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敦煌琵琶谱被发现于一个多世纪之前的敦煌莫高窟,其使用我国最早的记谱方式呈现,有关敦煌琵琶谱的研究工作也已开展多年。本文结合前人分析经验,对敦煌琵琶谱做深入探究,总结迄今为止的研究成果,以期丰富敦煌琵琶谱研究理论体系,供相关人员参考借鉴。
【关键词】敦煌琵琶谱;敦煌乐谱;间奏
【中图分类号】J6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767X(2020)07-0037-01
【本文著录格式】张谦.关于敦煌琵琶谱的深入探析[J].北方音乐,2020,04(07):37,42.
引言
《敦煌乐谱》在1908年被伯希和盗走,现存于法国巴黎国立图书馆,是迄今为止发现的我国最早的乐谱。之前不少学者认为该乐谱为琵琶谱,还存在一种主流的认知为半字乐谱。对《敦煌乐谱》最早开展研究的学者为林谦三,提供了大量佐证认为《敦煌乐谱》为琵琶谱。本文将延续林谦三的论调,对敦煌琵琶谱做深入分析。
一、敦煌琵琶谱研究历史
对敦煌琵琶谱的研究从林谦三等人发表的《琵琶古谱之研究——“天平”“敦煌”二谱试解》开始。林谦三将敦煌琵琶谱与日本古代乐谱进行对比分析,发现当前琵琶谱的弹奏手法及乐曲形式均源于中国,流传历史悠久,在发展过程中,弹奏手法及乐曲方式已发生不同程度的变化,但在曲谱上改变不多。在对敦煌琵琶谱中的谱字分析时,发现其与现行琵琶谱中使用的谱字基本相同,因此将《敦煌乐谱》定义为琵琶谱。
我国对敦煌琵琶谱的研究始于王重民及任二北等人,著有《敦煌曲子词集》《敦煌曲初探》等著作,对敦煌琵琶曲的起源、曲名等进行探究。之后,林谦三对敦煌琵琶谱的乐曲组成进行分析,通过笔迹辨别,认为敦煌琵琶谱中存在完整的25首曲子,根据书写笔迹将其划分为三组[1]。各组用谱字分别为十五个、十五个和十四个。每一组中曲子结构相同,为同一曲弦,推定三组曲子使用三种不同的定弦方式。于1955年发表的《中国敦煌古代琵琶谱的解读研究》中对敦煌琵琶谱进行了详细分析,第一次将这些琵琶谱译为五线谱形式。
1982年,由我国学者翻译的五线谱版敦煌琵琶谱问世,在叶栋之后,陈应时、何昌林、赵晓生等学者结合自身观点和理念,对敦煌琵琶谱的定弦方式、节奏特点等进行分析,并在此基础上,给出多版敦煌琵琶谱的五线谱形式,其中部分乐谱被制成磁带和唱片进行流传。被普遍认可的译谱形式来自陈应时,后人的研究不断揭开《敦煌乐谱》的秘密,但想要恢复敦煌琵琶谱的原样几乎不能实现。
二、敦煌琵琶谱特点分析
以敦煌琵琶曲的第8曲为例,对主旋律及间奏的特点和关系进行分析。
(一)研究背景
有关敦煌琵琶曲间奏的分析最早来自陈应时及何昌林。陈应时为敦煌琵琶谱的第13、16和24曲进行配词,并发现曲中间奏的存在。在我国民歌、戏曲等音乐形式中,间奏谱遍存在,被作为唱腔及句段之间的过渡,带有鲜明的中国文化特点。在古代乐谱中,间奏并未受到广泛关注,敦煌琵琶谱中间奏的发现势必成为音乐研究的又一切入点。对陈应时的译谱进行反复吟唱和分析,再结合其他曲子的旋律特点,可隐约发现曲中某种规律性的节奏和旋律,甚至能够感知到具备相同间奏音群的存在。若将曲中间奏去掉,将长音相连形成主旋律,就能从中对比发现主旋律的特点。
(二)特点分析
敦煌琵琶曲的第8曲包括十六小节,为6/4拍形式,在现代乐理中,可解释为强-弱-弱-次强-弱-弱,带有明显的三拍特征。
第8曲以6/4拍為主,配合少量5/4拍和4/4拍,能够从曲中找到十处间奏。在陈应时的译谱中,第五小节间奏的出现使该部分变为7/4拍,主要原因是原谱第二字的擎号缺失,这一点在第10曲中可以得到印证。第五小节的前四个音为三拍,该小节为6/4拍,与整个曲子的特点相同。曲中含有八段小旋律,其中有六个为后半小节,两个为前半小节,均为三拍,且节奏形式相同。可见三拍旋律在第8曲中非常有代表性,也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第8曲的风格。此外,八段小旋律中均采用弛音手法,节拍位置固定,为六拍中的后三拍或前三拍第二拍的前半拍。唐朝时期,弛音为左手手法不使用拨子,二是利用前一拍弹奏的余音,松开品柱移动至同弦更低的品柱上[2]。因此弛音手法产生的声响非常小,在当代琵琶演奏中这一手法依然被广泛应用。由此看来,敦煌琵琶谱使用小谱字标记弛音的做法就非常合理。弛音手法的出现是为了减轻弹奏时右手的压力,省去一个正拨,以此凸显主旋律。与现代乐理形似,通过省去伴奏中的部分音符,使用纯粹的和弦或将和弦分解来突出主旋律。因此推断弛音出现的位置即为存在唱词的位置非常合理。根据以上分析,八小段旋律应该为第8曲的主旋律。
三、敦煌琵琶谱深入研究
(一)从合作研究入手
有关敦煌琵琶谱的研究成果来自中日两国学者的共同努力,在深入研究的过程中,合作研究可被作为一个重要的入手点。例如在林谦三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对敦煌琵琶谱展开更深入的分析,通过中日两国音乐文化的交流和资源共享,得出更丰富的研究成果。当然,林谦三的研究论调也受到不少学者的质疑,在研究初期,将《敦煌乐谱》定义为琵琶谱的论调也存在反对声音。然而当前的社会信息共享程度极高,具备不同文化背景、研究想法的学者在信息交流的过程中,极有可能碰撞出更多的灵感,相互补充,对敦煌琵琶谱的理论研究体系进行完善。
(二)从歌谣角度入手
从歌谣的角度入手对敦煌琵琶谱展开分析,目的是为了更好地探析当时的音乐信息。目前,对《敦煌乐谱》的研究重点早已不停留在其是琵琶谱还是管色谱的辩证上,而是对其是否为琵琶伴奏分谱进行分析。敦煌琵琶谱记录了当时供琵琶弹奏及歌唱的骨干旋律谱,这种方式在当前的民乐乐谱甚至其它国家的古代乐谱中都能找到。而敦煌琵琶谱中的文字信息也反应出其与歌谣存在某种内在联系。1975年发表的《中国音乐史论述稿》指出,人们使用曲子形容篇幅较短的歌谣,而“曲子”的字样在敦煌琵琶谱中也频繁出现,以此来支持敦煌琵琶谱可能为伴奏谱的论调[3]。陈应时也指出,敦煌琵琶谱中部分曲子的取名与古代诗词的词名相同,由此能够推论,琵琶谱中部分曲子是由当时的歌曲衍生的,或直接认为这部分曲子为歌曲伴奏所用。
(三)从时代背景入手
无论音乐文化还是其他文化形式,演变过程均带有明显的时代特征,是当时历史背景下必然出现的一种形式或特点。敦煌琵琶谱的出现满足了当时人们对于音乐文化的需求,并反映出某些时代背景信息。因此,从时代背景的角度出发,将敦煌琵琶谱的研究与唐代前后音乐文化的发展状态相结合,极有可能挖掘出更多有价值的信息。
四、结论
大量国内外学者对敦煌琵琶谱的研究做出重要贡献,本文的分析仅建立在已有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对敦煌琵琶谱的深入研究提出几点拙见。敦煌琵琶谱代表的历史时期早已远去,分析是为了更好地认识我国音乐文化的发展历程,延续历史音乐文化,并为当今音乐艺术的发展挖掘宝贵的参考价值,欢迎其他学者补充和指正。
参考文献
[1]刘文荣.敦煌乐谱解读的视点(二):曲名的视角——以P.3808V《伊州》《倾杯乐》为例[J].新疆艺术学院学报,2018,16(4):41-53.
[2]龙鑫.古乐新声——记“陈应时解译敦煌古谱音乐会”[J].上海艺术评论,2018(6):79-80.
[3]庄永平.论《敦煌乐谱》的乐调性质[J].星海音乐学院学报,2016(4):18-25.
作者简介:张谦(1986—),女,汉族,甘肃兰州,兰州财经大学,硕士研究生,讲师,研究方向:音乐学(琵琶演奏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