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聊我家的“托尼”老师

零余者

在抗疫期间，托尼老师的名字火遍大江南北。复工之后，全国人民就更加想念自己的托尼老师。您要问托尼老师究竟是何许人也？那估计您去理发店给您剪头的老师叫凯文或者杰米……总之，或许是全国的理发师叫托尼的最多;或许是网上托尼的大名最先被好久没剪头的网友们唤起。如今，托尼已经是理发师的代名词。

两个月没剪头发的笔者，也很怀念自己的“托尼”老师。他是个精神的东北小伙儿，名叫小胡，与另一个小伙儿合开了一间理发店。每到春节前几日，他俩就坐火车回老家过年。那天，我卡着他俩临近返乡的日子进了理发店，不想店里人满为患。小胡由内而外带出满面笑容对我说：“今天一开门就没停，估计你得等一个多小时，来前你可以微信跟我约一下子啊。”其实那时我的头发刚剪了两个星期，拖到正月十五再剪也没什么问题。我索性说那回头再说吧。可这一回头，哪知道已经是春暖花开的四月天，我还没见到我的“托尼·胡”老师。

道理也很简单，在疫情严重的时候，小胡回来有什么意义呢？况且即便回来还要自行在家隔离14天。最近很多单位都复工了，我也终于在微信朋友圈里见到小胡重开张的消息。可视频里不见人影、冷冷清清的店内场面和春节前形成了鲜明对比。稍微小心一点的人现在还是不敢进理发店，毕竟电推子、剪刀、围布、毛巾等都是公用的，消不消毒全凭店家自觉。网上有一张趣图，一个理发师戴着口罩手持一根长木棍，棍子另一头绑着电推子，隔着一米开外给一个人理发。当然这是为博人一乐，现实里这么剪头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很担心小胡的生意能否坚持得下去，在这场疫情中因为房租的压力关门歇业的商家不在少数。我又想起刚刚往卡里充的600块钱，怕是要打水漂。但想想小胡已经给自己理了3年头发，他要真关张也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与其要不回钱，不如权当雪中送炭了。当然，我更希望小胡能够坚持到疫情彻底结束，渡过这个难关。

儿童推子和成人推子，其实还是没法和理发店的专业推子相比

说完了我以前的托尼老师，再说说新晋的。我的头发白的比较多，所以常常剪得很短，这样白的就不明显了，所以我一般3个半星期就剪一次头发。在单位阶段性复工的消息发来之时，我的头发已经一个半月没剪了，照镜子一看蓬乱如野草一般。这时我爱人十分跃跃欲试，每天都跟我说：“我给你剪剪吧，你看你这头发怎么见人啊？”我说：“我戴着口罩谁认识我啊？”可是这句话到了复工的时候就不灵了。为了复工后让领导和同事见到一个精神小伙儿，那天晚上孩子一睡着，我就对爱人说：“赶紧给我理个发吧。”之前我爱人给孩子理過几回头发，我感觉理得还可以。但到了我理发的时候，我们两口子才发现想得太简单了。

在家理发的小朋友

在家理发头一件事就是得找个地方，我当然选择在洗澡间里，理完了一洗澡，头发都从地漏冲走了。可我想得挺美，现实是我的头发比孩子多很多。孩子的头发剪完了，用花洒一冲就流走了。我的头发因为太多，一时冲不进地漏，反而越冲头发越漂得哪儿都是。所以建议打算在家理发的人，理完了先拿笤帚簸箕扫一波地上的头发茬儿。再一个问题是，我们去理发店剪头发都有一个围布，剪的时候头发有围布挡着不会掉在身上。可家里哪有围布啊，最好的办法是光着身子理头发。理完了直接洗澡，方便又利索。但真脱了衣服才发现，时间长了冷啊，疫情期间感了冒可不是闹着玩的，而且一丝不挂剪头发，总让我感觉像电影里刚进监狱的犯人，所以没理几下我又把秋衣穿上了。事后我发现自己又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因为最后剪完了，我秋衣上全是头发茬儿，都扎进衣服的纤维缝里了。后来秋衣洗了三遍，我穿上依然扎得受不了，这件秋衣算是搭进去了。现在天越来越暖，感觉还是光着膀子理发最方便。

记得理发的时候，看着落在身上的头发越积越多，身上扎得也越来越难受，我就不停地叮嘱媳妇：“推子逆着发梢推，效率最高。”媳妇一手拿着电推子，一手拿着梳子回道：“你那点刚从网上查来的道理就别说了。”我后来才明白为什么我理发这么长时间，原来我用的是把儿童电推子，当初为孩子买的，怕外面的理发店不卫生，买一把儿童电推子在家给孩子理发。到我用这把电推子的时候，感觉电推子刀头又窄又没劲儿。儿子头发推20分钟就完事了，我竟然推了一个多小时，还在找齐。这时电推子已经越来越没劲儿，我生怕电推子最后没电了导致我理的头发烂尾。遂特别不耐烦地催促媳妇：“差不多就行了，赶紧着吧！”现在想想，媳妇又带孩子又做饭，还给我理发半站半蹲一个多小时（我坐在小马扎上理发，家里没有理发店那种高低可调的转椅），我这么埋怨人家确实不应该。

不过当时的气氛是非常欢乐的，我虽然理发时一直向家里的托尼老师——“媳妇大人”，抱怨这嘱咐那，但她并不介意，一直乐得合不上嘴。为了分享她的快乐，她拿了个镜子给我看。我一看里面这人，脑顶的头发像狗啃的似的，坑坑洼洼，两边的头发还一刀没剪。我朝着镜子把脸上的五官挤在一起，说：“你再给我抹点白粉，我能演双簧了。”我们两个哈哈大笑，都忘了别把孩子吵醒的事了。

我有时在想，虽然疫情似虎又无情，但它却给了我们一个在家团聚的机会。那些常年背井离乡在“北上广”打工的年轻人，现在终于有一个机会好好陪陪自己的父母了。那些常常忙于工作，把孩子托付给爷爷奶奶、幼儿园、补习班的父母们，现在也终于有很多时间陪陪自己的孩子了。既然必须得宅家防疫，那就踏踏实实地享受这份团圆的快乐吧。

（编辑·韩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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