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米
这一年又将走到尽头
这一年发生了些事又毁灭了些事
这一年风霜雪雨吸干肉体
这一年骨头挂在皮囊里
这一年,雨水灼痛双眼
这一年,兜兜转转跌跌撞撞
这一年,就着唾液咀嚼炊烟
这一年,我打开窗户把自己放进人间
让剩余的体溫推动血液
早已开始的修行
我刻意的
刻意的把自己藏在一片落叶之后
一滴雨水之后
在云出没的路口
这刻意的事
我回味了许久仍然有无休止的痛
我开始拒绝与镜子交集即便偶遇
开始留恋触摸沉迷呼吸
松鼠尾巴扫过石阶
天空没有云,清一色海水般的蓝
清一色路面的灰
我开始收藏黑夜
开始惯于在暗影里抚摸生活
醉于天际明月宛如冰镇牛奶
而事实上
我早已,白天虚构夜晚温暖的修行
没有声音的夜,向往事低头
这是夜晚,是的。夜晚
没有月色柠檬
淡淡的人影晃动
这是夜晚,没有月没有其他的事发生
酒杯没有撞击声,没有人相遇
耳朵在桌上安安分分
手剥花生的声音终于牵出了线头
往事落下来,比雨更大
晚霞飞瀑已是一个月前的话题
秋叶若惊鸿也已化作尘埃
新鲜的蛋糕还没出炉
一切俗事都在一筷一碗里
花好月圆
人间背负着隐秘的包袱
长久沉默,又长久诉说
诉说,也是另外一种语言的缚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