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凯 周婷婷
(广西财经学院,广西 南宁 530003)
截至2019年6月,我国手机网民规模达8.47亿人,较2018年增长2 984万人,我国网民使用手机上网比例达99.1%,较2018年底提升了0.5个百分点[1]。手机成瘾是指因过度使用手机而使个体出现生理、心理、社会功能受到损害的现象[2]。朱玲玲、刘志强对高职院校大学生手机成瘾现状进行调查发现,手机成瘾检出率为28.90%[3],可见手机成瘾已成为大学生生活中较为普遍的现象。手机成瘾对大学生的人际关系存在负面影响,如王薇和杨春红等对大学生手机成瘾与人际交往的关系进行了研究,发现手机成瘾倾向的程度越高,大学生的人际关系行为困扰的程度越大[4, 5]。佟西原以大连理工大学为例,发现手机网络的社交软件,降低了他们进行人际互动的责任心[6]。张琰和孙亮对200名高校大学生的研究发现,手机成瘾高程度组的学生存在孤独感、人际关系淡漠等问题[7]。廖慧云,钟云辉等考察了手机成瘾与人际关系困扰之间的关系,发现手机成瘾倾向通过羞怯对人际关系困扰的间接效应受到自尊的调节[8]。还有研究发现,不同手机成瘾类型(严重成瘾症状组、中等成瘾症状组和无成瘾症状组)在大学生人际关系、孤独感得分上存在显著差异[9]。大学生宿舍人际关系是大学生人际关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关系到大学生在校期间的学习、生活以及身心健康。因此,本文旨在探讨不同手机成瘾类型对高职学生宿舍人际关系的影响。
选取广西3所高职高专大一至大三的学生随机进行网络问卷调查,回收有效问卷303份。其中,男生66人,女生237人;独生子女43人,非独生子女260人;城镇45人,农村258人。
1.2.1 《大学生手机成瘾倾向量表》
采用由熊婕、周宗奎等人编制的《大学生手机成瘾倾向量表》,该问卷共有16个题目,包含戒断症状、凸显行为、社交抚慰、心境改变4个维度。采用5点计分法计分,1-5分分别表示非常不符、不太符合、一般、比较符合、非常符合5种程度,量表得分越高,表明手机成瘾水平越高。本研究该量表的总 Cronbachα系数为0.83,问卷效度指标拟合良好(χ2/df=2.92、RMSEA=0.07、CFI=0.96、NFI=0.94、IFI=0.96、RFI=0.93)[10]。
1.2.2 《大学生宿舍人际关系问卷》
采用吴连海等编制的《大学生宿舍人际关系问卷》,该问卷共19题目,包含情感融洽、行为沟通、区域差异、扰他因素4个维度,采用李克特5点计分法计分。本研究该问卷总 Cronbachα系数为0.786,各因子的内部一致性系数( Cronbach α系数)分别为0.726、0.535、0.620、0.329,具有一定的重测信度[11]。
所有数据均在SPSS 18.0 for Windows软件上进行处理。采用描述统计、方差分析、Pearson相关分析分析大学生不同手机成瘾类型与宿舍人际关系的关系。
根据熊婕等编制的《大学生手机成瘾倾向》的计算标准,手机成瘾筛选比例为15.84%,其中男生和女生比例分别为13.64%、16.46%;手机依赖筛选比例为70.63%,其中男生和女生比例分别为66.67%、71.73%;非手机成瘾筛选比例为13.53%,其中男生和女生比例分别为19.70%、11.81%。大学生手机成瘾在性别、年级、是否独生、城市农村以及家庭经济情况等人口学变量统计学差异不显著。对大学生不同手机成瘾类型和宿舍人际关系及其维度进行描述统计,结果如表1。
表1 大学生不同手机成瘾类型和宿舍人际关系及其维度得分(M±SD)
进一步对不同手机成瘾类型和宿舍人际关系总分及其维度进行方差分析,结果显示,手机成瘾类型主效应显著(F(2,300)=9.667,p<0.001),手机成瘾组和手机依赖组的人际关系总分统计学差异显著(p=0.006),手机成瘾组的人际关系总分显著低于手机依赖组;手机成瘾组和非手机成瘾组的人际关系总分统计学差异显著(p=0.016),手机成瘾组的人际关系总分显著低于非手机成瘾组;手机依赖组的人际关系总分和非手机成瘾组的人际关系总分在统计学上差异不显著。手机成瘾组与手机依赖组情感融洽得分统计学差异显著(p=0.003),手机成瘾组的情感融洽得分显著低于手机依赖组;手机成瘾组和非手机成瘾组的情感融洽得分统计学差异显著(p=0.005),手机成瘾组的情感融洽得分明显著低于手机依赖组;手机依赖组情感融洽得分与非手机成瘾组在统计学上差异不显著。
对手机成瘾及其维度与宿舍人际关系(表格中简称人际关系)总分及其维度进行相关分析,结果见表2。
表2手机成瘾与宿舍人际关系总分及其维度的相关分析(r)
注:*为p<0.05,**为p<0.01。
结果显示,手机成瘾与宿舍人际关系相关不显著,但手机成瘾与宿舍人际关系维度中的情感融洽呈显著负相关(p<0.01);手机成瘾戒断症状维度与宿舍人际关系情感融洽维度呈显著负相关(p<0.05);手机成瘾凸显行为维度与宿舍人际关系情感维度呈显著负相关(p<0.01);手机成瘾社交抚慰维度与宿舍人际关系情感维度呈显著负相关(p<0.01);手机成瘾心境改变维度与宿舍人际关系情感维度呈显著负相关(p<0.01),即手机各维度的程度越明显,手机成瘾程度越大,宿舍人际关系情感融洽度越差。宿舍人际关系总分仅与手机成瘾的社交抚慰维度呈显著负相关(p<0.05),即人际关系越差,社交抚慰程度越明显。
本研究发现大学生手机成瘾对高职学生的宿舍人际关系具有负向的影响作用,主要通过宿舍人际关系的情感融洽维度对人际关系产生影响。
本研究根据熊婕等的手机成瘾类型,将其分类为手机成瘾组、手机依赖组和非手机成瘾组,与王慧慧等人的分组是一致的。本研究发现,高职学生手机成瘾筛选比例为15.84%,手机依赖的筛选比例为70.63%,非手机成瘾筛选比例为13.53%;手机成瘾比例与以往的研究相比,手机成瘾率有所下降[2, 9],但手机依赖占据相当大的比例。这可能是由于本研究所涉及的高职院校当地仅有一所高校,与之前所建立的人际关系群较远,大多数时候只能通过手机保持联系。而手机在教师授课过程中很可能作为查阅资料甚至是网络学习的重要工具从而导致手机依赖比例的增高。这一研究结果也说明,手机依赖的大学生已经成为了大学生的重要组成部分,更需要对其给予关注。
本研究中虽然性别等人口学变量差异不显著,但从数据可以看出,手机成瘾和手机依赖比例女生均比男生高。这有可能是近年来高职女学生除了购物、交流之外,手机游戏也成为了女生对手机依赖及成瘾的主要原因。
通过手机成瘾及各维度与高职宿舍人际关系及其维度的相关分析发现,手机成瘾及其维度仅表现出了与宿舍人际关系情感融洽维度呈显著负相关,即手机成瘾越大,其宿舍人际关系的情感融洽度越差,这说明减少手机成瘾的程度,可以提高宿舍人际关系的情感融洽度,这一结果与李春生的研究结果是一致的[12]。李春生在手机依赖于孤独感关系的研究中发现,孤独感对手机依赖具有一定的预测作用。而人际情感融洽是个体一种内在的心理感知,当个体处在一个良好的宿舍环境中学习和生活的时候,能够体验到别人的积极情感,也能体验到别人的关心和支持[13]。在这种情况下,宿舍内部成员之间就会有更多的交流,从而降低孤独感的产生。本研究还发现,宿舍人际关系总分仅与手机成瘾社交抚慰维度呈显著负相关,即人际关系越差,其社交抚慰程度越明显。这可能是因为宿舍人际关系是属于微型的人际关系,其宿舍人际关系会直接影响到外在人际关系的形成,也会影响个人的心情的好坏,因此会在其社交抚慰程度上表现出显著相关。
本研究发现,手机成瘾组的人际关系总分与手机依赖组和非手机成瘾组差异显著,手机成瘾组的人际关系总分显著低于手机依赖组和非手机成瘾组,说明手机成瘾会影响高职大学生的宿舍人际关系,这与王慧慧的研究结果是一致的[9]。本研究还发现,手机成瘾组的人际关系仅在情感融洽维度上与手机依赖组和非手机成瘾组差异显著,手机成瘾组的情感融洽得分显著低于手机依赖组和非手机成瘾组,三组手机成瘾类型与人际关系其他三个维度统计学差异不显著。这可能是因为手机给大学生提供了丰富的虚拟娱乐世界,他们更倾向于用手机与手机里或游戏里的人物进行沟通交流,从而忽视了身边人的感受。因此,我们认为大学生手机成瘾对高职学生的宿舍人际关系具有负向的影响作用,主要通过宿舍人际关系的情感融洽维度对人际关系产生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