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学”的老师和“辛苦”的学生——一堂不一样的医学伦理课

文/王大亮

早春的清华园，荷塘边的柳树该是萌发出淡淡的绿芽了吧？校园里路旁石墙上爬满的迎春花该是绽放了吧？学院门口的白色玉兰想必一定已经含苞欲放了……疫情特殊时期，难得开学的我守在家中也算是为国家做贡献。还有几分钟新学期医学伦理学第一次课就要开始了，我守在电脑旁一面傻傻地想象着初春的校园，一面焦急地等待上课铃声的响起。

终于，电脑上设定的熟悉的上课铃声响起，授课教师与同学们如约而至。这是一场与往日不同的教学——“线上直播教学”。我们的“主播大人”是来自北京清华长庚医院全科的主任医师王仲医生，我们的教室是腾讯会议平台及远在各地的学生家里，我们的黑板是雨课堂（清华原创教学平台软件），我们的互动工具是电脑和手机。

随着腾讯视频会议的开始，屏幕上陆续露出了王仲老师与同学们的笑脸。在简单的问候之后，第一张幻灯片打出来，王仲老师直接把同学们带到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场——抗击新冠肺炎的战役。“你有上前线的胆量吗？你能够愿意不惜牺牲自己而去武汉抢救病人吗？这里面就充满了医学伦理！”王仲老师以疫情中医生的牺牲精神开场了本学期第一次医学伦理学课程。视频里看到同学们各个认真的神情，我一直绷着的心有所放松，看来课程进展还算顺利。

到了验证同学理解程度的答题环节了，突然腾讯会议的“聊天栏”中出现了同学们的发问：“老师，怎么看不到题目”“是不是雨课堂没有开启”。什么情况？明明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工作，明明试讲时很顺利的，难不成是……我快速地回顾着这段时间的准备，猜想可能出现问题的环节。

这段时间是新冠状病毒肺炎疫情防控的特殊时期，教育部提出了“停课不停教、停课不停学，鼓励开展线上授课、线上学习等在线教学”的要求。清华大学同样提出了“延期返校，正常教学，发挥优势，保质保量”的十六字教学方针。

医学伦理课是我和王仲老师开设的面对本科生三年级学生的一门课程。我们都知道，医学伦理和医学人文是医学生培养的短板，也是我们现代医学教育的重点。在以往课堂上课，学生们的接受程度都良莠不齐，如果采用远程教学，我更是有些担忧。作为素日里一直习惯于应用雨课堂、慕课等线上教学工具的医学院教师，我倒没觉得有何不妥，但我很担心共同授课的合讲教师，身为医生的王仲老师，是否能够快速进入角色，顺利完成教学任务呢？

医学伦理学是我院本科生的专业必修课，课程阐述医学道德问题和医学道德现象，阐述医院管理、医患关系、公卫事件、医学科研前沿、科研诚信等等种种伦理关系、伦理问题，是医学生培养的核心课程。这门学科在医患关系紧张、科研不端频发的当今对于学生的成长、职业价值观的塑造有其特别的重要性。新冠肺炎的公卫事件，更是让医学伦理学课程内容拓展到了新的高度。

直播中的王仲老师与学生们

平日里被学生誉为“段子手”，讲台上谈笑风生、喜欢“寓道理于故事”的王仲老师多年来采用传统式理论授课教学方式。疫情特殊时期，线上教学，改作“主播”，搞得定吗？带着担心和疑问，我拨通了王仲老师的电话。“雨课堂是什么东西？”“没听过”“没用过”……一连串的回答，电话这端的我皱起了眉头。“课得上呀”“需要做什么，我学就是”“没问题”“按照学校的要求来”“比起一线的医生，教学任务再难也不是问题”……又是一连串的回答，我暗自笑了——医生不仅仅能战胜“新冠肺”，还能战胜“雨课堂”。

不会就学，王仲老师从一名“小白”开启了学习过程。在一系列说明书和我远程电话的帮助下，王仲老师积极地投身于直播教学的准备工作。下载安装电脑端雨课堂软件，手机关注雨课堂公众号，熟悉电脑端雨课堂PPT 制作。下载电脑和手机版腾讯会议软件……呵呵，一切硬件准备工作完成。

试讲，是检测准备工作效果的最好方法。在正式开课前几天，王仲老师做了试讲尝试。我特意为此成立了试讲授课班级，邀请了学生助教和几个学生，通过雨课堂发布了课程开启命令。本次试讲采用了“腾讯会议+雨课堂”嵌套的在线教学方式，结合了腾讯会议方便互动，屏幕共享功能，以及雨课堂拥有弹幕、习题、投票、直播回放、后台数据备份等多方面教学平台优势。各种授课手段均得以顺利推进，试讲成功。伦理课专用的微信群里看到了学生们满意的答复。“希望上课时和今天一样顺利！”王仲挂线前留下了这句话。

距离开学不到一周的时间了，不止是全校老师，更有全国各高校大规模开启了雨课堂的学习与应用，一时间雨课堂服务器负荷超载，频频崩机。学堂在线的技术人员马不停蹄地进行雨课堂服务器扩容，也试图为清华在校教学提出新的保障，就在正式开学前两天，新版雨课堂服务器和雨课堂教学应用软件的“双”更新同时发布的消息快速地在校内各个教学群里散播。这段时间原本教师们每天接受着大量的新技术、新方法、新教学改版方案已是应接不暇，这一次上课前的临时改版更新，让一些老师们再次糊涂了……

“哦，该不会是这最新的更新环节，影响了王仲老师的雨课堂设置？”我快速地通过手机端排查雨课堂的服务器状况，服务器没有崩机。应该是雨课堂软件的问题，为了不耽误课程进程，我们决定继续上课。好在我们选择了腾讯会议与雨课堂直播两种方法嵌套的直播方式，一个直播方式出了问题，我们还可以用另一套系统继续工作。我为当初的选择暗暗庆幸着。

课间休息的时候，利用腾讯会议的屏幕共享，我快速地查找了远程王仲老师PPT 课件上雨课堂的版本。原来王仲老师只是更新了雨课堂服务器，但是没有成功地更新雨课堂的应用软件。旧版本的雨课堂软件和新版本的服务器不能同步工作。

百密一疏，下载新的雨课堂软件是当务之急，我立刻通过微信联络王仲老师进行了新版本雨课堂的下载链接。下载、安装、继续上课。雨课堂单选、多选、投票等互动方式终于实现了。整个课程，视频会议与雨课堂实现了完美结合，同学们参与度很高，也提出了一些值得深思的问题，新学期的第一次在线教学课程顺利完成，我们两位王老师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课后的调研中，学生们不仅为在这样一个特殊时期，以无数献身一线工作的医生为榜样学习了医学伦理的第一堂课，而且也为在这样一个特殊情况下，能够使用腾讯会议与雨课堂嵌套的在线学习赶到庆幸。真是“停课不停学，不停教”。

第一节课是如期结束了，就像疫情“不期而至”，我们面对挑战，总要找到成功的解决方案。疫情没有挡住师生教学的积极性和热情，互联网为我们搭建了远程教学的平台。王仲老师从一个网络教学的“小白”，克服困难，成功实现了线上教学；一些同学虽然家里的网络信号不好会影响听课效果，但是同学们都没有抱怨，努力地跟上教学进度。往日里“辛苦的老师和勤学的学生”在新的互联网工作模式的驱动下转变为“勤学的老师和辛苦的学生”，这也算是疫情时期师生共同抗疫的特殊战斗方式吧。

直播课程才刚刚开始，不仅要完成授课，还要完成原课程设计中与患者交流，讨论等等环节，新的挑战还在前面。结合在线教学的特点，我和王仲老师紧锣密鼓地开始思考下一节的课程设计。我们知道，我们的目标就是努力把原课程方式尽可能地通过在线教学得以实现。疫情给我们带来诸多挑战，疫情也给我们增加了迎接挑战的决心。

当然的当然，我们最最期望的就是疫情早日结束，期待我们能尽快地相聚在风景明媚的清华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