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里的惊鸿一瞥

唐澜

悠悠千載，多少文人志士淹没在历史的长河里，蒙着面纱。

周六补课结束的那天晚上，我捧着一本诗词鉴赏的书，读得津津有味。可还是抵不过疲倦早早地躺上了床。看着窗外的皎洁月光，思绪渐渐飘远……

“小友？小友！你醒醒。”隐约间我听到一声呼喊，一阵猛烈的晃动把我摇醒。“哎哟！你别摇了，脑仁疼。”眯了眯眼，看到一人挑一盏昏黄的孤灯，坐在那简陋而又昏暗的居室里，棒一卷磨得发青的竹简，眉头紧紧地锁着。“小友，你醒了！”他眉头一舒，长叹了一口气。周围一切都是那么古典，闪念一想，我大约是穿越了吧！来这里，来西汉，与他——大名鼎鼎的名臣疏广，来一场同行。

如今，他从一个穷书生一步步攀至太子刘爽师父的位置上，成了一代名臣。因为精通儒学，他和侄子疏受被赞许为“宁邑二流”。汉宣帝召他为傅士郎，封为太子太傅。疏广尽心竭力，当老师当得很辛苦，所以有一天，我考虑了良久，劝疏广告老还乡。就在那天，他还乡时，皇帝和太子赏赐了他一大笔黄金，助他安享晚年。

回到老家，疏广却对着这千两黄金一筹莫展。面对此情景，我不经意间说了句：“只有花出去的钱，才是你自己的。”疏广不禁开怀一笑——人之一生，最受其累的，就是名利。其实时光飞逝，自然流转，没有什么可以张着手来，攥着手去。唯有放下所有行囊，你才会走得更快，行得更远。

疏广常常请客。先是请族人亲戚，后来请朋友故交，再后来请邻里乡亲，喝酒唱歌，不亦乐乎。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年多，眼见着疏广包裹里的黄金日渐稀少，族中一位长者看不下去了，对他说：“你现在天天开设筵席，家里钱财将要用尽，为什么不给子孙们置办些田产房屋呢？”

疏广笑着回答：“有财德的人如果钱财多就会削弱他的意志;愚蠢的人如果钱财多，就会增加他的过失。家中原有田地房屋，只要子孙们在那里勤力劳作，足能有饭吃，有衣穿，过与普通人相同的生活。置买多余的田地房屋，只能使子孙懒惰罢了。再说这些黄金是圣明的皇上赐予我养老的，所以我很乐意与宗族同乡共享他的恩赐，这样度过我的余生，不也很好吗？”

对此说法，他的子孙们心悦诚服。疏广最终千金散尽，而我则将他的佳话写下，亲眼见其尽享天年。他比后世李白“千金散尽还复来”的气度更为潇洒。

300年后，陶渊明游历路过宁邑，听到疏广的事迹，写下了一首《二疏》：大象转四时，功成者自去。借问衰周来，几人得其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