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女性主义视角解读《两个词语》中的女主人公形象

2020-07-06 10:41刘金妹
青年生活 2020年21期
关键词:女性形象女性主义

刘金妹

摘要:女性主义作为一种独立的文学批评方法已经具有了独特且系统的理论建构体系。随着女性文学的兴起,文学界开始关注作家笔下的女性元素。本文对阿连德及其作品《两个词语》进行了介绍、阐述了女性主义的基本概念、并在女性主义视角下对《两个词语》中的女主人公形象进行了详细的分析。

关键词:《两个词语》;女性主义;女性形象

一、作者与作品简介

伊莎贝尔·阿连德是智利著名女作家,她的创作继承了拉美魔幻现实主义传统,同时又带有鲜明的女性叙事特色。她的作品以女性为中心,关注女性命运,在以男性为主导的拉丁美洲文学世界中开创了属于女性自己的文学世界,细腻深刻地表现了女性的人格特征与内心世界,以鲜明的女性立场对男权文化中心进行颠覆与思考,彰显出对女性权利的关注以及对女性美好品质的赞美。

《两个词语》是阿连德1989年出版的《艾娃·露娜的故事》一书中的其中一篇。讲叙了一个女人——贝莉萨靠售卖言语为生的故事,她遇到了这个世界上最令人闻风丧胆的男人——上校,上校雇她为其起草总统竞选演讲稿,但得到贝莉萨的秘语之后,这个男人竟像一头被驯服了的美洲狮,神志迷乱,听凭贝莉萨摆布,等待末日到来。这篇文章不仅表现出作者对男性中心世界的解构,而且用发展的眼光展现了女性主义的问题。本文拟从女性主义的角度解读女主人公贝莉萨的个性特征以及她对传统妇女形象的颠覆。

二、女性主义基本概述

女性在历史上、在全世界范围内是一个受压迫、受歧视的等级,一直被看作是男性的附庸,即女性主义思想泰斗西蒙·波娃所说的“第二性”或“他者”。女性在政治、经济、文化、思想、认知、观念、伦理、婚姻等各个领域都处于与男性不平等的地位[1]。为了追求两性平等而兴起的女性主义运动是全社会性质的,是不分种族、国家的维权行动,女性需要拥有独立的人权,追求与男性平等的权利,向男权制度发出挑战[2]。

同时,传统的文学史是一部由一个个文学经典汇成的男性文学的历史,这些经典以男性文本和男性经验为中心,处处显露出对女性的压制和排挤。在父权制文化影响下的传统文学作品中,女性的这种从属关系表现为将女性边缘化,女性只能扮演附属角色,成为男性身上某种东西的一个符号。提倡女性写作的埃莱娜·西苏强调“写作是一种根本性的改变主体的颠覆性力量”,女性应通过书写来重新解释这个被菲勒斯文化扭曲的世界,对自身所遭受的压迫有所察觉,怀疑传统的批评工具和价值观念,进而寻找自身特有的异质性和反应方式[3]。

而以“文学爆炸”享誉世界的拉丁美洲文学,呈现的是男性文学一统天下的局面,女性文学创作微乎其微,而阿连德一直致力于在传统男性文学历史中开创属于女性的文学世界。在她的小说中,女性总是占据主导地位,而且每一个都是个性鲜明,敢爱敢恨,立场坚定,深明大义,独立自主,忘我付出乃至坚贞不屈。

三、女性主义视角下《两个词语》中的女主人公形象

《两个词语》延续阿连德以往的风格,从女性的角度进行故事的勾画,主要对女性角色进行塑造。读者透过女主人公贝莉萨,可以看到女性敢于向命运和男权挑战的精神。下面将从女性主义视角对贝莉萨的形象进行解读。

(一)智慧和热情

贝莉萨出身贫寒,能够通过售卖言语维持生计,并且能够做的风生水起,说明她有着超群的智慧和经营能力;贝莉萨儿时为生活所迫离开家乡,花掉仅有的积蓄学习读书写字,彰显了这个女人生活的智慧和长远的眼光,在男权盛行的社会树立了一个不同寻常的女性形象。

贝莉萨的骨子里渗透着对生活和工作的热情。她儿时选择离开环境恶劣的家乡去寻找适宜生活的地方,而不是向命运低头,这体现了她追求美好生活的热情;在艰辛的旅途中,每每看到同行的人,她都会致以问候,这是对周围人的热情;自从她投身到售卖言语的生计之后,便再也没有别的兴趣,而是一心做好自己的工作,这是对工作的热情。

(二)坚强倔强的个性和独立自我的精神

贝莉萨天生就有不屈服的性格。她生长在最恶劣的地区,却能战胜饥饿得以幸存;埋葬弟弟妹妹后,她没有自暴自弃,而是选择在旅途中向死亡發出嘲讽,这颠覆了传统女性软弱温顺的性格特征,展现出贝莉萨骨子里特有的坚强倔强的个性和坚毅不屈的精神。

贝莉萨拥有神圣的自我意识和独立人格。在面对上校时,她不卑不亢,没有一丝媚态,也没有一点可怜的屈从。她独立自我的精神力量和对生活、工作的炽热使她能够乐观面对人生,从而依靠自己而不是男人在世上生存。

(三)颠覆男权话语社会的反叛精神

在男权社会中,女性是为男性所用的弱势群体。女性缺乏话语权,是男性所注视、言说和想象的对象,她们的历史和现状是由男性的需要和利益决定形成的。然而贝莉萨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树立了一个颠覆传统的女性典型。

首先,文章彰显了传统的男女地位,女人被置于传统的、感性的位置,而男人则是理性的。然而,贝莉萨打破了传统的男女定位,她拥有话语权并且具有可以对其进行操控的力量。贝莉萨从事售卖言语的工作,“从不用包装过的语言去欺诈顾客”,这是她尊重女性话语权的表现;贝莉萨能够将“语言之事”经营的风生水起,这从侧面体现了女性的言语也可以参与到社会的方方面面,甚至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参与到历史和政治之中;同时,女性话语的力量同样是巨大的,甚至可以瓦解以男性权力为中心的社会和政治:上校听了贝莉萨的两句秘语之后,心绪不宁,甚至“如死刑犯般自甘堕落”。

第二,女性有能力触动传统社会,享有用智慧进行争辩的能力,但依然保持着自己固有的天性和美德。贝莉萨是个坚强独立的女性,她有着男人般的坚毅,在被暴力拉到军营后,她“她试着努力站起来,试着不失尊严地昂起头”;但同时她又是一位散发出无限魅力的女性,她有着“圣洁无暇的胸脯和迷人的野性气息”,上校深深被她吸引;她也有女人的感性,在见到上校——世界上最孤单的男人后,“她感受到一种强烈的想要去触碰那男人的力量,将他拥入怀抱的力量”,母性和爱情在贝莉萨的血液里流淌,从未消失。

结语:

在浓烈的男权主义故事中,女性只是作为点缀,出现在拉美历史中。而《两个词语》中的女性不再满足于作为男性和历史的点缀出现,而是追求自己完整丰富的生命向度,形成了自己独特而绚丽的风景线。女性不再是男性文学的附体,而是成为叙述的重要推动力量,并向男权压迫、社会不公发动挑战。这也是阿连德作品一贯的风格,以女性为中心,关注女性命运,以鲜明的女性立场对男权文化中心进行颠覆与思考,最终完成具有独特女性气质的叙事。正是以这样一种叙事方式,阿连德使女性得以参与到历史叙事当中,让女性获得了难能可贵的历史话语权。

伊莎贝尔·阿连德用高超的叙述艺术技巧,最终确立了属于自己作品中的女性地位和声音,这让人相信,她并非一个模仿者,而是具有独立女性意识的杰出女性写作者。正如伊莎贝尔本人所言,她真正做到了手挥文字这把大刀,为自己,也为女性,开出了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3]。

参考文献:

[1] 谢遐均.从女性主义视角看《红字》和《荆棘鸟》女主人公的形象[J].域外视野,2006(08):70.

[2] 赵伟华.女性主义批评视角下解读《简爱》中的女性形象[J].文学鉴赏,2008(07):7.

[3] 张沁园.女性历史的言说--女性主义叙事学视域下解读《幽灵之家》[J].文艺生活,2015(0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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