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特殊的更换马鞍仪式

谢智玲

军民鱼水情，不惧风与雪

80岁了，阿布来提带着60公斤重的行装，行程1000公里，把一副特制的马鞍送到了海拔3200米的帕米尔高原。老人到底为什么执意跑这么远来送马鞍呢？

2018年的一天晚上，阿布来提正在看《新闻联播》，有一名武警边防战士身穿迷彩服，骑着马在雪山巡逻，松垮的马鞍往左一滑，边防战士随即掉落在地上。战士爬起来，抖了抖身上的雪，扶正马鞍，上马继续巡逻。他非常心疼这位年轻的边防战士。于是，他站起来，对老伴说：“你看见刚刚从马背上掉下来的小战士了吗？”老伴点点头。他接着说：“我要亲自给高原守边的战士们做马鞍，让保家卫国的战士们巡逻的时候舒服一些。”

老伴以为他只是随口一说，也没当回事。第二天，老人找来做马鞍的材料，全神贯注地做起了马鞍。由于年纪大了，他做马鞍特别费劲。一套马鞍做出来了，他放在自家马上，亲自试了，觉得舒服，才把做好的马鞍收起来。坐上去觉得不舒服，他继续打磨。终于，在2018年11月，两套马鞍做出来了。他决定亲自带上马鞍和自家种的核桃，把心意带到高原。

阿布来提瞒着老伴，背着马鞍和核桃，悄悄出门了。11月2日傍晚，阿布来提终于到了盖孜边境检查站。盖孜边境检查站是通往帕米尔高原的咽喉要道。边防检查站的民警，看见一位头发斑白的老人佝偻着背、双腿变形，拄着一根弯曲的拐杖，时不时咳嗽，很让人揪心。民警走过去，询问老人要去哪里，老人用不太流利的汉语向执勤民警刘晓强说：“我就是想上去送点东西……”刘晓强以为老人的儿子是帕米尔高原的边防战士。刘晓强说：“您把东西放我这里，您告诉我您孩子的名字，我请人带上去给他，可好？”老人却说：“不是我儿子，我就是想把两套马鞍和核桃送给边防战士，让他们巡逻时舒服一点。”刘晓强却说：“您听，寒风呼呼地刮，连我出来一会儿都觉得冷，您上去，会很困难的。要不，我们给您带上去？”阿布来提却倔强地说：“我就是死了，也要把心意送到！”民警们没办法，只得招呼几个顺路的热心塔县老乡照应老人，这才放心让老人离开。

11月3日黄昏时分，阿布来提终于到了目的地塔什库尔干边境管理大队。当看到大队门口2名身姿笔挺的哨卫时，阿布来提老人犯起了嘀咕：他以为他把心意送错了地方。于是，辗转来到当地派出所说明来意，才知道他没找错地方，只因部队转改，军装换成了警服。老人了解情况后，小心翼翼地把马鞍和核桃奉上。民警们捧着老人的心意，一個军礼久久没放下。

第二天清晨，室外温度仍是冰点，塔县大队民警们为了完成老人的心愿，决定组织一场更换马鞍仪式，并安排老人在室内观看。可阿布来提老人不顾寒冷，一定要亲手将自己制作的马鞍换上马背。草场上，凛冽的冷风不断吹打在老人的脸上，当看到民警们稳稳地骑上马背策马扬鞭，老人乐开了花。

（编辑/张金余）