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小轩 李湘皖
【摘 要】在虚构的2827年的卓尔星球上,这里的人结婚也需要通过摇号获得指标。男主角高亮好不容易摇到了一个指标,女友却提出分手,为了保住指标不被作废,高亮踏上了他的征婚之旅。
【关键词】结婚指标;短片;后现代;恶搞;讽刺
中图分类号:J905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7-0125(2020)18-0116-01
葛文哲导演的短片《结婚指标》,是一部充满后现代画风的恶搞作品,虽令人捧腹,却是笑中带泪,对现实的讽刺入木三分。短片中是虚构的年份和场景,说的是在2827年的卓尔星球上,这里的人们结婚需要指标,且必须参与摇号才能获得,而一旦获取指标,如半年内没有结婚,则指标作废。于是,在没号就不能结婚的卓尔星球,这种本应与生俱来的权利变成了某种稀有的、限时有效的权利,并因此产生了种种社会怪相。
男主角高亮,被甘当他人“小三”的女友抛弃后,为了保住好不容易摇到又即将过期作废的“结婚指标”,开始了相亲之旅,自此,他遭遇了诸多没有这种指标,却又想方设法骗取指标的怪人怪事。比如,高亮的女友,居然在挑明了自己是人家“小三”的同时,向高亮要求购买他辛辛苦苦摇来的准备与自己结婚的指标;为了指标不作废,小卖店那位年龄与高亮妈妈相差无几的大婶也自抬身价:“这婚你不和我结,这指标就作废了,你自己看着办。”同性恋情侣也想购买高亮摇来的这个指标,因为她们想要个“婚生娃”。每次相亲不成,高亮便在一个大排档一边喝酒一边向朋友哭诉,而一直在旁边冷眼观看的大排档老板,最后道出了他自己的故事开导高亮,他与女友从相恋那天起,就一直摇号,但是直到女友患白血病去世,他都没能摇到号,从而也没能和女友结成婚,不过,尽管没有那张纸,他们一直过得都很開心。这使得高亮恍然大悟,原来,“结婚指标”这个由社会精英们制定的看似“理性”的规则,其实是他幸福路上的绊脚石,束缚了他对幸福的追求。
“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治理方式往往是现代社会的一种通病,所以,这也导致了各种功利性的社会交往和人际关系,譬如“结婚指标”这种社会治理的产物出现后,婚姻关系便被外力所绑架,于是,各色各样令人啼笑皆非的扭曲模式随之出现。在现代社会中,各种结构社会的“理性”包括其衍生物——各种指标,混淆了我们对幸福的理解,歪曲了社会对生活的认知,当现代社会的理性将人类的基本权利变成了被许可权利,这种为了规范社会行为而表现出来的“理性”往往有可能成为荒诞。我们看到,创作者的恶搞,就是用荒诞的方式来嘲笑荒诞的事物,嘲笑那表面理性之下的“伪理性”。在《结婚指标》中,我们看到了卓尔星球上有悖人性发展的“社会理性”,这个虚拟的卓尔星球又何尝不是地球的镜像?我们正生活在由“社会精英”为我们规划搭建的社会结构中,在获得各种理性的同时,实则失去了精神的自由和个体的自主性,人的意义只在于是否属于现代文明机器中的一部分,如果脱离了这部机器,人就失去了自身的存在价值。从某种角度而论,这说明了现代性与人的本性发展存在相违背的地方,《结婚指标》通过恶搞的情节表达了一个观点:所谓由理性构建的现代社会并未见得是人类生存和发展的理想状态。
环顾当下,我们的生活已被各种各样的指标包围着:购房指标、购车指标、生育指标、上学指标,等等。片中的卓尔星球和我们的生活环境何其相似,所以很显然,作者只是想用虚构的方式以减轻该片对于现实批判的政治敏感度,正因如此,当作者成就了该片充满讽刺和恶搞的后现代画风时,也在有力地叩问:指标啊指标,你要将我们本该诗意的生活引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