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个冬天不可逾越

2020-07-09 03:17丁紫涵
新作文·初中版 2020年6期
关键词:涵涵爷爷奶奶爸妈

丁紫涵

蜡梅开了,水仙花开了,他们绽开欢迎爸爸媽妈的笑脸。

春节是我和爸妈的约定,无论挣多少钱都要回来,我们可盼了一整年了。弟弟吃过早饭就在村口张望,我准备好寒假作业和奖状,爷爷奶奶张罗着年夜饭,万事俱备,只等爸妈。

“我们都有一个家,名字叫中国……”奶奶的电话响了。

“喂——嗯,好的,我给他们说,好……你们注意啊!”奶奶的脸色由红变白,又由白变红。

“不劈柴了,快去买些口罩,尽量多买点。”奶奶指挥着爷爷。爷爷还想多问,奶奶说快去,回来再说。

“涵涵,将弟弟喊回来,我有事说。”奶奶一脸严肃。

弟弟茫然地回来了,我们盯着奶奶的眼睛,想从那里找到一些答案。奶奶慈祥地看着我们,轻轻地说:“你们想爸妈吗?”

“想,我都等不及了,爸妈给我带了好多玩具呢。”弟弟不知所措地说。

“好,乖孙子,”奶奶扯了扯弟弟的衣襟,“爸妈也很想你们,可刚才你爸妈打电话,说有一个什么冠病毒的,在武汉闹得非常厉害,火车在武汉停运了,他们找了个私家车,今天可能迟点回。而且,回来后,要单独住十四天。我们都要戴口罩,你们要忍住,不能和爸妈亲近,懂吗?”

弟弟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我的心突然“怦怦”跳了起来。大门上的对联红艳艳的,弥漫着春节的气氛,可我却觉得春节一下子遥远起来。

“街上都在抢口罩,限量,只买了两包。”爷爷回来了,扬了扬手中的口罩。“算了算了,我先到楼上去给他们收一收,这些天,就让他们不下来。”家中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由于爸妈的缺席,年夜饭失去了往年的热闹,我和弟弟匆匆扒了几口,就放下了碗筷;春晚很精彩,我却一点儿也看不进去。夜越来越黑,弟弟早已睡去,我强撑着边看边等,零星的鞭炮声开始划破夜的宁静,我知道,午夜了。走到院门外张望,一片漆黑,夜空中偶有亮光闪烁,如果是往年,夜里也许是火树银花的世界。我想,大家都在紧张这突然而至的疫情吧!

一束亮光停在了院门外,我急忙走了出去,奶奶喝道:“到房里去,将窗户关上。”爸妈下车了,戴着口罩,大包小包的像流浪的。“不要过来,离我远点,啊!涵涵,听话啊!”母亲声音有点哑,带点儿哭腔,“等过了观察期再说,听见没。”爷爷奶奶将我赶进了屋,戴上了口罩。我只好缩回了房里,听他们吃饭,洗漱,上楼。爷爷将屋内外都消了一遍毒,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一夜无眠。假如染上了,怎么办?我无法想象。我在心里说:病毒君,滚蛋吧!

初一,我们都待在家里,哪儿都没去。村里的大喇叭不停地喊着:“各位村民请注意,不要出门……”下午时,爸妈才醒,喊吃饭,他们戴着口罩,从楼上放下绳子,奶奶将饭菜盛好,装在篮子里,他们再拉上去……

“爸爸,爸爸,妈妈,妈妈……”弟弟在楼下喊着,跳着,手伸着要上去。我远远地望着。“站到姐姐那儿去,离远点,不要上楼,听见没有。也不要出去玩,实在要出去,就戴口罩,啊,听话。”妈妈隔着阳台窗说着,她的手挥着,生怕我们靠近。爷爷将房前屋后都撒上了生石灰,据说这可阻隔病毒;奶奶每天督促我们洗手;我也开始关注新闻疫情,做家里的情报员。

弟弟一下变得懂事了,阳光明媚的时候,弟弟就在院子里边唱边跳:“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他歪头,摆手,伸臂,踢腿,有板有眼,这可是难得的表演,以往可是威逼利诱都赶不上架的,爷爷笑出了眼泪,奶奶乐得哈哈笑,爸爸鼓掌,妈妈也跟着跳了起来。我也不甘示弱,将我在学校学的武术健身操打了一遍。

日子一天天重复,数字一天天增加,我的心也越拧越紧;看着一辆辆军车,一架架飞机,一批批医护工作者飞驰武汉,援助湖北,我又为我的祖国自豪、骄傲。

十四天结束了,爸妈平安下楼,我们高兴地拥着爸妈,他们走哪儿,我们就跟哪儿。爸爸开玩笑说:“间隔两米啊!保持距离。”弟弟也说:“对,听党话,听爸爸的话。”说得我们都哈哈大笑起来。

杨柳吐绿,喜鹊跃枝,春光明媚,爸妈陪着我们上网课,和我们一起读书,为我们报听写……春天真美啊!我想:没有一个冬天是不可逾越的,春天终会到来!我又有了一种学习的紧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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