充分体现中国特色，遵循社会主义制度。要把党的集中统一领导贯穿于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的全过程，充分发挥党总揽全局、协调各方的作用；要坚定不移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在基本制度层面和意识形态领域绝不能逾越“红线”；要坚持以人民为中心，让改革发展成果更多更公平惠及全体人民；要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坚决对黄赌毒等违法犯罪行为“零容忍”。

二要坚持海南实际，把准建设海南自由贸易港的路径。海南是相对独立的地理单元，偏离国际主航线，自身缺乏足够的发展腹地，不适宜大规模发展加工贸易。建设海南自由贸易港，必须扬长避短、有所为有所不为。要充分发挥改革开放先行先试的优势，紧密结合海南的资源条件和现实基础，聚焦发展旅游业、现代服务业和高新技术产业，引进全球高端生产要素，打造具有国际竞争力的开放型生态型服务型产业体系，进一步夯实实体经济基础。

三要坚持先立后破，把握建设海南自由贸易港的原则。思深方益远、谋定而后动。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本身是一个改革的过程，需要对贸易、投资、金融、税收、人才等多领域法律法规和制度规则进行创新，每一步都涉及到突破旧观念、旧体制。在改革过程中，要把握好改革、发展、稳定的关系，坚持“先立后破、不立不破”。在新的法律法规和制度规则没有出台前，原有的要继续执行，避免出现空档期，确保改革有条不紊、工作平稳有序。同时，打破原有体制也必须在法治轨道实施，做到重大改革于法有据。

四要坚持在“管得住”的基础上再“放得开”，把牢建设海南自由贸易港的安全屏障。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过程中，在部分行业和领域出现一定风险是正常的，但不能出现重大风险，更不能陷入“一放就乱、一乱就收、一管就死”的怪圈。自由贸易港中的“自由”是有限度的，其底线就是不发生系统性风险。因此，“管”的能力和“放”的空间是成正比的。要在实施重大政策之前，开展风险评估和压力测试，及时查堵监管漏洞，扎紧制度“篱笆”。要以法治手段、市场规则和契约精神等多元化的手段代替单一行政命令式的监管，精准提高“管”的能力。

五要坚持分步骤分阶段，把控建设海南自由贸易港的节奏。从现实情况看，自由贸易港需要有大流量的经济活动支撑，是经过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发展与积累才实现的。目前，海南经济体量较小，人流、物流、资金流、信息流不足，短期内难以一蹴而就，建成高水平的自由贸易港，必须久久为功、循序渐进，既“慢不得”，也“急不得”。《总体方案》提出，分两个阶段推进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2025年前，要着力打基础、补短板、强弱项，加快落实政策早期安排，为在条件成熟时及时实施全岛封关运作做好准备；2035年前，要全面推进各项政策落地，实现各类要素便捷高效流动，基本形成成熟的自由贸易港制度体系和运作模式。只有统筹安排好开放节奏和进度，才能确保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行稳致远。

三、切实抓好在海南建设自由贸易港的重大任务

《总体方案》明确了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的制度设计和分步骤分阶段安排，既是“路线图”，也是“施工图”。要紧紧围绕贸易自由便利、投资自由便利、跨境资金流动自由便利、人员进出自由便利、运输来往自由便利和数据安全有序流动，步步为营、扎实推进，不断推动《总体方案》部署的各项政策举措落地实施、产生实效。

在实施贸易自由便利方面。以“零关税”为基本特征的货物贸易和以“既准入又准营”为基本特征的服务贸易是国际高标准贸易规则的重要内容。要进一步创新海关监管，逐步在全岛建立“一线放开、二线管住、岛内自由”的货物进出境管理制度，实现境外货物在海南自由贸易港进出自由便利。要实施跨境服务贸易负面清单制度，给予境外服务提供者国民待遇，依法合规推动跨境服务贸易自由化便利化。

在实施投资自由便利方面。公开、透明、可预期的投资环境是加快产业集聚的关键因素。要大幅放宽市场准入和外商投资准入，实施市场准入承诺即入制，严格落实“非禁即入”，全面推行“极简审批”投资制度。要创新完善投资自由制度，推动落实企业设立、经营、注销和破产等各个环节的便利化政策。要建立健全公平竞争制度，加快完善产权保护制度，进一步激发市场主体活力和创新力。

在实施跨境资金流动自由便利方面。资金自由便利进出是国际自由贸易港的重要特征，也是实现贸易投资自由化便利化的重要条件。要以国内现有本外币账户和自由贸易账户为基础，构建多功能自由贸易账户体系，建设海南金融对外开放的基础平台。要坚持金融服务实体经济，分阶段开放资本项目，实行更加便利的跨境投融资政策，支持金融业对外开放政策在海南自由贸易港率先实施。

在实施人员进出自由便利方面。自由便利的人员进出政策是吸引国际各类人才的重要手段。要根据海南自由贸易港发展需要，针对高端产业人才，实行更加开放的人才和停居留政策，打造人才集聚高地。要在安全可控的前提下，进一步放宽人员自由进出限制，实施更加便利的免签入境措施。要加快推动人才服务管理制度便利化改革，全面提升人才服务水平，营造良好的人才发展环境。

在实施运输来往自由便利方面。高效开放的运输政策是高水平自由贸易港建设的重要支撑。要以建设“中国洋浦港”船籍港为契机，加快洋浦开发开放，推动建设西部陆海新通道国际航运枢纽。要进一步放宽空域管制与航路航权限制，试点开放第七航权，鼓励国内外航空公司增加运力投放。要加强海南自由贸易港与内地其他地区间运输、通关能力建设，提升运输来往自由便利水平。

在实施数据安全有序流动方面。数字经济已经成为引领经济增长的先导力量，实现数据充分汇聚和跨境安全有序流动是海南自由贸易港稳步发展的战略需要。要有序扩大通信资源和业务开放，探索开展国际互联网数据交互试点，积极培育发展数字经济。要创新制度设计，在国家数据跨境传输安全管理制度框架下，探索形成既能便利数据流动又能保障安全的有效机制。

在实施具有国际竞争力的税收政策方面。建立与高水平自由贸易港相适应的税收制度，是更好吸引全球贸易和投资，增强海南自由贸易港国际竞争力的客观要求。要积极创造条件，有序推进实施进口商品“零關税”政策，逐步优化企业所得税和个人所得税政策。要结合我国税制改革方向，探索推进简化税制。要强化偷漏税风险识别，严格税收征管，防范税基侵蚀和利润转移，避免成为“避税天堂”。

在实施有力有效的制度保障方面。为确保《总体方案》顺利实施，必须进一步提高社会治理水平，健全完善法治制度，为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提供有力支撑。要深入推进政府机构改革和政府职能转变，加强和创新社会治理，创新生态文明体制机制，构建系统完备、科学规范、运行有效的治理体系。要建立以自由贸易港法为基础，以地方性法规和商事纠纷解决机制为重要组成的自由贸易港法治体系，营造国际一流的法治环境。

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涉及面广、任务量大，是一项长期复杂的系统工程。我们要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坚强领导下，进一步强化“中央统筹、部门支持、省抓落实”的工作推进机制，明确任务分工，强化责任担当，积极推动政策落地见效。要解放思想、大胆创新，充分发扬敢闯敢试、敢为人先、埋头苦干的特区精神，打造制度创新的新高地。要加强改革系统集成，注重政策统筹，使各方面创新举措相互配合、协同推进，努力形成政策合力。要营造良好的社会氛围，充分调动各方面积极性，汇聚形成建设海南自由贸易港的强大力量。

（摘自6月2日《人民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