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SWOT-AHP分析的敦化市老白山森林康养产业发展评价

陈 鑫，王冬艳，杨月稳，李宛聪

(吉林大学地球科学学院，吉林 长春 130061)

森林康养行业是将旅游休闲与调节人体身心健康合二为一的产业，最初起源于德国的“森林浴场”，此后，韩国、日本等国家也相继将其作为一种产业进行发展[1]。近年来，我国通过不断地向国外借鉴学习，将其作为新产业大力发展[2]。经研究证明，森林康养具有医疗效果，对于人体肺功能的调节有一定作用[3]，还能够缓解压力、降低血压，并有效预防抑郁症[4]。同时，森林康养产业的发展能够促进国有林场转型改革，带动林场经济发展，并有效推动国有森林资源有偿使用[5]。

森林康养产业的发展在我国尚处于初级阶段，对其进行研究和探讨是十分重要且必要的。陈明泽[6]及刘雨晴[7]对森林康养基地的规划研究进行了探讨;段金花[8]在森林康养基地的旅游资源开发潜力方面进行了评价研究;束怡、楼毅等[9]及林坚、孙小明等[10]都对森林康养基地的发展提出了相应对策；张慧琴、翟绪军、何丹等[11]对森林康养产业的创新发展进行了研究。综上，我国目前森林康养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森林康养基地的规划、潜力评价及发展对策等方面，对于森林康养基地的发展评价方向研究较少，且已有研究多局限于定性分析。

本文基于问卷调查结果，利用SWOT-AHP分析法对老白山森林康养产业的发展现状进行定性及定量分析，指出其目前存在的优势、劣势、机遇及威胁，对其发展做出评价，并提出合理对策。

1 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1.1 研究区概况

老白山位于北纬 44°07′31″，东经 127°59′16″，地处黄泥河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内(图1)，归吉林省敦化市黄泥河林业有限公司管辖，是东北亚第三高峰。气候冬季寒冷干燥，夏季温暖湿润，主峰海拔高度为 1 696.2 m，有“小长白山”之称[12-13]。2015年，黄泥河林业有限公司开始发展“老白山旅游”项目；2017年，老白山景区于被纳入4A景区，同年底打造建设“老白山雪村”；2018年，老白山被确定为“第四批全国森林康养基地试点建设单位”。

1.2 研究方法

1.2.1资料查询与实地调查法

通过实地调查并搜集老白山相关资料，结合国家建设森林康养基地的相关政策及其他地区发展森林康养基地的经验，构建了老白山森林康养产业发展影响因素指标体系。

图1 老白山区位Fig.1 Location of Laobai Mountain

1.2.2问卷调查法

以景区职工及游客为调查对象，以上述构建的指标体系为调查内容，得出影响老白山森林康养产业发展的主要优势、劣势、机遇及威胁因素。在调查问卷中，需要为每项指标的影响程度赋值，以某一项优势因素为例，五种程度分别为无优势、优势较小、优势一般、优势较大及优势巨大，分别对应1分、3分、5分、7分及9分(表1)，最终计算平均得分。

表1 优势因素评分依据

依据平均分高低得出影响老白山森林康养产业发展的主要优势、劣势、机遇及威胁因素，其结果作为SWOT-AHP分析法分析的依据。

1.2.3SWOT分析法和AHP分析法

基于问卷调查结果，采用SWOT法，对老白山森林康养产业目前存在的优势、劣势、机遇与威胁进行定性分析。其次，利用层次分析法(AHP)，对上述分析的优势、劣势、机遇与威胁进行定量分析，对主要因素通过权重进行排名，对森林康养产业的发展做出科学评价。

1.3 数据来源

本文数据来源于《长白山森工集团黄泥河林业有限公司2018年统计年鉴》、《长白山森工集团团北林场2018年统计年鉴》。

2 SWOT模型构建

2.1 老白山森林康养产业发展因素指标体系构建

基于老白山森林康养基地的实地调查结果，结合相关资料、文献，以优势(S)、劣势(W)、机遇(0)、威胁(T)四个方面为分类依据，总结得出如下指标体系(表2，表3)，作为问卷调查的主要内容选项。

表2 老白山森林康养基地优势及劣势因素指标体系

表3 老白山森林康养基地机遇及威胁因素指标体系

2.2 问卷调研结果

调查问卷以电子问卷的形式发放，共回收188份，其中有效问卷162份。参与调研的游客人数为88人，其中有62人来自吉林省；参与调研的相关工作人员为74人。

依据问卷调研结果，计算各指标平均分值，并依据平均分值高低选出主要指标，结果如表4所示。

表4 指标平均值

2.3 SWOT分析

对上述得到的优势、劣势、机遇与威胁主要指标因素进行分析。

2.3.1优势分析

1)自然资源丰富(S1)

老白山为4A级景区，生物多样性丰富，素有“小长白山”之称。该地区森林茂密，树种多样，并长有党参、五味子、刺五加等珍贵中药材；林中野生动物多样；一年四季景色怡人，因此该区域旅游业受季节限制较少。

2)空气环境良好(S4)

老白山森林覆盖率达95.6%，空气中细菌含量极低，在旅游季节空气负氧离子为18 000(ions/cm3)，空气中细颗粒物(PM2.5)污染指标全年优良，被评为 “中国森林氧吧”。优越的空气环境为森林康养产业的发展带来了巨大的优势。

3)民俗文化独特(S5)

老白山位于延边朝鲜自治州境内，有独特的汉族、朝鲜族、回族及满族相互融合的民俗与文化。尤其在美食方面，除纯正的东北传统美食外，也有正宗的少数民族美食，民俗交融体验正是老白山森林康养基地的独到之处。

4)地方特产多样(S8)

老白山拥有多样的地方特产，比如远近闻名的黑木耳、刺五加茶、木耳、灵芝袍子粉、矿泉水等，并以此打造了独立品牌。此外，老白山还开展了一系列地方特产推广项目，比如游客野菜采摘体验项目，不但增加了游客与自然的互动，提高游客兴致，还提高了经济效益。

2.3.2劣势分析

1)康养设施欠缺(W1)

由于国内森林康养产业正处于起步阶段，各地森林康养基地的发展程度整体不高，加之老白山森林康养产业起步较晚，景区内用于康养、疗养的设施尚不完善。康养设施的欠缺会大大影响康养效果。

2)知名度较缺乏(W3)

老白山景区近年来积极打造“老白山雪村”主题品牌形象，一定程度上带动了老白山森林康养产业的知名度。同时，公司积极宣传，参加了宁波国际旅游展会、广州2018年森林旅游节，将老白山冬季、夏季游设定为宁波市赴延边州对口康养活动的固定项目，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但在全国知名度仍然较低，游客量较小，且大部分为本地游客。

3)相应人才短缺(W5)

由于森林康养行业在我国发展尚不成熟，缺乏相应的专业人才。实地调研结果显示，目前老白山景区工作人员大多为林场职工，缺乏专业的疗养团队，难以满足森林康养产业发展的人才要求。

4)交通位置偏僻(W7)

老白山位于敦化市北部约100 km处，市区出发驾车约需1.5 h。外地旅客需乘坐高铁或动车到达敦化市后，再自行乘车或报团到达老白山，需付出较多的时间和经济成本，使老白山交通位置偏僻的劣势愈加凸显。

2.3.3机遇分析

1)国家政策支持(O1)

自2016年来，国家林业局相继发布《林业发展“十三五”规划》、《关于大力推进森林体验和森林养生发展的通知》、《关于启动全国森林体验基地和全国森林养生基地建设试点的通知》等多部文件，足以表明我国在大力推动森林康养产业的发展。良好的政策支持为老白山森林康养产业的发展带来巨大的机遇。

2)市场前景广阔(O2)

目前，我国经济发展稳步上升，产业结构逐步优化升级，旅游业蓬勃发展，森林康养产业的发展正处于上升的阶段，市场前景广阔，具有很大的发展潜力。

3)居民消费观念转变(O4)

当前，居民生活水平稳步提高，需求趋于多样化，消费结构升级，旅游消费占比提高，加之日益加重的生活压力，环境优美、安静舒适的自然风光景区得到更多人的青睐，这也为森林康养行业的发展带来很大的机遇。

2.3.4威胁分析

1)行业内竞争压力大(T1)

目前，国内旅游业蓬勃发展，相同或相似产业如雨后春笋，业内竞争日趋激烈，凸显地方特色、维持稳定客流量、不断吸引新游客的任务愈加艰难。

2)生态保护责任艰巨(T3)

生态旅游业的发展必然会对景区生态造成一定程度的破坏，景区的生态保护工作将面临更大困难。在景区发展的过程中，随着知名度的扩大，游客数量增加，需更加重视对生态的保护，寻求旅游业发展及生态环境保护的平衡是一项重要且艰巨的工作。

3)资金投入有限(T5)

森林康养基地及其配套设施的建设需要大量资金投入，基地的维护与运营也需要较高的成本。目前，老白山景区虽是黄泥河林业有限公司主打的旅游发展区，但其主要项目以夏季漂流及冬季雪村为主，对于森林康养基地的建设尚处于起步阶段，资金投入有限。

2.4 SWOT分析模型

依据上述调研结果及分析，构建老白山森林康养基地发展的SWOT分析模型(表5)。

表5 老白山森林康养基地发展的SWOT分析模型

3 对SWOT进行AHP分析

3.1 构建层次分析递阶层次模型

对老白山森林康养产业发展进行层次模型构建，准则层为优势S，劣势W，机遇O，威胁T，指标层为SWOT模型中的各个指标(图2)。

图2 老白山森林康养基地发展层次模型Fig.2 Development level model of forest therapy base in Laobai Mountain

3.2 构造判断矩阵

依据问卷调查法所得各指标重要程度平均分值，计算矩阵指标值，构造判断矩阵。

3.2.1计算矩阵指标值

将构造矩阵的指标设为bij，其数值可通过平均值比值得到，公式如下：

式中：n为样本数量，bij为判断矩阵中指标i对于指标j的权重值，Xi为指标i的调查数据平均值，Xj为指标j的调查数据平均值。

3.2.2构造判断矩阵

依据计算所得各指标值，构造同层次相应影响因素的判断矩阵。

1)构造优势S、劣势W、机遇O、威胁T对于总目标的判断矩阵：

2)构造优势指标S1、S4、S5、S8对于优势S的判断矩阵：

3)构造劣势指标W1、W3、W5、W7对于劣势W的判断矩阵：

4)构造机遇指标O1、O2、O4对于机遇O的判断矩阵：

5)构造威胁指标T1、T3、T5对于威胁T的判断矩阵：

3.3 计算指标值权重

利用yaahp软件可直接计算指标值权重。同时，为保证判断矩阵较高的一致性及准确性，需要进行一致性检验,只有满足一致性检验条件，才可以将计算所得权重值作为战略指标的权重值。一致性检验可通过检验判断矩阵的随机一致性比率CR来确定，其数值通过yaahp软件可直接得出，若满足CR<0.1，即可认为矩阵的分歧程度在误差允许的范围内。

由于所得一致性比率CR值均小于0.1，因此，计算所得权重值可作为战略指标的权重值。将所得结果按照重要程度排序，结果如表6所示。

表6 各指标权重排序

3.4 老白山森林康养产业发展的AHP结果

SWOT-AHP分析法的结果显示,在准则层中，老白山森林康养产业的发展优势权重值最大，为0.285 9，其次是机遇权重值，为 0.284 8；威胁权重值与劣势权重值相差不大，分别为 0.215 4 和 0.213 9。依据指标层权重值，可知老白山森林康养产业发展的最大优势因素是地方特产多样，权重值为 0.074 3；最大的机遇因素是国家政策的支持，权重值为 0.096 8；最大的威胁因素是巨大的行业竞争压力及资金投入的有限性，权重值均为 0.072 4；最大的劣势因素是康养设施欠缺，权重值为 0.054 4。

4 产业发展评价及建议

基于SWOT-AHP分析结果，可以得出，发挥自身优势和把握良好的机遇是老白山森林康养产业发展的关键，外界的威胁以及自身的劣势在森林康养产业的发展过程中也是不容忽视的。扩大地方特产多样的优势，把握国家政策支持的良好机遇，面对日益增强的行业竞争和资金压力，时刻保持警惕，避免被淘汰，同时不断完善康养设施，逐步减少劣势，使老白山森林康养产业得以稳健地发展。由此，提出以下建议：

1)扩大地方特产品牌效应，缓解资金压力

老白山具有丰富的地方特产，拥有独立品牌，在发展过程中，应不断扩大品牌效应。例如，对产品进行分档包装，建立微信公众平台、注册微博旅游账号、做宣传广告、请明星代言推广产品，同时开展线上、线下的推销活动等，使老白山不断积累经营资本，进而完善该地区森林康养基地的建设，形成良性循环。此外，独特的品牌效应能够大大增加老白山森林康养基地的行业竞争力。

2)依靠国家政策，完善康养设施建设

凭借良好的国家政策，依靠当地政府的大力支持，引进健康管理学、心理学、旅游管理等多方面的专业人才，不断提高森林康养服务水平；同时，逐步加大对康养设施的建设，关注主要的目标人群，建设相应的养生体验馆及相关的服务配套设施，使该地区能够真正实现“森林旅游+康养”双效合一。

5 结论

目前，在老白山森林康养产业的发展过程中，优势和机遇占主导地位。最大优势在于多样的地方特产；最大的劣势是康养设施的欠缺；巨大的行业内部竞争压力及资金压力是目前产业发展的最大威胁；由于森林康养行业在我国方兴未艾，国家的相关政策为森林康养产业发展提供了大好的机遇。

老白山森林康养基地应充分发展地方特产，扩大品牌效应，提高知名度，进而提高经济收入并增强行业竞争力；同时，依靠国家政策的支持，吸引相关专业人才，逐步完善森林康养设施，带动产业良性快速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