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药性理论的吴敏教授治疗抽动障碍用药特色研究

朱鹏程 陈燕妮 吴敏 姜科宇

摘要 目的：基于中藥药性理论总结吴敏教授治疗抽动障碍的临证特色;方法：收集吴敏教授治疗抽动障碍的临证用药，分析用药的四气、五味和归经分布，总结用药特色;结果：研究收集到吴敏教授治疗抽动障碍的常用中药232种，关联规则发现吴敏教授治疗抽动障碍的主方为天麻、钩藤、辛夷、全蝎、蔓荆子（S=73.51%，C=98.71%）;主方的四气分布中平性占33.66%，温性占27.67%，凉性占20.70%，寒性占17.96%，其他药物中寒性占46.89%，温性占24.34%，平性占22.87%，凉性占5.90%;主方的五味分布中，辛味有48.07%，甘味有31.49%，苦味有20.44%，其他药物中苦味有31.52%，甘味有30.30%，辛味有19.24%，此外酸、涩、淡、咸也有一定的分布;归经中主方归经较多的有肝经41.69%，胃经19.74%，肾经13.38%以及心包经10.78%，肺经10.38%，脾经4.02%。其他药物归经分布较多的有肺经23.15%，肝经15.29%，脾经13.80%，胃经13.78%，此外肾经、大肠经、小肠经、胆经、膀胱经、心包经等均有一定的分布。结论：吴敏教授治疗抽动障碍以治肝风为基础，肝肺并调，平时用药注重脾胃。

关键词 抽动;中医药;药性;用药特色;关联规则;经验;肝肺并调; @ 吴敏

A Study on TCM Features of Professor WU Min′s Treatment onTic Disorder Based on the Medicine Nature Theory

ZHU Pengcheng1，2，CHEN Yanni3，WU Min2，JIANG Keyu2

（1 Shanghai Jiaotong University Medical College，Shanghai 200025，China; 2 Shanghai Jiaotong University Medical College Affiliated Xinhua Hospital，Shanghai 200092，China; 3 Shanghai Baoshan District Friendship Community Health Service Center，Shanghai，201999，China）

Abstract Objective：To summarize the features of clinical syndromes of Professor WU′s treatment for tic disorder based on Chinese medicine′s nature and flavor.Methods：Professor WU Min′s clinical medication for treating tic disorder was collected and the distribution of four qi，five flavors and channel tropism of medication was analyzed.The medication characteristics were summerized.Results：A total of 232 Chinese medicines commonly used by Professor WU for the treatment of tic disorder was collected.According to results of association rules，the main prescription included Rhizoma Gastrodia，Ramulus Uncariae Cum Uncis，Flos Magnoliae，Scorpion and Fructus Viticis（S=73.51% C=98.71%）.The distribution of the four qi in the main prescriptions were calm（33.66%），warm（27.67%），cool（20.70%），cold（17.96%）; in other medicines，cold（46.89%），warm（24.34%），calm（22.87%），cool（5.90%）.The distribution of 5 flavours in the main drugs were pungent（48.07%），sweet（31.49%），bitter（20.44%）and in other drugs，bitter（31.52%），sweet（30.30%），pungent（19.24%）.In channel tropism，the more channel tropism in the main prescription were liver channel（41.69%），stomach（19.74%），kidney channel（13.38%），pericardium channel（10.78%），lung channel（10.38%），spleen channel（4.02%）in the based prescription and lung（23.15%），Liver channel（15.29%），spleen channel（13.80%），stomach channel（13.78%）in other drugs.There was also other channel tropism distributed in based prescription and other drugs.Conclusion：Dispelling the wind was a basic principle in the treatment of tic disorder.The interventions for the liver and lung，and the protection of spleen and Stomach were both important in the treatment options for tic disorder.

Keywords Tic disorder;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Medicine′s nature; Medication features; Association Rules; Experience; Interventions for the liver and lung; @ WU Min

中图分类号：R277.7文献标识码：Adoi：10.3969/j.issn.1673-7202.2020.06.024

吴敏教授是海派中医儿科名家，先后师承海派徐氏儿科传人朱瑞群教授，中西医结合儿科名家时毓民教授以及承素有“京城小儿王”之称的刘弼臣教授。博采众方，从事抽动障碍的临床和科研工作30余年[1]，疗效显著，成果丰硕。笔者师从吴敏教授临床5年，拟从中药药性理论出发，通过数据挖掘的方法，总结吴敏教授遣方规律和特点，以飨同道，现报道如下。

1 材料与方法

1.1 数据来源

选取2017年10月至2018年9月吴敏教授在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新华医院中医儿科就诊的抽动障碍患儿处方数据和患者症状情况为研究对象，所有数据均由本科室独立开发的临床数据收集系统导出。抽动障碍的诊断参考美国《儿童抽动障碍诊断与治疗专家共识》中抽动障碍的诊断标准[2]。

1.2 数据入选标准

1）吴敏教授接诊的诊断为抽动障碍的患者;2）患者年龄应小于18岁;3）接受中药治疗，且有中药处方记录。

1.3 排除标准

1）排除存在脑电图、头颅磁共振以及铜蓝蛋白存在异常的患者;2）排除患者既往史中存在癫痫等其他可能导致刻板动作的基本。

1.4 数据分析

1.4.1 基于关联规则的用药规律研究 将中药全部药物进行层次聚类和Apriori关联规则[3]分析（后项设置为5），根据层次聚类和关联规则结果分析整体用药情况。根据中药聚类结果，分别对各类别中药分布进行Apriori关联规则分析（后项设置为1）以分析各类药物中药对使用。分别将中药和症状、辨证设置为前后项，分析不同症状、不同辨证的用药x情况。

1.4.2 不同药性的频率总结 根据药典，对吴敏教授所用中药的四气五味性味归经情况进行分析，通过药性的分析总结探讨吴敏教授治疗抽动障碍的理和法。

2 研究结果

2.1 吴敏教授治疗抽动障碍中药的层次聚类结果

本研究收集了吴敏教授治疗抽动障碍的处方3 503条，包括患者1 875例，总共出现中药232种。患者平均年龄（8.21±0.12）岁，男1 527例，女348例。其中一过性抽动1 233例（65.76%），慢性运动或发声抽动334例（17.81%），抽動秽语综合征308例（16.43%）;中医辨证：外风侵袭，肝风内动者x1 152例（61.44%），兼肝郁化火者469例（25.01%），兼脾虚痰聚者117例（6.24%），兼阴虚风动者137例（7.31%）;病情严重程度中，轻度患者（≤24分）702例（37.44%），中度患者（25～50分）x1 058例（56.43%），重度患者（51～100分）115例（6.13%）。其中出现频率在10%以上的药物包括钩藤、辛夷、天麻、蔓荆子、防风、徐长卿、全蝎、菊花、青葙子、僵蚕、蒲公英、伸筋草、白芷、木瓜、蝉蜕、芦根、连翘、乌梅、黄芩、蜈蚣、茅根、郁金、桑枝、当归、麦芽、稻芽。

对所有处方进行WARD层次聚类方法进行聚类分析，结果如下：聚类准则判定图见图2.6，分为x2～4类的伪t2分别为伪t2（2）=24.6，伪t2（3）=2.3，伪t2（4）=14.6，结合图和值可以判断，此次分类分为3类较为合适。故输出分类3类的聚类结果见表1。

结合药物频率可以发现，经聚类分析，第一类药物主要是出现频率在40.22%以上的药物，第二类药物则是出现频率在21.10%以上的药物，第三类药物则是剩余出现频率在21.10%以下的药物。

2.2 处方全部药物的Apriori关联规则结果

Apriori分析得中药处方规则2134条，最高支持度为47.39%，最低为10.02%，最大置信度为99.53%，最小置信度为90%。其中支持度超过40%的规则见表2。

由表2可知，较高支持度的药物中主要包括的药物有：天麻、钩藤、辛夷、全蝎、蔓荆子、防风等，说明中药中仅存在一个主要处方。而规则1423（S=x43.85%，C=98.83%）在支持度和置信度方面均有较好表现，结合聚类分析中第一类药物情况，可以认为吴敏教授治疗抽动障碍的基础方为天麻、钩藤、辛夷、全蝎、蔓荆子。

2.3 主方药物和其他药物的药性分析结果

对主方药物和其他药物的四气、五味和归经情况进行统计分析，各药性分布情况见图1。由图1可知，吴敏教授治疗抽动障碍的主方药物和加减药物的药性分布有着较为明显的差异。主方药物中以平性药物（33.66%）居多，而加减药物中寒凉药物的占比明显提升，总共达到52.79%。五味在主方药物和其他药物之间的分布也有着较为明显的差异，主方药物中辛味药物最多，占48.07%，而在其他药物中，辛味占比减少的同时苦味比例提高的同时也出现了酸、涩、咸、淡的分布。主方药物中归于肝经（41.69%）的药物药明显高于其他归经，而其他药物中肝经的归经分布降低至15.29%，而归于肺经的笔记由10.38%提高至23.15%，同时归于脾、胃二经的比例也有所提高。

3 讨论

吴敏教授是海派中医徐氏儿科第四代传承人，在学界享有较高声誉，桃李满天下。徐氏儿科是上海本土重要的中医学术流派[4]，其学术源远流长，上自清代，传承至今。本研究基于中药药性分析了吴敏教授治疗抽动障碍用药特色。

3.1 抽动障碍的中医治疗应以治风为主

本研究发现吴敏教授治疗抽动障碍所使用之主方为：天麻、钩藤、辛夷、全蝎、蔓荆子，与文献报道[1]一致。全方中天麻息风止痉，钩藤息风定惊、全蝎息风镇痉、辛夷、蔓荆子共有疏风之效，由此可见吴敏教授治疗抽动障碍的过程中对“治风”的重视。风为百病之长，风性善行而数变[5]，风邪与抽动障碍的关系已被历来医家所认可[6]。无论是肝郁化火、肝肾阴虚、脾虚痰湿等等，抽动障碍的中医病机和辨证总归于“风动”。由此可见，“风动”在抽动障碍的病机和辨证中处于核心地位[7]，故对风的治理也应是抽动障碍治疗的主要部分。

3.2 治肝为基础，肝肺并调

吴敏教授治疗抽动障碍的主方中归经以肝经为主，而其他药物中则归肺经为多，而肝经、脾经、胃经的频率紧随其后，这反应了吴敏教授治疗抽动障碍治肝为基，肝肺并调，重视脾胃的治疗特色。吴敏教授认为，肝风内动是抽动障碍的病机基础，而外风侵袭是其主要诱因[8]，因此提出了抽动障碍肝肺并调的治则思想。肺为娇藏，不耐寒热[9]，风邪袭人，首先犯肺[10]，这一点在抽动障碍患者的身上有着较为突出的表现。大量研究表明，反复呼吸道感染与抽动障碍的发生和发展有着密切的联系[11-12]。因此，从肝肺论治抽动障碍在临床实践上往往收效甚佳[13]。在临床实践上，应当关系患儿就诊时是否有外感情况的发生，无外感应注重调护，若有外感，知犯何逆，随证加减。

3.3 抽动障碍的治疗需重视脾胃

吴敏教授认为木旺乘脾[14]，基于抽动障碍肝风内动的病机特点，在抽动障碍的诊疗中需要重视调护脾胃[15]。历代中医大家在儿科各类疾病的诊治过程中均十分重视脾胃[16]。《小儿药证直诀》认为小儿脾胃娇弱，调治不当，则变证百出[17-18]。内伤脾胃，百病由生，纵观吴敏教授用药多用生谷芽、生麦芽、鸡内金等以消食化积，用陈皮、茯苓、佛手等以健脾理气，又或加茯苓、苍术、薏苡仁以利湿化湿。况抽动治疗肝肺并调，重视脾胃亦有培土生金之意[19]。临床上，吴敏教授治疗抽动障碍的过程中，部分合并复感的患儿在抽动症状改善的同时复感情况也有了许多进步，这正是吴敏教授重视脾胃调理的结果。

综上所述，吴敏教授治疗抽动障碍的过程中以治肝风为基础，方用天麻、钩藤、辛夷、全蝎、蔓荆子，肝肺并调，重视就诊时患儿是否有外感，平时用药注重脾胃，或加生谷芽、生麦芽、鸡内金等以消食化积，或用陈皮、茯苓、佛手等以健脾理气，又或同用茯苓、苍术、薏苡仁以利湿化湿。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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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2-27收稿 责任编辑：苍宁）

基金项目：上海市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中医药科技创新项目（ZYKC201701011）;2017～2018年上海市中西医结合儿科专项作者简介：朱鹏程（1990.11—），男，博士研究生在读，研究方向：基于数据科学的中西医临床研究，E-mail：zpc.1990@qq.com通信作者：姜科宇（1984.03—），男，硕士研究生，主治医师，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新华医院中医科医师，研究方向：小儿抽动障碍的中医中药治疗，E-mail：jiuyuting@sjtu.edu.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