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中国古代文学的悲剧意识及消解

2020-05-06 09:22崔宏伟
青年文学家 2020年9期
关键词:悲剧意识消解古代文学

崔宏伟

摘  要:“悲金悼玉”的《红楼梦》一作让古今多少人跟着曹雪芹一起看“大厦起又大厦倾,”著名学者王国维曾将其称为“悲剧中的悲剧”。但是《红楼梦》作品内容的悲剧又与西方经典作品中的“戏剧式”悲剧有很大的差别,红楼梦的悲剧在于它的可预知却又无法避免。本文从《红楼梦》的主线“冲突”入手进行分析,进一步解读作品中悲剧意识的体现。

关键词:古代文学;《红楼梦》;悲剧意识;消解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20)-09-0-02

《红楼梦》小说中从头至尾都充斥着难以宣泄的悲剧意识。作者在创作这个小说的过程中,更多是结合了他们时代的悲剧,通过这种悲剧来寻找其对于社会的鞭挞以及对于社会中所产生的阶级的思考。在这部长篇小说中,从本质上看,其是通过家族的兴衰悲剧来影射当时社会中所存在的种种不良现象,在其小说的创作过程里面运用了多种不同的艺术手法,而对于悲剧的渲染是最为深刻的,即本质上是对于实际生活中的一种人道主义的同情与关怀,这种穿透心灵的思考与力量及本质是曹公对于文学方面的深度思考,以及他在文学创作方面的独特之处。

一、对《红楼梦》悲剧意识的解读

(一)婚姻与恋情上的冲突

在《红楼梦》中,贾宝玉与林黛玉之间的悲剧恋情和与姨妈的女儿薛宝钗的悲剧婚姻从始贯终,也成为整部著作中主要的悲剧与冲突之一。在这其中,宝玉深爱着母丧父托孤之后和他一起长大的表妹黛玉,但也由于世俗制度的欺压,让他们终于天各一方。黛玉泪尽而亡,宝玉万念俱灰。然后,他丢失了和他一起出生于世间的“通灵宝玉”,在神志不清和“大人们”的哄骗中,进入了他自以为是林妹妹的婚姻殿堂。他爱宝钗,但也像爱着这世间的所有“如水”的女孩子一样,而不是想与她厮守一生的那种爱恋。他的出家,是一种不与世俗社会同流合污的“堕落”,也是悲剧的必然发展趋势[1]。他体现出了贾宝玉在面对现实的无可奈何,然后以“避世出家”的结局并强化了作品情感与理智的冲突。在这三个角色之中,宝钗看似得到了她的“青云直上”,却因为宝玉的出家而变得空闺独守,金簪雪里埋。相比较之下,她的命运比林黛玉更让人叹息不已。

(二)父子之间的矛盾

在二老爷贾政与嫡子贾宝玉之间,有一道当时无法调解的矛盾。这些矛盾的出现不仅仅是由于大观园中小儿女心事与成年人官场上或封建礼教之间的矛盾,更体现出在这种制度森严的大家庭里家长对嫡生子女和庶生子女之间的矛盾。宝玉是贾政正室王夫人所出的小儿子,他的哥哥贾珠十四岁就进了学,在一颗新星冉冉升起的时候陨落,他的姐姐进入皇宫做女官。珠玉在前的两个孩子对于父亲贾政来说,他对贾宝玉是抱着莫大的期待的。但是事与愿违,从宝玉“抓周”时抓了女子脂粉钗环之后,父亲贾政就对儿子的一生下了定义。“淫魔色鬼”的孩子不管做了什么都讓他的脸上无光。最终二人之间的矛盾在“宝玉挨打”之后走向了矛盾的激化。贾宝玉在大观园中的种种行为对父亲贾政来说,都是对整个封建社会和世俗伦理的挑战,也是对家长制社会权威的挑战。

(三)自由与义务的对立

在《红楼梦》作品的第三回就写出了一个这样的形象“无故寻愁觅恨,有时似傻如狂。纵然生得好皮囊,腹内原来草莽。潦倒不通世务,愚顽怕读文章。行为偏僻乖张,那管世人诽谤[1]!”作为整个大家族的下一代接班人,他从生下来就格格不入,他是老祖宗贾母的“心肝肉,”是母亲王夫人口中的“混世魔王”,是众多姐姐妹妹心中的“护花使者”,却唯独不是父亲眼中的“家族责任人”。个人自由与家庭责任之间的矛盾,也导致了贾宝玉人生的摇摆和动荡。他的祖母死了,家族败了,林妹妹也丢下了他。他的出家只是以一种脱离现实痛苦去消解另一种不可改变的痛苦,他的悲剧是精神失落的悲剧。

(四)美的毁灭为主旨的悲剧冲突

鲁迅曾经说过,悲剧就是将美撕碎给人看。美的毁灭是悲剧冲突的必然结果。《红楼梦》的写作主线是从宝玉的姐姐贾元春省亲一事而来,即倾两府之力建成的供“贵妃”归家数个时辰的“大观园”。在这一片净土中,有携子避居的守寡妇人,也有云英未嫁的大家小姐,还有看似是大观园红尘场中的槛外人,却始终渴望自由身处渴望之心的修行人。他们每日在一起“或读书,或写字,或弹琴下棋,作画吟诗,以至描鸾刺凤,斗草簪花,低吟悄唱”[1]。最终却无一例外的“红颜未衰身先死”,终于“千红一哭,万艳同悲。”

二、《红楼梦》的悲剧美在艺术上的表现

(一)朦胧美

在《红楼梦》著作的整篇情节描绘中,曹公以话本小说的写法,虽然在用词或人物性格上较为分明,但是写作意图上却有一种“雾里看花”的朦胧美,这是其他古代文学中所不具备的。比如另外的三大名著中所表达出来各种鲜明生动的画面感,《三国演义》说权谋,《水浒传》讲义气,《西游记》谈冒险,但《红楼梦》却似乎让读者有一种“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天边”的可望不可即的感受。比如在《红楼梦》中,谐音用的非常生动,大荒山、无稽崖、青梗峰,谐音荒唐、无稽、情根;又云“女娲炼石已荒唐,又向荒唐演大荒”[1];女娲补天时丢弃不用的那块石头在山脚下被茫茫大士、渺渺真人携入人世变成了贾宝玉其人[2]。这是作者凭空虚拟的、带有神秘色彩的故事,说它荒唐也荒唐。其二,是宝玉喝醉了,误入太虚幻境,幻境中有一对联,云:“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1],和甄士隐、贾雨村的谐音“真事隐”,“假语存”相对应,看似两个情节毫无关联,却处处显示出玄机。

(二)意境美

《红楼梦》作为我国古代的四大名著之首,在外行人看来就是少男少女们的儿女情长,但是深入其中会发现其意境的恢宏和庞大。比如,作者笔下的大观园从“大观楼”出发,东面“缀锦阁”,西面“含芳阁”;更有“蓼风轩”,“藕香榭”,“紫菱洲”,“荇叶渚”等名[3];把园的大概规模、基本方位和建筑布局、山水特色等等作了全面的介绍,对利用宝玉的视角和诗词对联,对其景观进行了重点的描绘。很快地就在我们读者心目中留下立体感和整体美的印象。

(三)诗意美

《红楼梦》中以诗词为辅,将人物情节和性格描写的十分到位。比如从黛玉的视角来看,她的一生经历了从喜到悲的过程。从写黛玉由喜到悲的一个过程:寄人篱下的敏感多心、对宝玉的关心、“质本洁来还洁去”的伤心写得非常细微和含蓄。另外从大观园主要人物的各自住处和诗社中的对子都可以看出作者对园中各色人物的性格掌控能力。比如孀居大嫂的“稻香村”,白雪红梅性格的妙玉居住的“栊翠庵”,“九鼎茶闲烟尚绿,幽窗棋罢指犹凉[1]”的潇湘妃子林黛玉的住处“潇湘馆”。并且,文章诗意美与感伤主义相结合。如林黛玉的清高孤傲,带有知识分子理想化的人格,带有《红楼梦》所具有的浓厚的感伤主义情调[4]。我们在一边欣赏和赞叹的过程中,看着她归结到悲惨的死亡。不知有多少人为她的悲剧命运洒下同情之泪,为她的艺术魅力心醉神迷[5]。

结语:

《红楼梦》这部伟大悲剧作品的成功,就在于它对中国传统悲剧意识的颠覆。“好一似食尽鸟头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1]。这样的大悲剧深刻崇高而又魅力无穷。

参考文献:

[1]红楼梦[M].人民文学出版社, (清) 曹雪芹, 2013.

[2]张艳华.悲剧式的完美——品评《红楼梦》中人之林黛玉[J].青年文学家,2019,(26):89.

[3]朱玉楠.身为下贱,心比天高——论《红楼梦》中晴雯悲剧成因[J].青春岁月,2019,(17):13.

[4]殷子琪.从大观园解读《红楼梦》的悲剧意蕴[J].文渊(中学版),2019,(1):746.

[5]张伟,杨峰.互《水浒传》之文,见《红楼梦》之义——《红楼梦》与《水浒传》互文性琐论[J].东岳论丛,2019,40(10):157-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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