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岛名人故居溯源与文化旅游开发的新际遇

崔诚亮

近年来，随着国家对文化旅游产业的战略部署，以及旅游者对文化旅游需求的增多，文化旅游业取得了飞速的发展。很多地方把发展文化旅游作为提振文化产业和旅游业的重要途径，并取得了成功。作为地方特殊文化载体的名人故居，具有很高的文化价值，是重要的文化旅游资源。在城市化现代转向之际，如何保护和利用好名人故居，更好地实现名人故居从物质资源、文化资源向旅游资源的转变，彰显其历史文化价值，发挥现代价值，是名人故居保护与开发利用工作的重要课题。

青岛地处山东半岛东南部、胶州湾畔，依山傍海，风光秀丽，气候宜人，素有“东方瑞士”之美誉，是我国著名的滨海旅游城市。同时，青岛文化底蕴深厚，拥有丰富的名人故居资源，是重要的国家历史文化名城，具有发展文化旅游得天独厚的优势。因此，利用好本身所拥有的丰富文化旅游资源，大力推动文化旅游业发展，是实现青岛旅游业快速发展，提升青岛整体实力的重要途径。近年来，随着城市建设步伐的加快，青岛老城区建筑包括一些具有一定文化价值的历史建筑处于被拆除的境地，加上人们对文物保护的重视及旅游业的逐步兴起，利用名人故居，在做好保护的同时进行文化旅游开发已成为各方面的共识。

一、青岛名人故居溯源

青岛地方文化悠久，古延东夷文化，后承齐文化，文化内涵和文化底蕴深厚。1891年，青岛建置。1892年，在青岛口东北岸建起清总兵衙门。1897年，德国借“巨野教案”强租胶澳（近代青岛称谓）。1899年10月12日，德皇威廉二世正式命名“胶澳租借地的市区为青岛”①青岛市史志办公室：《青岛市志大事记》，北京：五洲传播出版社，2000年，第10页。。1900年德国胶澳总督府制定出台了青岛历史上第一个城市规划方案——《青岛城市规划》，并以此颁布了《德属之境分为内外两界章程》，将租借地分为内外两界，青岛为内界，李村为外界，又在青岛内界划分了欧人区和华人区。欧人区以青岛村为中心，西起腓特烈街（中山路），北至德县路一线，由此沿小北山岭过挂旗山（信号山）至丰台岭（青岛山）。①［德］谋乐（辑）：《青岛全书》，青岛：青岛印书局，1912年，第10页。在青岛湾北岸区域初步形成了办公、居住、商业、军事、休闲等功能区。20世纪二三十年代，因筹建国立青岛大学②1924年，高恩洪利用俾斯麦兵营旧址创办私立青岛大学，1929年该校停办，1930年在旧址建立国立青岛大学，1932年更名为国立山东大学。1958年山大迁往济南。1959年山东大学原海洋、水产、地质的基础上成立了山东海洋学院，1988年更名为青岛海洋大学；2002年更名为中国海洋大学。的特殊时代背景，加之青岛优美的自然环境、宜人的气候条件，一大批文学家、教育家、科学家等汇聚于此，使青岛成为新的文化中心城市。我国著名教育家蔡元培曾称：“青岛之地势及气候，将来必为文化中心点，此大学关系甚大。”③转引自《山东大学百年史》编委会编《山东大学百年史》，济南：山东大学出版社，2001年，第51 页。1929年8月23日《蔡元培致吴敬恒（稚晖）函》，载台湾《山东文献》第6卷第3期。这样，就初步形成了青岛湾北岸的小鱼山、信号山、观海山等名人居住区。

小鱼山名人居住区。小鱼山位于莱阳路以东、第一海水浴场之北。小鱼山在清末亦称“衙门山”④因1892年清军总兵章高元在山之西麓建“总兵衙门”而得名。。德占时期，位于奥古斯特——维多利亚湾（今天的汇泉湾）北岸的小鱼山区域，被德国人规划为青岛的第一个别墅区，德国总督临时官邸、总督副官官邸，以及一些德国商人的别墅相继出现。1903年，随着海因里希亲王沙滩旅馆、跑马场及露天音乐台的兴建，奥古斯特——维多利亚湾逐渐成为亚洲著名的旅游度假胜地。1923年6月，康有为入住原德国总督副官官邸，成为寓居小鱼山区域的第一位文化名人。1930年，随着国立青岛大学在德占时期建造的俾斯麦兵营旧址的诞生，小鱼山区域逐渐成为文化名人的聚居地，这时期闻一多、梁实秋、沈从文、洪深、宋春舫、刘知侠、毛汉礼、郝崇本等人先后在此区域居住。2012年，小鱼山文化名人街区被评为中国历史文化名街。

信号山名人居住区。信号山位于小鱼山以西，南望青岛湾，街区内的道路环绕信号山布局，也是山体“簇群”式街区的典范。《青岛百吟》中这样描述站在信号山上俯瞰胶州湾的情景：“青山高处郁孤台，旭日腾云宿雾开。风漾半空旗乍展，望中知有客船来。”⑤刘少文：《青岛百吟》，转引自周益锋《青岛八关山——鱼山历史文化街区研究》，中国海洋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8年，第9页。街区内建筑风格各异，既有德占时期的欧式建筑，也有日占时期的公寓建筑，还有有别于里院的中式高层住宅。德占青岛后，出于军事考量，1905－1907年，选址信号山东南麓高台地建造了德国总督官邸（现为青岛迎宾馆），该官邸体现出典型的“新艺术运动”建筑流派风格，装饰繁冗、复杂。⑥宋连威：《青岛城市老建筑》，青岛：青岛出版社，2005年，第243页。此后，信号山周围兴建了高级庭院式住宅。日占时期，该区域作为住宅区发展迅速，在信号山南麓修建了毕娄哈旧宅（现为文化稽查大队办公楼）、坂井贞一旧宅（现为民宅）、高示甫旧宅（现为市侨办办公楼）等庭院式住宅，北麓建成了一批多层的公寓式住宅。1930年，随着信号山以东国立青岛大学的创建，老舍、杨振声和华岗等著名作家、学者和科学家在信号山以南这一带寓居。

观海山名人居住区。街区以观海山为中心，是典型的山体“簇群”式街区，是充分利用山地丘陵地形的典范。①刘敏：《青岛历史文化名城价值评价与文化生态保护更新》，重庆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03年，第99页。刘少文在《青岛百吟》中收录一篇专门描写观海山的诗作：“危蹬高攀落照红，倚天长剑激西风。无边怀古悲今意，都付苍波浩渺中。”②刘少文：《青岛百吟》，转引自周益锋《青岛八关山——鱼山历史文化街区研究》，中国海洋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8年，第8页。王铎对该诗校注时写到“在观海山上俯瞰青岛的几处青山、千座红楼，真有山岚叠翠、阁楼峥嵘如‘方卦的感觉’。‘方卦’本是指作八卦演示时的排列组合场面，这里专指城区街道、建筑排列有序。”③转引自周益锋《青岛八关山——鱼山历史文化街区研究》，中国海洋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8年，第8页。1897年德占胶澳后，将观海山南麓划为行政枢纽，1905年，在观海山南高台地上建起了总督府行政大楼④总督府自建成一直沿用政府办公用途，1914年为日本守备司令部，1922年为胶澳商埠督办公署，1929年为青岛特别市政府办公用，1938年为青岛特别市公署，1945—1994年为青岛市政府办公用，1994年之后为青岛市人大常委会和市政协办公用。。自此，德国人兴建了许多高规格的欧式建筑，成为欧人区中的政治区和高级住宅区。1929年，南京国民政府接管青岛后，观海山东西两侧及北部开始兴建民居建筑，风格多为欧式，成为青岛高级住宅区。街区内的平原路、观海一路、观海二路分布着王统照、王献唐等文化名人的故居。

二、青岛名人故居文化旅游价值分析

名人故居是人类文化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传承历史记忆和城市文脉的重要载体，对于打造城市文化生态、构建城市文化坐标、促进旅游业和文化产业发展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名人故居具有较高的价值是其能够得到保护和开发利用的必要条件。因此，保护和利用好名人故居的历史、文化、社会等价值，将名人故居与城市文化旅游有机融合，赋予名人故居更多的经济价值，为城市的文化旅游发展提供了有利契机。

（一）历史价值

名人故居具有深刻的历史文化内涵。名人在所居寓所取得了重大成就，发生了重要的历史事件，因此，名人故居含有重要的历史性、纪念性价值。同时，名人故居可以通过故居建筑向人们传递名人当年的风采和魅力，成为展现名人的生活状态、奋斗历程的载体，而这一部立体化的人物传记，会对游客有着极强的吸引力、感染力，并且游客还可以从名人故居文化旅游中得到教育、学到知识，深刻反思，找到有意义的生活目标，并在名人的历史故事中获取精神上的启迪和激励。⑤王娟停：《名人故居旅游文化资源的开发与保护研究——以昆明名人故居为例》，云南民族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3年，第15页。可以说，名人故居是名人所处时代的见证者，见证了其所处那个时代的人物活动，赋予了名人故居较高的历史价值。名人故居因具有宝贵的纪念意义和教育意义凸显其历史价值，从而具备了文化旅游的吸引力。

（二）文化价值

名人故居蕴含着深厚的文化底蕴。名人故居的价值主要在于它的文化性。名人故居是有形建筑文化和无形思想文化的结合体。首先从建筑物表象来看，名人故居是普通的居住房屋，有居住生活的一般使用价值，但从建筑物内涵来看，它们不仅是用于居住的一般房屋，而且还含有特殊价值，即它们所承载的历史信息、名人信息和反映的一种名人精神，有其历史背景属非物质文化，也就显示出了名人故居代表民族文化的价值；其次名人故居是名人文化、建筑文化等的载体，而名人文化又是集中反映了一个地方的社会、历史、文化特征，成为地方文化、民族文化之精华。因此，名人故居是名人文化物化了的建筑形态，有助于游客与历史名人透过故居进行更好的“交流”，同时也满足了游客的观赏审美需求和学习历史、缅怀名人、体验文化的精神需求。这种文化的体验对于名人故居旅游更具吸引力。①王娟停：《名人故居旅游文化资源的开发与保护研究——以昆明名人故居为例》，云南民族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3年，第15页。

（三）社会价值

名人故居蕴藏着丰富而独特的爱国主义教育资源。作为历史街区和城市的名片，名人故居是珍贵的人文资源，也是进行爱国主义教育的基地。青岛的名人故居大多是民国时期的建筑，有些故居还是殖民的产物，具有很高的文物价值，是进行爱国主义教育的重要基地。名人尤其是历史名人作为楷模，他们奋斗的足迹对不同年龄、职业和文化层次的人群都能起到一定的教育和启示作用，具有较强的思想政治教育功能。名人故居是名人生活、成长、活动的重要场所之一，较集中地留存了他们的人生遗迹和思想精髓。通过对名人奋斗足迹的调查整理，对其思想的研究探讨，对其精神的弘扬传承，挖掘名人名城宝贵的教育资源，让不同文化层次的人群都能认识和纪念先辈们的历史成就，进一步增强民族自豪感和自信心。

（四）经济价值

名人故居是进行文化旅游开发的潜在资源。近年来，随着我国经济的迅速发展，旅游业也蓬勃地发展起来，旅游已经成为人们的一种生活方式，旅游经济也成为国民经济的重要支柱产业。随着旅游者文化程度的不断提高和旅游业的多元化发展，人们对旅游的需求逐渐从观光型向休闲型转变，从满足物质方面的享受向满足精神文化方面的享受转变，从而促使旅游与文化的深度融合。旅游的品质在于文化，城市的魅力也在于文化，而名人故居是前人留给我们的一项重要的文化资源，蕴含着深厚的文化内涵和人文精神，能很好地体现历史文化特色，满足人们精神文化方面的需求，从而成为旅游文化品牌中不可忽视的优质产品。通过开发名人故居旅游资源，以实物、文字等多种形式，加强名人故居旅游地特定时代与地域的文化内涵，从物质和精神方面让人们感受到当地强烈的历史文化特质，提高历史文化价值，这对于提升城市的文化品位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

三、青岛名人故居文化旅游开发的际遇

名人故居具有文化旅游开发的潜质，可以进行旅游开发，但名人故居文化旅游开发还需要具备一定的条件，只有条件具备才能将潜在的旅游资源开发成现实的旅游产品。

（一）政策法规条件优越

政策的扶持、法规的保障是名人故居进行保护性文化旅游开发的前提。有了政策扶持和法规保障，名人故居的研究、保护、开发才会更深入、更积极、更准确、更有实效。当前，名人故居文化旅游开发具有良好的政策依据和法律基础。2009年，国务院颁布的《关于加快发展旅游业的意见》（国发〔2009〕41号）中明确提出，要“大力推进旅游与文化”融合发展，“依托国家级文化、自然遗产地，打造有代表性的精品景区”，“充分利用博物馆、纪念馆、体育场馆等设施，开展多种形式的文体旅游活动”②国务院：《关于加快发展旅游业的意见》。［EB／OL］．http：／／www．gov．cn／zwgk／2009－12／03／content＿1479523．htm．。同年，文化部和国家旅游局联合发布的《关于促进文化与旅游结合发展的指导意见》指出，“文化是旅游的灵魂，旅游是文化的重要载体”，要“加强文化和旅游的深度结合”，“推进文化与旅游协调发展，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文化消费需求”，在文化旅游产品开展品牌化经营和开发时要“引导和支持优秀旅游城市规划建设旅游文化名街”，“打造文化旅游特色产业聚集区”①文化部、国家旅游局：《关于促进文化与旅游结合发展的指导意见》。［EB／OL］． http：／／www． gov． cn／zwgk／2009－09／15／content＿1418269．htm．。为了保护和利用好名人故居，青岛市有关部门也相继出台了《青岛市历史文化名城保护规划》《青岛市历史建筑保护管理办法》等系列文件。2014年，青岛市发展和改革委员会专门出台了《青岛市名人故居保护利用规划》，本规划从保护利用概况、国内外经验与启示、总体要求、规划布局、重点任务、保障措施等六个方面对青岛市名人故居的保护和开发利用工作做了具体规定。从国家和地方的政策法规可以看出，对名人故居进行文化旅游开发合乎旅游发展规律，符合国家法律法规要求，顺应了当前社会发展的大趋势。

（二）区位交通条件便利

区位交通条件是制约名人故居文化旅游开发的重要因素。青岛市总体的区位交通条件良好，这是进行名人故居文化旅游开发的有利条件。青岛在地理区位上位于胶东半岛，拥有着“东接日韩亚太、西联中亚欧洲、南通南亚东盟、北达蒙古俄罗斯”的区位优势，地理位置优越。在经济区位上，青岛市整体经济发展水平较好，是山东社会发展和经济发展的龙头，云集众多国家战略项目——蓝色经济试验区、财富金融管理试验区、临空经济示范区等，是我国沿海重要的创新中心、国内重要的区域性服务中心、国际先进的海洋发展中心，也是国家历史文化名城、滨海度假旅游城市、国际性港口城市、东北亚国际航运枢纽、“一带一路”新亚欧大陆桥经济走廊主要节点城市等。青岛将建设成为开放、现代、活力、时尚的国际大都市。

青岛在交通区位上也具有很强的比较优势，已建成集公路、铁路、航空、港口为一体的高效完善的网络系统。一是公路交通已初步形成高速公路为主、国道省道为辐的交通网络。目前，经过青岛境内的高速公路有沈海（沈阳——海口）、荣乌（荣成——乌海）、威青（威海——青岛）、青银（青岛——银川）、青新（青岛——新河）、青兰（青岛——兰州）等6 条国家级高速公路，还有荣潍（荣成——潍坊）、龙青（龙口——青岛）、新潍（新河——潍坊）等省级高速公路。高速公路系统再辅以纵横交错的国道、省道，已初步形成了互联互通的交通网络格局。二是铁路交通发达。途径青岛境内的铁路主要有济青高铁、青连铁路、胶济客专、青荣城际、潍莱高铁、鲁南高铁等主要干线，拥有青岛站、青岛北站、青岛西站、红岛站等铁路枢纽，其中，红岛高铁枢纽站已基本完工，建成后可1小时直通济南、3小时到达京沪，青岛现代化的铁路交通网已基本形成。三是航空运输处于领先地位。青岛流亭国际机场现为山东省第一大民用机场，是中国十二大干线机场之一，也是我国面向日韩的区域性门户枢纽，现开通定期航线167 条，通航国内城市84 个、国际（地区）城市22个。目前已基本建设完成的4F级胶东国际机场，是集航空、铁路、公路、地铁、公交等多种交通方式于一体的综合枢纽，转场运营后综合服务能力将大大提升，届时青岛的空运将基本形成“沟通南北、辐射西部、连接日韩、面向世界”的开放型航线布局。四是水运便利。青岛拥有的黄金水道——青岛港被定位为“中国北方邮轮中心”和“东北亚区域性邮轮母港”，为国际邮轮、客班轮、游艇和近海旅游船靠泊提供综合服务的国际邮轮港。青岛港下一步将完善商业配套服务，构建邮轮游艇要素市场，拓展产业链，建设青岛邮轮游艇经济商务区，最终打造成北方重要的海上旅游集散中心。

（三）文化旅游资源丰富

旅游资源是名人故居文化旅游开发的有益补充。青岛作为我国著名的海滨旅游城市，自然旅游资源丰富；作为历史文化名城，文化旅游资源丰厚。丰富的自然旅游资源和人文旅游资源，为青岛名人故居文化旅游开发提供了坚实的基础。

青岛是我国著名的滨海度假旅游城市，自然旅游资源丰富。青岛依山傍海，拥有“红瓦、绿树、碧海、蓝天”的优美山海风光，气候宜人。借此资源优势，青岛确立了以滨海风光、崂山名胜、历史名城、休闲度假为主题，统一规划，坚持高起点、高品位、有特色有序开发滨海旅游资源的策略，形成了西部老城区与东部新城区相连接的黄金海岸线。重点规划建设了青岛海底世界、极地海洋世界、海滨及温泉旅游度假设施等特色项目和基础项目。20081年以来，青岛市抓住北京奥运会伙伴城市的有利契机，重点培育了度假游、观光游、海上游、文化游等旅游产品体系，旅游产业体系建设已初具规模，这些旅游资源和旅游项目对青岛城市旅游业发展起到了关键作用，成为名人故居文化旅游开发的有益补充。

青岛是我国的历史文化名城，文化内涵深厚。青岛地处中国海洋文化的核心区域，拥有北辛文化、大汶口文化、龙山文化、岳石文化等一系列古文化遗产，其文化遗存中彰显了丰富的历史文化内涵。青岛还拥有丰富的人文景观、历史悠久的宗教文化和五彩缤纷的节庆活动，特别是浓缩近代历史文化的名人故居，风格迥异的各国建筑，形成了青岛中西合璧的建筑特色。所有这一切都促使青岛跻身于中国历史文化名城之列。青岛融贯了中国的海洋文化和历史文化，形成了一座有着独特东方文化魅力的中国历史文化名城。从青岛市现在初具规模的城市文化布局来看，已基本形成了以海滨为主的市区现代旅游文化区和以崂山为主的郊区古代旅游文化区两大文化旅游产业发展格局。①刘堃：《青岛市滨海旅游业的SWOT分析与发展对策研究》，韩立民主编《2009中国海洋论坛论文集》，青岛：中国海洋大学出版社，2009年，第132－141页。

（四）客源市场潜力巨大

客源市场是名人故居文化旅游开发的必备条件。进入21世纪以来，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不断改善，青岛旅游业发展旺盛，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国内外游客前往。据青岛市文化和旅游局所提供的《青岛市旅游业主要指标》统计数据可知，自2009年以来，青岛市接待国内游客人数和旅游收入不断提高，属于全国旅游发展整体水平比较好的地区（见表1）。特别随着“海上都市，欧亚风情”旅游品牌的进一步推广，国际滨海旅游度假胜地开发的不断深入，以及近年来日益受到关注的海洋文化旅游项目综合开发的推进，青岛旅游市场的影响将会进一步扩大。

表1 2009－2018 青岛市接待国内游客总人数和旅游总收入指标

资料来源：本表数据主要依据青岛市文化和旅游局发布的《青岛市旅游业主要指标》制作。

近年来，青岛市入境游市场发展也非常迅速，从2009－2018年的《青岛市旅游业主要指标》可知，除了2013、2014和2017年有较小的波动外，其余年份基本上保持平稳上升的发展趋势。其中，2009年接待境外人数突破100万大关，累计增速达24．90%，为历年增速之最；2017年，入境游总收入首次突破10 亿美元。2018年青岛国内外游客人数超过1 亿人次，实现旅游消费总额1867．1亿元，约占青岛市国民经济收入15%。可以预见，青岛市游客资源市场潜力巨大，旅游发展水平较高，这些为青岛名人故居保护性文化旅游开发提供了坚实的客源基础。

表2 2009－2018 青岛市接待国外游客总人数和旅游总收入指标

（五）开发资金来源多元

资金支持是名人故居文化旅游开发的必要保障。名人故居等文化遗产的保护与开发日益受到党和国家政府的关心和重视，除了政策上鼓励和支持外，在投融资方面也做了具体的安排和说明，从而为名人故居文化旅游开发拓宽了融资渠道。2015年，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进一步促进旅游投资和消费的若干意见》（国发〔2015〕62 号）中提出“设立中国旅游产业促进基金，鼓励有条件的地方政府设立旅游产业促进基金”，“支持企业通过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PPP）模式投资、建设、运营旅游项目”，并提出要“拓展旅游企业融资渠道”，“支持符合条件的旅游企业上市，鼓励金融机构按照风险可控、商业可持续原则加大对旅游企业的信贷支持。积极发展旅游投资项目资产证券化产品，推进旅游项目产权与经营权交易平台建设。积极引导预期收益好、品牌认可度高的旅游企业探索通过相关收费权、经营权抵（质）押等方式融资筹资。鼓励旅游装备出口，加大对大型旅游装备出口的信贷支持。”①国务院：《关于进一步促进旅游投资和消费的若干意见》。［EB／OL］http：／／www．gov．cn／zhengce／content／2015－08／11／content＿10075．htm．这些措施为青岛市名人故居文化旅游开发提供多元化的资金政策支持。

在名人故居文化旅游开发投融资方面，青岛市根据国家有关金融政策，并结合本地实际情况采用了一些切合实际的做法：一是政府投资。在保护和开发利用康有为故居和老舍故居上，青岛市有关部门投入了大量资金用于住户异地安置、建筑物维修等，并每年有计划地拨付专项资金，保证其正常的运转；二是走市场化道路，让有能力的企业负责维护开发。位于福山支路13 号的周叔迦故居就采用此种方式，现已对外经营；三是由个人投资保护开发。投资者在保护的前提下可以开发为时尚咖啡馆、休闲餐厅、读书屋等休闲项目。同时也借鉴了天津、苏州等地的办法采取购置租赁、产权托管、作价入股等多种产权运作模式。这些投融资措施为名人故居文化旅游开发提供了资金保障。

结 语

名人故居的文化旅游开发研究是一个重要却还未被深入研究的课题。近年来，随着人们对名人故居保护与利用认识的不断提高，它的保护和利用工作已经逐步受到政府、专家乃至全体民众的重视。名人故居的保护与利用对政府决策管理层、历史文化建筑保护者、开发商、经营者和全民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单纯保护或利用并不能促进故居保护和利用工作的进一步发展，需要全方位、系统地综合考察和实践，才能促使名人故居的保护与利用水平有一个新的飞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