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卓军
3月12日,中国国家卫生健康委新闻发言人明确表示,总体上我国本轮新冠肺炎疫情流行高峰已经过去。这是一个令人鼓舞的消息,同时我们还不敢懈怠、不能掉以轻心,因为中国以外的众多国家,疫情的发展正在呈现严峻的蔓延态势。但疫情终究会过去,过去之后,社会需要有一个全面的总结,它应当是系统的、深刻的、科学的、理性的。包括企业在内的各个主体、各个层面都应做出自己的总结。做总结肯定不会是短时间内能够完成的“任务”,对于疫情的处置和应对,毫无疑问我们积累了很多经验,同时也遇到了不少问题。花大气力总结经验教训不是为了过往,而是为了将来。
据世界卫生组织2003年8月15日公布的数字,在十七年前的非典疫情中,全球累计确诊数8422例,涉及32个国家和地区,因非典死亡人数919人,病死率近11%。在非典疫情的严重程度和发展趋势已经明朗后,世界卫生组织于2003年6月24日将中国大陆从非典疫区的名单中移出。一个多月后,2003年8月16日下午16时,中国卫生部宣布全国非典型肺炎零病例,至此,全国共确诊非典型肺炎病例5327例,死亡349人。中国的非典病死率接近6.6%。非典造成的经济损失超过2000多亿,使得衡量经济发展的GDP增速当年下降了近一个百分点。
而对新冠肺炎疫情来说,疫情对于经济运行的重创是显而易见的,整体的影响程度和损失程度需要日后进行认真的核算。
经济发展是社会发展和进步的先决条件,这一点对中国尤其如此。从经济总量上看,我们的确是一个世界大国,从而具备了集中力量办大事的底气。但我们还不是强国,平均到每个人身上,我国经济水平的世界排名还相对落后。为了应对“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我们不但要调动大力发展和科学发展的各类要素,还要树立精打细算、勤俭持家的品德精神,这一点是由我们国家不得不长期面对的国情所决定的。
历史的经验与教训告诉我们,应对和处置传染性疾病,关键是要控制传染源、切断传播途径和保护易感人群。
1854年,英国医生约翰·斯诺(John Snow)在伦敦又一次霍乱暴发期间,通过比对分析近70000个家庭的饮用水水源与霍乱致死人数之间的关系,得出结论:霍乱最重要的传播途径是污染了的水源而不是空气,斯诺虽然没能弄清楚传染源,但他正确地指出了重要的传播途径并指导采取了相应的措施。斯诺的分析方法标志着流行病学的诞生。三十年后的1883年,德国细菌学家罗泊特·科赫(Robert Koch),在作为德国霍乱调查委员会的成员到埃及和印度参加调查期间,再次证实了斯诺关于污染的水源是霍乱传播的重要途径的发现,并进一步指出被污染了的食物、衣物等用品的传播形式也是不容忽视的交叉感染的途径。更重要的是,科赫发现了霍乱的病原菌“霍乱弧菌”。事实上,科赫还有更加伟大的贡献,1882年3月24日科赫发现了结核菌,为结核病研究和控制工作提供了重要的科學基础。为纪念科赫的发现,1995年世界卫生组织决定把每年的3月24日定为世界防治结核病日。应当说,无论对于SARS还是新冠肺炎,人类对它们的认识都远没有达到对霍乱的认识程度。认真对疫情进行总结的目的之一就包括助力这一认识能力的提升。
中国的果敢封城、逆行驰援、放下一切、全民参与的做法是一个壮举。但人类面对类似这次新冠肺炎的灾害式侵扰决不会是最后一次,为了今后做得更好,我们的疫情总结也理应包括对这个已见成效的方案的全面分析。目前,新冠肺炎疫情还在其他国家和地区肆虐,各球各地区有的在(部分地)学习中国的做法,有的在勇敢地试闯自己的应对之路。所有的做法,无论效果如何,其事后的总结分析都将是全人类的财富。
人类命运共同体,在遭遇共同的“劫难”后,做好总结,相互借鉴,共同的命运才能更加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