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中医药在“火线”救人——武汉雷神山医院感染三科五病区主任方邦江抗疫记

文/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龙华医院 编辑/长歌

“上医医国，中医医人，下医医病。”唐朝著名中医学家孙思邈在《备急千金要方》写的12个字，方邦江主任十分推崇，他说：“一个好医生，应该有家国情怀，在国家危难的时候，应该挺身而出。”

武汉雷神山医院感染三科五病区主任、武汉雷神山医院中医药防治新冠肺炎专家组副组长、上海国家中医医疗队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龙华医院分队队长、急诊科主任方邦江教授，同时也是援鄂国家中医医疗队为数不多的国家中医药界领军人才“岐黄学者”。

病区中医药治疗率达100%

2月15日，56岁的方邦江随上海国家中医医疗队在雨雪中抵达武汉。一大早，方主任就赶赴雷神山医院，率队争分夺秒组建了由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龙华医院、上海市中医医院医疗队组成的感染三科五病区（又称C5病区）。2月20日，五病区收治了第一批46名患者。方主任率领的团队被称为“雷神山C5战队”。2月25日，病区首位治愈患者陈某出院，短短5天就有患者治愈出院，这也是武汉雷神山医院迄今新冠肺炎治愈出院时间最短的患者，让方主任及C5战队成员感到十分自豪。

至本文完稿之日，方主任所在病区收治114名患者中已有90余名病患治愈出院。病区实现收治病患零死亡、医护人员零感染、医疗工作零投诉、抗生素使用最低、全院治愈时间最短（5天）、中医药治疗率100%、中医功法应用90%以上，各项医疗数据在雷神山中医病区中名列前茅，其中40余名患者使用纯中医治疗，用疗效证明中医药治疗在疫情防控工作中的重要作用。

70多岁的患者张老伯曾先后在武汉两家定点医院ICU治疗，长期使用抗生素和激素治疗，病情未见好转，后转至雷神山医院C5病区接受中医药治疗，经过几天的治疗情况开始好转。在医疗队与龙华医院定期视频连线时，他要求通过镜头向医院领导表达对病区医护人员的感谢，讲到动情处一度哽咽。

“我们病区没有一个危重患者死亡，没有一个重症患者转化为危重症。”方邦江主任自豪地说。每天忙于救人的方主任身体很快透支。3月3日，方主任在病区各个重症病房查看患者，在了解病情、诊治救人的同时，他还尽量与患者交谈，安慰鼓励患者。因在病房时间过长，十分疲惫，在脱下防护服走出隔离病区后，因房顶漏雨、地上湿滑，造成右膝关节意外扭伤，加上每天十余个小时的站立工作，关节严重肿痛使他无法站立行走。龙华医院护理部副主任、武汉雷神山医院C5病区护士长陆巍和同事们都劝他在驻地休养疗伤，方主任却说：“危重患者救治、患者出院我都要把关，不能休息!”于是他就开始坐轮椅到雷神山上班。4天后症状稍好一点，他就尽量站起来，拄着拐杖坚持上班。方主任的敬业和坚强，让医疗队员和患者们十分感动。

中医药如何“火线”救人

“我们病区的治疗原则是中医为主，中西医结合，中医药使用率100%，中医外治疗法、功法疗法达90%以上。我们收治的重症患者多，治愈出院的患者也多，充分证明中医能救重症、危重症患者！应该坚持推广中西医结合治疗！”方邦江主任声音宏亮地说道。

在中华医学会急诊分会、中国医师协会急诊医师分会指导和推进下，3月20日武汉雷神山急危重症专家委员会在武汉雷神山医院成立，方邦江教授同时担任主任委员。目前，来自全国各省市，包括上海市、广东省、辽宁省、吉林省等近300名从事急危重症专业人员，在新冠肺炎危重病定点收治医院——雷神山医院30余个病区发挥着重要作用。其实，在数年前方邦江教授就是中华医学会急诊分会常委、中国医师协会急诊医师分会常委，在中西医结合急救方面经验十分丰富，此次在雷神山医院ICU和其他病区积极参加患者抢救，推进学术互动。

兼任雷神山医院中医药防治新冠肺炎专家组副组长的方邦江教授表示，他组织专家团队在参考国家、上海市中医治疗新冠肺炎诊疗方案的基础上，创新性提出了“急性虚证”和“截断扭转”的治疗思想，构建了治疗轻症、普通型、危重症、恢复期全程补虚、截断逆转等体现中医整体观念、辨证论治的治疗新冠肺炎诊疗体系，形成一个个中医、中西医结合治疗方案，相继在雷神山重症监护病区及其他病区临床应用。

针对病区重症患者较多的问题，方邦江带领C5战队成立了以急重症专业为主的中西医结合危重患者强化攻关医疗小组，强化预警机制，体现中西医结合特色。在国家重大临床研发计划“基于截断逆转策略中医药治疗脓毒症循证及效应机制研究”基础上，使用人参、大黄为主的扶正排毒治疗危重症。

治疗新冠肺炎重症、危重症患者，吸痰、插管是普遍使用的手段，医护人员的感染风险很大。方主任带领C5战队用中医手段帮助一些重症患者排痰和减少呼吸机治疗。他介绍说，为了解决患者深部痰液引流不畅的问题，联合北京解放军总医院王立祥教授，根据中医原理探索腹部提压腹式组合法，提高呼吸机做功，增强腹部压力，促进患者的痰液引流，同时该方法还可以用来替代呼吸心跳骤停的人工心肺复苏，降低了医务人员的感染风险。同时他们还使用针灸等技术，缓解患者呼吸肌疲劳，替代呼吸机治疗，解决患者呼吸机脱机困难等问题，使多名患者呼吸功能改善。

此外，方邦江主任还带领C5战队开展了具有中医特色的创新型新冠肺炎系列康复功法和心理干预措施，为弥补医生穿戴隔离服切脉不准的问题，应用中医智能脉象诊断仪，完善中医诊断手段等。

医者的家国情怀

“一个好的医生不仅要具备良好的医术，还应该有真诚关爱患者的职业操守，尤其是在当前疫情蔓延的时刻，我们要理解患者的痛苦心情，和善待他们。”方邦江说。

方主任是湖北人，2017年被聘为湖北省“楚天学者”，来武汉驰援前，他在上海十分焦虑地关注家乡的疫情。来到雷神山医院，患者都是老乡，他觉得患者的痛苦就是自己的痛苦。患者大多说方言，医疗队员和患者沟通起初比较困难，方邦江就主动用家乡话与患者沟通，安抚患者。他查房时总是与患者拉家常、问寒问暖，让患者感到十分亲切和安心。“方主任就是患者们的定心丸，患者们都很希望看到方主任，因为他能给患者带来信心。”护士长陆巍说。

C5病区出院患者多，一有空床，方邦江就向医院要患者，他说：“我是来救人的！只有抢着干、想着干，提高治愈率，才从良心上对得起家乡父老。”

方邦江心系湖北，上海的妻子儿子心系着他。他读中学的儿子在日记中写道：“虽然透过严严实实的防护服和口罩，看不到爸爸是不是累瘦了，但是从越来越重的黑眼圈，能感觉出来他们工作很拼。虽然声音沙哑了，但是依然沉稳坚定，可以听出成功救治患者后的喜悦。”

“方主任那么大年纪还身先士卒，有一腔报效故土、报效国家的热情，让我们年轻的医生、护士们都很受鼓舞，不怕困难和危险了！” 讲到这里陆护士长十分感慨。

随着疫情不断向好，上海支援湖北医疗队也在分批撤离武汉。“我们要慎终如始，站好每一班岗，看到患者康复，我才会放心撤离雷神山!”方邦江声音沙哑却透出豪壮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