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法春,王晓湘,廖中文
(广东农工商职业技术学院 智能工程学院,广东 广州 510507)
今年,全球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新型肺炎疫情,上百万人感染了新型冠状病毒,各类学校相继采用网络教学方式,有教育人士预测,这将是教学模式全面创新之契机,通过全面实施网络教学,使广大教师全面掌握信息化教学手段,对推进教学模式、教学方法与手段改革起到一定促进作用。笔者认为,作为高职院校及其教师,不仅仅只关注如何实施教学,更重要的要关注如何激发学生学习的兴趣与积极性,让他们掌握好的学习方法,才能提高教学质量,保证“标准不降低、质量不下降”。
随着云计算、大数据、物联网、人工智能等信息技术的不断发展,国家大力推进信息化教学,鼓励数字化学习资源建设,在线网络学习资源丰富、覆盖面广、形式多样,为各级各类学校开展网络学习提供了有力保障[1]。
互联网的普及与高速发展,使云计算、大数据、物联网、人工智能从简单的工具快速成为整个社会的基础设施和核心概念,给学生的学习带来了极大的便利,网络无处不在,时刻伴随着我们,网络上拥有海量的学习资源,只要我们想学,随时随地能找到要学习的资源,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只要“百度”即可,例如网易公开课、人人自学网等提供了许多优质的、免费的学习资源,让人们学习变得极其方便。
本世纪以来,教育部相继开展了精品课程、精品开放课程(精品资源共享课、精品公开视频课)、精品在线开放课程及专业教学资源库等项目建设,建设了大批优质教学资源,高职院校在智慧职教、微知库等平台上建设了300 多个国家级专业教学资源库,各学校建设了国家、省及学校三级教学资源,许多企业为了推广自己的产品设备,也建设了各具特色的教学资源,均为高职院校的学生学习提供了极大的方便。
各教育类公司为占领教育市场,开发了丰富多彩的教学、学习平台,如职教云、雨课堂、泛雅、蓝慕云、渥课及速课……,为高职院校学生的学习变革提供了环境基础和技术支持,学习不再是“教师教、学生学”的传统模式,从被动式学习向主动学习转变、从接受式学习向探究式转变、从个体化学习向合作学习转变、从维持性学习向创新性学习转变[2]。“翻转课堂”、“混合式学习”等应运而生。
虽然“云大物智”时代对学生的学习有诸多促进作用,但针对学生的学习,其问题还许多,甚至又产生了一些新的问题。
随着高校扩招及招生政策的调整,高职院校招收的学生生源更加复杂,招收的中职学校毕业生人数进一步增多,学生的学习基础、学习能力较以前学生有一定下滑,普遍存在学习意愿不强、兴趣不高、目标不明确、态度不积极、积极性和主动性明显不足,课堂上低头族多、抬头率低,考试不及格、挂科却满不在乎。
学生从小学、中学到大学,学习大都是教室听课、课后作业,进入高职院校后依然习惯于“以教师为中心”的传统教学模式,侧重于“听、看”的知识输入过程,而忽视“说、写”的理解性输出交流过程。很多教师也开展了一些改革创新的探讨,但学生不一定配合,导致改革创新不了了之。
虽然目前教学、学习平台繁多,但是利用率不高,一是高职院校普遍存在“重建设轻应用”,课程、专业教学资源建好后除建设者使用外,其他学校、其他教师用得比较少;二是教师对网络教学资源的利用重视不够,给学生推荐的资源不够丰富、不够精准,不方便学生学习;三是网络教学资源种类太多、鱼龙混杂,使用起来不够方便,特别是网络干扰信息过多造成把握不好学习与网络、生活与网络上的时间分配[3]。甚至丰富的网络资源成了学生懒于学习的借口,认为遇有不懂的问题即可“百度”。
综上所述,高职院校学生在学习方面有诸多问题需要解决,如何利用现有的优质教学资源,发挥“云大物智”技术作用,探索一种能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和热情,引导学生积极参与到教学过程之中,让学生乐于学习、善于学习,做到会学、学会的方法势在必行。笔者认为协同学习就是这种模式。
协同学习是20 世纪后期在美国教育领域出现并逐步兴起的一种全新教育模式,它是建构主义学习理论下学习模式的典型代表,在欧美国家已经发展成为现代高等教育的主流模式。我国有学者对协同学习进行了定义,例如王佑镁把协同学习定义为“通过激发学习情景中的多个场域空间,学习个体和群体在相关通信机制的支持下进行知识加工,有效地实现信息的重组、知识的聚合、智慧的生成和素质的发展”[4]。田丹、林鹤把协同学习定义为“指在网络教学环境中学习者为了达到共同的学习目标结合成自主学习的小组,共同克服网络学习中设施、设备、教学资源、信息反馈以及学习评价等方面的不足和困难,调动自主学习、激发创新能力、培养协作精神,从而达到提高网络学习质量,共同完成学习任务的一种网络学习模式”[5]。吴含把协同学习定义为“指在教室环境下,学习者以小组等学习共同体的形式为获得个体与群体的学习绩效而进行互动、互补的学习方式”[6]。综合以上定义,笔者认为协同学习是以利用教学中的人际关系为基点,以生生、师生、师师之间的协同为基本动力,以小组(学习共同体)为基本形式,以小组成员合作探究性活动为主,以小组集体成绩为评价依据,以获得学习成果、促进其情感等非认知品质发展为目标的一种学习模式。
协同学习让学习者在协同完成任务中学习,其学习活动充分体现学习的自主性和探究性、开放性,因此在教学时要讲练结合、边讲边练,在学中做、做中学,即理论、实践一体化[7]。实施协同学习,首先要组建学习共同体,让学习不再是一个人的事情,变成是一个共同体的事情;再构建学习过程循环圈,不断提升学生的学习能力;最后按“六步法”教学,实现一个又一个的学习过程循环圈的连接,螺旋上升。
1.组建学习共同体,促进学生共同发展
协同学习需要学习者与学习者之间组建一个学习共同体,以完成共同的学习任务为载体,成员之间同步学习,通过成员之间交流讨论、分享观点、共享成果、互动帮助以及教师的群体指导等,取长补短、相互促进、相互影响,达成多方协同、集体思维,实现成员的共同成长。要构建的学习共同体中,学习者既要把控自己的学习,要与他人一起工作,倾听他人,形成处理那些需要不同专长的复杂事务和问题的能力。在建立学习共同体时,需要解决以下问题:
学习共同体人数。学习共同体一般由3~5 名学习者组成比较合适,人数太少达不到协同学习的效果;人数太多,会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意见很难统一。可根据课程特点、任务设计情况和学习者能力大小来确定具体人数,不必要求每个学习共同体的人数一样多。
建立学习共同体的原则。组建学习共同体可根据学生的学习能力、学习风格和思维模式三个要素来考虑,这样就形成两大原则:同质原则和异质原则,把三个要素相近的学习者组成一个共同体为同质原则,三个要素差异比较大的组成一个共同本为异质原则。笔者认为以学习者自主组建为主、同质和异质并存的模式比较好。自主组建共同体有利于学习者之间的沟通与交流,有利于协同学习的开展。
发挥教师组织者和促进者的作用。为保证教学目标的实现,不让任何一名学生掉队,教师要在组建学习共同体前提出一些具体的约束条件,关注特殊学习者,如特别孤僻或自觉性比较差的学习者,要把他们合理地安排到相关共同体中,避免这些特殊学习者组成一个共同体。
2.构建学习过程循环圈,实现深度互动
典型的学习循环圈有美国社会心理学家教育家大卫.库伯(David Kolb)的经验学习圈、澳大利亚学者哈罗尔德.伯格斯迪纳(Harald Bergsteiner)和盖尔.艾弗瑞(Gayle C.Avery)的体验学习双循环圈(The Twincycle Experiential Learning Theory)、美国伯尼斯.麦卡锡(Bernice McCarthy)的“四元学习循环圈(4MAT Learning Disign)”。“四元学习循环圈”又称“自然学习设计”,认为任何学习都是由“为什么—是什么—应怎样—该是否”组成的循环圈,依次对应“把握学习价值—透彻掌握概念—积极操作技能—灵活自如应用”四个教学功能或学习性质,通过左右脑交替轮换形成八个学习阶段,即连接(Connect)—关注(Attend)—想象(Image)—讲解(Inform)—练习(Practice)—扩展(Extend)—提炼(Refine)—表现(Perform),如图1 所示(图中L、R 分别代表左脑、右脑)[8]。
图1 自然学习设计的四个象限八个阶段
借鉴“自然学习设计”理论,协同学习也可构建“动机激发—信息聚能—汇聚共享—集体思维—合作建构—知识提升”的学习循环圈,实现生—生、生—内容、生—师之间的深度互动。
动机激发。对应4MAT 中的“Why”,让学习者明白“为什么”要学习,学习动机就是学习的动力机制,因此该环节就是解决学习动力的问题,这是学习的预备阶段,在这一阶段需要教师作为“开启者”“激发者”创设一定的情境(如媒体刺激、正面鼓励等),激发学习者的求知欲和学习动机。
信息聚能。对应4MAT 中的“What”,学习共同体针对教师讲解的知识点共同讨论或在线交流,彼此对话和倾听,对获取的信息进行收集处理和汇集,收集汇总经讨论还不能解决的疑惑,通过纸条、白(黑)板或学习平台等方式提交给教师,教师对各组收集的问题进行分类,按类别采用集中讲解、个别辅导相结合的方式予以解答,从而形成学习共同体的“集体记忆”
汇聚共享。学习共同体针对要完成的工作性学习任务通过现场或在线交流讨论等方式,汇聚与任务有关的有效信息(包括上步获取的信息及以前获得的知识)予以共享,利用所获得的知识拟定任务的实施计划,在拟定计划时,每个成员可先提出自己的计划,讨论时分享给大家,经讨论达成一致意见形成最终实施计划,再进行任务分工。
集体思维。这一环节与“汇聚共享”对应4MAT中的“How”,这两个环节不完全对应4MAT 的“练习”与“扩展”。这一环节是实现将信息转化为知识的过程,“信息聚能”只是让学生从教师或学习平台获得了信息,并没有真正转化为知识,只有分工完成各自的任务才将获得的这些信息经理解内化成自己的知识,因此这一环节表现为一个协同的知识创建过程。通过同伴交流讨论,共同对任务进行分析,分析问题解决问题,最后根据分工协同完成任务。
合作建构。任务完成后,撰写任务报告,通过学习平台等方式提交任务报告(学习成果等),为下一步的展示做好准备(制作PPT 等),并对内化的知识进行归纳、总结、提炼,利用思维导图等工具将知识以有向图的形式汇聚并呈现出来,使集体知识的建构结果可视化。显然这一环节对应4MAT 中“if”的“提炼”阶段。
知识提升。对应于“if”的展示阶段,在课堂上或在学习平台上展示共同体的学习成果(或任务报告),学习、评价其他学习共同体的学习成果(或优秀任务报告),对本次学习活动进行反思,发表个性思维、独特感受,并通过完成任务作业实现知识的提升,迎接下一个任务,进入到下一个学习圈的循环。
3.按“六步法”教学,提升教学效果
新的学习模式要有新的教学模式与之适应,笔者基于协同学习的学习过程循环圈设计了教学“六步法”,即把教学过程分为任务布置、任务准备、拟定计划、协同处理、任务提交、评价反馈等六个步骤,如图2 所示。
图2 教学六步法及学习过程循环圈
布置任务。每个单元安排一项工作性学习任务,在布置任务时,教师可以通过分享与任务相关的视频、成功案例等方式激发学习者的学习动机,建议在任务结束时布置下一个任务,以方便学生课前进行任务准备。
任务准备。教师在学习平台上推送与完成任务相关的教学资源,组织学生通过学习平台上提供的资源进行学习,并借助学习平台在线讨论,给教师提交疑惑与问题,为学习者完成任务而做好准备。课堂上,教师依据课程标准,结合教材、网络教学资源对相关的知识要点进行讲解、案例示范与剖析,针对学生提交的共性问题予以解答(对于个性问题直接通过学习平台予以解答)。学生通过组内、组间讨论以及与教师的在线交流等教学活动,对学习过程中所产生的信息进行收集、汇聚、存储、共享、创新,从而形成小组的“集体记忆”,完成信息聚能。
计划拟定。通过在线交流讨论、现场头脑风暴等方式拟定任务实施计划(方案),每个学生均拟定一个计划,再经共同体讨论后确定实施计划并进行分工,实现汇聚共享。
协同处理。教师搭建支架,帮助各学习共同体根据分工协同完成任务,必要时给学生进行案例示范、演示及讲解。
任务提交。任务完成后,各小组撰写任务报告,将任务报告及任务成果通过学习平台等方式提交给教师。
评价反馈。授课教师针对各共同体提交的任务报告,选择有代表性的任务报告及相关资料在课堂上予以展示,让其他小组参与评价,及时将结果及教师的评价反馈给各小组,把优秀的任务报告做标记,使其在学习平台上公开展示,引导学生对本任务的学习活动进行反思,实现知识提升。教师还要根据学习者完成任务情况分析、反思,并对后续的任务进行适当调整。
从学习过程循环图和“六步法”教学过程来看,要实施协同学习,教学理念、教学环境等都要进行变革,为此提出几点建议。
为方便学生简单便捷地实施协同学习,首先必须开发支持手机端的协同学习平台(文中的学习平台均指协同学习平台),教师利用该平台布置工作性学习任务、推送学习资源、在线答疑、收集问题、批阅任务报告、组织任务报告展示等。学生利用该平台组建学习共同体、开辟共同体讨论空间、在线讨论、提交学习问题、提交任务报告、查看优秀任务报告并进行评价及完成任务作业等。平台要具有大数据分析及人工智能功能,自动对学生提交的问题通过关键字进行聚合归类,以便教师对同一类问题只需要回答一次即可让所有提这一问题的学生都能收到答疑;自动对学生的学习能力、风格和思维方式进行分类,在学生组建学习共同体时给予建议等。
鉴于高职院校学生的学习主动性、自制力及学习能力等问题,特别是协同学习开展初期,教师需要按照协同学习过程循环圈组织相关教学资源(包括教材),做到每一环节都有指引和资源,帮助学生顺利地进入学习过程的每一步,实现有效学习,只有他们能熟练地运用循环圈的每一环节,才能让协同学习持续走下去。笔者在改编《C51 单片机应用设计与技能训练》教材时,就结合了协同学习理念修改了教材体例,教材由浅入深地设计了十五个任务,每个任务由包括任务单、任务准备、分享讨论、案例示范、任务实施、任务作业等几部分组成,其中任务实施部分是要求学生填写任务工单,包括利用思维导图绘制本任务涉及的知识点、任务总结和反思等内容,以此完成合作建构与知识提升等学习过程。
协同学习需要有合适的学习环境的支持,脱离了支持的环境,学生的学习往往会变得低效、无序。协同学习不仅利用学习平台组建学习共同体,在现场教学的课堂上,也需要营造协同学习的课堂环境,然而,高职院校的教室都是秧田式的均匀分布在教室内的空间中,大都是固定桌椅,因此推进协同学习需要对传统的课桌椅进行改造,构建智慧学习环境,以移动式桌椅为基础,以多屏互动为依托,充分发挥课堂上的生生互动、师生互动的教学优势[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