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枫
“吃早餐啦!”老妈在客厅外喊,我和老妹不情愿地从温暖的被窝儿里钻出来,毕竟吃和床不可兼得。
一个大圆盘,塞满了黄色物质,完了,又是老妈的“黑暗料理”。她得意地切了一小块儿,吃了一口并表现得很享受:“嗯,好好吃,快来试试!”我和老妹相视一笑,这恐怕是老妈第N个失败的“蛋糕”,我还是先喝口茶压压惊吧。
老妈不会玩儿智能手机,她只有一部用了六七年的诺基亚。之前因为它的外壳坏掉了,还特意跑了好几个维修店,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然后她就用透明胶粘好,一直坚持用。今年因为疫情,大家更多地活跃在网络上,我和老妹总是笑她:“你的那部‘老古董该换换了。”
她不会玩儿手机,自然也不懂线上支付,每次买菜就傻傻地把一张张现金装在塑料袋里,花完了再回来。她说:“现金好多人碰过,不知道会不会带毒。”老妹说:“你要是怕它有毒,我帮你花。”老妈笑着答:“想得可真美!”
宅在家最郁闷的事情莫过于无故躺枪,老妈骂完玩儿手机的我们,下一个就是正在看电视的老爸,好像骂人可以解闷似的。等我们都听话地远离了电子屏幕,她忽然说:“我们来比赛吵架吧,谁输了就由谁承包做今天的晚饭。”
我嫌弃地回答:“算了吧,我认输。”老妈没找到乐子,有些失落地做起了家务,并不满地“命令”我去拖地。我小心翼翼,却不知道为什么还是碰到了导火线。
“啊,把地弄那么湿干吗,跟谁斗气呢?叫你拖个地很辛苦是吧!”窗外的老树吓掉了几片残叶,凄凉地落在了窗台上。我就纳闷了,拖个地难道还不能把地弄湿?我气不过,嘀咕了一句:“你干拖,你厉害。”
无理取闹好像成了这个长假的一日三餐。
“你洗完了没有啊?洗个澡半个世纪都过去了!你以为水费很便宜是吧?”闲下来的老妈又开始喷火了。
“我要洗头。”我大概只进了浴室十几分钟。
“天天洗头。”
可我明明一直都是两天一洗!是不是妈妈们都喜欢把东西夸大来说,比如明明才8点多,她们就会大喊:“都10点了,还不起床!”
晚饭过后,客厅里就只剩她和老爸孤零零地在看电视。有时她会很生气地对我们喊:“都给我出来看电视,再玩儿手机就没收!”没收手机这句话实在是太有震慑力了,我和老妹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假装写作业,就是不愿意去看没有弹幕功能的电视机。
玩儿累了,就去客厅“觅食”。胆怯又心虚地从房间里出来,我看见她戴着那顶连着大衣的帽子,火红火红的帽子,她还把帽子上的松紧带系成了蝴蝶结,像个小孩子,很可爱。我也没想过,有一天自己居然会用“可爱”这个词去形容70后的母親,而且还觉得,并无不妥。
她在看《熊出没》,还看得不亦乐乎。也许不管悠悠岁月究竟走了多远,在她们心里的最深处,依然会住着一份永远长不大的纯真。
她在阳台上看风景,我在客厅里看她。阳光还是小时候的味道,而她却不再那般年轻,虽然每年她还是会穿着新衣服跑到我面前,满怀期待地问:“漂不漂亮?”
互动:一句话评价你和爸妈的关系。
愿歌:相爱相杀,哈哈哈!
走之:我和老爸对我妈俯首称臣。
邴格格:我就是喜欢你看不惯我,但是还惯着我的样子。
给爸爸妈妈的留言册:欣然:奶奶也是带我长大的人啊。
九包糖跟我走:别扭地爱着对方,像刺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