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一流背景下肿瘤学双语教学在医学八年制中的应用

杨成成，王 蕊，南克俊，任 宏，秦思达

(西安交通大学第一附属医院：A.肿瘤科；B.胸外科，陕西 西安 710061)

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小组在2015年8月审议通过《统筹推进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总体方案》。这是十八大之后，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小组审议并通过的教育领域改革方面的重要文件之一,同时也是我国高等教育从国家层面支持大学发展的 “顶层设计”[1]。而在我国，因为现代大学的发展起步比较晚，所以在建设世界一流大学时，难免将一些西方的一流大学作为我国的“模板”和追赶对象。而经济全球化和高等教育国际化知识在全球范围的传播更为广泛且迅速，因此，要建设一流大学，就需要我们将大学发展融入世界高等教育体系和全球化大学发展的整体进程中[2]。对于学生个体而言，“双一流”建设也需要学生的发展更具有国际性，可以适应国际发展和进步，能够具有国际交流与合作的能力。因此不仅需要学生具有极高的专业素养，更需要学生具有足以支持他们沟通交流的外语能力。而双语教学——这一采取了中文和英文两种语言的教学模式，可以在很大的程度上提高学生的英语听说读写的能力，并且扩充专业词汇量，是符合“双一流”建设和大学发展国际化的战略需求的[3]。尤其是对于八年制的学生而言，双语教育更是为其日后的发展和规划奠定了一定的基础。八年制医学教育属于精英教育，我校已经对八年制的教学采用了一部分的中英文授课，比如内科、外科等，但对于肿瘤学课程双语教学的开展刚刚起步，仍存在一定的不足。

1 肿瘤学双语教学在医学八年制中开展的必要性

随着发病率和死亡率的增加，癌症已成为中国人民的主要死因之一，同时也是国家的主要公共卫生问题。中国拥有庞大的人口基数，而人口老龄化和社会人口学的变化则是造成这一负担增加的主要原因[4]。因此，对于肿瘤学的研究和肿瘤学人才的培养，国家和各个高校依旧是任重道远。想要了解肿瘤学的新发现和新研究方法，则需要学生阅读一些发表在国际期刊上的论文，而英语是国际期刊最为广泛使用的语言，因此提高学生的英语能力是实现学科国际化的基础。尤其是对我校的八年制学生，有更多的出国学习交流的机会，因此更应具有专业英语的素养。

2 我校肿瘤学开展双语教学的优势

我校医学部具有肿瘤学博士生导师32名，硕士生导师45名，分布于肿瘤内科、肿瘤外科，各个外科、内科，转化医学中心等。肿瘤学的最新研究成果、方法技术以及研究进展基本上都发布在国际期刊或者网站上，很多大数据库(如TCGA、GEO和ArrayExpress等)也都来源于一些英语国家。为了适应肿瘤学学科的国际化，教师和学生都应该掌握一些专业英语相关的知识。所以肿瘤学双语教学的开展是十分必要的。作为具有招收来华留学生资格的大学，在对八年制的学生肿瘤学双语教学能够体现以下优势：①肿瘤学硕博士导师中，78%的教师曾担任过留学生《肿瘤学》理论教学或临床见习任务，他们都具有全英语授课与讲学能力；②担任肿瘤学教学工作的教师95%以上在英文期刊发表论文，具备外文文献阅读和外文文献写作的能力。其中，三分之二的教师有过出国留学交流或参加国际学术会议的经历，也具备了良好的口语和听力水平；③在授课的过程中，除了教师讲学生听的传统模式，我校教师还采用了PBL教学(Problem-based Learning，以问题为基础的学习)，在给予学生一个案例后引导学生自己提出问题，并在课后查询有关文献，其中就包含了很多前沿的英文文献，让学生整理并汇报，这一模式可以训练学生的文献查询和文献阅读整理能力；④八年制的学生有机会和留学生共同学习。一方面，学生会自发或者在教师的引导下组织英语角活动，通过与留学生的交流提高自己的英语水平和学习动力。另一方面，学校在安排实习小组的时候会将留学生与八年制学生安排到同一个小组。实习的过程中带教教师采用英文解说，学生与留学生进行英文交流讨论。可以在提高学生英语听力的同时，提高其口语能力[5]。

3 肿瘤学开展双语教学的条件

开展肿瘤学双语教学课程，医学院校必须具备一定的条件，包括：教师、学生、教材、教学方法等。我们对本校102位八年制学生进行问卷调查，了解我校相关条件的现状，进一步阐明了这几方面条件在开展双语教学中的重要作用，结果见表1。

3.1 教师

首先，教师除具备较高的英文水平外，更需要具备很好的专业知识素养和良好的授课能力。本校的教师在担任双语教学前都已经具备了多年的临床实践经验和肿瘤学教学经验，具有很好的专业知识和素养，具有传道授业解惑的能力。

肿瘤学的双语教学任务是对教师的一个极大挑战，需要教师具有较高的英语口语水平和对专业词汇的广泛掌握。作为一所位于世界一流大学建设高校A类列表内的大学，我校已有多年的留学生教学经验，在带教过程中已经培养了大量能够进行肿瘤学双语教学的教师。这些教师在教学方式、病例的选取和教学内容的选择上都已经积累了丰富的经验而且能够灵活地运用中英文两种思维方式进行授课。同时，我校的教师大多是一些中青年教师，他们具有很好的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和学习新知识技能的能力，也能很好地与学生沟通交流。

在问卷调查中，34.31%的学生对教师英语水平表示满意，53.92%的学生表示部分满意，11.76%的学生表示不满意。对难易点把握满意占31.37%，部分满意占46.08%，不满意占22.55%。57.84%的学生认为教师认真负责，35.29%的学生认为部分教师认真负责，6.86%的学生认为不认真负责。可见，多数学生对我校教师的英语水平、难易点把握程度、认真态度基本满意。

3.2 学生

作为西北地区的世界一流大学建设高校A类大学，我校对学生的选拔也有着很高的要求，尤其是对八年制学生的选拔，录取学生都有较好的综合素质和学习能力，大部分学生在大一、大二期间就已经通过全国大学英语四、六级考试。到高年级开设肿瘤学双语课程时，学生的英语都具备一定的基础。而且我校对八年制有独立的培养体系，不仅要求学生完成专业知识的学习，更鼓励学生在早期接触科研训练，参加国际学术交流，能在国际数据库中获取最新的研究进展，并有更多地接触国际学者的机会。并在本科期间就安排学业导师进行学术指导，鼓励参与英文文章的撰写。我校还有专门为八年制开展的Double D项目，而具有和国外导师沟通的英语能力则是申请该项目的必须条件之一。同时，我校还有各种英语选修课供有不同需求的学生选修，从一定程度上达到因材施教、个性化教学的目的。

表1 肿瘤学双语教学调查

在问卷调查中，88.24%的学生通过六级，11.76%的学生未通过。对教学中，英文部分听懂不足50%者占17.65%，听懂50%～80%者占61.76%，能够听懂80%以上占20.59%。可见，多数学生有着较好的英语基础。并且双语教学能够提高学生专业英语词汇量、听力、阅读、口语及英文学术能力。

3.3 教材

合适的教材选择也是保障肿瘤学双语教学的关键。为了与世界一流大学接轨，我们对教材的选取也应该与我们的目标相匹配。我校有两种英文版教材，一是原版的英文教材，还有一种是由国内专家共同编写的中英文对照教材。英文原版教材具有语言的地道性优势，而且是由国际上著名的专家编写，因此具有比较好的时代性和前沿性，有利于学生接触最新的知识。地道的语言也可以培养学生的英文思维能力，培养其有更好的逻辑结构，能够起到激励学生学习英语的主动性。但是由于并不是所有学生的英语基础都扎实到可以很好地理解英文书中的所有内容，因此可能对学生而言，这也会给他们造成心理障碍，打击到学习的积极性。学生调查中发现，24.51%的学生建议用英文原版教材，70.59%的学生支持自编中英文对照教材，还有4.9%的学生觉得中文教材更合适。

对于教师而言，原版教材中过多的专业词汇和长难句也是一种挑战，若是教师自己都没有掌握好，则很难达到满意的教学效果。中英文对照教材则是参考了原版英文教材和国内的教材，参照了教学大纲要求编写而成的，更加适合中国学术的情况，有重点和难点的突出、有详有略，并且有中文的对照可以更好地帮助学生理解知识点，省去了查生词的时间和精力，但是因为翻译并不能百分百表达出原本的意思，因此也难免会出现一些“汉语思维”“中式英语”等现象。两种教材各有利弊，因此我们依据具体的情况来选取适当的教材，既要考虑到学生的英语基础，也要尽可能多地让学生扩充词汇量，提高英语的理解能力，具有更好的资质与国际接轨[6]。

3.4 教学方法

双语教学有三种模式：①沉浸式双语教学(immersion program)：该模式要求采用学生的第二语言进行教学，教学过程中不适用母语，甚至在校内都不采用母语，使学生完全融入到外语的语言环境中；②过渡式双语教学(transitional bilingual education)：该教学模式要求学生在入校初期，全部或部分科目适用母语教学，一段时间之后再采用第二语言进行教学。所以，过渡式的双语教学可以避免学生刚入校园因为不适应第二语言的教学而产生理解和记忆上的困难，不过其最终目的还是沉浸式教学；③保留性双语教学(maintenance bilingual education)：该模式要求学生刚入校时使用母语教学，之后部分科目采用第二语言，部分科目仍然使用母语[7]。我们调查发现，17.65%的学生希望采用沉浸式双语教学模式，50.98%的学生更倾向过渡式双语教学，而建议保留式双语教学者占到31.37%。结合我校学生的实际情况，我校对八年制学生的肿瘤学教学采用的是“保留式和过渡式双语教学”的教学模式。在教学过程中，应该设计适合的英语比例，考虑到课程的内容、专业需要以及教师和学生的英文水平，对于英语基础较差的学生，在讲解的过程中可以适当地进行通俗易懂地解释，使专业词汇更加易于理解，晦涩的内容变得清晰，使学生更好地消化新的知识[8]。

传统的教师授课学生听讲的授课方式比较单一，而且学生也处于比较被动的状态，因此一旦学生遇到不感兴趣的内容或者晦涩难懂的内容以及难以理解的生词的时候就会觉得枯燥、不自信，从而开始开小差，逐渐跟不上学习进度。因此我校采用了PBL教学(以问题为基础的学习)、CBL(以案例为基础的学习)和中英文双语标准化病人等创新模式与传统模式相结合。在调查中发现，仅有14.71%的学生喜欢传统授课方式，建议PBL、CBL为主占到20.59%，而64.71%的学生建议将传统教学与PBL、CBL结合。在教学中，我们除了用中英结合的教材和教案，还会充分发挥多媒体课件的优势，除了文字版本的幻灯片，还添加了很多新颖的图片和视频，让学生不再觉得枯燥无味。考试时采用中英文混合的卷子，要求学生对专业词汇有较好的掌握的同时也能理解英语的句子，除了卷面考试，我们还增加了实验和上机考试，不仅考验了学生的应试能力也能考察学生的实践水平。在医院见习实习的过程中，我们也采用了留学生与八年制组成一组的形式，让每个八年制学生都能和1～3个留学生组成学习小组，使八年制学生在跟留学生交流的过程中提高自己的英语能力并培养责任感。教师在教学查房或者床旁教学的时候也会使用英语，教师与学生可以共同进步。某些科室还要求学生在出科的时候至少用英文写一篇完整的大病历，不仅考验了学生临床记录的能力，也给了学生一个可以参考英文书，学习医学专业术语和英文写作记录的能力，为一些有志去国外参加临床交流学习的学生奠定了基础。并且我们会在每门课或者每个区段课结束的时候让学生填写对教师教学意见的问卷，从而及时从学生那里得到反馈，积极听取学生意见，进行及时的调整与改革。对于高年级已选导师的八年制学生，我们也会鼓励各个课题组平时多看英文文献并用英语进行组会的汇报与讨论[9]。

4 双语教学的评估及评价

为了保障双语教学能够顺利进行，合理的教学评估机制是不可缺少的。除了依靠学生的考试成绩，还应该将平时的课堂表现、实操成绩和口语水平相结合。并且我校还会定期组织专家进行听课、召开相关的座谈会，促进师生之间的沟通与交流，不断改革，共同进步。进一步加速“双一流”建设。

在经历了多年的尝试与不断改进后，肿瘤学双语教学在八年制的效果也越来越好。反映在学生的出勤率、课堂互动频率、听课效果和问卷调查等各个方面。如今学生的出勤基本是全勤；课堂上也能积极回答老师问题或者主动提问，对于教师的随机抽查，回答也有很高的准确率；学生的问卷调查也显示，51.96%的学生能够掌握大部分知识，28.43%的学生能够掌握其中的部分知识，仅有12.75%的学生因为个人原因，觉得几乎没掌握知识，只能通过课后自学。对于课程难度，9.8%的学生认为双语教学没有增加难度，74.51%的学生认为课程难度适当增加，但可以接受；也有15.69%的学生认为考试难度没有增加，61.76%的学生认为考试难度适当增加，可以接受。可见，大部分学生都可以较好地理解课堂和教材的知识点，并且也能接受考试的难度。此外，八年制学生在高年级期间的出国人数不断增多，都能较好地适应国外的生活与学习，并且能够在国外大学独立进行科学研究。以上结果皆表明肿瘤学的双语教学是适合八年制学生的[10]。

虽然我校的肿瘤学双语教学已有多年的经历，并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是依旧存在一些不足。首先，并不是所有的教师都能够把英语运用自如在教学中，尤其是一些年纪较大的教师。因此，教师应该花更多的时间加强英语学习，学校也应多鼓励一些青年教师承担教学任务。其次，虽然学生的公共英语水平不低，但是专业词汇还是较为薄弱。针对该情况，教师应该采用中英文双语课件，并对生词难词进行翻译解释，授课过程中积极解答学生疑惑，适当调整上课节奏。再次，很多教师可能对PBL、CBL教学模式比较陌生，一开始不知道如何引导学生思考提问，对此学校应该多开展对教师的培训。我们会努力在实践中不断完善和解决上述问题，实现在传授专业知识的同时提升学生英语能力的目的，从而更好地培养一批可以适应国际化，适应“双一流”建设的八年制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