泮忆铭
新型冠状病毒来势汹汹,但是住校的我浑然不觉。只记得有老师曾提了几句,不过我并未将其放在心上——SARS暴发时,我尚未出生,因而我对于这些疾病的严重性基本没什么概念。后来,忙于期末考试的我更是将它抛到九霄云外。
真正开始被疫情影响,是在一个下午。父亲和我回家的车从汉口站始发,而汉口火车站距离华南海鲜市场仅仅十分钟的路程。以防万一,父亲出去买口罩,不料数个小时后才回来。经过询问得知,父亲跑了好几家药店,谁知平日几乎无人购买的口罩竟销售一空,他好不容易才买到一包。我很难想象疫情已经到了如此令人恐慌的地步。
1月21日,父亲和我戴着口罩,拖着行李,走向地铁站。路上除了行人稀少(由于春节临近,这也算是正常的)和戴口罩的人较多以外没有什么异常,然而一进地铁我才发现几乎全车厢的人都戴了口罩。地铁里本就闷热,第一次戴口罩的我很不适应,可是看着这么多人都带了口罩,我也不敢把口罩摘下,一直熬到目的地。从地铁上下来,空气似乎好了一些(虽然人更多了,可是也空旷得多了)。不过我却几乎不敢呼吸,唯恐空气中混有病毒,透过口罩把我感染。在候车厅里,我仍然不敢摘下口罩,只好强忍着不适,用看书来转移注意力。过了一会儿开始检票了,我抢先登上火车,趁着车厢里暂时没人,迅速拉下口罩,抹了抹出汗的鼻子和嘴巴。车厢里的空气并不怎么令人愉悦,却比闷在口罩里好些。不久,车厢里的人多了起来,他们一个个都戴着口罩,如临大敌。我赶紧把口罩戴好。
父親突然接到在医院工作的姐姐的电话,说是医院的领导禁止她和我们接触,不然就要隔离14天不准上班。听到这个消息我们都很失落。我和父亲不远千里回家,但是到了家却无法与姐姐见面,这如何不令人感伤!而且,错过这一次,下次回家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上次见她还是去年春节,说不定今年春节后又要等好几年。不过我能理解姐姐,作为护士,她必须时刻准备着救护病人,这是她的工作,更是她的使命。而且,不与我们见面也绝不是她的本意,实属无奈之举。更何况,父亲和我尚且有家可回,可与妈妈见面,而姐姐只能一个人住在医院里,没有亲人陪伴度过春节。想到这里,我又不禁为姐姐感到担忧了。
母亲和姐姐在县城租了一间房,父亲和我下了车就来到这里,准备第二天回老家。
但是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第二天村干部打电话劝父亲不要回乡下,措辞略微有些激烈,父亲很不高兴,几乎吵了一架,但是最终也放弃了回家的念头——奶奶年纪已经很大了,即使我们没有携带病毒,奶奶也可能会担惊受怕。尽管我们很想与家人见面,但是我们更希望亲人们都可以平平安安地度过这一次疫情。
之后疫情越来越严重:武汉封城,县城里图书馆、博物馆等公共场所全面关闭,公交停运,市区与附近的公路阻断,从武汉来的市民被要求隔离14天……我的生活,乃至全国人民的生活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但是有些东西,是疫情改变不了的。钟南山院士不顾高龄来到武汉坐镇一线;亲人们纷纷帮我们购买蔬菜、水果、肉类;全国人民乃至海外同胞纷纷捐款捐物资,雪花一般送往武汉;无数医护人员不顾生死,从外地驰援武汉一线;老师们在假期放弃自己的休息时间为我们上网课……这一件又一件事情在这个寒冷的冬季仍让我感到温暖,让我感动,也告诉我,疫情不能战胜人心,相反,在疫情的挑战下,人心更能闪出光辉!
我不知道疫情有多可怕,但我知道没有什么是不可战胜的,尤其是当我们全国人民齐心协力共渡难关的时候。今天,是我隔离的第14天,我向武汉发出衷心的祝愿。我相信自己能在这次疫情中安然无恙,我更相信英雄的武汉一定能挺过这次冲击,相信国家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战胜疫情。
指导老师点评:这是一篇情真意切的记叙文,紧扣生活现实,貌似平静讲述个人和家庭在疫情来临时的心理活动和遭遇,但内在情感流露真切自然。文笔朴实细腻,细节描写动人,主旨昂扬向上,文如其人,可以看出小作者的正直、善良,心态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