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应用型本科高校竞争优势研究

王菁华，王维坚

（吉林工商学院，吉林 长春130517）

一、引言

随着高等教育国际化和中国高等教育大众化，我国高等教育体系和结构顺应时代变迁在不断调整和完善。2018年6月召开的新时代全国高等学校本科教育工作会议，提出高等教育要坚持“以本为本”，推进“四个回归”，加快建设高水平本科教育，全面提高人才培养能力，造就堪当民族复兴大任的时代新人。2018年8月教育部、财政部、国家发展改革委印发《关于高等学校加快“双一流”建设的指导意见》，强调建设“双一流”高校要践行“四个服务”，不断增强服务重大战略需求、培养国家急需紧缺人才的能力；要将学术探索与服务国家需求紧密融合，着力提高关键领域原始创新、自主创新能力和建设性社会影响。“以本为本”“双一流”建设，充分体现了国家提升高等教育质量，建设高等教育强国的新时期高等教育发展总体方略，随着新一轮高等教育改革方案的横空出世，新的机遇和挑战摆在所有高校面前。地方应用型本科高校作为我国高等教育庞大体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如何在新一轮“以本为本”“双一流”建设浪潮中，摆脱“趋同”现象，实现错位竞争和特色发展，培养大批应用型人才，更好地服务地方经济？答案就是创造并保持竞争优势。

二、地方应用型本科高校竞争优势的演变、内涵及特点

（一）从静态比较优势到动态竞争优势的演变

1.高等教育“层级管理”体制下地方应用型本科高校的比较优势

我国高等教育经过由“精英化”“大众化”到“普及化”的发展变化过程，实际上形成了“层级化”的结构模式和管理体制，即第一层级的重点高校，主要是指985、211院校；第二层级的地方本科高校；第三层级的高职高专院校。一定时期内，教育主管部门和专家学者评判高校发展状况及竞争能力时，更多是借鉴产业发展“比较优势理论”的基本内核，以外生的静态资源的绝对拥有量或相对拥有量作为依据，主要关注人、财、物等各自然要素禀赋方面的相对优势状况，而对来自高校内部动态的、持续一定时期的、不易被模仿和替代的优势关注不多。有观点认为高等教育资源分配因“层次化”发展而存在着天然的不均衡，有利于高校发展的各类有限资源事实上是在向层次较高的部分院校集中[1]。这种情况使得较高层级的高校更受青睐，加之自身天然的资源禀赋，更容易获得较多的资源。高校之间竞争实质主要是有限资源的竞争，不同层级高校之间的比较优势差异明显，形成了“强者恒强，弱者恒弱”的局面。

在高等教育体系中，地方应用型本科高校处于前有强势一流高校领跑，后有猛力高职院校追赶的“中间地带”，纵向竞争中与研究型高校没有科学研究方面的比较优势，与高职高专院校没有实践技能应用上的比较优势。横向竞争中又面临着数量众多但“趋同”严重的现象，可谓“夹缝中生存”，竞争异常激烈。因此，地方应用型本科高校为了“保住面子不降挡”，不得不竭力模仿研究型大学追求“综合性、高大上”，以便获得更多的办学资源。即便是通过努力挖掘出自身在某一方面的特色以获得突破，也往往因为内外部综合因素欠缺致使优质资源有限、后劲不足，导致竞争能力单一化和短暂化。这一现象一度成为地方应用型本科高校的“通病”和“顽疾”，严重制约了地方应用型本科高校“承上启下、桥梁纽带”功能的发挥。

新时期国家对高校管理体制由“层级管理”向“分类管理”转变，为地方应用型本科高校走出困境、发挥优势、错位竞争开辟了广阔空间，极大地调动了地方应用型本科高校的办学积极性。新的现象在“双一流”高校建设遴选中已经显现，有些曾经被公认为高校“金字塔”上层的高校（优势学科）优势不再，遗憾落选；而有些非高校“金字塔”上层的地方高校（学科）却异军突起，优势显现。这说明在新的高校分类管理体制下，国家引导支持地方应用型本科高校转型发展，鼓励高层次人才合理流动，推动校政地企、产学研用的全方位合作，加大对地方民办高校的支持力度等一系列政策的出台，使高等教育资源在层级、地域、校际、学科配置等诸多方面发生了变化，静态资源禀赋已经不再是高校竞争力的唯一决定因素。多种因素的聚合，使得地方应用型本科高校正在努力走出比较优势不足的困境，创造自己独特的竞争优势，实现从比较优势向竞争优势的飞跃。因此，重新审视地方应用型本科高校竞争能力的内涵，积极创建新型地方应用型本科高校的竞争优势已是地方应用型本科高校工作的重中之重。笔者认为，迈克尔·波特的“国家竞争优势”理论及创造竞争优势的“钻石模型”为此提供了新思路，开辟了新路径。

2.高等教育“分类管理”体制下地方应用型本科高校的竞争优势

美国哈佛商学院著名的战略管理学家迈克尔·波特，先后于1980年、1985年、1990年发表了《竞争战略》《竞争优势》《国家竞争优势》三部著名著作，系统地阐述了竞争优势理论。提出当一个组织制定实施一种同类组织无法复制和难以模仿的价值创造战略时，就会形成竞争优势，而赢得这种竞争优势的条件可以用“钻石模型”来描述。“钻石模型”认为，要素条件，需求条件，相关及支持性产业，企业战略、组织以及同业竞争表现这四个要素是一个国家（地区）的产业（企业）竞争优势的决定因素；两种外部力量——随机事件和政府是辅助因素。“钻石模型”的四个决定要素，相互联系、相互制约、相互强化衍生出一股强大、稳固的合力，推动一个国家（地区）、产业（企业）持续繁荣[2]66。

波特的“钻石模型”在国外得到极大的认可和实践，对一些国家（地区）、行业企业和城市经济繁荣发挥了重要作用，但“钻石模型”应用于高等教育方面研究还不多见。国内学界应用“钻石模型”对地方应用型本科高校竞争力或竞争优势进行了多角度研究，但多局限于从某一方面进行思考研究，还没有形成系统的关于高校竞争优势关键构成因素的一致看法，需要进一步深化探索。但有一点值得肯定的是，高等教育行业（虽然不能说是产业）虽然是以为国家培养合格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为己任，不是以追求利润最大化为最终目的，但与国民经济其他行业一样，需要形成行业优势。地方应用型本科高校虽然不是企业形态，但却与地方经济社会发展联系最为紧密，某种意义上说是在为地方经济社会发展生产“优质产品”，也需要在满足社会需求的激烈竞争中构建自身的竞争优势。因此，“国家竞争优势”理论的内核“钻石模型”对研究地方应用型本科高校竞争力是有指导意义的，值得学习借鉴。

（二）地方应用型本科高校竞争优势内涵及特点

地方应用型本科高校竞争优势是一个宏观概念，用经济学意义表述实质就是“地方应用型高校的生产力”，是指地方应用型本科高校在为地方经济社会发展培养应用型人才的同业竞争中，由关键办学要素相互作用形成的独特的、保持持续领先的发展能力。地方应用型本科高校竞争优势具有以下特点：（1）域界性，即这种竞争优势只有在同类性质的地方应用型高校竞争中才得以显现和比较，不同类型高校由于其办学性质、服务对象不同，评价标准不同，没有竞争优势可比性。（2）独特性，即这种竞争优势在一定时期内其他高校不具备，也不可能被其他高校复制、模仿和替代。具有核心竞争力的大学必然具有其他大学所没有的独特能力，没有核心竞争力的大学就不具有在教学、科研和社会服务方面超越竞争对手的能力[3]。（3）聚合性，即这种竞争优势既不是学校办学某一要素的单独发挥作用，也不是多个办学要素的简单综合，而是几个关键办学要素的有机聚合和互相强化。（4）持续性，即这种竞争优势体现为学校高质量满足地方经济社会发展的强劲能力，这种竞争优势具有相对稳定性和再造性，不仅可以持续一定时期，而且会不断形成新的优势。

三、地方应用型本科高校竞争优势的关键构成要素及其形成策略

地方应用型本科高校竞争优势的上述特点，决定了竞争优势体现的是多个要素整体合力作用。在这种合力形成过程中，不是所有要素都发挥同样作用，有些要素是关键性的，对竞争优势的发挥起着定性（定位）、引领（文化）、聚合（人才）、靶向（市场）作用，缺一不可，至关重要，其他要素职能在关键要素健全并发挥整体功效的基础上才能发挥作用。地方应用型本科高校办学要素中，符合上述特点并构成自身竞争优势的关键要素有四个：办学定位要素（域界性）、校园文化要素（独特性）、高级专业要素（聚合性）、精细需求要素（适应性）。由于各个高校“土壤”不同和这些关键要素认识程度、获取程度、创造程度、发挥作用程度的不同，使得地方应用型本科高校有的可以长期保持优势并不断跃升，有的能够实现从“丑小鸭”到“白天鹅”的华丽转身，有的则优势不再，黯然颓败。因此，只有这四个关键要素一定时期的互相联系、互相强化、互相制约，才能衍生出一所地方应用型本科高校的竞争优势。地方应用型本科高校也只有不断保持和增强创造竞争优势的能力，才会有持续的“生产力”和旺盛的“生命力”。四个关键要素关系模型如图1所示。

图1 地方应用型本科高校竞争力模型

（一）办学定位要素

1.高校办学定位要素的作用——定性

高校办学定位是指办学者在已有办学基础、资源条件及外在要求基础上，明确办学方向、目标及人才培养模式，充分实现高校特定功能的教育管理行为。高校办学定位涵盖高校的社会定位、目标定位、专业定位等一系列重要方面，决定着高校在高等教育体系中的恰当位置，即“坐标”。如果把社会对高等教育的需求作为横坐标（横向类别性质），把学校自身的优势作为纵坐标（纵向层次序列），那么两个坐标的交会点就是高校办学定位的最佳选择。《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指出，高校按办学定位分类是高等教育体系深入改革和协调发展需要，是适应高等教育大众化、国际化和社会分工的必然选择。要发挥政策指导和资源配置作用，引导高校合理定位，克服同质化倾向，形成各自的办学理念和风格，在不同层次、不同领域办出特色，争创一流[4]。我国著名的高等教育学家潘懋元先生（2003）提出：“高等学校定位不只是高低层次的定位，也不只是学科门类的定位。定位的主要依据是高等学校的人才培养职能。”[5]微观来说，高校准确定位既是高校为自己“画像”定性的基础，也是明晰办学域界准确进入“同类同业竞争”竞技场的前提；宏观来看，高校办学定位分类不仅决定着此类高校在整个高等教育体系中的吸引力和竞争力，也决定着整个高等教育结构的合理性，是促成我国高等教育事业繁荣并向高等教育强国迈进的重要力量。

2.地方应用型本科高校如何准确定位？

地方应用型本科高校在高等教育分类体系中的“应用型”属性，决定了它们有着研究型大学和高职院校不可替代的作用，有自己高等教育功能发挥的目标领域和细分市场，即区域经济与社会发展中行业企业对高水平应用技术型人才的需求。基于这一职能，地方应用型本科高校凝练办学定位时，既要体现应用型高校类型特点不攀高不低就，又要体现同类高校间的差异特点不照搬不模仿。只有因时因地紧密结合区域经济与社会发展实际找准“坐标”，立足地方，知己知彼，错位竞争，才能把握国家和地方政府对高等教育分类管理政策的适用性，明晰国家和地方政府高等教育资源配置方式及获取途径，明确自身未来发展方向及重点服务领域，构建与所在地政府、主导行业和重点企业之间有效的政行企校合作关系，实现地方、行业、企业的经费、项目和资源在学校的集聚和融合。只有这样，地方应用型本科高校“增重底色，提亮特色，个性化发展”的竞争优势才能形成。地方应用型本科高校如果定位不准，办学方向、战略目标、资源配置行为及教育教学行为就不会紧密契合经济社会发展需要，高校职能的实现就会遇到瓶颈，竞争优势也就无从谈起。所以，准确、合理的办学定位，既是地方应用型本科高校科学制定发展战略、发挥优势的出发点，也是在激烈竞争中形成差异化竞争战略、实现可持续发展的前提。

（二）高级专业要素

1.高校高级专业要素的作用——聚合

波特“钻石模型”将产业生产要素归纳为：人力资源、天然资源、知识资源、资本资源和基础设施，并按照这些要素与竞争优势的关系进一步分为初级生产要素（天然资源、地理位置、非技术人工等）和高级生产要素（现代化通信的基础设施、高等教育人力、大学研究机构），一般生产要素（可以被应用于任何一种产业的要素，如资本、公路系统、受过一定教育的员工）和专业生产要素（先进的基础设施、特定专业技术知识领域的人力等）。波特指出：“一个国家要经由生产要素建立起产业强大又持久的竞争优势，则必须发展高级生产要素和专业生产要素。这两类要素的可获得性与精致程度也决定了竞争优势的质量，以及竞争优势继续升级或被超越的命运。”[2]72

如产业发展竞争优势取决于高级专业生产要素一样，高校竞争优势的形成也必须具备高级专业“生产要素”，高级专业“生产要素”在高校竞争优势上同样扮演着重要角色，发挥着重要作用。但由于高校承载着特殊的社会职能，使得作为高校竞争优势重要因素的高级专业“生产要素”与产业竞争优势重要因素的高级专业“生产要素”表现为不同的内涵。由于对高等教育是否属于“产业”存在不同认知，所以在此省去“生产”字样，仅称之为高级专业要素。高级专业要素在高校应是指具有高学历、高水平教学能力、高水平科研能力、高水平实践能力，引领并推动优势学科专业高质量建设发展的教师和能为上述人员提供高质量教育教学研究活动的高等级研究机构、平台和设施。

在现代高等教育分类管理体系下，高级专业要素对一所高校竞争优势的发挥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主要表现为：（1）高级的专业要素是高校实现定位目标及发挥职能的唯一路径。高校的宗旨与目标就是通过准确定位集聚以人为核心的所有发展要素，实现高校办学“三大”职能的最优发挥。定位是办学者顶层设计的智力成果，如何将这一智力成果转化成为办学实践并取得成效，需要“人”的活动来实现。这“人”的活动，在高校教育工作中体现为教师、管理人员、辅导员等多支队伍多方面的共同协作，但决定高校在同业竞争中竞争优势发挥的根本“人的因素”则是高级专业要素。（2）高级专业要素是高校立足的生命线。质量是优势形成和发挥的基础，而高级专业要素是提高高校整体质量的核心。高级专业要素是学科专业建设的构建者和优化者，决定高校三大职能发挥的能力和水平。一所高校高级专业人力资本投入状况、人才队伍中高水平领军人才培养和产出状况、研究机构及研究平台的建设层次及水平，直接决定着学科专业建设现状和发展后劲。（3）高级专业要素是高校在分类管理体制下获取办学资源的重要实现手段。在高等教育分类管理体制下，国家打破资源层级分配体制，按照高校申报研究项目的效益化程度、学科专业发展质量程度、人才产出服务经济社会贡献程度配置高等教育资源。实施政策导向及激励措施，鼓励不同类型高校在各自的领域内特色发展，争创一流。而高校要具备上述能力并实现办学资源强力获取，只能得益于高级专业要素的拥有。高校只有充分获取、挖掘、利用和优化高级专业要素，使其达到一定程度，才有能力化比较优势为竞争优势，化常态化发展为可持续高质量发展。

2.地方应用型本科高校如何创造高级专业要素？

高级专业要素对于不同类型的高校具有不同的含义。高校类型不同，定位不同，特色不同，所需要的高级专业要素也不尽相同。对于地方应用型本科高校来说，不能不顾自身办学实际片面模仿其他高校对高级专业要素的界定，不能一味引进所谓的“高端人才”，一味建设“世界一流研究平台”，以免造成水土不服，大材小用，大才无用。地方应用型本科高校高级专业要素中的人力因素，应侧重于高学历高行业经历、高水平教学实践能力、高水平应用科研能力；高级专业要素中的研究机构与平台建设应侧重于为高质量教育教学和应用技术研究活动提供强力支撑。

地方应用型本科高校的办学定位决定其高级专业要素的创造应遵循三个原则：（1）紧盯定位，满意为上。要从学校实际出发，教师队伍建设不追求理想化的最好，而是以最适合学校、最满意为标准。（2）引培并举，双径提升。人才政策要体现“外引内培”双向激励提升理念，避免一味追求“高大上”“引进姑爷赶跑儿子”现象。（3）资源整合，打造强势。要结合学校发展战略，有计划、有目标地整合“各自为政”的有限优质资源，化有限资源优势为合力竞争优势，实现资源利用的效率效益最大化。

（三）校园文化要素

1.高校校园文化要素的作用——引领

高校校园文化是高校校园价值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一所高校在历史发展进程中形成的、体现其特色的、被全体成员普遍接受和自觉践行的价值观念、思维方式、行为准则等群体意识的总称，是贯穿于学校各项工作始终并深入到全体师生内部的价值观。校园文化是学校办学思想、校风、教风、学风等方面的综合体现，是学校优秀历史传统和大学精神的结晶，是决定一所学校兴衰的重要因素和维系学校发展的精神支柱。校园文化的主体和核心是大学的深层文化，即师生员工共同而潜在的意识形态——价值认同，其最大效用在于能够创造有利于定位目标实现的全体成员共同遵循的价值体系及行为准则。高校教育属性与文化属性的本质要求，使我国高校校园文化引领作用体现在两大方面，一方面，要落实国家赋予高校人才培养、科学研究、社会服务之外的“文化引领”社会责任，强化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守护与弘扬，强化对民族文化的自信与担当。要切实发挥高校的文化引领作用，努力使高校成为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的制高点与发源地，成为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的文化创造者与传播者。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和社会主义价值观引领学校思想文化和教育方向，以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引导大学生健康成长。另一方面，要创建独特的校园文化，并将之很好地融入到学校教学、管理、服务各个领域，渗透到人才培养、教学科研和社会服务各个环节。以校本特色文化滋养和厚积各种显现的办学要素和隐形的教育资源，以世界先进科技文明促进大学生学习成才和教师进步，在增强师生的责任感和使命感过程中，实现教育质量的全面提升。

不同类型的高校不同发展时期都会有不同的引领文化，根据环境的变化适时变革自身的引领文化，形成独特而优秀的校园文化，不仅是一所学校的品牌，也往往是提升学校竞争力的重要要素。李影辉（2017）认为，校园文化建设是提高应用型财经类高校竞争力的一个重要途径，“不易被模仿”“独特性”是构成应用型财经类高校校园文化竞争力的重要指标[6]。

2.地方应用型本科高校如何创建独特的校园文化？

地方应用型本科高校的办学定位决定其文化创建应在大力弘扬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和民族文化的前提下，从追求“同质化”的“研究型”价值认同向彰显“特色化”的“应用型”价值认同转变。要凝练高质量服务地方经济社会发展的应用型大学精神，树立大力培养优秀“大国工匠”的共同愿景，营造专业教育和科技活动相结合，与地方经济文化建设和行业企业文化相融合的，创新、开放、特色的校园文化氛围。

在新的历史方位下，地方应用型本科高校应结合自身的历史使命，重新审视“研究型”大学校园文化创建对自身办学定位及目标达成的借鉴意义。勇于自我革新，踢开隐藏在学校领导和师生心智模式中的“模仿顽石”，改变把校园文化仅作为学校教育教学工作的一部分内容来抓的思维，建立用校园文化建设引领学校教育教学全面工作的新理念。创建以培养高质量应用技术型人才为引领的校园文化，实现校园文化建设理念、内涵和功能的根本转变。地方应用型高校要树立和谐的校园文化建设价值取向，积极培育应用型高校校园价值观，制定特色鲜明的应用型校园文化发展目标，促进师生全面自由的发展[7]。学校领导层要统一思想，加强顶层设计，结合学校办学历史、类型定位、服务区域、资源状况，采取自上而下、自下而上的分析凝练，形成符合学校实际的独具特色的应用型校园文化。与此同时，学校领导层要通过持有和明确表达这种独特的应用型校园文化，向广大师生输入学校统一的应用型发展价值观，通过培育应用型校园文化理念整合师生的信念、习惯及行为，唤起广大师生对学校发展目标愿景的认同感及归属感，用良好的校园文化氛围引领师生全面践行学校价值观，推动学校教育教学工作科学、持续、高质量发展。

（四）精细需求要素

1.高校精细需求要素的作用——靶向

需求决定供给，供给满足并创造需求。高校作为经济社会发展所需要的高水平人才的重要供给方，市场需求始终是办学的“方向标”和“校准器”。一所高校的精细市场需求划分能力、潜在市场需求预知能力和目标市场供给能力，决定高校预判、认知并回应所服务领域对特定形态及特征人才的需求程度，极大地影响着高校办学定位、资源配置和价值取向。同时，高校对市场需求的精细化与精准化预判能力，也是学科专业调整的信息源泉。由于专业（学科）是高校组织的主体框架，高校内部重要资源的配置，如学生、教师、设施空间、经费分配等主要是围绕着专业（学科）进行的。作为与知识分类有关的学科，一定程度上说是相对稳定的，而作为与社会的职业需求密切相关的专业来说，则是社会的职业分类在高校人才培养中的重要表现形式。在高等教育精英阶段，人才培养基本上是学科型（或者学术型）人才，而非应用型人才，高校的专业设置和人才培养也基本上按照学科体系进行。在高等教育大众化阶段，高校根据社会需求培养多样化的应用型人才，人才培养主要按照专业体系进行。遵循高等教育和人才培养内在规律，以知识为引领，以需求为导向进行学科专业建设，是新时期高校教育教学工作的总的原则[8]。高校人才培养质量和学生能力与社会需求的匹配程度，直接反映出高校学科专业的设置是否合理。

2.地方应用型本科高校如何开发精细市场？

地方应用型高校最明显的标签就是“应用型”，其人才培养的多样性、动态性和复合性特点，要求地方应用型本科高校学科专业建设必须时刻瞄准社会需求这个“靶子”，及时对社会职业需求变化作出响应。随着社会的进步和技术的发展，社会职业需求处于不断的发展变化之中，而且变化速度越来越快，更多的职业在市场竞争中衍生出来。地方应用型本科高校同业竞争的影响力主要是通过地方经济社会发展对应用型人才的市场需求形态和特征来体现。在教育资源十分有限的条件下，地方应用型本科高校应改革人才培养和资源配置模式，由面向学科为主，转变为面向职业为主。学校功能在人才培养定位上，应以产教融合、校企合作为特征，强调回归职场，培养高水平技术应用型人才。在科学研究工作定位上，应以产学研用结合为特征，开展面向行业、产业的应用技术研究。要精准开展市场需求调研和诊断，准确界定行业、企业需求状况，实行专业设置、运行前端在行业企业，中端后端在高校；人才培养前端在高校，中端后端在行业企业的人才培养模式。要对专业结构进行调整，增加或扩大可以与产业对接、与企业合作的专业，减少或缩小难于与产业对接、与企业合作的专业，使专业种类更加丰富多彩，专业变化更加与社会同步，专业设置更加呈现跨学科特点。在对市场需求进行精准细分的基础上，采取人有我优、人无我有、人未我先的策略进入目标市场，并以此为依据配置教育资源。（1）低成本优势竞争策略（人有我优），即在诸多高校虽然已经进入，但自身却有优势的市场中，增加投入以强化特色，继续保持自身在目标市场中的优势。（2）差异化错位竞争策略（人无我有），即发挥专业评估专门人员的作用，敏锐洞察尚未提供有效供给的社会显现需求，尽快进行相关专业整合，在其他高校没有意愿进入或尚未进入前，快速进入目标市场，抢占优势。（3）多元化创造需求策略（人未我先），即在满足社会现有需要的基础上，针对多元化的市场需求，挖掘潜在需求，实施“供给侧”改革，整合学校资源，跨学科重点打造培养复合应用型人才的新兴专业，主动创造并引领社会对人才的新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