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香
今早,老公冷不丁地问我:“你表姐夫的儿子是不是叫崔华峰?”我白了他一眼:“你怎么操心起他家的事了?你不是一直不把人家放在眼里吗?”
过去的事历历在目,表姐夫是地地道道的农民,每次进城卖菜时,总会到我家一趟,从不空手走,不是一捆葱就是两头蒜,还总死皮赖脸地留下吃午饭。那天正好老公在家,客气道:“表姐夫,还没吃午饭吧?”“可不咋的,别太费事了,你们吃啥我吃啥,有酒就行。”表姐夫可一点儿不客气。
我炒了两个菜,随手拿了一瓶酒,老公狠狠斜了我一眼,我會意地一咂舌,心想拿错了。
两个男人把一瓶五粮液喝了个底朝天,表姐夫仍意犹未尽,紧吧嗒嘴。他前脚刚走,老公就抱怨起来了:“什么玩意,故意来蹭饭,白瞎我那瓶五粮液了。”
我赶紧制止他:“你小点儿声,别让人听见。好歹是亲戚,瞧你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傻子都能看出来。告诉你哦,人情也得储蓄,不然你用人家时就难张嘴了。”
“咋的,我个科长,出入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就他,我木头眼镜——没看透,储蓄个屁!”老公一脸的不屑。
我估摸着这话表姐夫是听到了,此后,再也没来过我家。
俗话说,山不转水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表姐夫没本事,但如今他儿子出息了,在一家机关单位担任要职。
老公拉着我的手说:“昨天我听人说,他快成我们局长的乘龙快婿了,明天休息咱去表姐夫家吧!联络一下感情,不求帮大忙,帮点儿小忙也好。”
我赶紧拨开他的手:“快拉倒吧,我可没脸去。”
“唉,悔不当初啊!真是多个朋友多条路。”老公顿时灰头土脸,像腌臭了的咸鸭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