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杏芬
(广东省立中山图书馆,广东 广州 510110)
随着图书馆界对阅读推广的重视,读书会作为重要的阅读推广手段也越来越受到公共图书馆的青睐。读书会是阅读推广的一个重要服务平台,它融合了图书馆的资源、技术和服务三个大方向。图书馆的读书会以图书馆的资源建设为基础,以技术手段为辅助,以服务读者为目的。在全民阅读的背景下,不断丰富读书会活动,不仅能盘活图书馆的资源,丰富馆藏资源建设,而且还可以促进服务技术手段的更新,更有针对性地满足读者需求,服务读者。
需要什么样的要素才能构成一场读书会活动?目前学界对读书会并没有一个统一的定义。从瑞典“study circle”及美国的“book discussion group, book group, book club”[1]等称呼来看,构成读书会要素有书籍、讨论、小组,而中文的“会”也有“集会”之意。因此,结合语义及实践,读书会可以说是一群读者通过不同的方式聚集在同一个空间,针对某一书籍或者主题,进行观点的分享和讨论。这个过程是观点碰撞的过程,是知识传递的过程,也是“读者将个人阅读活动由私有过程转向集体过程”[1]。读书会的阅读行为是几个要素之间的交互,如图1所示。
读书会所发生的阅读行为是在特定的空间中发生的,对于公共图书馆的读书会来说,一般来说都是发生在图书馆内或者图书馆组织的线上空间。领读者的角色一般由专业的老师、专业的文化志愿者或者馆员担任,他们先是对某一书籍或者主题进行深入的研究,然后将其中的信息、知识传递给其他的读者,读者根据领读者所传递的信息与自身所积累掌握的知识生成自我观点,并据此与其他读者或者领读嘉宾进行讨论交流。在读书会的阅读行为中,安全的阅读空间是一切要素交互的基础,读者的观点能在这个平台上得到有效且放心的表达。领读者是知识信息传递的关键,读书会阅读行为的信息传递以及讨论交流都是从领读者开始的。限定的书籍和某一主题能让读书会的讨论更加集中,观点的交流更加深入,同时也能让个人观点转换为集体观点过程更有针对性。
读者是参与阅读行为的主体,一方面他们接受者领读者的观点,另一方面他们也结合自身的阅读储备、知识体系输出自身的观点,知识信息的流通碰撞是在他们的讨论中完成的。从举办读书会的意义来看,在这些阅读行为中,无疑读者与读者之间、领读者与读者之间的讨论交流是最为重要的一个环节,也是读书会的核心所在。观点的交流与碰撞,不仅仅是知识的传播,相互讨论也是知识的修正,更有可能者是一个观点由个人转变为集体的过程。这是读书会读者聚在一起的重大吸引力。因此,可以说一场读书会中领读者、书籍或者主题、读者、以及讨论交流这几个要素都是不可或缺的,他们之间也是相互影响的。
目前国内对读书会的研究开始重视起来,从纵向的时间上看,有对近代读书会的价值研究[2],有对民国时期发展读书会的研究[3],还有梳理1997-2017年20年来我国读书会的文献研究[4]。台湾在上个世纪80年代、香港在上个世纪90年代便开始举办各种类型的读书会,取得了丰富的经验,因而目前学术界对读书会的研究也侧重介绍其经验,如对台湾地区公共图书馆读书会进行调查分析[5],研究台湾地区读书会发展演变及其趋势[6],分析香港地区读书会发展及其启示[7]。瑞典、美国、德国的读书会发展得早,故国内也有对美国公共图书馆读书会对少儿阅读的影响研究[8],研究国内外读书会现状等[9]。随着互联网的发展及人们对精神生活需求的提高,我国各种民间读书会也蓬勃发展起来,学界出现了对我国内地读书会的实证分析[10],对民间读书会与公共图书馆合作模式的探析[11]。
可见,目前对读书会的研究一方面是从纵向时间上介绍近代及民国时期读书会,另一方面是从地域上横向介绍港台地区及国外的案例经验。近年来由于我国内地民间读书会蓬勃发展,也出现了对民间读书会的实证研究。可以看出这些研究都偏向于实证方面的分析,对公共图书馆举办的读书会研究更是少。仅有2010年的曹桂平[12]探讨了在中国内地公共图书馆开展读书会活动的可能性、具体策略、存在的困难及解决办法,以及2013年赵彦梅[13]介绍了南京图书馆陶风读书会的概况。这些研究都没能反映出公共图书馆读书会的现状和特点,都缺乏对公共图书馆的理论及系统研究。
要理解公共图书馆读书会的功能,就要认识及区分它与高校图书馆读书会、民间读书会的区别。三种不同的读书会主要是面向不同的读者群。相对于高校图书馆读书会来说,公共图书馆举办的读书会面向的群体更加多样,读者群体不稳定,人文素养相对低一些,因此公共图书馆举办读书会一个重要的功能便是对普通读者进行社会教育。公共图书馆通过举办针对青少年、残障读者的读书会,帮助他们获取新知识,获得自我提升的技能等。举办针对普通读者及老年读者的一些经典阅读读书会,不仅可提高他们的文学素养,还可使读者获得精神上的满足。与此同时,相对于高校图书馆读书会都是老师及学生的稳定读者群来说,公共图书馆的读书会面向的读者不稳定且多样,高校的师生一般有持续稳定的课堂交流平台,普通的读者则缺乏一个与人交流碰撞、交往的平台。而将读者聚在图书馆空间进行交流的公共图书馆读书会正好为这些脱离了学校教育的读者提供一个志趣相投、分享观点、碰撞思想、获得知识、找到身份认同感的阅读交往平台。
相对于民间读书会或者企业媒体举办的读书会来说,公共图书馆举办的读书会因依托图书馆的资源及平台,有着专业的馆员及丰富的馆藏,显得更具专业性。因而从图书馆的角度来看,公共图书馆举办读书会一方面可借助馆员及读书会主题的力量推广馆藏资源,另外一方面读书会所需的图书也会反推图书馆馆藏资源的建设。
可以说,公共图书馆举办的读书会因其有明显区别于民间读书会及高校图书馆读书会的特点,呈现出独有的功能。公共图书馆举办的读书会不仅对普通读者进行社会教育,为他们提供一个交流的阅读平台,而且还能推广馆藏资源、推动馆藏资源建设。
本研究主要通过查阅各个图书馆发布的关于读书会的活动预告、活动总结和馆情报道来进行,辅以电话和电子邮件访谈进行。调查对象主要为我国内地公共图书馆,主要是省级图书馆、省会城市图书馆及部分发达城市图书馆约50家,其中23家公共图书馆在2018年有举办过读书会,读书会品牌30个。调查内容为2018年全年各公共图书馆举办的成人读者读书会概况,包括频次、主题、针对对象、形式等方面。
在西部地区重庆、四川等12个省份图书馆中,有8个品牌读书会。在东部地区北京、天津、广东等10个省份中,公共图书馆的品牌读书会就有21个。东北三省中只有黑龙江省图书馆的龙图分享会按月举办,在2018年举办了10期。中部六省:山西、河南、湖北、湖南、江西、安徽的省图书馆及省会城市图书馆在2018年还没有建立自己的读书会品牌。可见,内地中部、西部、东北部的图书馆读书会是不如东部地区图书馆读书会发展得那么有活力的,东部与中西部发展不平衡。
图2展示了我国内地公共图书馆2018年30个读书会品牌活动举办的频次情况。其中有17个读书会是一月一次举办的,有7个是两月一次举办,少部分读书会是以一月两次、或一周一次的频次举办。以月为单位、每月一次和每月两次的频率举办读书会是大多数公共图书馆的选择,读书会举办得较为频繁的如一月两次和每周一次的图书馆集中在东部沿海地区。
Fig.2 Frequency of 2018 Reading Club held by public libraries in mainland China图2 我国内地公共图书馆2018年读书会举办频次情况(个数)
在构成一个完整读书会阅读行为的几个要素中,嘉宾与读者之间、读者与读者之间的讨论交流是核心的环节,信息知识之间的有效传递、读者畅通表达自我、精神层面的归属感的确立等都建立在此环节的顺利开展的基础上。而交流讨论能顺利展开且到达一定的深度,使得每个人的观点能充分碰撞且发展出一种集体的观点,读者的素养及配合度是其中一个影响因素,更为重要的因素是领读者的能力。我国内地公共图书馆的读书会在讨论交流的环节中因主导者即领读者的不同而有不同的发展模式。
由表1可知,半数以上的公共图书馆举办读书会会与专业的嘉宾合作,这也是读者较为熟知的一种获得专业知识的方式,也可以看出,随着民间读书会和志愿者文化的发展,以民间读书会和文化志愿者为领读者开展活动的读书会也在逐渐增多,但是由民间读书作为领读者发展模式的读书会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少。
表1 我国内地公共图书馆2018年读书会发展模式情况Table 1 The development mode of 2018 Reading Club of public libraries in mainland China
2.3.1 模式一:图书馆+专业嘉宾+读者
“图书馆+专业嘉宾+读者”,这种模式图书馆一般作为组织者和策划者,设置相应的主题,邀请与这个主题相关的专业嘉宾作为领读者,与读者进行讨论交流。专业嘉宾一般由高校的老师、作家、画家、社会机构专业人士担任,如宁波市图书馆的“天一约读会”、广东省立中山图书馆的“中图悦读会”、广州图书馆的“悦读沙龙”、深圳图书馆的“南书房夜话”等读书会品牌都是采取这种模式发展。这种发展模式一般采用讲座的形式进行,其优点是领读者的专业性比较强,故信息知识传递环节开展会比较顺利,读者接受到的信息也较为有效,整个读书会在信息、知识获取方面会比较直接,参与的读者人数可以比较多,规模比较大,覆盖面比较广,这个模式的读书会很适合进行知识的分享和社会教育。但是它也有明显的缺点,读者输出理解并进行讨论交流环节的时间会被缩短,整个读书会以领读嘉宾的输出为主,交流讨论环节并不是那么重要。
2.3.2 模式二:图书馆+民间读书会+读者
“图书馆+民间读书会+读者”,这种发展模式是以图书馆与民间读书会合作的方式进行,如厦门图书馆的“读书沙龙”、浙江省图书馆的“文澜读书·每月一书”、广州图书馆的“助读·认知”是这种发展模式的代表。民间读书会与公共图书馆进一步的合作则是组建读书会联盟,如温州市图书馆与民间读书会组建的温州读书会联盟、东莞图书馆与民间读书会组建的东莞阅读联盟主题读书会。读书会的阅读联盟是公共图书馆与民间读书会更深度的合作,图书馆是主要的阵地,各个民间读书会自愿加入这个阵地中,接受联盟的一些规则,融合各方力量,共同开展阅读推广活动和多元的文化交流。读书会联盟的一个优势是举办的读书会场次明显增多,温州读书会联盟在2018年就举办了14期活动,而东莞阅读联盟主题读书会则多达约有40场,这远远超过很多图书馆一月一期或者两月一期的活动。此外,联盟举办的读书会主题更加丰富多彩,东莞的阅读联盟不仅有当地风俗的导读、方志文化的欣赏,也有一些经典名著的赏析,温州的阅读联盟还有各种与读者交流密切的旅行分享、亲子古诗共读等。
“图书馆+民间读书会+读者”的模式一般由图书馆主办并提供场地和图书资源,民间读书会成员确定读书会的主题、讨论方式等,嘉宾多都从民间读书会的成员中来。一般而言,不同于前一种发展模式中领读者与嘉宾之间因知识的差异而存在着一种明显的边界,在这种发展模式中嘉宾与参与的读者之间联系比较密切,同一个场次的参与读者与领读者的阅读兴趣方向较为一致,因而讨论交流也更为深入。在读者获取信息方面,不同于前者中从领读嘉宾处直接获取知识信息的直线型模式,这种发展模式读者知识信息的获得有一个回旋的曲折过程,因同在一个民间读书会的密切联系,领读嘉宾的知识输出后,读者不是直接地接收,而是将这些信息知识与自身的观点进行一番碰撞后,再选择性地接受一部分,自身观点与领读者输出的信息知识碰撞后,可能会在领读者与参与读者之间形成一种共识。无论是参与的读者,还是作为主要信息的输出的领读者,其原有的信息系统都会有一定的修改。在这种模式下,读书会的交流讨论不仅影响参与的读者、领读者,而且所形成的共识还会影响社会其他人。传递信息知识、修正自我信息,进而影响社会,这正是公共图书馆举办读书会的关键意义所在。
2.3.3 模式三:图书馆+文化志愿者+读者
“图书馆+文化志愿者+读者”,这种由“文化志愿者”担任领读者的读书会相对于前两者的严肃性来说有较大的随意度,休闲性质的阅读是这种模式的主要特点,如首都图书馆的心阅美文读书会、苏州图书馆的天香读书会、河北省图书馆的冀图阅·享沙龙、广东省立中山图书馆的乐龄读书会和无障爱读书会、宁波市图书馆的夕阳红读书会等是这个发展模式的代表,这些读书会所面对的对象多为特殊人群,读者参与读书会的主要诉求是获得休闲阅读带来的精神上的满足及获得聚在一起讨论交流的平台。在这种模式下,作为领读者的文化志愿者就从读者中来,可以说读者与领读者之间并无非常大的知识差距,领读者与读者之间的讨论交流也就更加充分且顺畅,观点的碰撞可能会更加频繁,读者的参与积极性也会更高。但是由“文化志愿者”担任领读者角色的读书会所传递信息、知识的专业性也相对没有那么系统专业。领读者的非专业性和交流的充分这两个特点就导致了这种模式的读书会规模不能太大,不然读书会的效果会打折扣,读者的参与度也会降低。
公共图书馆举办的读书会主题总结起来有以下四种。一是经典阅读的导读。许多图书馆的读书会多以此为主题,如“心阅美文读书会”对《安娜·卡列妮娜》的诵读、“天图悦读会之立心读书会”对《论语》的解读、“天一约读会”对石黑一雄的小说艺术的探讨等。二是传统文化体验。与经典阅读接近的一个主题是在阅读的基础上加上传统文化的体验,如广东省立中山图书馆的“中图悦读会”举办的琵琶分享会、二胡赏析、国乐赏等,广州图书馆的“悦读沙龙”举办的剪纸的起源和历史文化等等。这方面的主题多结合传统文化体验及阅读,将阅读融合在体验中,激发读者的阅读兴趣,传播传统文化。三是技能知识的分享。如宁波市图书馆“夕阳红读书会”举办的天文科普讲座、眼科常见疾病科普讲座,广州图书馆“助读·认知读书会”举办的朗诵技巧、科学跑步知识、视障医学知识等主题读书会,重庆图书馆“书友会”举办的提高工作效率主题读书会等,这类读书会重在帮助读者快速掌握一门知识技能,一般以讲座的形式进行。四是地方文化的分享。这类型主题的读书会比较有特色,同时也很受当地读者的欢迎。如广西壮族自治区图书馆的悦心·读书会基本上都是邀请本地的作家分享广西本土的风土生活、壮民族的文化记忆,东莞阅读联盟主题读书会举办一些关于东莞风俗体验、东莞文化等主题的读书会。主题非常贴合当地的特色,与一般类型的读书会相比更有生命力。
尽管读书会的主题有四种,但是细究除了第四种可以区分每个地方图书馆的特色之外,前三种是没有办法区分的,并且更多的公共图书馆主题多是前三种,举办第四种主题读书会的公共图书馆比较少。一个读书会的主题可以放在浙江省举办也可以是广东省或者其他省市举办,读者没有办法区分。主题同质会导致以下两个方面的问题:一是地方公共图书馆的文献资源得不到充分的利用。我们越来越重视地方文献资源的保护和建设,但是在利用方面还没充分挖掘。同质化的读书会主题会使得这些资源得不到挖掘,如同“沉睡”了一般,不被读者所了解。二是读书会难以在读者心中建立品牌。读书会品牌的建立是一个读书会能在读者心中留下记忆点、留下好的口碑,并让读者能根据这个记忆点下次继续参加或者向别人推荐此活动的过程。品牌的建立不仅需要周期性和延续性,更需要内容有特性,能在读者心中留下记忆点。同质化主题的读书会难以在读者心中形成记忆点,不利于品牌的建立。
分众阅读是指根据特殊的读者群体的特点划分阅读群,定制不同的阅读服务,来满足这些不同群体的需求。它体现的是承认差异,尊重个性化分众的概念,分众范围越窄,目标越明确,服务就越有针对性[14]。在这次的调研中,可以看到部分公共图书馆的读书会也开始运用分众阅读的概念指导读者阅读,如针对老年读者群,有宁波市图书馆的夕阳红读书会、广东省立中山图书馆的乐龄读书会、宁夏图书馆的夕阳品读会,针对残障读者的有广东省立中山图书馆的无障爱读书会、广州图书馆的助读·认知读书会、首都图书馆的首图活动·心阅美文读书会。
但这两类的分众标准是都是以生理特点进行简单的区分,还做不到结合专业、性别、兴趣、职业、家庭关系等特点开展不同的读书会活动,许多读者阅读和交流的需求得不到满足。虽有分众阅读的概念指导读书会组织,但是还是未成体系。
由第二部分的图2可知,一半以上的的公共图书馆读书会举办的频次为一个月一次,这对于庞大进馆读者来说都是远远不够的。由表1也可看到,公共图书馆读书会62%都是“图书馆+专业嘉宾+读者”的模式,“图书馆+民间读书会+读者”发展模式只占15%。集中单一的发展模式对嘉宾的依赖性比较大,频次也不多,读书会的交流时间被压缩,信息知识的交流是直线型的输出,这些都影响了不同层次读者获取信息的需求,也使得文化志愿者、馆员、民间读书会的力量未能很好发挥出来。
在这次的调研中,发现公共图书馆读书会举办的地点均是图书馆的实地场所,线上的网站一般用于发布预告、报名和总结时使用,对图书馆的场地依赖性比较大。读书会的阅读空间均发生在线下,这不仅影响读书会举办的频次和时间,也制约着信息知识的进一步交流和传播。线下阅读行为的发生参与的读者以及领读者和读者之间的交流都是有限的。网上平台交互式的阅读空间在读书会的主要环节中未能发挥出应有的作用。
主题同质化的问题制约着读书会品牌的建立,各地的公共图书馆的读书会进一步发展不仅需要有经典阅读导读和传统文化导读等基础主题,而且还需要挖掘地方文献资源特色,策划与当地文化相契合的读书会主题,满足当地读者的阅读需求。建立各地方公共图书馆读书会品牌,一方面,要加强馆藏文献资源建设,特别是地方的文献资源建设。在采访工作中,注重收集地方文献。同时还需培养古籍方面的人才,加强对古籍文献的修复。另一方面,要充分挖掘地方文献资源,加强对地方文献资源的利用。加大地方文献资源和地方文化的阅读推广力度,读书会的主题可从中选择,不断充实地方读书会的主题,建立读书会品牌。
虽然现在有公共图书馆根据读者的生理特点,举办了一些针对老年人和残障人群的读书会活动,但是这还远远成不了体系,读者的更多特点,如专业、爱好、阅读兴趣、性别、行业等方面还未曾考虑到。图书馆的读书会需要构建起分众阅读指导体系,图书馆一要转变服务理念,从以“书”为主转变到以“人”为主,将分众阅读指导的理念运用在服务中,构建分众阅读的阅读推广机制;二要充分调研和分析读者的阅读需求,根据读者的特点和阅读需求来策划不同特点的读书会;三要培养具有不同学科专业背景的图书馆馆员,综合性人才的培养更有助于分众阅读指导体系的建立。
图书馆读书会要在频次和影响力方面更上一层楼,民间读书会和文化志愿者是不可忽视的一股力量。温州市图书馆和东莞图书馆的做法已经给了我们一个启示,那就是依托图书馆建立阅读联盟,完善发展模式。建立阅读联盟,不仅能让许多无以为继的民间读书会能借助公共图书馆的专业知识及丰富的馆藏资源继续开展读书会,而且公共图书馆也可借助民间读书会充沛的活力、聚集的读者群、多种多样的阅读兴趣,开展更多样、更有活力、更能畅通交流讨论的读书会。
图书馆读书会交流平台可在数字图书馆以及图书馆阅读联盟的基础上建立,构建一个图书馆、读者、领读者三方均可畅通表达的平台。图书馆在平台上不仅可以发表读书会举办的时间、地点、主题等基础信息,也可在此引导读者就相关主题进行讨论。领读者可以在此发表读书会开始之前的预先知识,读者也可在读书会结束后发表意见交流,将线下因时间和空间限制的讨论交流环节拓到这个交互空间上,进一步引导深度阅读。
本文通过对内地公共图书馆2018年读书会举办情况的分析,可以看到公共图书馆读书会在蓬勃发展,但也存在着主题同质化、分众阅读指导不成体系、发展模式不完善、交互式阅读空间未得到拓展等问题。读书会要发挥阅读推广重要服务平台的作用,在以后的发展中需注重挖掘地方文化资源特色,研究读者多样阅读需求,不断提升服务水平,形成完善的发展模式,从而实现精准的阅读信息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