矣自兴
我读小学时,每次放学以后,很喜欢跟李文学老师一起到山上玩,打小鸟,寻找动物欣赏,拾野生菌。老师非常喜欢欣赏山上的风景,因为他是一个爱绘画,爱唱歌,喜欢乐器的人,经常讲故事给我们听。有时候,我们在校休息,分作两小组斗架,做游戏。现在回忆起那时候的学生生活,仍然感到很好玩,快乐的日子较多,痛苦、孤独的时候少,天天是跳跳、唱唱、闹闹、笑笑。到了吃饭的时候才回去,家里没有事就跑出去了,别的什么都不知道,想也想不出什么東西来,只知道放学以后,去哪里玩,怎么玩。到了四五年级才开始学习作文,当时,想象力都比较弱,只会把读过的课文翻出来照抄照搬。放学以后,老师经常带我们去生产队干活,什么挑瓜、挑粪、摘豆、摘包谷能干的都干。自己也不会引用自己做过的那些话题.生活里边的那些细节和学习上的刻苦努力作为写作题材,因此写作思路很缺乏,经常是靠老师在黑板上提示的那些要点来写作文。我想最主要的原因是说彝话的时间多,说汉话的时间少,只有进去学校里读书了,才说汉话,写作文时候在一瞬间反应不过来汉语。当时,老师经常说,在家也要说汉话,这样才能学习进步大,有出息。
读初中的时候,就经常写作文了,能说几句汉话了,但是,在开拓思路方面不足,只会翻翻课本上的写景、写人物方面的课文,参考写作文,那时的杂志很少,甚至见也见不着。但我基本上还能拿得着第二名的作文成绩。那时,老师说,可以自己去峨山新华书店里找一些书籍看看,买一本《中学生优秀作文》来读一读是很有必要的,那样慢慢地会拓宽一些写作思路,进步会很大的。
读了初中回家后,七八年的时间在家务农,自然跟泥土的感情深了,天天跟泥土打交道的时间太多,不知不觉自己会刨田种地了。改革开放以后,农村包产到户就样样都涉及到了,这样不会干,那样不会干是不分产业的。那时还犁田、放牛、解板,搞点挖矿、养鸡专业等重点经济门路,必须自己会做才行。后来村里又开展了扫除文盲活动,开设了两个班,一个班有二三十个人,但只能是在早上和白天干好自己的农活前提下,才能在晚上到班里学习,所以称为业余班,因为一般是晚上上课,也叫夜校班。当时农村文盲多一点,上级安排的工作重点是农村的文盲脱一下“帽子”。虽然“帽子”脱了以后,可以说是成为一个初中水平了,但是这仅仅是说文科,语文知识课,因为这本夜校课本读完以后,在农村的日常生活中,该写的、该用的,还是够用了。而且,我们读过初中的人都参加了夜校班,教夜校的老师都是我们的小伙伴,然而,我们有好些在读的初中生都参加了,主要是参与一下热闹,并且一方面是增加学员,另一方面是交流一下文化知识,这样,我认为还是很有必要的。
后来,到了一九八七年,我又读了县农广校(函授)中专班,一边读,一边在高平乡政府工作。不久,还读了县委党校(函授)中专班,读了几年的(函授)中专,语文老师讲作文的时候我都很专注,遵守纪律,听老师讲。有些时候老师拿一些中学生优秀作文来讲,讲的有些作文是具有时代风格,还讲一些热门话题。他说,作文主要是内容要丰富,要有一定的文学艺术性,他也举了很多例子来说明。因为我从小到现在,国民教育的正规专业知识没有念过,从小就在小山村里跟泥土打交道长大,在政策允许范围内的所有农活都干过。后来,一边工作,一边翻来细读《云南民族报》、《嶍峨风情》,同时,也顺带去过一些地方。现在,我已经四十六岁,已经过了半辈子了,我对文学方面有一点兴趣,想谈一点文学。但是妻子说:“你不要谈文学了,不要这样那样搞了,一方面你忙不过来,另一方面你没有文学创作能力,主要搞好你的本职工作就行了。”她这样说,是因为她没有读过书,所以,还不懂这些东西,她胆量小,自己的事和家庭里边搞好就好了,我会理解她的心情。也不管了,这是我的爱好,至于我的想法,不影响工作就可以了。我爱好文学,喜欢经典故事,每天都随便翻几页。起先,是零星的时间看,不看书我的心就放不下来。后来早晚都在看,心好像是我少年时的样子。我看的作品要有较高的思想内容,要有饱满的人道情怀。因此,好几年来我都想谈一点文学,写一点东西,但是这并不简单,从哪里谈起,都没有什么来龙去脉。然而,人是像被逼上梁山那样逼出来的,是需要用陌生的东西来对照自己的,工作之余,坚持读好文章,但是我还是要每天写一点,有时写不了,也要思索一下。思想和感情不应该间断,要始终如流水一样。有了这份心愿,就肯定会成功。心里有一点想给人们添点热闹,一直都想着出一本书籍。只是不知从哪里谈起,一方面是时间有限,另一方面是经验还不那么丰富,所以也就胆量还不那么足。
我小时候有一个小名叫小龙,是我们村子里的老倌取的,也是彝族的一种古老的传统文化,请一桌村里八十岁的高龄老人,大家围着酒桌边喝酒边吃饭,边取名。意思是在祭龙树下热闹一下,一边开展彝族传统文化活动,一边取名叫祭龙福,意思是给我一个福气,希望我永远都会幸福。可能因为小时候在祭龙树下取名,我比较爱好文学艺术,喜欢玩乐器、爱唱歌。我不爱说话,但是性格温柔,喜欢与文化人士交往,小伙伴、朋友还算不少。
两个姐姐13岁分工在外边工地上,但同在工地上做同样活计的人都给十分工分,两个姐姐就不给十分,才给七、八分。大姐没读过书,常在工地上受苦,转眼就过去了半辈子,现在高平村务农。二姐小学毕业,读书期间常参与文艺宣传演出,也过去了半辈子,现本村务农。那时候,母亲常分工给放队上的山羊,我家的生活,大部分靠山上拿回来的青树叶、细草乌、野山药,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山毛野菜”维持生活。小时候我也常跟她拿这些东西。队上的老土官呢,还常点母亲的名,这时候,连玉米疙瘩饭都很吃不着。我就这样亲生经历了难忘的童年。那时在家里想加入团组织,去外面当兵,但大队上的负责人不给我们参加,后来直到1978年中国已经改革开放了,再不分阶级成分,县委组织部和大队干部到我家安慰母亲和全家人,组织部领导对我们说:“你父亲没有什么重大问题处理,他仅仅是胆量小,不理解政治。”给了安抚费40元人民币。当时的40元,是值现在4000多。
我读农广校时候,交通工具也缺少,我也常常天不亮就走路到县农广校接受函授面试,一开始读的时候,我们高平读的人不少,我坚持读了两年多时间,最后剩下的只有我一个人,我也就被上级党委、政府调到高平乡政府工作了。当时,母亲和哥哥常跟我说“一个穷苦农民儿子到政府工作是不简单,而且你在政府领导身边工作,工作千头万细,要虚心接受领导的指导和支持。”通过一两年的努力,我得到了领导的支持和关心,光荣地加入了团组织和党组织,到了第五年时间,被转为了国家正式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