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资源研究所运行机制和发展动态研究

孟磊

摘要：[目的/意义]了解美国世界资源研究所的运行机制和发展动态，为我国的智库研究与实践提供参考与借鉴。[方法/过程]采用案例研究法，主要通过文献调研和网站调研的方法收集数据，同时参考国际智库研究报告，对世界资源研究所的成立、组织架构、财务状况等机制进行了探究，并从研究领域和智库排名情况角度梳理了研究所的发展动态，最后分析了其研究产品及传播方式。[结果/结论]美国世界资源研究所在《全球智库报告》全球环境类智库中的排名连续11年进入前3位，虽然仍是一个年轻的智库，但其始终着眼全球环境问题，帮助政府、环境保护和开发组织制定适当的政策和发展规划，完善的管理架构和完备的组织结构是其运行的重要保障，对中国智库建设发展，尤其是环境资源类智库建设发展有一定借鉴意义。

关键词：智库    世界资源研究所    运行机制    发展动态    研究产品

分类号：G321

DOI： 10.19318/j.cnki.issn.2096-1634.2020.03.12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面对新形势新任务，为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和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高度重视智库建设，提出了一系列智库建设新理念新思想新战略[1]，并就建设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立健全决策咨询制度做出一系列重要论述和指示。2019年4月，习近平主席在中国北京世界园艺博览会开幕式上以《共谋绿色生活，共建美丽家园》为题发表重要讲话，向世界传递中国坚定走绿色发展之路的决心和信心，发出全球携手共建美丽地球家园的中国邀约。在推动形成绿色发展方式和生活方式，推进美丽中国建设，实现中华民族永续发展，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进程中，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尤其是环境资源类智库应当充分发挥决策咨询作用。中国智库建设起步较晚，学习和借鉴国外优秀的智库建设经验，对发展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具有重要意义。

2019年1月，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智库研究项目发布了最新的《全球智库报告2018》。报告显示，2018年，全球共有智库8，162家，其中美国以1，871家位列世界第1，中国以507家位居第3[2]。尽管中国在数量上已经成为“智库大国”，但上榜智库的整体水平与美国的主要智库还存在很大差距。美国智库不仅发展起步较早、数量众多，而且在美国现行的决策咨询体制下，具有特殊的地位，享有参与决策咨询的特殊话语权[3]，在各领域均有研究水平较高的智库上榜。其中，美国的世界资源研究所在全球环境类智库中位列全球第3，全美第1，是环境类智库中的领先者。

世界资源研究所（World Resources Institute，WRI，以下简称：研究所）是一家独立的非盈利性环境资源智库，它通过研究环境问题以促进相应措施的制定，来保护地球、提高人民生活质量。世界资源研究所的总部设在华盛顿，并先后在中国、巴西、印度、印度尼西亚、墨西哥、非洲等国家和地区设立办公室，其任务是使人类社会在生活的同时，保护地球的环境，以满足我们以及子孙后代的需求，研究范围覆盖50多个国家。根据McGann对于全球智库的概念表述[4]，世界资源研究所已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全球智库。本文拟对世界资源研究所的运行机制、发展动态以及研究产品进行分析，以期为我国新型智库建设提供参考。

1  世界资源研究所运行机制

1.1  成立

世界资源研究所成立于1982年，创始人是詹姆斯·古斯塔夫·斯佩斯（James Gustave Speth）。在20世纪70年代卡特总统时期，斯佩斯曾任总统行政办公室环境质量委员会主席，是总统环境事务首席顾问，负责制定和协调总统的环保计划。20世纪60和70年代环境问题开始增多，森林砍伐、沙漠化和气候变化尚未得到充分解决。这些复杂的全球问题构成了前所未有的政策和政治挑战。20世纪70年代被称为美国史上的“环保十年”，美国的环境保护运动蓬勃发展，建立了美国环境保护局、通过了《清洁空气法》等等，但当时的焦点主要集中在美国国内问题上。在国内环境问题上取得了真正进展的同时，斯佩斯开始意识到，他和其他环境保护者一直忽略了一个大局问题，那就是大规模的全球环境问题没有得到解决。

在卡特总统任期结束时，斯佩斯决定填补这个空白，并成立一个新的研究机构来应对全球环境问题。他向麦克阿瑟基金会（MacArthur Foundation）分享了他的想法，麦克阿瑟基金会决定提供1，500万美元的捐赠。1982年，斯佩斯创立了世界资源研究所，其创立初衷是要将研究所与其他环境组织区分开来，使其成为一个智库而不是传统的倡导型的组织，避免政治游说和压力策略，倾向于研究和政策分析，但他们也想积极推动变革。它主要致力于如何在不损害自然资源和环境整体的基础上，能满足人类的基本需要和促进经济增长，以帮助政府、环境保護和开发组织制定适当的政策和发展规划[5]。

1.2  组织架构

世界资源研究所聚集了近700名气候、能源、粮食、森林、水、城市和运输、治理、商业、经济和金融方面的专家和员工。研究所的研究工作主要围绕6个方面，即关于气候、能源、粮食、森林、水、可持续城市等全世界必须实现的6个目标。研究所通过4个中心来运行：商务中心、经济中心、金融中心、治理中心[6]。

商务中心鼓励私营部门发起行动、追求创新、充满干劲，以支持可持续发展成果。商务中心将研究、分析、工具以及与企业的直接合作结合起来，创造出促进环境可持续发展并产生价值的解决方案。

经济中心帮助决策者找到机会采取具有成本效益的行动来保护或改善自然资源，并确保提供重要的生态系统服务。中心通过开展研究、提供工具，以帮助鉴定普通发展模式的成本和收益，并将其与更加可持续的模式进行对比。

金融中心旨在调动公共和私营部门投资，促进可持续发展——特别是在发展中国家。中心通过提高透明度、健全管理、提供环境和社会保障措施，以及增强公私合作，确保研究所在财务方面负责、高效。

治理中心致力于提高人们的能力，并支持机构做出促进社会公平和对环境友好的决策。在许多国家，公民和社区在有关自身生活和资源等方面的决策中，并没有发言权，这是一种社会不公正现象。治理中心利用数据和研究将基本民主原则（例如透明度、参与度和问责制）等转化为决策过程、政策和法律框架。

1.3  财务状况

资金是智库的血液，是智库赖以生存的根基[7]。世界资源研究所的资金来源主要有私人基金会、政府、国际机构、公司、个人以及非政府组织，接受捐赠、发展会员以及政府捐助是主要渠道。研究所明确指出，这些支持者应当遵守和认同研究所的目标宗旨，即独立、诚信、创新、紧迫性和尊重，研究所不寻求也不会接受会破坏这些价值观的资金支持。研究所每年的年度报告中，都会公布详细的资金来源、总额以及所资助的项目。其官方网站也公布了一些主要的捐赠者，例如美国铝业公司、彭博慈善事业、卡特皮勒基金会、气候工作基金会、世界银行、法国欧洲事务暨外交部、荷兰外交部、丹麦外交部等等。

Transparify是智库财务透明度的第一个全球评级，它为世界资源研究所提供了最高的五星级“高度透明”评级，在Transparify 2017年度涵盖的全球200多家智库中，仅有60多家智库获此评级[8]。这一评级是通过评估智库网站公开披露其资金的程度，五星级意味着该智库列出了所有捐赠者，并明确了特定项目的资助金额和来源。

美国顶级慈善机构评估网站慈善导航网（Charity Navigator）评估美国各慈善机构及智库的财务状况，根据最后的得分评定星级。统计数据显示，研究所2018年收支情况总体运行较好，如图1所示，其总分为98.23分，在财务方面得到97.5分，在问责制和透明度方面得到100分，各项和总体评级都为四星级（最高级）[9]。世界资源研究所已连续10年得到四星评级，在全美仅有1%的慈善机构得到连续10年的四星评级。

如表1，研究所发布的2018年度报告显示，2018财年中，在收入部分，93.2%来自于捐赠，联邦拨款占5%，其他营收仅占1.8%。在支出部分，项目支出占总支出的91.3%，行政费用占总支出的6.4%，自身发展费用占总支出的2.3%。

2  世界资源研究所发展动态

世界资源研究所从创立之初就确定了其使命，即推动人类社会的生活方式向着保护地球环境的方向发展，并提高社会的能力，使之能满足我们和后代的需求和愿望[10]。研究所对全球环境和资源问题，及其与人类社会和发展的关系进行严格的政策研究和分析，并将分析研究转化为行动力，为地球和人类提供可持续发展的方向。世界资源研究所已成为美国最有影响力的环境资源类智库。通过回顾研究所成立36年的主要发展动态，可以看到研究所在环境资源可持续发展方面所做的贡献。

2.1  研究所重要历史回顾

2012年研究所列出了自1982年成立开始30年的重要发展时间表，笔者收集并补充了2013年—2018年的有关内容，如表2所示，通过重要事件及其产生的影响，简要回顾研究所通过政策研究、研究产品发布等多种方式为环境资源问题提供有力支持的过程。

2.2  研究领域

2013年，自世界银行气候变化前特使安德鲁·斯蒂尔（Andrew Steer）成为新任CEO以来，研究所开始了一系列革新，目前将研究重点聚焦于未来数年的6大世界性挑战[11]：气候、能源、粮食、森林、水、可持续城市。在气候领域，研究所的作用是帮助地方、国家和国际层面的企业、决策者和民间团体推动应对气候变化所需的深层次结构性转变。在能源领域，研究所的全球能源计划帮助建立清洁能源市场和改变机构，通过与大型能源购买者、企业家、政策规划者等合作，将能源系统投资转移到发展繁荣健康社区的清洁技术上。在粮食领域，研究所致力于研究减少粮食损失和浪费的方法，分析可持续增加粮食产量的战略，并推进减少粮食生产对环境影响的方法。在森林领域，研究所与政府、企业和民间团体合作，为子孙后代维持森林，遏制全球森林砍伐，并帮助修复和恢复已被砍伐的森林。在水资源领域，研究所与各方合作，确保水资源安全的未来，力求解决水资源的数量和质量挑战。在可持续城市领域，研究所旨在确保城市在推动经济发展的同时保持自然资源和提高生活质量，研究所与巴西、中国、印度、墨西哥和土耳其的决策者合作，实施克服城市化挑战的项目，使得城市更加强大。表3列出了研究所的6大研究领域及其相关项目。

2.3  全球智库排名

根据2016、2017和2018年宾夕法尼亚大学发布的《全球智库指数报告》，能够较为直观地观察和分析研究所在过去三3年中的整体情况[12-14]，见表4。

3  研究产品及传播

智库以高质量的研究引導并影响政策，这种作用主要是通过公开出版和发表有影响力的著作、论文、研究报告等研究成果来实现的[15]。除此之外，世界资源研究所还通过多媒体产品、数据平台、学术活动、国会证词等形式，发布其研究成果，形成一定影响力。

3.1  研究报告

世界资源研究所成立之初，还没有全面反映世界环境状况的调查报告或书籍，1986年起，研究所与联合国开发计划署、联合国环境规划书和世界银行合作，组织世界各地的科学家对世界范围的环境及环境对社会和经济发展的影响进行全面调查和分析。1986年首次出版《世界资源报告》，名为《支持全球经济的资源基础评估》，此后定期出版《世界资源报告》，对人类健康与环境、气候变化、生态系统等问题进行了深入分析。每份《世界资源报告》都建立在强有力的证据基础之上，帮助决策者评估和实施最有效的解决方案。目前，研究所已出版15份《世界资源报告》，该报告已成为研究所的旗舰产品[16]。

研究所官网还提供了其他针对各个研究主题的研究报告、简报、工作文件和技术说明等，并且所有报告均可在官网下载。

3.2  多媒体产品

世界资源研究所充分利用数字信息技术和数字媒介，通过互联网平台传播自己的声音，以扩大其影响力。研究所官网设立了博客板块，供研究所专家及时分析和评论环境与人类发展之间的关键问题，并建立原创播客，定期进行更新，公众可在iTunes上订阅收听或直接从研究所网站查阅。

网站还向访问者提供了由专家介绍其研究和研究成果的演示文稿，这是对研究报告的可视化呈现，让访问者更加清晰直观地了解研究所的成果。同样地，研究所还制作了短视频来传播其研究成果，给访问者更多视觉展示。

3.3  数据平台

世界资源研究所与数十个合作伙伴合作，建立了一套数据平台，使用户能够利用卫星监测森林，跟踪气候变化的驱动因素，了解水资源短缺问题，检查全球环境问题等等。这些平台从世界各地获取数据，并为用户提供开放式数据访问，实现透明的决策。

3.3.1  Resource Watch  這是一个开放式数据可视化平台，拥有200多个可用数据集，主题包括气候变化、人类迁移、森林砍伐、空气质量、农业和能源等。用户可以深入了解主题数据页面，探索近实时数据，并通过叠加各个数据集来创建自己独特的数据可视化。

3.3.2  Climate Watch  这个在线平台旨在为政策制定者、研究人员、媒体和其他利益相关者提供所需的开放式气候数据和可视化资源，以收集有关气候变化进展的情况。

3.3.3  PREPData  该平台为决策者提供准确数据，以进行气候脆弱性分析，建立气候恢复力。

3.3.4  Forest Atlases  这个在线信息系统允许用户获得和分析有关森林变化、土地利用和土地覆盖的可视化数据。

3.3.5  LandMark  这是第一个提供原住民族和当地社区集体持有和使用土地的精确地图和其他重要信息的在线互动全球平台。

3.3.6  Environmental Democracy Index  这是根据联合国环境规划署《巴黎规则》制定的客观和国际公认标准，对70个国家的75个法律指标进行评估。

3.3.7  Global Forest Watch  这个在线平台提供近实时数据和监测森林的工具。

3.3.8  Aqueduct  该工具使用户能够利用其开源和高分辨率平台测量、绘制和减轻全球水风险。

3.4  学术活动

研究所每年举行大约100场学术活动，包括大型会议、小型研讨等等。代表性的活动如下。

3.4.1  绿化治理系列研讨会  这一系列研讨会将治理与环境社区之间的鸿沟联系起来，通过汇集两个领域的领先专家来讨论他们各自的工作，以确定有益于人类和地球的解决方案，从而弥合这一鸿沟。

3.4.2  转变交通方式大会  这是研究所可持续交通项目主持召开的一年一度的大会，主要讨论世界各国在提供可持续交通方面所面临的挑战及解决方案。

3.4.3  城市研究系列研讨会  该研讨会旨在让重要利益相关者、合作伙伴与研究所分享想法并开展合作，继续开展“迈向更加平等的城市”的世界资源报告研究。

3.4.4  网络研讨会  用户可以通过简单注册，参与研究所的网络研讨会，针对特定议题，听取发言人发言，并据此开展研讨。

3.5  参与国会听证

参与国会各种委员会的听证，提供证词，在美国很重要，它可以借以影响国会议员在特定问题上的看法，进而影响行政当局的政策。据美国政府信息网（govinfo）统计，自2007年以来，世界资源研究所共参加了30余次众议院、参议院以及联合听证会，听证会的焦点集中在美国气候变化、能源、森林等问题[17]。同其他智库相比，研究所参与国会听证较少，这也许与研究所并不仅仅关注美国国内的环境问题，而是将使命目标放眼全球全人类有关。

4  结语

世界资源研究所虽然只有不到40年的历史，与美国众多历史悠久的智库相比，仍然是一个年轻的智库，但在其发展中却始终遵循建立之初的发展理念，着眼全球环境问题，以帮助政府、环境保护和开发组织制定适当的政策和发展规划，长期保持在全球环境类智库前列。尽管安德鲁·里奇（Andrew Rich）将主张可持续环境发展看作是意识形态方面自由派的信号[18]，但研究所没有党派归属，不从事政治游说，而是提供一个平台，从事独立的、原创性研究，用研究成果来推动解决美国乃至全球环境问题。此外，研究所有完善的管理架构和完备的组织结构，这是智库运行的重要保障。这些经验做法对中国新型智库建设具有一定的指导借鉴意义，我们在学习美国智库发展经验的同时，不能完全照搬美国模式，要结合我国国情，借鉴有益经验和专业化知识，进而进一步形成中国特色。

4.1  定位准确，研究内容应同时具备战略性和迫切性

世界资源研究所建立的初衷，就是针对全球范围的环境问题进行研究和政策分析，而其运行和发展也正是出于这一定位。中国环境资源类智库的建设发展，面临国内迫切的环境问题现实需求和国家生态文明建设的战略需求，因此，环境资源类智库迎来前所未有的发展机遇。在此背景下，环境类智库的研究应当将战略性问题和迫切性问题相结合，既能够解决燃眉之急，又能够为我国永续发展提供不竭动力。

4.2  开拓渠道，增强研究成果的传播效果

成果传播渠道是提升智库影响力、实现智库价值的载体。中国特色新型智库的基本功能不仅是为国家决策提供智力支撑，还需要对公众进行科学的认知引导。世界资源研究所拥有多元的研究产品传播渠道，并将研究数据展示在互联网平台上，用数据说话，增强了成果的传播效果。我国智库在建设发展中应进一步开拓渠道，更多地与媒体融合，在国家决策和公众引导中间起到桥梁作用。

4.3  加强合作，提高智库国际化水平

多极化和全球化趋势是不可逆转的潮流，智库发展呈现全球化和网络化。作为一个全球智库，世界资源研究所不仅聚焦全球性问题的研究，还在域外开设了分支机构。我国智库发展仍处于起步阶段，现阶段还无法比肩全球智库，但应利用国外智库在华分支机构、国际会议、学者访问等机会平台，开展国际交流，取长补短，逐步打出“中国特色新型智库”招牌。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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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RICH A. Think tanks， public policy， and the polities of expertise[M]. New York：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04： 18-86.

Abstract： [Purpose/significance] This paper aims to discuss the operational mechanism and development trends of the World Resources Institute， so as to provide a reference for the development of think tanks in China. [Method/process] With case study， this paper collects data mainly through literature research and website research. And it explores the operational mechanism of the World Resources Institute， its organizational structure， and financial status with reference to the Global Go To Think Tank Index Reports. It reviews the development of the Institute from the aspects of research field and the ranking among think tanks， and finally analyzes its research products and spreading methods. [Result/conclusion] The World Resources Institute ranks in the top three global environmental think tanks in the Global Go To Think Tank Index Report for consecutive 11 years. Although it is still a young think tank， it always focuses on global environmental issues and assists government and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organizations to formulate appropriate policies and plans. A sound management framework and a complete organizational structure are important guarantees for its operation. It could provide some inspirations for the development of Chinas think tanks， especially for Chinas environment and resources think tanks.

Keywords： think tank    world resources institute    operational mechanism    development    research products

收稿日期：2019-12-26      修回日期：2020-0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