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计资本视角下农牧民可持续生计研究

陈振扬

摘 要：基于DFID可持续生计分析框架，结合农牧民实际，建立生计资本评价指标体系，对日喀则200户农牧民调查数据进行深度分析，旨在通过分析农牧民生计资本了解农牧民可持续生计状况。研究结果发现：农牧民生计资本整体较低且各类生计资本结构不均衡，缺乏可持续生计能力，其中，社会资本与物质资本最低，金融资本相对较高。基于此，结合研究区实际，提出了有针对性的政策建议。

关键词：可持续生计;生计资本;日喀则;农牧民

中图分类号：F24     文献标识码：A      doi：10.19311/j.cnki.1672-3198.2020.07.034

0 引言

西藏地处我国西南边陲，受自然、社会等方面因素的影响，农牧民生计可持续性受到挑战。作为自治区政府民生工程的重要抓手，农牧民的可持续生计问题是西藏民生问题中的重中之重，作为西藏自治区人口最多的地级市，日喀则农牧区农牧民的可持续生计问题是西藏民生工作的重点，对日喀则农牧民可持续生计问题的研究不仅有助于解决西藏农牧区民生问题，而且对其它少数民族地区具有一定的借鉴意义。

可持续生计，是指在脆弱性背景下，面对压力和打击，能够保持乃至加强其资产，在不破坏自然环境的前提下稳定并发展其生活状况的一种生计。近几十年来，各种可持续生计理论的形成研究农牧民可持续生计提供了新视角，其中DFID可持续生计分析框架的应用最为广泛，该分析框架强调生计资本是决定农牧民可持续生计能力的核心。生计资本是指贫困人口赖以维持生存、摆脱贫困状况和寻求发展的各类资本的总称，其特征和状况决定了农户应对脆弱性冲击能力的大小。学术界应用生计资本来分析农户可持续生计能力的文献有很多：李琳一，等（2007）在可持续生计框架的基础上，分别分析了各种类型农户生计资本的特征及各类生计资本对农户生计能力的影响。徐鹏、徐明凯，等（2008）根据可持续生计框架，从五维生计资产出发建立指标体系，通过分析1000个农户数据了解研究区农户生计资产的优势和劣势，评估生计缓冲能力。乔蕻强，等（2017）运用参与式农村评价法，根据研究区实际情况建立农户生计资产评价指标体系，计算出研究对象的生计资产综合值。通过对文献的梳理发现，从生计资本角度对西藏农牧民可持续生计问题研究的文献甚少。基于此，本文根据DFID分析框架，通过对日喀则农牧民生计资本状况来分析农牧民可持续生计能力，深度探究农牧民生计存在的问题，进一步提出改善农牧民生计资本现状从而实现可持续生计的对策建议。

1 研究区概况与数据来源

地处西藏自治区西南部的日喀则市是我国的边境重地，市内多个县为我国重要边境县。全市共有18个县（区），全域平均海拔达4000米以上，总人口达84万余人，是西藏人口最多的市。所以日喀则农牧民的生计状况在西藏民生工程中占主要地位，但由于受地理、经济等因素影响，农牧民可持续生计水平整体较低。本文所用数据来源于2017年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项目编号：71764026）的调查数据。本文从日喀则地区的样本中随机抽取200个样本进行分析，覆盖全日喀则市18个县（区）。

2 研究方法

2.1 生计资本评估指标体系

DFID可持续生计分析框架中主要有五类生计资本，本文在该框架的基础上结合研究区实际情况，选取符合农牧区实际的生计资本二级指标体系，并运用熵权法求出各二级指标的权重。具体指标选取、解释与权重说明如表1所示。

2.2 生计资本测算

本文采用极差标准化法对原始数据进行处理， 再求农牧户的各类生计资本值及生计资本总指数，研究区农牧民各类生计资本值和生计资本总指数是研究区200个样本农牧户家庭的平均值。

式中：T为生计资本总指数;Ci为各类生计资本值;Wij为第i类生计资本第j个指标的权重;Uij为第i类生计资本第j个指标的标准化值，n代表每類资本下二级指标的个数。

3 结果与分析

从总指数来看，日喀则农牧民生计资本仅为0.1853，距离中等水平0.5还有很远。由此可见，研究区农牧民可持续生计水平较低。说明农牧民家庭面对脆弱性冲击，可以利用的资源不足，农牧民可持续生计能力较低。其次，农牧民各类生计资本值不均衡，如图1所示，与理想的正五边形相差很大，也在一定程度上降低农牧民生计可持续性。

3.1 自然资本

日喀则农牧民自然资本值为0.0481，虽然相对值较高，但绝对值很低。因为，研究区农牧民长期生活在高海拔、干旱严寒地带。自然灾害频发，农牧民生计面临严重挑战，数据分析发现57.2%的农牧民认为自己所处的自然环境非常恶劣和较恶劣，对自己的生活带来较大影响。

3.2 人力资本

日喀则农牧民人力资本较低，为0.0369。主要因为研究区居民长期生活在偏远牧区，不仅教育资源落后，而且对教育重视不够。其次，由于受到自然环境影响，农牧民患各种疾病的几率较高，严重降低日喀则农牧户的人力资本。在调研样本户中，人均受教育程度只有0.17，小学水平为0.25，调研户农牧民平均受教育水平远不够小学水平;农牧民健康人生占比为0.9，健康状况也是影响农牧民生计资本的主要原因之一。

3.3 物质资本

农牧民物质资本为0.0324，在调查户中，住房种类为土质或无房的占40%，家用电器平均占所列种类的35%，说明大部分偏远地区的农牧民家庭无条件使用一些基本生活所需用物品。农牧民拥有的生产生活工具不足也是阻碍可持续生计的主要因素之一。

3.4  金融资本

从数据分析结果来看，农牧民金融资本为0.0484，为五种生计资本中最高的。在研究中发现，将近65%的农牧民家庭收入与2016年相比有较大增长。在此所用问卷中，收入来源包括政府补贴与精准扶贫款项，在调研中发现大部分农牧民收到政府精准扶贫专项资金，直接提高农牧民收入，说明政府精准扶贫政策在提高农牧民金融资本方面效果显著。但是社会资本和人力资本较低，农牧民拿到政府款项后不具备将其转化为物质资本与生计成果，资本之间的转化能力受阻。

3.5 社会资本

研究区农牧民社会资本最低，仅为0.0196。主要因为，农牧区人口比较稀疏，农牧民居住比较分散，受地理位置影响，交往范围有限，不能形成良好的社会网络。分析发现，偏远地区大部分农牧民家庭中没有手机，平时不上网的农牧民占比70%，有25%的农牧民因交通不便常年不与行政人员及村委会联系，常年处于与隔绝状态。农牧民与外界交往不足，所获得的社会信息极为有限，严重影响到农牧民生计发展。

4 结论与建议

本文借鉴DFID可持续生计框架，通过对日喀则农牧区200户农牧民生计资本进行测量发现：首先，农牧民的生计资本整体不足，可持续生计水平较低。生计资本是农牧民赖以生存的物质条件，决定着农牧民抵抗外部脆弱性冲击能力的大小，研究区农牧民生计资本严重不足是导致返贫的主要因素。其中，社会资本最低，说明农牧民的社会网络阻塞。其次，物质资本和人力资本，说明劳动力水平低、可利用的生产生活物品不足。最后，生计资本结构不均衡，资本转化能力受阻。较低的人力资本与社会资本阻碍了金融资本转化为生计结果。综合以上分析，提高生计资本存量，在增加存量的基础上优化其结构是解决农牧民生计问题的根本路径。在人力资本方面，加大教育、医疗投入，提升農牧民教育、健康水平，为资本转化提供人力保障。在社会资本方面，一方面要完善农牧区信息基础设施建设，实现农牧区网络全域覆盖;另一方面要拓宽农牧民信息渠道，提高与政府行政人员和外界人员的联系。在物质资本方面，完善农牧民生活所处地区的基础设施建设，加大对农牧民生产工具的财政补贴力度，提高农牧民生产水平。除此之外，农牧民自然资本和金融资本仍需加强，环境保护与资金帮扶政策应进一步完善。

参考文献

[1]何仁伟，刘邵权，陈国阶.中国农户可持续生计研究进展及趋向[J].地理科学进展，2013，32（4）：657-670.

[2]李琳一.农户生计与资产配置的发展学研究——以宁夏盐池县青山乡研究为例[D].北京：中国农业大学，2004.

[3]徐鹏，徐明凯，杜漪.农户可持续生计资产的整合与应用研究——基于西部10县（区）农户可持续生计资产状况的实证分析[J].农村经济，2008，（12）：89-93.

[4]乔蕻强，程文仕，岑国璋，等.黑河——石羊河流域不同生计类型的农户生计资产研究[J].干旱区资源与环境，2017，（02）：32-36.

[5]李继刚，毛阳海.可持续生计分析框架下西藏农牧区贫困人口生计状况分析[J].西北人口，2012，（01）：79-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