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语义地图看东阿方言中“可”的语义关联及虚化轨迹

2020-06-05 13:44孙宝新
唐山师范学院学报 2020年2期
关键词:东阿助词语气

孙宝新

从语义地图看东阿方言中“可”的语义关联及虚化轨迹

孙宝新

(中央民族大学 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北京 100081)

基于概念空间及语义地图连续性假说,通过绘制东阿方言中“可”的语义地图,划定了“可”的概念域,呈现出其在整个概念空间中的实际表征。该方言区中“可”几乎囊括了概念空间中所有结点,仅有一小部分结点未包括在内,这一分布形成了该方言自身的特色。不同结点间连线代表了各用法之间的关联,大致呈现出其发展轨迹。“可”由客观动作义逐渐发展出主观态度义,继而发展出语法功能义,意义由实变虚,虚化过程伴随着动词词性的转移,其中位置移动、主观性因素发挥了主导作用。

东阿方言;“可”;语义地图;语义关联;虚化轨迹

东阿县位于山东省西部,东北与齐河县接壤,西接阳谷县、聊城市东昌府区,南隔黄河与平阴、东平县相望,北靠茌平县,为聊城市辖县。按《中国语言地图集》的分区,东阿县西南部属于中原官话,其余部分属于冀鲁官话。“可”作为东阿方言中常用词,读作[k‘ɤ23],相比周边方言和普通话来说,意义丰富,用法繁杂,使用广泛,颇具特色。

本文尝试从语义地图的角度对“可”的意义用法进行研究,构建概念空间,绘制本方言中“可”的语义地图,从其特有的概念域所呈现出的语义关联,进行语义发展轨迹的梳理,并进一步探寻由词汇义到语法义的虚化路径。东阿方言是笔者的母语,本文语料主要来源于笔者或乡人在日常生活中对方言“可”的使用。

一、东阿方言中“可”的用法

“可”作为东阿方言中的多功能词,具有动词、助动词、助词、介词、副词、连词六种语法属性,呈现出意义丰富、用法复杂的特点。

(一)作动词

东阿方言中动词“可”表示适合、符合、令人满意的意思。

(1)回真可了他的心倆。(这回真是可了他的心了。)

(2)买咾个可心的衣裳。(买了件可心的衣服。)

例(1)中“可了某人的心”表示符合某人的心意,还可直接用复合词“可心”表达某事恰合心意,如例(2)。

(二)作介词,表示尽着、任由、任凭

唐宋时期,“可”表示就着某个范围不加增减地去做某事,作者认为东阿方言中表“尽着、任由,任凭”的“可”的义项由此发展而来,只不过“尽着、任由,任凭”是就着某个范围不断增加地去做某事,指一种极限的程度。

(3)可着嗓子喊。

(4)可着肚子吃。

此处“可”必须和动态助词“着”连用,如例(3)(4),表示任由嗓子喊,任由肚子吃,嗓子张力有多大就喊多大,肚子容量能容多少就吃多少,也就是说“可着+N+V”这一构式一般指使“可”后所带宾语达到一种极限的程度。

(三)作助动词,表能够、可以

(5)这个木头可弄家具。(这根木头可制家具。)

(6)这个家具可摆在这里。(这个家具可放在这里。)

东阿方言中作助动词的“可”表示能够、可以的意思,多与单音节动词连用,例(5)中“可弄、可制”与例(6)中“可摆、可放”均表达了可能程度的至高性,表达出说话人允许、许可的态度。

(四)作助词

1. 表推测

(7)别走了,外边下着雨可。(别走了,外边下着雨呢。)

例(7)中“可”用在句末,大致相当于普通话中助词“呢”,但并不表示客观存在的事实,而表示一种推测,即说话人对外面是否下雨这件事并不确定,但实际上说话人更倾向于外面下雨这一判断。

2. 表假设

(8)喜欢可,就买下;不喜欢可,就别买。(喜欢的话,就买下;不喜欢的话,就别买。)

(9)明儿你要去可,就给我捎点东西。(明天你要去的话就给我带点东西。)

例(8)(9)中“可”相当于普通话中助词“的话”,用在句中,表示一种假设,例(8)中“可”用在对举项间,在假设义的基础上多了一层选择义。例(9)中“可”表示对将来的假设,此外,“可”还能用于对过去、现在的假设。

3. 表让步

(10)他就是/就算能上天可,又能怎么样?(他即使能上天的话,又能怎么样?)

(11)就是/就算老天爷来倆可,我也不走!(即使老天爷来了的话,我也不走!)

例(10)(11)中“可”用于复句前一分句句尾,都是对虚拟情况的假定,表示让步,东阿方言常用“就是/就算……可,……”表示让步,其中“就是/就算”“可”均可省略,但省略后大大削弱了句子的让步语气。

4. 表利害

(12)别吃,烫着可。(别吃,不要烫到。)

(13)别跳,崴着(脚)可。(别跳,不要崴到脚。)

例(12)(13)中“可”用在“烫着、崴着”等动词性词组后面,表示这些动作行为发生的利害性,因为常常导致不好的结果,因此说话人用句末助词“可”故意把这种危害性放大,以此引起对方的警觉,带有强烈的提醒、警示义。

5. 表时间

东阿方言中“可”用在表时间的词语后面,相当于“……的时候”。艾浩德把“……的时候”认为是句尾助词[1],此处笔者也把东阿方言中与之语义、用法相同的“可”认为是句尾助词。

(14)年时可,给你买的这个衣裳。(去年的时候,给你买的这件衣服。)

(15)过年儿可,咱亲戚们再聚聚。(等到过年的时候,咱们亲戚再聚聚。)

东阿方言中“可”可表过去,如例(14),也可表将来,如例(15);“可”在句中同时表停顿,省略后不影响意义的表达。东阿方言中“可”只表过去和将来,普通话中“……的时候”除了表过去、将来,还可表现在,如:“现在这个时候,喝点热粥挺好的。”

(五)作副词

“可”的副词用法,先秦已经产生。其来源早,使用久远,从古至今,副词“可”在使用过程中产生了丰富的用法,这在普通话和东阿方言中得到很好的体现,既可以在陈述句中表肯定、反诘,还可以在反问句中表否定,另外还可以表强调,强调程度、结果、利害等。

1. 用在陈述句中表肯定

(16)都两点倆,你可是该吃晌午饭倆。(已经两点了,你确实应该吃中午饭了。)

(17)考大学可是不容易。(考大学的确不容易。)

东阿方言中“可是”不表转折,而表“确实”“的确”。例(16)中“可是”相当于“确实”,表示对早该吃午饭这一信息的肯定;例(17)中“可是”相当于“的确”,表示对考大学这件事的难度进行肯定。

2. 表反诘

(18)恁家孩子都上大学俩,时间过得镇么快呀。——可不(是)嘛。(你家孩子都上大学了,时间过得这么快呀。——可不是。)

(19)恁有七十岁咾波?可不,今年五月就整七十了。(您老有七十岁了吧?可不是,今年五月就整七十了。)

东阿方言中表反诘的“可”经常与否定词“不、不是”连用,且已成为固定结构,此类表达主要用在日常对话中,表示赞同、认同,与普通话用法一致。例(18)表示听话人对说话人时间认知上的认同,例(19)表示听话人对说话人年龄认知上的认同,相当于普通话中“是的”“对的”之类表示同意的话语。

3. 用在反问句里表否定

(20)这个事儿俺可咋知道哩?(这件事我可怎么知道呢?)

(21)他说明儿来,即门儿就来了,可谁知道呐?(他说明天来,今天就来了,可谁知道呢?)

例(20)(21)中“可”和疑问词“咋”“谁”连用,用在反问句中,进一步加强反问语气,强调“不知道”这个事实,表否定。

4. 表示强调

(1)强调程度

①“可+adj/vp”(adj代表形容词,vp代表动词短语,下同)

(22)夜来晚上的风可大倆。(昨儿夜里的风可大了。)

(23)他可能吃倆。(他可能吃了。)

例(22)(23)中“可”用在形容词“大”和动词性短语“能吃”前,强调程度,《现代汉语八百词》说:“可,表示强调语气,程度由轻到重都有。”[1,p298]作者根据此处“可”所处语境义,认为其表示一种中量级之上高量级之下的程度。由于带有强调语气,在东阿方言中常常重读。

②“可+adj”的重叠式

“可”表示一种中量级之上高量级之下的程度,重叠后相当于高量级副词“很”。“可+adj”重叠后形成“可+adj+可+adj”,相当于普通话中的“很+adj”,强调程度。此外,还可形成“可+adj1+可+adj2”的构式,其在结构上属于两个形容词短语的并列,相当于普通话中的“又+adj1+又+adj2”,表示语义的增进。这两个构式常用在感叹句中,表达说话人的一种主观态度。

(24)夜来可热可热咧!(昨天很热。)

(25)这闺女长得可白可俊咧!(这女孩长得又白又漂亮。)

例(24)将形容词词组“可热”重叠,量级增加,表示很热。例(25)将形容词词组“可白”与“可俊”重叠,语义增进,表示这个女孩长得不仅白而且还漂亮。此类“可”字句句末常跟语气词“咧”,带有夸张的意味,进一步加强了“可”的主观色彩。

③“可忒”“可能”

“可忒”“可能”在东阿方言中成为习用表达,强调程度。

(26)这个小孩可能咧,镇么小都会数数。(这个小孩很厉害,这么小就会数数。)

(27)即门儿晌午可忒热俩,都木睡着。(今天中午太热了,都没有睡着。)

例(26)中“可能”表示很厉害,其后不能是光杆形式,需要带其他成分,此处用语气词“咧”进行足句。例(27)中“可忒热”表示天气太热,超出了说话人所能承受的范围,其后所修饰的谓词性词组,一般是不好的或者是说话人不希望出现的情况,带有强烈的主观色彩。

(2)强调结果,相当于“终于、总算”

(28)你可来俩,等你老大一模了。(你可来了,让我好等啊!)

(29)电扇可修好俩。(总算把电扇修好了/总算修好电扇了。)

(30)饭可做好俩。(总算把饭做好了/总算做好饭了。)

例(28)中“可”隐含说话人在等待一段时间后终于出现其所希望的结果。例(29)、例(30)中“可”将受事宾语“电扇”“饭”提至句首,强调最终的结果,即完成,表示经过相当长一段时间,最终顺利完成某事,句末常带语气词“了”,东阿方言记为“俩”。需要指出,这不是该方言句末语气词的特有标记,而是冀鲁官话区的普遍标记形式。

(3)强调利害,带有提醒、警告或规劝语气

“可”用在否定性祈使句中,经常与表禁止、劝阻义的副词“别”连用,形成“可+别+V/VP”的构式,建议对方不要去做某事,带有提醒、警告或规劝语气。

(31)记着点儿,可别忘俩。(记着点儿,可别忘了。)

(32)可别再哭了,再哭眼就肿俩。(可别再哭了,再哭眼睛就肿了。)

例(31)中“别忘”提醒对方不要忘记某事,此处省略了该行为产生的不良后果。例(32)中“可别再哭了”劝慰对方停止“哭”这一动作,其后紧随这种行为导致的后果。另外,“可”还用在肯定性祈使句中,常常和表需要、必要的助动词“得”连用,进一步加强警告语气,如“干活镇么累,恁可得好好学习”(干活这么累,你可得好好学习)。

(六)作连词

(33)都穿杭棉袄俩,可还是楞冷。(虽然穿上棉袄了,可还是很冷。)

例(33)中表转折义的“可”指与前面所述相反的情况,穿上棉袄本应暖和,但实际依然很冷。此类“可”均能替换成“可是”,替换后语义保持不变。

通过分析,东阿方言“可”的用法大致总结详见表1。

表1 东阿方言中“可”的用法

二、东阿方言中“可”语义地图的构拟及虚化轨迹

语义地图理论最早由Anderson,B. Lloyd提出,旨在用“地图”的方式来解决语法形式与语义在跨语言研究中遇到的不一致的情况[2]。为近年来语言类型学研究的新视角,语义地图(semantic map model)是研究多功能语法形式(特别是多功能语法语素)的重要工具[3]。语义地图的构拟以概念空间为基础,概念空间作为一种具有普遍意义的语义空间,正如美国语言学家威廉·克罗夫特所说:“人类语言的构式所定义的范畴虽然各不相同,但都映射一个共同的概念空间。”[4]基于概念空间,可以划定具体语言的概念域,呈现特定语言在概念空间的实际表征,根据语义地图连续性假说(Sematic Map Connect- ivity Hypothesis)构建语义地图,使特定语言的不同语法范畴都映射在概念空间的相连区域。在语义地图相关理论的基础上,笔者绘制了东阿方言中“可”的语义地图,具体步骤如下:

第一步,通过调查分析,列出“可”的所有功能用法,据此构建一个概念空间。

第二步,根据语义地图连续性假说把东阿方言中“可”的分布模式投射到概念空间上,从而得到该方言区的语义地图。如图1所示。

图1 东阿方言中“可”的语义地图

图1概念空间中包含了各个不同的节点及连线。节点表示“可”所具有的多种功能,连线表示各个功能之间的关联。连接直线所形成的区域即为东阿方言中“可”的概念域。

东阿方言中“可”虽在语义地图中没有涵盖整个概念空间,却囊括了大部分结点,仅有一小部分结点未包括在内,直线相连区域内各个节点代表“可”不同的功能义,足以体现东阿方言中“可”的多功能性。

东阿方言中“可”具有动词、助词、助动词、介词、副词、连词等多种用法,特别是助词、副词用法多样,其内又分各种不同的用法。这些用法之间相互关联,以结点间连线标识,通过概念域所呈现的语义关联,能够大致勾勒出“可”的发展演变路径。“可”最初为动词,表示同意,如《说文解字》中:“可,肯也,从口丂,丂亦声。”[5]其后各义皆在本义基础上发展而来。“同意、许可”的事情都是合适的,故在此基础上引申出“适合”的动词义;“可”的句法位置前移或后移,逐渐由动词发展出助动词、介词、助词、副词、连词等用法。“同意、许可”的动词义虚化后成为表“可以、能够”的助动词;“适合”指的是一种适度,在其范围义基础上发展出尽着、任由、任凭的介词义;“可”充当介词、助动词时,意义虚化程度并不是很高,随着“可”的进一步发展,其虚化程度大大提升,逐渐发展出各种语气义,体现在“可”的助词、副词义上。这种虚化过程依存于一定语境,掺杂了说话人的情感、态度,其中主观性因素起了主导作用。如表强调转折语气的“可”,齐春红曾探讨过此类“可”的来源,认为表反问的“可”在凸显疑问意义的语境中引申为疑问语气副词,因为含“可”的疑问句在问话过程中,本身就含有揣度的性质,这种揣度在一定语境中可以理解为强调,故而引申为强调语气副词,再由强调语气副词在转折语境中引申为表转折的连词或带转折语气的副词[6]。总之,“可”的引申义都在本义基础上发展而来,引申路径如图2所示。

图2 东阿方言中“可”的引申路径

东阿方言中“可”的虚化过程体现在动词演变为其他词性的进程中。位置移动、主观性因素的介入在其虚化过程中发挥了主导作用。“可”句法位置前移,使其经常出现在状语的位置上,进而使这种句法位置固定化,位置变化进一步引起其结构、意义的变化,由此逐渐发展出助动词、介词、副词的用法。“可”句法位置后移,移到动词或名词后面,表示各种语气,起到辅助性作用,这种句法位置固定化后发展出助词的用法。“可”各种用法的产生迎合了人们多样化、精细化的交际需要,为保证交际顺利进行,在发展过程中势必掺杂个人态度、观点、情感等主观化因素,使本具客观动作义的“可”逐渐发展出主观态度义,继而发展出语法功能义,促使意义由实变虚,由具体变抽象,由词汇义变为语法义。

基于概念空间及语义地图连续性假说,利用各个不同结点及连线绘制了东阿方言中“可”的语义地图,划定了该方言中“可”的概念域,呈现出其在整个概念空间的实际表征。该方言区中“可”在语义地图中几乎囊括了概念空间中所有结点,用法颇丰,仅有一小部分结点未包括在内,即概念域之外的功能在东阿方言中并不存在,如“可”表疑问、推测、部分表转折的功能,正是这种不完足性形成了东阿方言自身的特色,也成为与其他方言相区分的依据。不同结点连线间呈现出各用法之间的关联,展现出东阿方言“可”的发展轨迹,为我们进一步研究“可”的虚化路径奠定了基础。本文利用语义地图相关理论,仅对东阿方言中“可”进行了初步绘制,若进行多种方言或不同语言的研究,对比性会更鲜明。语义地图用连线划割的方式,使语言的不同功能在不同的区域呈现,有利于凸显某一区域的语言特色,同时清晰显示与其它语言的异同,对语言现象具有较强的解释力,是研究语言类型学的有力工具。

[1] 艾浩德.近代汉语以“时”煞尾的从句[J].中国语文,1991, (6):451-459.

[2] 曹晋.语义地图理论及方法[J].语文研究,2012,(2):3.

[3] 吴福祥,张定.语义图模型:语言类型学的新视角[J].当代语言学,2011,(4):336.

[4] 威廉·克罗夫特,著.龚群虎,等,译.语言类型学与语言共性(第二版)[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9:162.

[5] 许慎.说文解字[Z].北京:中华书局,2014:96.

[6] 齐春红.现代汉语语气副词“可”的强调转折功能探源[J].云南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6,(3):139.

On the Semantic Relevance and Virtual Path of "Ke" in Dong’E Dialect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emantic Map

SUN Bao-xin

(College of Liberal Arts, Journalism and Communication Minzu University of China, Beijing 100081, China)

Based on the semantic map connectivity hypothesis and conceptual space, the semantic map of “Ke” in Dong’e dialect is drawn. The conceptual domain is drawn which reviews its actual representation in the whole conceptual space. Except for a small part of the node, “Ke” almost includes all the nodes of the conceptual space in the dialect area. This distribution forms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dialect itself. The connections among various usages are represented by different nodes and links. Its developmental path from the connection is traced. Ke’s meaning varies from the objective action to subjective attitude, then gradually to grammatical function with its meaning becoming vacuity. And the virtual process is accompanied by the transfer of the verb to other parts of speech, in which the moves of position and the subjective factor play the leading role.

Dong’e dialect; “Ke” in Dong’e dialect; semantic map; semantic relevance; virtual path

H179

A

1009-9115(2020)02-0020-06

10.3969/j.issn.1009-9115.2020.02.005

2019-07-04

2019-10-14

孙宝新(1990-),女,山东聊城人,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现代汉语。

(责任编辑、校对:郭万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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