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臣
疫情之下,老百姓情绪稳定,生活有序
魔鬼般的瘟疫汹涌而来!它停止了人们回家的步伐,搅乱了本应该阖家欢乐的春节,人们一下子有点蒙。
定下神来问自己:“你能做点什么?”我不会别的呀,拍一部纪录片吧,记录这个特殊历史时段的真实情况,鼓舞正在抗疫的医护战士和民众,这就是我的初衷。
说实在的,在拿起相机的那一刻我心里都没底。纪录片主题是什么,故事怎样展开,从哪儿入手?我也不知道呢。我匆匆拿起我的武器——索尼微单和“八爪鱼”三脚架,踏上我的平衡车出发了。
社区外马路出奇的安静,偶尔有车辆驶过,社区里也静得有点让人不适应。社区已经实行了封闭管理,原有的4个门只开放两个,出入社区实行严格的登记和测体温制度。我决定取材于本社区的防疫措施和身边的真人真事。
故事在“枪炮”和”冲锋号”中拉开帷幕。一个老北京人自言自语道:“这是一个特殊的春节,都十几天了,疫情还在蔓延。有人说,真正的庚子年得等到立春之后才到, 立春以后就一切都会好,今儿都立春了怎么没见好啊?”紧跟着他像坚守阵地的班长一样坚定地说:“别怕,这不是都动员起来了吗?”
广播声中出现标语口号、站岗执勤、返京登记、进门测温等防疫措施,给人以临危不乱的表现。大门口,快递员把快件铺满一地等着来取,这也是特殊时期一种无奈的选择。一个居民手拎一袋子青菜走过,翠绿的芹菜在逆光下更显通透。我在后期编辑这一组画面中配音说到:“老百姓情绪稳定,生活有序。”这一切都是真实记录,我借用配音说出了我当时对疫情的感受。
“中国人经历过非典,经历过地震,眼面前这点疫情能降住它。别怕! ” 这一句配音道出了中国人不畏任何困难的决心和勇气,镜头再一次出现筛查返京人员的画面和对话。拍这一组难得的镜头时我都有点激动,我迅速调整机位、角度,尽可能全方位记录下珍贵的历史瞬间。比较精彩的抓拍就是外卖小哥送餐的珍贵镜头。我预先选择交接地点,低角度成功拍摄交接外卖的过程,这种交接也许是最特殊的一种了。
从始至终,小喇叭广播的声音贯穿纪录片,是我的创作意图,它从一个侧面体现了政府对疫情的高度重视,也为故事情节起到了一个穿针引线的作用,更是对有侥幸心理的人员的提醒和忠告。
后期制作,我邀请影视美术师荆志敏先生为本片配音。他慈祥、浑厚、带有老北京纯正味道的音色为本片添了彩。从拍摄到后期剪辑配音、配乐至全部完成用时16小时。
崛起的中国會遇到阻挠和灾难,倔强的中国人将一往无前!
就像片中结尾处老北京人说的:“一切都会好的!”
20多年前,我受朋友之邀打理一家舞厅。那时候正是改革开放后交际舞的鼎盛时期,每天舞厅都被“舞迷”挤得满满的。舞厅聘请一支人数不多的小乐队演奏舞曲,再配备两位不同风格的歌手助兴,是当时最时尚、最合理的配置了。
记得那是一个秋高气爽的晚上,舞厅男歌手出场。他相貌端正,高高的个头,身着白色西装,一下就吸引了所有的目光。但真正让人重新审视他的,不是他的相貌和着装,而是他甜美的嗓音唱出的一首至今都在传唱的歌《我和我的祖国》。歌曲唱罢,舞厅内掌声雷动,我也被这首激动人心的歌曲所感动,赶紧向歌手讨要曲名、曲谱。
散场,在明月高挂的秋夜里,在北京东二环辅路上,我一遍又一遍地学唱这首歌曲,直唱得泪流满面、热血沸腾,直唱得旋律、歌词融入我的灵魂。那一天我发誓“我永远紧依着你的心窝”。
70周年大庆,这首歌唱遍了祖国大地。优美的旋律、感人的歌词,一次次感动、鼓舞正在奋发崛起的中华民族。每当一个人唱起这首歌,就会引发越来越多人的加入,成为大合唱,这是何等的精神力量!我在每次演唱中都有一种神奇的律动鼓舞着我,就像歌词所说:“你用你那母亲的脉搏和我诉说”。
2020年初,新冠病毒袭来。为防止传播病毒,全国动员抗击疫情,足不出户,大有“万户萧疏鬼唱歌”之势。
就在这种危急时刻,我又听到了这首脍炙人口的歌曲。在空无一人的小区里,一位穿防护服的姑娘,手持一支小喇叭在为小区居民唱这首歌。没有舞台、没有专业音响,她清脆的歌声在寂静的小区上空飘荡,直达每一个中国人的心。听到歌曲的人们都聚集在窗前,聆听他们心中的歌。于是,每家窗前都成为一幅快照,定格在历史的画框中。唱歌的姑娘也许听不见掌声,她却能听见全体中国人抗击病毒的脚步声,看到这一幕我禁不住潸然泪下。
“我分担着海的忧愁,分享海的欢乐……”
优秀的歌曲在不同时期给予人民同样的鼓舞。优秀的民族都有不屈不挠的精神。祖国无论是在蓬勃发展时,还是在生病发烧中,她都与我息息相关,都与我同在。
“我最亲爱的祖国,你是大海永不干涸……心中的歌。”
提起“口罩”,您一定认为是西方发达国家发明的吧。
其实,13世纪初在中国就有了口罩。最初,口罩出现于宫廷,侍者为防止气息传到皇帝的食物上,使用了一种蚕丝与黄金线织成的巾做成口罩。史料记载:“在元朝宫殿里献食的人,皆用绢布蒙口鼻,摒其气息,不触饮食之物。这样蒙口鼻的绢布,就是最原始的口罩。”
19世纪末,德国病理学专家莱德奇开始建议医护人员使用纱布罩具,以防止细菌感染,口罩开始应用于医护领域。
远的不说了,说说六七十年代我所知道的故事吧。那时候的普通口罩也就是“毛儿来钱”一个。口罩巴掌大小、多层纱布缝制而成,雪白而平整,一条白色线绳贯穿于左右两侧绳套,对头打结形成环状。这种口罩统一尺寸,脸大的人戴上有点紧巴巴的,觉得有点委屈。另一种是医用口罩,质地厚实,价格稍贵点。系带固定在拿好褶的口罩两侧,佩戴时在脑后打扣固定,多为医护人员使用。
大门口,快递员把快件铺满一地等着来取
那時候,口罩也可以成为饰物。半挂口罩(只挂上一只耳朵)适用于抽烟时、畅谈时......很酷。不用摘下时,则将口罩叠好插入衣服胸襟,手擀面粗细的白色系带沿领口呈V字形,跳跃在黑灰服装上很是抢眼,满大街上比比皆是。
回到家,先得把口罩泡上。然后,打上肥皂洗干净了,就手晾在炉台儿附近烘干——没有什么消毒一说。那时候不像现在那么奢侈,值不值就“一次性”,一个口罩用一冬还舍不得扔呢,洗干净收起来,留着明年还用呢。
那时候的口罩多用于防寒、防风沙,也捎带着点“时髦”的作用。无论什么人,戴上口罩就像戴上一层面纱,长得俊的更显婀娜多姿,让人浮想联翩;长得丑的戴上口罩,一样信心满满。
我的一个哥们儿给我讲了一个他自己的故事。
那一天他走在大街上,看见前边一个女孩,高高的个子,穿一件米黄色风衣,修长的大腿搭配一条哔叽蓝裤,脚蹬一双矮革幼平跟皮鞋,一条红色“拉毛”围巾垂到了膝盖,后脑勺黑发上凸显一束雪白的口罩带儿......按他话说:那叫一个心动啊!
过了十字路口,人少点了。我哥们儿紧走几步鼓足勇气说了话:“哎,嘛去?”
女孩儿停住脚步回头闷声答道:“怎么着?”
“不怎么着,认识一下。”我哥们儿大大咧咧地回了一句。
女孩儿转过身,我哥们儿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戴口罩的脸,又长又黑的睫毛下闪动着一双大眼睛,心里想“口罩后边藏着的内容也一定错不了”。
哥们儿正暗喜这当儿,女孩儿说话了:“你知道我多大了吗?”
这哥们儿一下蒙了,心里想“咱哥们儿走眼了?”心里打鼓,嘴上就不跟劲了,支支吾吾地应付了几句。
女孩倒是大方,说了几句之后顺手摘下了口罩,口罩一下就耷拉在她脸的一侧。敢情这女孩得有30岁左右了。
重要的倒不是这个,主要是她的优点都在口罩之外,口罩里边的情况很糟糕。哥们儿有点夸张地向我描述道:“鼻梁倒是不矮,可是翻鼻孔。得亏她戴的是医用口罩,还大点,要不真糊不住那张大嘴。”他咽了一口唾沫接着说:“尤其是满口的黄板儿牙……得嘞,我管您叫奶奶行吗?”我哥们儿大失所望后记住了一件东西——口罩。
现如今,口罩不再是耍酷、遮丑的物件,是实实在在防控疫情的必需品了。
那天,电话铃响起,那头是我哥们儿的声音:“哎!有富余的口罩吗?匀咱几个。”我一边应允着一边听他继续叨唠:“小区都封闭了,不戴口罩不让进。我昨儿去大门口取快递,大家伙都瞧我,敢情忘了戴口罩——这时候不戴口罩就跟大白天裸奔一样!”
听到这儿,我嘴里的这口茶水差点喷出来,想起来就想乐。你都多大岁数了,还这么不着调,你戴上口罩我也认得你!
(编辑·张子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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