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行，守住大理（外一篇）

姚静

2020年春节前，苍山上落了一场雪。

瑞雪兆丰年啊，大街小巷涌动着祥和欢悦的节日气氛，大超市、小店铺挂起了迎春的红灯笼，贴出了吉祥的金色“福”字，人们满怀激情迎接庚子鼠年的到来。

大理，沉浸在节日的喜庆中。

殊不知，潘多拉的魔盒已经打开。2020年1月18日，钟南山院士奉命从广州匆忙赶往武汉，他甚至来不及穿上一件御寒的羽绒服。到了武汉他通过实地调查研究，确定武汉不明原因肺炎有人传人现象。

春节喜庆的氛围被打破。

为了阻止疫情肆虐全国，武汉在大年三十前一天“封城”。封一城，保一国，这是壮士断臂，满城悲泣，鄂地哀歌。

疫情就是命令。1月25日，大理市启动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Ⅰ级响应，26日关闭高速公路出口。整座城市陷入巨大的惶恐之中，新型冠状病毒是一种什么样的病毒？到底有多危险？人们一无所知，只知道疫区武汉感染人数在一天天增加，死亡人数在一天天增加……形势危急，人们关门闭户，不敢外出。平时人群熙攘的大理古城门店紧闭，冷清寂静;下关街头也是人影稀疏，一条条街道延伸着不祥的空旷。

这是一个不一样的春节，大理萧索如空城。

非常时期，却有一群人纷纷走出家门，冒着感染病毒的危险赶回各自的岗位，他们是医务工作者。

他们逆行的背影闪烁着大爱的光芒。

娄爱民是逆行者之一，他是大理州第二人民医院的党委书记，全面负责医院工作。

1月23日晚，娄爱民书记接到省、州卫健委关于取消2020年春节休假的通知，他立刻通知全院职工取消春节休假，在岗待命。并在第一时间召开了疫情防控部署会，成立了以他本人为组长的疫情防控领导小组和医疗救治专家组，紧张有序地展开了疫情防控工作。

大理州第二人民医院又名大理州精神病医院，始建于1978年，是云南省最早成立的精神病医院之一。精神病医院收治的精神障碍患者中有很多思维钝化，行为紊乱，生活自理能力丧失，难以顺畅与人沟通交流，要求他们自觉自愿采取预防感染的措施极不容易。这让院内自身的疫情防控工作难度增大，一旦出现烈性传染病感染后果不堪设想。

早在获悉武汉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蔓延时，娄爱民书记就对本院的疫情防控工作提前做了排查布防，接到通知后他又对医院的疫情防控做出更加全面细致的安排部署。

首先开展院内病例监测。对新入院患者、原有患者及陪护家属、全院职工及近亲属进行排查和体温监测，核查是否有来自疫区的患者及家属、是否有近期从疫区归来的职工及近亲属、是否有发热病人等情况，监测报告每天上报，确保疫情能及时发现，有效控制。同时开展以疫情防控为目的的医疗大查房，整治排查工作中的薄弱环节，强化隔离、消毒和防护。

第二，迅速制定出院内感染应对预案，积极落实院内感染各项防范措施，安排应急人员，储备防护物资，确保医护人员和患者安全。

第三，加大全院医护人员培训力度，由医院组织集体培训和各科室自行组织培训。培训内容涉及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诊疗方案、预防与控制，紧急心理危机干预指导，常见医用防护用品使用指引，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病例转运工作实施细则，重型、危重型患者护理规范，患者遗体处置工作指引等相关专业知识培训，学习规范预检分诊、诊断治疗及上报程序。

医院还分别对新型冠状病毒肺炎医疗队、抗疫先锋队、心理救援队、留验站人员、保洁员进行了培训。

共计全院集体培训21场次，各科室自行培训364场次。

第四，疫情期间医院迅速减少患者家属探视次数，减少不必要人员进出，认真做好病区清洁和消毒工作，尽量降低感染风险。

第五，疫情期间医院加强对居家精神障碍患者的治疗随访，采用电话或微信，给予他们药物服用指导。并为一些特殊患者提供邮寄药品的服务。

第六，通过微信公众号、企业微信及微信工作群发布相关信息，对群众进行疫情防控知识宣教，形成了空间、人员、院感、物资、后勤保障紧密协调为一体的疫情防控工作机制。

第七，緊急制定疫期住院病人的收治流程和应急措施，做到防控、诊疗两不误。积极收治有暴力倾向的病人入院，维护社会稳定，配合全州防控抗疫工作。

疫情期间，大理州第二人民医院共启动院内外会诊6例，收治精神障碍患者304人。

娄爱民书记带领医院全体职工在“防”字上下功夫，严把入口关，力争把病毒隔绝在院墙外，全力保障全院1000多名住院患者、家属和职工的健康与生命安全。

大理市启动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Ⅰ级响应后，娄爱民书记服从上级安排，以大局为重，率领全院医护人员投入到大理市防控抗疫工作中。

医院率先成立了一支由15人组成的党员先锋队，在上登、下关2个高速公路路口设立预检分诊点。队员们冒着严寒实行24小时轮流值守，对过往人员进行体温检测，开展可疑病例筛查、防控知识宣教与咨询等工作，有效缓解了大理市的防控压力。

下关号称“风城”，冬天最大风速可达10级，风力之强很罕见。党员先锋队队员们不分昼夜，不论阴晴，冒着狂啸凛冽的寒风，一共排查车辆41477辆，监测体温77047人次。

高速公路路口是大理的咽喉要冲，守住这里就切断了病毒输入的主要途径。大理州第二人民医院党员先锋队配合大理市公安交警，在这里筑起一道阻挡病毒的坚实盾牌。

大理州第二人民医院被确定为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补充定点医疗救治单位。

娄爱民书记以身作则，奔赴一线指挥工作，带领疫情防控领导小组及相关部门人员多次深入门诊预检分诊点、发热门诊、各科室隔离病房、留验站、高速路口预检分诊点等防控一线，指导诊疗，督查各项工作进展。

大理州委、州政府和州卫健委将大理州第二人民医院老院区确定为州级留验站。

老院区闲置了三年多，水电系统、消防系统都需要全面维护维修，病房设施也不达标。娄爱民书记召开紧急会议，商议对策，想方设法筹备物资，投入30余万资金，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让留验站投入使用。

1月25日，大理州出现首例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确诊病例。28日，全州确诊病例增至3例。29日，全州确诊病例增至4例……疫情在蔓延，病毒隐身在空气中、飞沫里，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感染上！这是一场生死之役，防控工作刻不容缓。

时间就是生命，速度就是胜利。

为了加快留验站的筹建进度，娄爱民书记亲自参与打扫卫生、搬运物资、安置床位、铺设床上用品等工作。在他的带动下，全院干部职工纷纷利用轮休时间，到老院区做志愿者，为留验站的筹建出工出力。

在大家共同努力下，仅用了7天时间就布置好105间病房。

这7天，娄爱民书记每天都是夜里十一二点才回家，为抗击疫情奔波忙碌。他用实际行动影响带动着整个团队，全院干部职工在防控抗疫期间没有一个人退缩，在病毒面前没有一个人胆怯。留验站是抗击疫情的前沿阵地，随时可能与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者零距离接触，是最危险的地方。各科室的医护人员却纷纷交来请战书，要求到留验一线去。最终医院抽调了6名医护人员进驻留验站。

这所州级留验站迅速投入使用，先后有两批次人员入住，进行留验观察。

为响应《大理卫生健康委员会关于组派援助湖北应对新冠肺炎后备医疗队的通知》（大卫发〔2020 〕19号）的文件精神，援助湖北的疫情防控和患者救治，大理州第二人民医院准备组建援鄂后备医疗队。消息一传出，医院近30名党员、团员纷纷请战报名，“悬壶入荆楚，白衣做战袍”，这是何等的大爱与情怀！

医院领导综合各方面因素，研究讨论之后，从主动请缨的医生中遴选出4名业务能力强，身体素质好的医生组成援鄂后备医疗队，由副院长王彦兵带队，他们在党旗下宣誓：将用行动去诠释“健康所系，性命相托”的医学誓言，只待疫区一声招唤，随时可以出发。

在防控抗疫的关键时刻，危难关头，大理州第二人民医院有10名职工写了入党申请书，充分证明了党的影响力、凝聚力和号召力，也说明了党委书记娄爱民的党建工作做得好，他坚持落实“三会一课”制度，采用集中学习和个人自主学习相结合的方式，提高本院党员的思想水平和自律意识，让党员在工作、生活中用模范行为、高尚品德给群众作出表率和榜样。

一份份言辞恳切的入党申请书，也是一声声走上防疫一线的请求，写满一个个医护人员的大爱和担当。火线递交入党申请书只为可以说一句：我是党员我先上。

在疫情发生第一时间，大理州第二人民医院还发挥专业优势，及时开通了心理援助热线，成立心理救援组，为群众免费提供心理危机干预活动。截止目前共接听热线电话249人次，现场干预3次，参与大理市电视台录制疫情专题5期。

医院心理专家组到大理军分区集中隔离区，为隔离医学观察的归队官兵和职工进行心理疏导，到大理市第二人民医院为防控一线医务人员进行心理危机干预，缓解大家因疫情蔓延和工作压力产生的焦虑、恐惧等情绪。医院心理专家组还通过电视、电台，微信公众号向群众普及新冠肺炎相关知识、疫期心理调节应对方法，解答居家隔离期间如何缓解心理压力，面对疫情蔓延怎样消除恐慌等等问题。

医院心理危机干预专家组还定期为援鄂医疗队进行心理疏导。

娄爱民书记从大年三十晚上至今没有休息一天，有时吃住都在医院里。在疫情期间医院要保证做到防控、诊疗两不误，需要他去做的事情太多。他每天不是深入抗疫一线就是进入各科室病房，了解情况，督查工作，还要及时召开防控工作会议，发现问题，解决困难，总结经验，安排新的工作计划。

这期间他的妻子不慎跌伤了，需要去医院检查治疗，他也抽不出时间去陪伴。家中老人他更是没空去照顾。好在家人都支持他的工作，有了困难都自己想办法克服，不让他分心，尤其是在防控抗疫的非常时期。

娄爱民书记在医院首支党员先锋队集中培训会上说：“疫情面前我们都是战士，穿上白大褂的那一刻就要有‘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的决心和勇气 ，除了胜利，我们别无选择。”

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白大褂会变成戎装，医护人员会变成战士，奔赴病毒的战场去厮杀。这样的时刻才知道，医护工作也是一种需要以命相搏的职业。

大理疫情风险降为低风险区后，3月4日，我到大理州第二人民醫院对娄爱民书记进行了一次短暂的采访。

他们医院大门口设有24小时值班的预检分诊点，进入院区的人员一律要求测量体温，扫码登记。虽然疫情风险已经降低，他们的防疫工作依然做得认真细致，一丝不苟。

院区安静整洁，各科室诊疗工作在有序开展。

在书记办公室，娄爱民书记很少提及自己，他介绍得更多的是他的同事们在这次防控抗疫中所做的工作和成绩。

我问，大理市启动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Ⅰ级响应后，作为医务工作者你心里的第一个想法是什么？

守住大理，不能让它沦陷于病毒之手。他说，这应该也是全体医护人员当时的想法。

是啊，看着新闻里被病毒蹂躏的武汉，一个个被病魔带走的生命，一户户支离破碎的家庭，一声声阴阳两隔的哭喊……不能再有城池沦陷，守住大理，守住这一方平安，这是所有人的祈愿。

我还见到了他们的纪委书记张迎锋。

张书记谈得最多的也是医院职工们出色的表现。他说，抗疫期间医院涌现出许多优秀事迹，有党员先锋队、有抗疫路上“最美家庭”、有入党积极分子、有优秀党支部、有默默付出的保洁员……他们没有豪言壮语，不过就本着“尽我所能，救我所救，医我所医”的信念，走在抗击疫情的路上。

听着他们朴素的讲述，那一刻，我感觉英雄就在身边，他们就是一个个普通人，就是平时与我们擦肩而行，点头问好的一个个同事、熟人。在凡人的世界里，英雄没有三头六臂，天使没有肋下生翼，他们都和我们一样平凡普通，只不过在灾难临头的那一刻，挺身而出的他们身上闪现的人性光辉令人瞩目。

娄爱民书记一直在卫生系统工作，曾作为新农村建设指导员、健康扶贫工作组组长到基层服务，他性格温和，平易近人。大理州第二人民医院在防控抗疫工作中出色的表现与他勇于担当、踏实严谨的领导作风是分不开的。他从大年三十就一直在值班，到现在一个多月了，没有休息过一天。病毒不灭，他不敢掉以轻心，半点麻痹大意都会让疫情防控功亏一篑。

从疫情开始蔓延到全州实现确诊病例、疑似病例、密切接触者“三清零”，历时一个多月，这其间有多少个像娄爱民书记一样的医生、护士，他们不眠不休的付出和努力让新冠病毒远离大理这块土地。他们都是文弱的知识分子，平时不显山露水，非常时期逆行的背影却勇敢坚毅。

此时此刻，一句“致敬”难以言表，惟愿从今往后尊医成为风尚，在安宁的日子里我们也能对医护人员心存感激，温柔以待，因为盛世繁荣，国泰民安，也有他们舍命的奉献。

因为还在疫情防控时期，采访娄爱民书记时，我们都没有摘掉口罩，进出他办公室汇报工作的职工也都戴着口罩。

我看不到他们的面容，记不住他们的模样，但我知道“医者仁心”，他们心底一定是住着一尊菩萨的，方能悬壶济世，悲悯苍生。

逆行，留下一个坚毅的背影。

逆行，守住大理一方的平安。

寒冬散尽  星河长明

2020年庚子鼠年以一场席卷全国的烈性传染病开局。

本该万家团圆的春节变得支离破碎，本该炮竹喧天的大年夜变得肃然无声。所有迎春的喜庆活动被叫停，拜年、串门、舞狮、耍龙、赶庙会、看灯展……都变成了极其危险的事情。

病毒潜伏在空气中四处蔓延，如何挡住它凶猛的肆虐？怎样拯救沦陷其中的人们？这一刻，疫情是号角，白衣变战袍，医护人员在第一时间走上抗击疫情的战场。

多年前，看过一部电影叫《战争让女人走开》，单单这个怜香惜玉的名字，就足以让人对有责任感的男性们感激涕下。可实际上，不论是战争年代还是和平时期，女人从未走开过，从来巾帼不让须眉。

在湖北抗疫一线的医护人员中女性近半，女护士更是占了90%以上，她们脱下裙装，剪掉长发，离父母，别夫君，抛幼子，由一个女儿、妻子、母亲摇身变作一名战士。她们穿上防護服、戴上护目镜和口罩，真的是“安能辨我是雄雌”，病毒的战场不分男女。

何建珍也是一个柔弱的女人，在防控抗疫最危急的时期，她坚守隔离病房24天。

24天禁足在封闭的空间里，日升月落、云霞星斗，只能从窗口眺望;父母家人、朋友故交，只能通过手机联系。如今回首，那持久漫长、危机重重的24天已成抗疫一瞬间。

何建珍是漾濞县人民医院感染性疾病科的护士长，她在家排行老幺，父母疼爱着，哥姐呵护着长大。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暴发后，柔弱的她毅然走上防控抗疫最前线。她有着多年基层一线的工作经验，有着扎实的专业知识和技能，曾获医护质量实践技能操作比赛一等奖、“优秀护士”和“优秀女职工”称号。

漾濞县人民医院被确定为漾濞县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医疗救治定点医院，感染科自然是首当其冲的战场，感染科的护士长便是排头兵。

感染科在医院东南角的一栋二层小楼上，里面有七间隔离病房，平时用来收治普通传染病患者。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暴发后，普通传染病患者被转移出去，这里专门用来收治疫情期间的发热病人。

何建珍从医多年，见过很多传染病，但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是一种新发的传染病，人们对它的致病原因、临床表现及治疗方法都不了解，它传染迅猛，让世人震惊。武汉一批又一批倒下的感染者足以证明这种病毒的可怕，如果疫情蔓延到漾濞，感染科的医护人员被感染的风险是极高的。

我问她进驻隔离病房时心里怎么想，怕不怕？

她说，当时参加医院的防控抗疫会议，学习了文件，又看到了许多新闻报道，感觉到形势严峻，压力很大，便迅速投入到科室工作的安排部署中去，心里并不害怕，反而很有使命感。

感染科的管理规章制度健全，消毒隔离、自我防护和预防感染等工作平时就做得很好。在疫情蔓延的形势下，何建珍对科室的护理工作又作了更全面细致的安排，重新梳理管理流程，完善隔离病房的工作细则。她认真做好迎接患者的准备，备齐防护用品，规划好患者入院路线，尽量减少医护人员不必要的暴露，并一一确保落实。

在医院护理部和感染管理科的指导参与下，何建珍对本科室医护人员和新冠肺炎应急梯队人员，进行了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的防治知识培训，切实增强大家科学防范的意识和能力。她迅速制定出培训方法，通过讲解、讨论、预演，让大家反复熟悉正确卫生洗手，戴脱防护口罩、手套和护目镜，穿脱防护服、隔离衣等的方法，强化学习分级防护及预检分诊台工作的操作流程。

通过对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防治知识培训，不但提高了医护人员的自我保护技能，也让医护人员能够迅速甄别感染病例，在第一时间采取正确的方法进行隔离救治。

作为护士长，何建珍对治疗区、隔离病房、各设施设备、医用物品等的消毒工作认真督查，医用垃圾按国家规定的危险废物处理要求，分类收集、登记、转运、处理，规划好垃圾投放路径，严防感染。

1月22日、23日两天时间里，何建珍完成了对本科室医护人员和应急梯队人员的培训工作，她舒了一口长气，以为可以带着女儿回家陪年迈的父母吃顿年夜饭。不料，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起，发热病人来了，大家立刻紧张起来。何建珍回家吃年夜饭的打算瞬间泡汤，她必须留下来接收疫情期间进入隔离病房的第一个患者。

她穿着笨重的防护服，和同事们一起为送来的发热病人做发热登记、测量体温、静脉取血……

何建珍自此开始了在隔离病房24天的坚守。

她驻守隔离病房的前4天，病人多，医护人员又少，无法轮班休息，他们只好24小时值班，常常深夜1点多还在给病人抽血。后来医院领导了解到隔离病房人手不够的状况，又抽调人员增援，这才排了白班和夜班的轮换。

在隔离病房，何建珍一直参与护理工作，她给患者输液打针，发药喂水，甚至帮病人提洗澡水。

护士是跟病人接触最密切频繁的人，为了防护她们穿着笨重的防护服，戴着口罩和护目镜工作，很快就汗流浃背，感觉呼吸不畅。何建珍不叫苦不叫累，她知道自己是护士长，在关键时刻必须以身作则。

何建珍还要负责安排隔离病房所有值班人员的就餐问题、二线休息室的日常生活保障，随时与后勤保障部门沟通，准备设备设施的应急备用。工作繁琐复杂，她却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心态，时常与患者聊天，缓解他们被隔离观察产生的焦虑和恐惧。她常对患者说，没事，马上你就可以回家了。

她还细心关注着一起工作的同事们，因为长时间在封闭病房里工作，大家多少都会有点情绪波动和焦虑。她一发现有同事心情不佳，就想办法及时疏导，鼓励大家同心协力坚守岗位。

隔离病房收治的发热病人大多是从其他预检分诊点送来的，其中有来自武汉、成都等地的人。病人入住隔离病房后，每天给他们进行治疗、监测，直到排除疑似感染的可能，才转入其他相应科室治疗。这期间要给病人送饭送水，他们的一日三餐和医护人员是一样的，医护人员吃什么就给他们送什么。

一开始收到几个高烧不退，用药效果也不好的患者，隔离病房里的气氛真是紧张，是不是真的感染了新型冠状病毒？医生和患者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好在后来持续几天的高烧慢慢退了，两次核酸检测也呈阴性，排除了感染嫌疑。

也有的病人入院时发著高烧，经过治疗症状一消失，就嚷着要出院。封闭隔离让他们觉得难以忍受，其中有一个病人与何建珍开玩笑说，再不放他出去，他就要跳楼了。可是疑似感染的可能没有排除，怎么能轻易放病人出去？何建珍总是及时安抚他们，苦口婆心地从社会危害讲到家人安全，让他们烦燥的情绪平静下来。

还有的发热患者误以为入住隔离病房要花很多钱，就悄悄逃跑，害得何建珍和同事们急忙去追，生怕跑了高危病人，耽误治疗且传染别人。

何建珍驻守隔离病房期间，收治了20多个因发热、咳嗽等症状需要隔离观察治疗的病人。在长达24天的驻守中，她始终提高警惕，耐心细致，不漏掉一个可疑病人，为漾濞县人民的健康平安筑起一道坚固防线。

何建珍说，2020年初始，她欠年迈的父母一顿团圆的年夜饭，欠女儿一段假期的陪伴，可是这点小小的牺牲算什么呢。只要最终迎来疫情的解除，迎来千万个家庭的团圆，迎来一个不戴口罩的春天。

2月25日，大理包括其他11个县被划入疫情低风险区。

更好的消息是疫区武汉疫情持续走低，进入3月，确诊病例逐步下降，方舱医院全部“休舱”。3月11日新增确诊病例首次降到个位数。

寒冬终于散去，山朗水秀，星河长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