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慕尔：在山顶上与这座城市初见

叶克飞

与一座城市的初见，大多数情况下发生于进城一瞬间。不过在那慕尔，我的选择是上山之后居高临下的眺望。

距离布鲁塞尔60公里的那慕尔，是比利时那慕尔省的首府。它坐落于默兹河与桑布尔河交汇处，是一座典型的比利时古城。一座座中世纪样式的房屋紧紧相依，组成一条条街道。不过在颜值极高的比利时，那慕尔的古朴街道远远算不上最美，反倒是在山顶上眺望，那密密麻麻的铁灰色屋顶规规整整，更具美感。

那慕尔的山顶很有意思，沿盘山公路向上行驶，能见到不少景致。比如半山有一座私人古堡，并无院门，沙土路蜿蜒而上，白墙黑瓦，一派幽深。山顶处有一片平整的沙土广场，还有看台，除了普通台阶的看台之外，也有廊亭式的“豪华看台”，想必这里曾是城堡的跑马场。山顶还有一家酒店，石砌外墙古朴，装修豪华，门口鲜花雅致，餐厅还可俯瞰老城，可算是那慕尔当地最好的酒店。途中还偶遇一座古朴宫殿，外观大气，灰瓦白窗，阁楼上的一个个小窗十分趣致，隐于密林之中，花园乃至入口道路都是沙土路，也有隐世之感。如此规模的宫殿，当年必然是贵族乃至国王的居所，只是不知如今作何用。

这一切都以城堡为中心。那慕尔城堡始建于12世纪，早期是军事目的的碉堡，是城市防御体系最重要的一部分。在盘山路上，碉堡耸立于路旁，有一道数十米高的石头拱桥相连，拱桥横跨道路，极有气势。

因为战略地位重要，从中世纪以来，直至两次世界大战，那慕尔都是兵家必争之地。这座城堡在冷兵器时代也是欧洲最坚固的堡垒之一，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有城堡，自然有城墙。那慕尔城堡的城墙尚有遗址，沿山而立。如今，它当然不再与外界隔绝。一道当年的侧门，如今已无沉重大门，变成了一条出入隧道，与山坡有吊桥相连，成为游人必经之路。不过，我们在穿越这短短隧道和吊桥时，背后居然有喇叭声，回头一看，原来是登山小火车。

如果不像我们这样直接自驾车到山顶，然后再步行，那么从火车站乘坐摆渡车到城堡，再搭乘小火车游览城堡，就是最方便的办法。

在山坡上的草地坐下，眼前遍布小花，山下的那慕尔尽收眼底。这座城市并非声名在外的旅游城市，但密密麻麻的建筑和街巷，与中世纪别无二致，透着难得的安逸。小城背山，默兹河在城中流淌，有桥相连两岸。再往远处看，三面都是山坡与绿地，有民宅散落其间。这也是比利时随处可见的景致，羡煞我辈。

城中并无高楼大厦，制高点当然属于教堂。最大的当属圣奥宾大教堂，这是比利时唯一晚期巴洛克风格的教堂，但保留着原有的罗马式塔楼。绿色圆顶在整座城市的黑瓦屋頂中显得出挑。最高的要算是圣卢普教堂的塔楼，这座始建于1610年的教堂，以巴洛克风格著称。

漫步城中，若无那些光鲜亮丽的店面，每一条街巷都仿若旧时。这是一座对行人极其友好的城市，你总能在角落里发现惊喜。

在旅途中，若是不走寻常路，常常可以遇见这种罕有游客的城市，却更能窥见当地人的生活。比利时的宜居，就藏在这座城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